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只想掀桌

女配她只想掀桌

主角:沈清辞顾长渊赵弘毅
作者:玫藏身后盼君遇

《女配她只想掀桌》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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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像是被烈火灼烧,紧接着是刺骨的冰冷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沈清辞猛地睁开眼,

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不是预想中的黑暗与死寂,

而是熟悉的绣着缠枝莲纹的锦帐顶,鼻尖萦绕着的是她惯用的冷梅香。她没死?不,她死了。

就在刚才,就在那个阴冷潮湿的天牢里,她倾尽所有爱慕了十年的三皇子赵弘毅,

亲手将一杯毒酒灌入了她的口中。他看着她,那双曾经让她沉溺的、温润如玉的眸子,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和毫不掩饰的杀意。“清辞,你恶毒善妒,屡次陷害怜儿,罪证确凿。

孤,留你不得。”“镇国公府教女无方,结党营私,即日抄家,男丁流放,女眷没入教坊司。

”……一字一句,如同淬了毒的匕首,将她的一颗心捅得千疮百孔,连同她身后的家族一起,

碾落尘埃。怜儿,苏怜儿,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庶出堂妹。剧烈的头痛袭来,

无数纷乱的画面强行涌入她的脑海,像是一本被强行塞入她意识里的书。

她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不,更确切地说,

她看到了一个被称为“恶毒女配”的提线木偶的一生。在那本书里,她沈清辞,

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因为对三皇子赵弘毅爱而不得,变得面目可憎,愚蠢透顶。

她一次次地去陷害那个善良、坚韧、才华横溢的庶女苏怜儿,手段拙劣得可笑。而苏怜儿,

总能化险为夷,并在她的一次次“助攻”下,与三皇子的感情日益深厚,

最终赢得所有人的怜爱与敬佩。书的结局,

就是她刚才经历的一切——被心爱之人亲手送上黄泉路,家族为她陪葬。而苏怜儿和赵弘毅,

则踩着她和沈家的尸骨,一个登临后位,母仪天下,一个君临天下,

成就一段帝王专情的佳话。“哈哈……哈哈哈……”沈清辞蜷缩在锦被里,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荒谬。原来她的一生,竟是一场早已写好的戏本!她存在的意义,

就是用自己的愚蠢和恶毒,去衬托苏怜儿的美好与无辜,去成为他们爱情故事的垫脚石!

凭什么?!一股滔天的恨意和不甘从心底涌起,瞬间冲散了那蚀骨的恐惧。她猛地坐起身,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软肉里,尖锐的疼痛让她彻底清醒。既然老天爷让她回来了,

让她看清了这该死的“剧本”,那她就绝不会再按剧本走下去!那些把她当傻子耍弄的人,

那些利用她、践踏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您醒了?”大丫鬟春桃听到动静,

端着温水掀帘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担忧,“您是不是做噩梦了?方才听您睡得不安稳。

”沈清辞抬起眼,看着这个在“书”里因为忠心护主,而被苏怜儿设计打杀了的丫头,

眼神柔和了一瞬。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无事,

什么时辰了?”“刚过辰时。”春桃一边服侍她起身,一边说道,“对了**,

三殿下府上刚派人送了帖子来,请您过府参加今日的茶会呢。”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

茶会……来了。按照“剧本”,就是在今天的茶会上,

苏怜儿会“不小心”将茶水泼在她的新裙子上,她这个被娇惯坏了的嫡姐自然会勃然大怒,

伸手推搡苏怜儿。而苏怜儿则会恰到好处地摔倒,恰好被准时到来的三皇子赵弘毅看见。

从此,她“嚣张跋扈、欺压庶妹”的名声就此坐实,而苏怜儿则获得了三皇子更多的怜惜。

好一出环环相扣的戏码。沈清辞对着菱花铜镜,

看着镜中那张明媚鲜活、尚未被怨恨侵蚀的脸庞,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戏台子都搭好了,她若不去,岂不是辜负了“导演”们的一番苦心?“更衣。”她淡淡吩咐,

“就穿那件新做的云锦百蝶穿花裙。”春桃有些意外:“**,

那裙子颜色会不会太素雅了些?”往日**去见三皇子,总是挑最鲜艳华丽的衣裳。

“就这件。”沈清辞语气不容置疑。她不再是那个急于开屏孔雀,

想要吸引赵弘毅目光的蠢货了。……三皇子府的茶会,一如既往的风雅。

宾客多是京中的贵族青年男女,亭台水榭,丝竹管弦,言笑晏晏。沈清辞到的时候,

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她身份尊贵,容貌昳丽,本就是场中焦点。

只是往日她眉宇间总带着几分对三皇子的痴缠和显而易见的骄纵,今日却神色平静,

甚至有些疏离,一身素雅衣裙反而更衬得她肤光胜雪,气质清冷,让人眼前一亮。

三皇子赵弘毅正与人谈笑,见她来了,含笑望来,目光温润依旧,

但沈清辞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习以为常的掌控感。“清辞来了。

”他语调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亲近。若是从前,沈清辞必定心如擂鼓,满面娇羞。但此刻,

她只觉得那笑容虚伪得令人作呕。她微微屈膝,

行了一个标准得挑不出错处的礼:“见过三殿下。”态度恭敬,却透着距离。

赵弘毅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就在这时,

一个柔弱的声音插了进来:“姐姐今日这身裙子真好看,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似的。

”沈清辞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她缓缓转身,看向穿着一身月白纱裙,

显得楚楚可怜的苏怜儿。按照“剧本”,她接下来应该得意地炫耀一番,

然后苏怜儿会奉承着上前,接着就是那“意外”的一泼。“妹妹过奖了。”沈清辞淡淡一笑,

目光落在苏怜儿手中那杯刚斟满的、冒着热气的茶水上,心道:来了。果然,

苏怜儿端着茶杯,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脚步轻盈地朝她走近,

口中说着:“姐姐用的香也好特别,是冷梅香吗?真适合姐姐……”说话间,

她的脚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惊呼一声向前倾去,手中那杯滚烫的茶水,

眼看就要精准地泼在沈清辞昂贵的云锦裙子上!场中已有**发出低低的惊呼。

赵弘毅的目光也瞬间锁定在这里,眉头微蹙,似乎准备在沈清辞发怒时上前制止安抚。

一切都在按照“剧本”上演。然而——就在苏怜儿身形晃动、手腕倾斜的那一刹那,

沈清辞仿佛未卜先知般,极其自然地侧身后退了一小步,同时,她的衣袖看似不经意地一拂。

“哎呀!”一声娇呼响起。但惊呼的人不是被“泼”的沈清辞,而是出手的苏怜儿!

只见苏怜儿手中的茶杯确实脱手了,但并没有泼向沈清辞,

反而因为沈清辞那衣袖看似无意的一拂,大半杯滚烫的茶水尽数洒在了她自己的月白裙摆上,

瞬间洇开一大片深色的、狼狈的水渍。

而她手里捏着的一块刚拿起准备品尝的、沾着奶酥的精致糕点,

也“恰好”被沈清辞转身时飘起的袖带扫落,“啪”一下,不偏不倚,

正好掉在苏怜儿被茶水弄湿的裙摆上,糊了一大片黏腻的奶酥和鲜果酱。场面瞬间静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准备“英雄救美”的赵弘毅。苏怜儿看着自己狼藉一片的裙子,

傻眼了。这……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啊!沈清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切,她微微蹙眉,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怜儿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瞧瞧这新裙子……快别愣着了,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春日风寒,穿着湿衣裳可是要着凉的。

”她语气温和,字字句句听起来都是身为嫡姐的关怀,可组合在一起,

却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了苏怜儿的脸上。苏怜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能说什么?说自己是故意的?还是指责沈清辞害了她?

众目睽睽之下,分明是她自己“没端稳”茶杯,而沈清辞的动作自然无比,完全是无心之失。

赵弘毅看着这一幕,眉头皱得更紧,看向沈清辞的目光里,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审视和探究。

眼前的沈清辞,还是那个一点就炸、情绪全写在脸上的蠢货吗?沈清辞感受到他的目光,

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回馈。她只是看着狼狈不堪的苏怜儿,心中冷笑。这就受不了了?

这还只是开始。她轻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对着众人微微颔首,姿态优雅从容:“扰了诸位雅兴,真是抱歉。”说完,

她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苏怜儿和目光深沉的三皇子,转身径直离开水榭,

阳光洒在她素雅的裙摆上,那百蝶仿佛要振翅飞起。这戏,我不陪你们演了。

从三皇子府回来,沈清辞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漱玉斋”。屏退了左右,

只留下心腹春桃在跟前伺候。她坐在临窗的软榻上,看着窗外一株开得正盛的白玉兰,

神情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在茶会上那场无声的交锋从未发生过。春桃一边给她斟了杯热茶,

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您刚才可真厉害!奴婢瞧着那苏姨娘的脸色,

都快憋成酱紫色了!”她向来不喜欢那个装模作样的庶出**,今日见她吃瘪,

心里别提多痛快。沈清辞接过茶杯,指尖感受着温热的瓷壁,淡淡道:“不过是小打小闹,

撕破点脸皮,伤不了筋动不了骨。”春桃一愣:“**,您……”她总觉得**落水醒来后,

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好像……没那么爱笑了,

眼神也沉静了许多,看人的时候,那目光仿佛能直直看到人心里去。尤其是对三皇子,

从前**提起三皇子,眼里都是有光的,如今却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春桃,

”沈清辞放下茶杯,目光依旧看着窗外,“你去悄悄请府里的陈嬷嬷过来一趟,

就说我有些针线上的疑难要请教她。记住,别让人瞧见。”陈嬷嬷是母亲的陪嫁,

后来母亲早逝,她便一直在府里管着些不大不小的杂事,看似边缘,实则资历老,人脉广,

且对母亲极为忠心。在“书”里,这位嬷嬷后来因为暗中调查三皇子安插的人手,

被寻了个错处打发到了庄子上,不久就“病逝”了。春桃虽不解,但见**神色凝重,

立刻应声去了。沈清辞闭上眼,脑海中那本“剧本”再次飞速翻阅。

她不能只满足于破坏苏怜儿的小把戏,那太被动了。

三皇子赵弘毅对镇国公府的算计早已开始,那些埋藏在府内府外的钉子,

那些看似不起眼、却能在未来给沈家致命一击的“罪证”,必须尽快拔除和处理。首要的,

是清理门户。约莫一炷香后,陈嬷嬷悄无声息地来了。她年纪约莫五十上下,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精明而谨慎。“老奴给大**请安。”陈嬷嬷规规矩矩地行礼。

沈清辞亲自起身虚扶了一下,请她坐下,开门见山:“嬷嬷不必多礼,今日请您来,

是有要事相托。”陈嬷嬷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这位大**往日可从未对她这般客气过。

“大**折煞老奴了,有何吩咐,但说无妨。”“我近日总觉得府中有些不太平,

似乎混进了一些心思不纯之人。”沈清辞语气平稳,目光却锐利如刀,“父亲忙于朝政,

无暇顾及内宅琐事,我身为嫡长女,不能不为家族分忧。”她顿了顿,

压低了声音:“我想请嬷嬷暗中帮我查几个人。外院采买上的王管事,

他最近是不是和他那不成器的舅兄往来过于密切,还欠下了不少赌债?

还有我院里负责洒扫的那个叫小雀的丫头,她是不是常偷偷往西角门跑,跟外面的人递消息?

”陈嬷嬷闻言,心中巨震!王管事贪墨采买银子,暗中投靠了三皇子的事,

她也是最近才隐约察觉到一点苗头,尚未证实。

而小雀……那可是三皇子府不知通过什么路子塞进来的眼线,极其隐秘,

连她都不敢完全确定,大**是如何得知的?还如此精准!她看向沈清辞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看待一个被娇惯的贵族**,而是带上了深深的敬畏和探究。

沈清辞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知道“剧本”的信息无误。她放缓了语气,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这府里,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了。

母亲去得早,父亲……唉,有些事,我们做儿女的不得不防。”这话戳中了陈嬷嬷的心窝子,

她想起早逝的主母,再看眼前仿佛一夜之间长大的大**,眼圈微红,当即起身,

郑重道:“大**放心!老奴这把老骨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

定帮大**把那些魑魅魍魉都揪出来!”送走陈嬷嬷,沈清辞稍稍松了口气。

内宅的清理需要时间,但外部的威胁同样迫在眉睫。她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研磨提笔。

她记得很清楚,在“剧本”里,大约三个月后,父亲会因为一桩陈年旧案被御史弹劾,

虽然最终查无实据,但皇帝心中已存了芥蒂,为日后抄家埋下了祸根。

而那桩旧案的关键“证据”,是一本多年前的、涉及军械调拨的账册副本,

此刻正被父亲藏在书房暗格中,自以为安全。殊不知,

那本就是三皇子的人早年故意留下的陷阱!她必须在那本账册被“发现”之前,

让它彻底消失。但父亲的书房是府中重地,等闲人不得靠近。她一个女儿家,

更不好无故频繁出入。直接向父亲坦白?且不说父亲会不会信她这荒诞的“梦境”,

就算信了,打草惊蛇之下,难保三皇子不会使出更阴狠的后招。得想个万全之策。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辞果然如她对外宣称的那般“修身养性”,极少出门赴宴,

连三皇子府几次递来的帖子,都被她以“身体不适”或“潜心礼佛”为由推拒了。

这反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赵弘毅的警觉。“她当真一次都没出来?”三皇子府书房内,

赵弘毅把玩着一枚玉佩,语气听不出喜怒。下首一名做文士打扮的心腹回道:“是,殿下。

沈大**近日深居简出,连镇国公府内的走动都少了。

倒是……倒是大将军顾长渊前几日回京了,陛下在宫中设了接风宴。

”赵弘毅手指一顿:“顾长渊?那个莽夫回来做什么?”他对这个手握兵权、却从不站队,

连父皇都对他多有容忍的边关大将,并无太多好感。“说是述职。不过,顾将军性子桀骜,

在宴会上也没给几位皇子好脸色,倒是当着陛下的面,直言某些人‘只会耍弄唇枪舌剑,

于国无益’。”心腹小心翼翼地说道。赵弘毅冷哼一声,将玉佩掷在桌上:“一介武夫,

不足为虑。”他将话题拉回,“沈清辞那边,继续给孤盯紧了。还有,安排下去,

宫中赏花宴,孤要见到她。”他绝不允许脱离掌控的棋子存在。无论是彻底废弃,

还是重新握回手中,他都必须在近距离看清楚,沈清辞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镇国公府,

漱玉斋内。沈清辞听着春桃打听来的关于顾长渊回京的消息,眼神微动。

顾长渊……这个名字在“剧本”里出现过,戏份不重,却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他是在整个故事中,极少数从未对苏怜儿表现出任何兴趣,甚至明确表示过厌烦的男人。

也是唯一一个,曾在朝堂上公开驳斥过三皇子赵弘毅“仁德”建言,说他“虚伪”的人。

更重要的是,在“书”的结局,沈家倒台后,他曾上书为父亲说过几句公道话,

虽未能改变结局,却也被皇帝斥责,罚了一年俸禄。这是一个变数。

一个可能打破“剧本”安排的强大变数。沈清辞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了一瞬。或许,

她不应该只局限于防守和内部清理。或许,她可以寻找一个外部的、强有力的盟友。

但此事需从长计议,眼下最紧迫的,是即将到来的宫中赏花宴。

她知道那场宴会是另一个关键的情节点。在“剧本”里,她就是在那里被设计了中药的戏码,

与赵弘毅“意外”独处,被迫绑上了他的战车。这一次,她不仅要破局,

还要送给三皇子一份“大礼”。“春桃,”沈清辞唇角弯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我记得,

安王府那位对三殿下痴心一片的云舒郡主,也会参加这次赏花宴吧?”春桃点头:“是的,

**。云舒郡主爱慕三殿下,在京中可不是什么秘密。”“很好。”沈清辞走到妆奁前,

取出一支不起眼的银簪,递给春桃,“想办法,把这支簪子,

‘不小心’混入明日要送入安王府的、给郡主添妆的礼盒里。记住,

要让人看出是我们府上出去的东西,但又不能太明显。”春桃接过簪子,

虽不明白**意欲何为,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沈清辞看着窗外渐渐沉下的夜色,眼中寒光凛冽。赵弘毅,你不是喜欢设计“意外”吗?

这次,我就让你也尝尝,“意外”的滋味。章节结尾:赏花宴那日,天气晴好,

御花园内姹紫嫣红,贵女云集,香风阵阵。沈清辞穿着一身浅碧色衣裙,混在人群中,

并不显眼。她安静地赏着花,与相熟的**寒暄,一切如常。

直到一个面生的小宫女悄悄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是熟悉的、属于三皇子赵弘毅的笔迹,

约她在偏殿“兰芷轩”一见,说有要事相商。沈清辞看着那纸条,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鱼,上钩了。她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揉碎,趁着无人注意,悄然离席,却不是走向兰芷轩,

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云舒郡主更衣休息的宫殿走去。御花园里丝竹悦耳,笑语喧阗,

沈清辞却像一尾滑溜的鱼,悄无声息地脱离了喧闹的中心。她没去那张纸条上写的兰芷轩,

而是绕了个弯,朝着云舒郡主更衣的宫殿方向走去。她对宫里的路径不算陌生,

前世作为三皇子妃候选人,没少在这四方宫里走动。她记得云舒郡主因为身体娇弱,

每次宫宴都会被特意安排在离御花园不远处的“怡和殿”侧殿休息。果然,刚靠近怡和殿,

就听见里面传来云舒郡主带着几分骄纵的抱怨声:“这衣裳的腰身还是收得不够好,

衬得本郡主都胖了……”沈清辞停下脚步,目光扫过殿外一盆开得正艳的牡丹,

心中已有计较。她并没有进去,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香囊。

这香囊是她特意调的,味道清雅,但里面混入了一点点能让人情绪更容易亢奋的香料,

分量极轻,绝不会伤人,只是……会放大佩戴者内心的欲望。她假装路过,

在殿门外“不小心”绊了一下,哎哟一声轻呼,手中的香囊“恰巧”脱手,滚落到了殿门内。

“谁在外面?”云舒郡主身边的宫女闻声出来查看。沈清辞已迅速站稳,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和歉意:“对不住,对不住,走路不小心,

我的香囊掉了……”她指着殿内的那个香囊。宫女捡起来递还给她。沈清辞接过,连连道谢,

目光却飞快地扫过殿内,正好与闻声望来的云舒郡主对视了一眼。

她看到云舒郡主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带着审视,

也看到了对方眼中对三皇子身边出现任何女性的本能警惕。这就够了。香囊在她手中停留过,

那极淡的、能引动情绪的气息,应该已经留在了空气中。种子已经种下,只待发芽。

做完这一切,沈清辞没有丝毫停留,立刻转身,

朝着与兰芷轩完全相反的方向——御花园西北角那片较为僻静的梅林走去。她知道,

那里离皇子们休息的宫殿更远,也更安全。她一边走,一边飞快地计算着时间。

按照“剧本”,那个被她收买、负责在酒水里做手脚的宫女,此刻应该已经把加了料的酒,

送到了真正该去的人手上——那位同样爱慕三皇子、且性子冲动不计后果的某位宗室女手中。

而另一个被她“无意”中透露了“三皇子在兰芷轩静候佳人”消息的小太监,

此刻也应该把话递到了云舒郡主那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完美的目击证人,

证明自己从头到尾都在梅林赏花,从未靠近过兰芷轩半步。梅林幽静,

这个时节只有绿叶葱茏。沈清辞刚走到林边,

却意外地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沉而充满不耐的男声。“……不必跟着,本将只想清静片刻。

”这声音……沈清辞脚步一顿。不是赵弘毅那种刻意营造的温润,

而是带着沙场磨砺出的冷硬和直接。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只见梅林深处,

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身着玄色暗纹劲装,腰束革带,身形挺拔如松,仅仅是站在那里,

就有一股迫人的气势散发开来。不是那位刚刚回京的大将军顾长渊,又是谁?

他似乎察觉到有人,猛地回过头来。四目相对。沈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眼神太锐利,

像是翱翔天际的鹰隼,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探究,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这与赵弘毅那种隐藏在温和下的算计完全不同,是一种直白而强大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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