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拍了拍手，门口的两个保镖立刻走了进来。

“把这些补品，”程青青指着那罐蛋白粉，声音冰冷，“给我灌到她嘴里。一滴都不许剩。”

保镖立刻上前，一人抓住程慕夏的手臂，另一人拿起那罐蛋白粉，拧开盖子，就要往她嘴里灌！

“放开我！程青青！”

程慕夏拼命地挣扎，但骨折未愈的她，根本不是两个彪形大汉的对手！

粉末被强行灌入她的口中，呛入气管！

她剧烈地咳嗽，挣扎，脸颊因为窒息和过敏迅速涨红，喉咙像是被火烧一样，呼吸困难！

而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了程言渡和江辞远的声音。

“青青，收拾好了吗？我们接你出院。”

“东西多吗？需要帮忙吗？”

程青青眼神一闪，立刻换上一副柔弱的样子，快步走出了病房，还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哥哥，辞远哥，你们来啦！”程青青的声音带着欢快，“我收拾好啦！我们走吧！”

“慕夏呢？”江辞远似乎问了一句。

“姐姐啊……她还在吃东西，让我们先走，不用等她。”

门外，程言渡似乎“嗯”了一声，没再多问，江辞远好像迟疑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

脚步声渐渐远去。

病房里，程慕夏被保镖死死按住，更多的蛋白粉被灌了进去！

她拼命摇头，想要呼救，可喉咙被粉末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绝望的窒息声！

眼前开始发黑，肺部像是要炸开，全身的皮肤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疹，瘙痒和灼烧感席卷而来……

最后，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是在另一间病房。

喉咙**辣地疼，身上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又痒又痛。

病房外，隐约传来程青青带着哭腔的声音：“……都怪我，我只是觉得姐姐这几天照顾我很累，就把那些补品送给她吃，想让她补补身体……我没想到……没想到她会过敏……还这么严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接着，是程言渡安抚的声音：“好了青青，别哭了。你也是好心。没事的，医生不是说了吗，已经脱离危险了。慕夏……她不会怪你的。”

然后是江辞远温和的劝慰：“是啊，无心之失，别太自责了。”

无心之失？不会怪她？

程慕夏躺在病床上，听着门外那温馨的对话，只觉得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讽刺感涌上心头。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程言渡和江辞远走了进来，程青青跟在他们身后，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程言渡开了口：“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吧？青青不是故意的，她也是一片好意。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别再揪着不放。”

就这么过去了？

程慕夏喉咙嘶哑，每说一个字都像刀割一样疼，但她还是强撑着，一字一句地问：“当年……程青青说我将她推下楼，你们就把我送去监狱，让我坐了三年牢。”

“如今，程青青明知我过敏，还让人强行给我灌下差点让我窒息而死的蛋白粉。你们却说，就这么算了？”

程言渡的脸色沉了下来，显然被她的质问激怒：“那你想怎么样？！要我亲手把青青也送进监狱吗？！她是我亲妹妹！我怎么能对她下得了狠手？！更何况，她也是因为你，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现在这点事，就当是她讨回一点利息罢了！”

亲妹妹……不能下狠手……讨回利息……

每一个词，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程慕夏的心脏！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笑声嘶哑难听，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绝望：“是啊……她是你亲妹妹。所以，她怎么对我，你都不会下狠手。而我……我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害她受了这么多年委屈的外人。所以，她怎么对我，我都活该受着，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