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府的假千金。兄长为了给真千金出气，在我拋绣球时故意推了我手臂，
绣球被一个乞丐接到。台下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都在起哄：“千金**要嫁给乞丐咯！
”兄长却笑着说：“我就是想逗一下你，顺便哄一下兰儿开心，谁让你把兰儿衣服剪碎，
还往她绣花鞋里放针，对于你做的这些，我就推了一下你也不过分。
”我发红的双眼愣着看他。“行了，别那么楚楚可怜了，又没有真让你嫁给乞丐，
赵小侯爷与你青梅竹马指不定现在就已经进宫请旨娶你了。”但他求娶的是真千金。
1我望着楼下，靠着最边上身穿银白色长袍的赵清哲。他是我的竹马。
但不曾想阿兄竟然为了哄顾兰儿开心，竟然推了一下我手臂。
导致绣球落在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手上。下面的人瞬间都沸腾了起来。
阿兄撑着栏杆往下大喊：“此球手滑不算，重来。”阿兄是望着赵清哲说的，
想要赵清哲做好准备，能顺利接下我再抛的绣球。但是没想到惹来了观众纷纷起哄，
说我们顾府玩不起，而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落下：“绣球抛亲，讲究的是公平公开，
既然绣球有人接住，那就应当按规则来办才对。”那人正是赵清泽。我和阿兄都十分意外，
阿兄生气的说：“赵清泽，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想让顾佳嫁给乞丐吗？
”在场的人目光都落在赵清哲身上，我发红眼眶与他冷漠的眼神对视着。
他眼神生疏得让人有些害怕，扯开嗓子说：“顾兄，这么多人都看着了，
既然这位兄台接到绣球，就应该让他娶顾佳。”阿兄替我抱不平，生气得脖子青筋爆出。
“你不是答应过顾佳非她不娶吗？”顾清哲被我们的目光审视着，耳朵发红，
讲话的语气也压低了不少。“绣球又不是我接到。”阿兄大声的哼了一声，
“合着你在这里欺骗我妹感情。”话音刚落，外面就进来一群皇宫的人，颁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兹赐婚赵世子与顾府嫡女顾兰儿，结为姻好。择吉成礼，钦此。
”赵清哲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接过圣旨。阿兄微愣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
转头跟我说：“别怪兰儿，她也是小孩心性。”“放心吧，顾府不会让你真嫁给乞丐的。
”我擦干脸上的泪痕，放声道:“嫁，谁说我不嫁?我嫁的就是这位接住了我绣球的乞丐。
”2阿兄满脸震惊看着我，紧张抓住我手臂，“别赌气，你不要脸，我们顾府还要脸了。
”我有情绪用力甩开他的手，“你刚刚推我不就想让我出丑，怎么?现在才知道一荣俱荣，
一损则损的道理。”撇眼间，不知为何我似乎看见阿兄脸上窃喜的笑容。而后，
我缓缓走下楼梯，走到那个浑身衣服都是布丁的乞丐身边，柔下声问:“你接到我的绣球，
可愿娶我?”他眼神很虔诚，直盯着我看:“你不后悔?”“不悔。
”他声音里压不住喜悦:“好，我一定会娶你的。”他告诉我，他叫温初之。
绣球到他手那一刻，我认命了。整个酒楼都像炸开了锅一样，顾家千金要嫁给乞丐的话题，
一下传遍了。“顾佳，你真的没必要因为跟我赌气，嫁给一个乞丐，你想嫁给我的话，
兰儿只能当大的，你只能当小的。”赵清哲看着我不争气的泪水流过脸颊，嗓子顿了顿，
没有丝毫的愧疚道:“我也没有委屈你，你不必这副模样吧，兰儿她才是真正的顾府嫡女，
你不过是个冒牌货，你能以妾室的身份进我们赵府你都要高兴得拜高香了。
”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我忍不住问:“原来你图的从始到终都是顾府嫡女的头衔，
并非是我?”“是。”我心底里凉透了，举起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扇巴掌的声音响彻整个茶楼。所有的目光在聚焦在我们身上，嗑着瓜子，看我们的热闹，
赵清哲脸巨红，
刻意压低声量道:“你疯了?这里是茶楼你不要脸了?”我故意大声道:“不要脸的是你，
不是我。”而后我刻意望向想看热闹的人群，“需要我把你和顾兰儿不要脸的事都抖出来吗？
”顾兰儿回来不久，就和赵清哲厮混在一起了，原以为他们都会有底线，
但是我没想到这么下流。他抓住我的手，满眼心虚，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我冷哼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逼近他用力踩着他的脚背，不断加大力度揉搓，我冷声道:“所以你别再来招惹我，
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3回到顾府，我看见爹娘在正厅等候着我，
一下心中的苦楚都涌上胸口。我伤心投入娘亲的怀里，
正想跟她倾诉时她冷声道:“你是要害死兰儿你就开心了吗？”她一把推开我跌倒在地，
我有些无措，“娘亲，
我不知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还在装什么?兰儿听见你宁可嫁给乞丐，
都不愿嫁给赵小侯爷做妾室，兰儿她要上吊自杀，成全你和赵清哲。
”我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好一个先发制人，我气得浑身发抖。“分明是她横刀夺爱，
如今却在这惺惺作态以死来成全我?真是可笑。”不知何时，顾兰儿突然跪在我面前，
哭得梨花带雨:“姐姐，兰儿该死，要不是我的存在，赵小侯爷就不会爱我，
你也不可能嫁给乞丐，我死了，你就可以跟赵小侯爷在一起了。”我冷眼看着她拙劣的表演。
从她回来那一刻就在处心积虑勾引赵清哲了，先是借酒扑倒在怀里，
再是故意往他怀里塞手帕，再是故意跳河湿身勾引……一桩桩恶心的事回荡在我脑海。
我忍不住道:“别再在这里恶心我了。”我娘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你的心怎么这么冷，
她都是为你好才伤害自己，她是宁可牺牲她自己也希望你能幸福，
早知你这么歹毒我当初还不如不养你十七年了。”“娘，你打我……”我泪流满面看着我娘，
她打我的手一直在瑟瑟发抖，这么多年无论我犯下多大的祸我娘也没舍得动过我一个手指，
如今她竟然相信了顾兰儿的话打我。也是，终究我不是亲生的。她打完后显然有些后悔，
但是我心伤透了。我嗤笑着:“宁可牺牲自己也希望我能幸福?好啊，那你去退婚我就信你。
”顾兰儿眼神躲闪，支吾着，却被我娘抢道:“兰儿才不稀罕嫁给赵小侯爷，
更不会有横刀夺爱这一说，兰儿等下娘亲就带你去退婚。”顾兰儿脸色有些难堪，欲言又止。
这时我爹突然大声道:“都给我住嘴。”他让我跪下，一掌推翻茶桌倒在我面前，
滚烫的茶水溅到我腿上，惹来一阵红烫。“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难道能真想逼死她吗？
拖着我们顾家一起陪葬?”我爹瞪着我继续说:“你别忘了，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过也是兰儿的，让你受点委屈怎么了，
不就是让你当个妾室也比嫁给一个乞丐强。”说再多也是觉得我给他们丢脸了，
我难受得声音发颤道:“我宁可嫁乞丐也不愿做他赵清哲的妾！”我爹闻言勃然大怒，
气得一脚踹在我身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扫把星在我们顾家?”我腹部刺痛着，
紧紧捂着肚子。泪水迷糊了双眼，阿兄回来撞见连忙把我扶了起来。“爹，你怎么能动手，
此事也不全是顾佳的错。”就当我以为他要说出就是顾兰儿教唆他在我扔绣球时推我，
而他却说出:“顾家也有错，不应该把她奉为千金**，应该家法伺候把她剔除顾家的姓氏。
”我娘听见，立马从花瓶里抽出鸡毛掸子打在阿兄身上。“逆子，
顾佳她纵然有错但我和你爹是绝对不会不要她的。
”“老娘劝你还是把你安的算盘永远烂在心里。”阿兄被阿娘教训得上窜下跳，
我爹走到我脚下俯视着我。“你当真是愿嫁给乞丐?”我仰头回道:“当真。
”我爹生气的拂开衣袖离开，留下我去祠堂罚跪的命令。4我在祠堂里受罚，
用心抄写着佛经女戒，笔尖下纸时心里总是多了几分宁静。受罚的人又何止是我了。
赵清哲那一边也是被家法打得不可开交，他擅自入宫请求皇后赐婚，
皇后娘娘看在他亡母曾与她是闺中密友，便成全了他。自古婚事本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
但是赵清哲的擅作主张让赵老夫人气昏了过去，吓得整个赵府都人心惶惶。“你这个孽障，
放着个知根知底得佳佳你不娶，反而娶一个来路不明才来几月顾府的真千金，
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哪个好，哪个不好，你分不清?”赵清哲大气都不敢喘，跪在地上，
唯唯诺诺道:“兰儿才是顾府的真千金，她才配得上我。”气得老夫人用力刮了他一巴掌，
“你糊涂啊！”老夫人生气用拐杖一直敲打着地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是假，
假亦是真。”“佳佳才是那个出生书香世家，饱读圣贤书，
受尽顾家栽培十七年的千金大**，那顾兰儿是真的又如何，时间能倒退吗？
”“山野村夫教出来的女儿教养又能有多好，我们看中的不止是门楣还有名声，
你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也！”赵老夫人却拉着赵清哲来向我认错。
还说要带着赵清哲去皇宫退婚。我爹有所顾虑一直沉默不言。
我娘却愁容满面道:“皇家颜面哪能是想驳回就能驳回的。
”老夫人不慢不急道:“先帝曾向我外祖许诺一愿，我想皇恩浩荡也不会为难我们。
”我没想到赵老夫人宁可搬出去世已久的外祖打拼下来的功绩，也要皇家得赐婚收回成命。
我向老夫人行了行礼，“望老夫人厚爱，佳佳已有婚约在身，恐恕难从命。
”肉眼可见顾兰儿终于长舒一口气。赵老夫人闻言，搀扶着拐杖客气起身，
“那是老身与你们顾家无缘了。”顾兰儿一直给我娘使眼色，
但是我娘或许是觉得强扭的瓜不甜，便也无视着她。终于顾兰儿按耐不住了。
开口哭啼着:“这岂是你说无缘就能无缘的，你倒是说句话呀清哲哥哥。
”顾兰儿充满期望的看着他，但是他被赵老夫人幽黑的眼神看管着，他也不敢出声。
“我与清哲哥哥情投意合，你怎么能棒打鸳鸯。”赵老夫人开怀大笑起来，
“与他情投意合之人，我看未必是你这个才相识不过一月之久的人吧！
”我娘凑在顾兰儿耳边，小声说:“兰儿，强扭的瓜不甜，娘再帮你物色好的夫婿。
”顾兰儿油盐不进，把我娘推到一边，一下就柔弱了起来:“清哲哥哥，
你莫非是不想对我负责了?”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我娘脸色都发青了，
转过身来问:“那小子对你做了什么？”她半推半就到赵清哲身边，
“你还不打算跟你祖母说清楚，我们早已有肌肤之亲了。
”说着说着就伸手到他怀里抽出红色的绣有兰花的肚兜。顾兰儿拎着肚兜，给到我娘手上，
“娘，女儿的贴身之物，你不会认错的。”我娘脸色极度难堪。我爹更是生气得吹鼻子瞪眼，
直接一巴掌扇倒顾兰儿，眼见他搬起凳子就往她身上砸，拦都拦不住。
“顾家的脸给你丢尽了。”赵老夫人也再无颜面在顾府，
这下退婚也只能活生生咽回到肚子里，生气的走出顾府。顾兰儿却不以为然，
还有些沾沾自喜，“爹，女儿不这样做，女儿就嫁不进赵家了。
”现在她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她说的话爹娘也都听进去了，心寒如冰。
我娘哭喊着:“我们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真是造孽。”顾兰儿还有些委屈，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了，我刚刚一直使眼色让你帮我，可是你连眉眼都不看我一眼，
你压根就不想帮我。”我娘没想到顾兰儿心里竟是这么想的，
竭力压制怒火道:“我都是为你好，强扭的瓜不甜，人家都来退婚了还热脸贴冷**，
我不想你过得那么憋屈，你是我们的千金，还怕嫁不出去，
我实在没想到你背地里能干有辱斯文的事。”“我们二老的脸真是被你丢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