4
温知意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骨髓里都透着彻骨的寒意。
她从小就喜欢弹钢琴,如今又是一名钢琴演奏家,如果双手的韧带被挑断......
他明明知道,双手对于一个弹钢琴的人来说是多么重要!
“陆凛舟,你敢动一个我试试。”温知意口吻淡然:“有本事你今天把我杀了,否则等我出了这个门,我就让苏清禾去见你大哥。”
“你——”
陆凛舟咬紧牙关,愤愤地看着她:“你真是无可救药。”
“没救的人是你。”温知意轻扯唇角:“把我放了。”
“温知意,我本来只是想吓唬你一下,没想到你对清禾的恶意还这么大。”陆凛舟的脸上耐心尽失,“你害她的包子铺名誉受损,无法营业,那你也别想再好好弹琴。”
话落,他扬了扬下巴,对医生说:“动手吧。”
“陆凛舟!你这个王八蛋!”温知意浑身的血液直充头顶:“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啊——”
冰冷的手术刀刚触碰到皮肤上,随即撕心裂肺的剧痛迅速蔓延!
左手的韧带被锋利的刀尖反复戳刺,终于断开。
冷汗顺着额头溜进温知意的眼睛里,她全身颤抖,疼到连耳朵里都出现了细小的电流声。
很快,右手的韧带也被切断。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她蜷缩着身子一直颤抖,没有哭没有挣扎,麻木到如同没了知觉。
“......”
陆凛舟看着她血肉模糊的手腕,胸口莫名的有些发闷。
“放心,死不了。相信这回你总该长记性了,清禾不是你能欺负的人。”他拿出一沓照片:“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我给你介绍,以后少他妈烦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
空荡的房间内陷入安静。
不多时,原本一同离开的医生折返回来:“**,陆先生让我帮您处理伤口。”
温知意像失了魂,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曾经她因为过度练琴导致手部腱鞘炎,严重到一活动就疼。
当时陆凛舟每天都会帮她敷药,还专门学了手法给她**。
那时......温知意误以为他也有点喜欢她。
现在他为了另一个女人,残忍地将她韧带切断。
她以前为什么眼瞎看上这种**?
温知意自嘲地笑了笑,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疼晕过去。
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父亲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爸,我没事......”温知意嗓子沙哑,将手往被窝里缩了缩。
“是不是陆凛舟那个混账东西干的?”
温父咬牙切齿道:“我们到底哪里招惹到他了?我去找他算账!”
“爸,我会自己处理好的,抱歉连累到你们了。”温知意急忙问:“妈妈醒了吗?”
“醒了。”温父叹了口气:“她现在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医生说跟阿尔茨海默病有些相似。”
温知意心坎泛起苦涩。
妈妈才五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出现了老年痴呆的症状。
而父亲的右眼球被摘除,如今用纱布遮挡住。
全都是拜陆凛舟所赐!
“就算陆氏家大业大,也没道理这么欺负人。”温父一脸威严:“我会让这个混小子付出代价。”
温知意眼眶渐渐湿润,她知道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她的父母还在住院治疗,她做不到豁出一切跟陆凛舟硬碰硬。
接下来的几天里,温知意一边接受手腕的康复治疗,一边陪父亲去眼科配合适的义眼。
她看着手机里的倒计时日期,发现距离她前往爱尔兰,只剩下三天了。
正好温知意也联系到几个欧洲那边的脑科专家,等过去之后,再把母亲的病情详细说一下。
她的手腕现在不能提重物,就连手机握久了都酸痛。
医生说恢复期很漫长,至少要一年之久。
温知意回了趟家,简单收拾了一些衣服,装进行李箱里。
她刚下楼,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家的客厅里。
陆凛舟的眸光有些涣散,呼吸粗重,皮肤微微泛红,步伐虚浮地朝着她走过来。
温知意不由得睁大眼睛。
眼前陆凛舟的状况她再清楚不过!
是他的性瘾症又犯了......
温知意轻嗤一声:“你来干什么?有需求去找你的苏清禾,别在我这犯贱。”
陆凛周一怔,眼底恢复几分清醒。
是啊,他来找温知意干什么?
如今他已经有了苏清禾,性瘾症发作完全可以让她来纾解......
见温知意要走,陆凛周本能地揽住她的腰肢。
“滚!放开我——”
熟悉的男士香水萦绕在鼻息间,陆凛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间。
“我只想给清禾最纯粹的床笫体验。这种不受控制的本能欲望,交给你这种工具人来做最合适。”陆凛舟玩味道:“温知意,别装了,你不就是希望我上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