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宫里的珍嫔失宠了。在这深宫之中,帝王的恩宠本就如流水易逝。当今陛下登基十余载来,后宫里的美人来了又走。珍嫔明芜,似乎也不过是其中一道稍纵即逝的影子。她唯一的不同,或许只在于有一位身居高位的姐姐。这层关系曾是她最大的倚仗,也成了上一世送她赴黄泉的致命毒药。就在六宫以为她将沉寂凋零之际,她却以惊人之姿重获圣心。非但如此,她更是一路扶摇直上,打破了后宫百年晋封的旧例,快得令六宫侧目。无人知晓,此刻依偎在帝王身侧的清丽女子,低垂的睫羽下,藏着的不是柔情,而是奔涌的复仇暗河。“陛下,您为何独独对妾身如此偏爱?”她指尖轻抚过帝王衣襟,声音柔婉。天子执起她的下颌,目光深邃。“朕总觉得,爱妃与从前不同了。”她浅笑嫣然,心底却泛起冷意。自然不同。重生而归的她,带着前世血债,步步为营。帝王情爱,也不过是她手中利箭罢了。“后宫的诸位姐姐,我回来了。”“我们的账,该一笔一笔,好好清算了。”“还有陛下,这一世,我们之间,又是谁骗过了谁呢?”
大盛。
元朔十二年四月。
皇宫深处,红墙金瓦在春日暖阳下熠熠生辉,墙头探出的棠梨枝丫缀满洁白如雪的花朵,微风拂过,花瓣如絮飘落,洒在青石板上,铺就一层薄薄的香雪海。
棠梨殿东偏殿内,静谧得只闻窗外鸟鸣。
一个十五六岁的宫女,手捧白玉碗,步履轻缓地踏入殿中。
“主子,歇一歇吧,仔细伤了眼睛。这汤药刚刚晾得微微热,正是入口的好时候,奴婢……
“珍嫔,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后率先回过神,脸上也没了素日的温和。
“谋害皇嗣乃大罪,若无实证,便是诬告,祸及自身乃至母族!”
明芜伏身叩首,肩头微颤,声音却清晰无比。
“嫔妾不敢妄言。这两月以来,武太医日日为嫔妾请脉,却从未告知嫔妾已有身孕。今日这碗药下肚,嫔妾便腹痛难忍,皇嗣不保……
若说无人加害,嫔妾实在难以相信!”……
萧珩淡淡一瞥,武太医已抖如筛糠,冷汗浸透官袍。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方才情急之下,竟脱口说出了“珍容华”这个绝不该由他知晓的新封位份。
完了。
他拼命回想是何时得知这消息,却因惶恐什么都记不起来。
明瑟见此状,暗自咬牙!
这不成器的东西!
“微臣,微臣……”
武太医语无伦次,找不出一句像样的……
“陛下,微臣没有啊!”
武太医眼神里满是惊恐。
一个皇嗣就足以要了他的命了。
如今两个皇嗣,足以要了他全家老小甚至九族的性命了。
他连连磕头,口称无辜,甚至不由自主将求救的眼神看向了庄妃。
还不等庄妃反应,荣贵妃立刻开口。
“唉,陛下,这后宫中姐妹寻常吃醋拌嘴,臣妾也算是见惯了。可不想竟有此等狠辣之人,亲妹妹都能下此狠手……
陛下既已下令,底下人自然动作迅速。
不过次日,明芜便被一乘轿辇稳稳地送入了长乐宫。
长乐宫毗邻紫宸殿,历来是宠妃居所,本朝还无人入住,比起棠梨殿以棠梨闻名的清雅风致,此处更添几分浑然天成的皇家贵气。
举目所及,雕梁画栋,金玉满堂,无一不彰显着天家荣华。
圣上既已明令,一应份例皆按贵嫔规格,六局送来的物件用度自然皆是上乘。
只是,明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