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到半年,徐家破产,徐家破产,父亲积郁成疾,走的那天拉着纪墨辞的手,气若游丝地嘱咐:
“墨辞,好好照顾韵韵,永远……别欺负她。”
纪墨辞郑重点头:“您放心。”
从那以后,徐雅韵住进了纪家。
北城人都知道,纪墨辞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徐雅韵。
直到姜稚出现。
那个新来的女助理,笨手笨脚的,连剥虾都要纪墨辞手把手教。
“小姑娘笨笨的,连剥虾都不会。”
“拿个文件也总是丢三落四。”
这是纪墨辞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姜稚,语气里的宠溺像温水漫过脚背,烫得徐雅韵心口发紧。
姜稚把他待客的顶级茶叶换成廉价奶茶,搅黄了上亿的合作,纪墨辞却笑着揉她的头发:“我们稚稚就是纯真,率性。”
姜稚看中她衣柜里的限量款裙子,转头就故意泼上墨汁,纪墨辞连眉头都没皱,当天就买了同款送到姜稚手上。
甚至在徐雅韵21岁生日宴上,纪墨辞切蛋糕时忽然愣了神。
“稚稚最爱吃蓝莓了。”
“她要是在这儿,肯定吵着要把蛋糕全吃光。”
那一刻,徐雅韵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那个叫姜稚的女人,早就住进了纪墨辞的心里,把她挤得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后来姜稚登堂入室,变着法地挑衅。徐雅韵咬着牙忍下所有酸涩,装作毫不在乎。
于是姜稚开始玩失踪的游戏,每次消失前,总会故意把位置透露给徐雅韵,歪着头笑:
“你猜猜,墨辞会不会为了我,狠狠逼问你?”
这场游戏,她玩了八次,徐雅韵也输了八次。
梦里,纪墨辞那张咄咄逼人的脸越逼越近,她猛地惊醒,浑身冷汗把睡衣浸透。
徐雅韵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突然觉得累了。
那个曾经被她视为救赎的纪墨辞,早就不见了。
想到这儿,她翻出压在箱底的录取通知书,拨通了一个电话。
“周老师,M国的艺术学院,我会准时去报到。”“雅韵,你真想好了?”周老师的声音透着惊讶,“你身体不好,家里人能同意?”
以前徐雅韵不是没想过出去,可每次都被纪墨辞拦了下来。
一开始,他还会耐着性子劝:“韵韵乖,你身子弱,出远门我不放心。等你病好点,我带你周游世界。”
到后来,就只剩不耐烦了,皱着眉说:“你爸把你托付给我,我得照顾好你。懂事点,别总给我添麻烦。”
正因为纪墨辞一直不松口,她被国外学校录取的事,压根没敢提。
“我早就没家人了。”徐雅韵扯了扯嘴角,声音发涩:“周老师,我就想自己出去闯闯。”
那头轻轻叹了口气:“那行吧。离开学还有一周,你抓紧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