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宋时泽阴着脸,抹掉脸上的啤酒:
“你怎么嫉妒心这么重?你现在给依诺道歉,这事我不计较,咱俩明天正常结婚。”
“要不然,明天你就跟空气结婚去吧。”
我不懂,只是内心一阵钝痛。
凭什么恋爱两年,次次都是我给他那个所谓的好兄弟道歉?
兄弟兄弟又是兄弟,道歉道歉又是道歉,我特么是来谈恋爱的,还是来当绿王八的?
我盯着宋时泽,这一次,就是不肯低头。
这时候,一旁的依诺打破了尴尬。
她眼眶有些发红,但还是做出大大咧咧的样子,揽住宋时泽的肩膀:
“行啦,女人就是爱嫉妒,我们男人跟她计较什么呀?我不在乎嫂子刚才的冒犯了。”
“为了婚姻大事,时泽你就忍忍,快去哄哄嫂子。”
我扭头给了依诺一把掌。
可下一秒,宋时泽死死地护着依诺,也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沈宛白,明天就结婚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我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脸颊尖锐地疼痛,扭头出了包厢门。
我在想,明天就要结婚了。
如果宋时泽能五分钟之内追出来,那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就当是,为了这两年的感情。
可我一直在冷风里吹了三个小时。
宋时泽出来时满身酒气,衣领上还有鲜艳的口红印,看见我蹲在地上,皱了皱眉:
“依诺第一次在兄弟们面前哭出声,看样子委屈坏了,为了哄她,出来的稍晚了一点。”
“我说了,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们兄弟圈子里都是这样玩的,很正常。”
“宛白,从我们恋爱开始两年,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跟依诺较劲?她大大咧咧的没心眼,至于吗?”
我泪痕干在脸上,听见至于吗那三个字的时候,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我的心:
“我告诉你宋时泽,至于!”
“你喉咙良性肿瘤做手术的时候,遇上升职的时间点,是我怕你恢复不好,帮你喝酒喝到胃出血!而她居然说好玩,一杯一杯地灌你酒。”
“到后来我托关系给你找了更好的工作,苦哈哈陪笑脸。发第一笔工资的时候,你不记得我有多辛苦,只给依诺买了她想要的金项链。”
“甚至我妈去世的那一天,你特么跟我说你回不来,因为你在陪依诺的狗看病。”
我终于快要被逼疯了,要把一切的委屈都喊出来,最后指着宋时泽的鼻子:
“你现在问我,至于吗?怎么不至于!宋时泽,明天的婚,我们不结了!”
冷风中,我看着宋时泽有些迟疑,嘴唇抿了抿,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可是下一秒,他手机电话响了,里面传来依诺委屈的声音:
“儿子,你去哪了?你不在他们一直灌我酒,还玩输一次脱一件的大冒险游戏……”
她话还没说完,宋时泽就最后看了我一眼,急忙回包厢里去了。
我的所有情绪一拳打在棉花上,心像是破了窟窿般漏风。
哭着哭着,我就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