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然，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嘛。”

“璟然，这款游戏真好玩，你快来，我们一起打副本！”

“璟然，你看这件衣服好看吗？你品味好，帮我参考参考嘛。”

她甚至会当着我的面，故意喂齐璟然吃水果，身体几乎贴到他胳膊上。

齐璟然有些尴尬，却从未真正推开她。

有时甚至会因为她的某个笑话笑出声，那是最近他从未对我露出过的轻松表情。

每一次，顾菲菲都会在齐璟然看不到的角度，向我投来胜利的、讥讽的眼神。

而我，只是默默地看着，然后在他们需要观众时，适时地露出一点点落寞和强颜欢笑，又在他们看过来时，赶紧换成温顺的理解。

这完美的面具，似乎让顾菲菲觉得，我已经认命，已经彻底被踩进了泥里。

时机差不多了。

这天，顾菲菲又因为早餐的鸡蛋煎得老了一点，当着齐璟然和齐阿姨的面，将我狠狠数落了一顿，骂得毫不留情。

我低着头，等她骂完，才抬起眼，眼圈微红，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声音轻柔又带着一丝哽咽。

“菲菲骂得对，是我没做好……我现在心里只想着蓁蓁能好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看向齐璟然，眼神里充满了“伟大”的牺牲感：“璟然，有件事，我想了好几天了。”

齐璟然一愣：“怎么了，凉姿？”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顾菲菲身上：“菲菲能为蓁蓁做到这一步，这份恩情，我们齐家……我们一辈子都还不清。我思来想去，我和璟然的婚期还是延后吧，现在一切都以蓁蓁的身体为重。”

顾菲菲的眼睛瞬间亮了，精光一闪而过，但她立刻按捺住，假意皱眉：“你这是说什么话？”

齐阿姨也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但没立刻反对。

齐璟然眉头紧锁：“凉姿，没必要这样……”

我摇摇头，打断他，继续看着顾菲菲，语气更加柔和：“不，璟然，我是认真的。而且我觉得，菲菲和你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彼此了解，情谊深厚，现在她又救了蓁蓁……你们才是……”

我恰到好处地停顿，留下令人浮想联翩的空间。

顾菲菲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下。

我低下头，像是无比失落却又强撑着：“我觉得，菲菲才是真正应该站在你身边的人我愿意退出。”

“苏凉姿！”齐璟然猛地提高声音，似乎想反驳。

但我没给他机会，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看向顾菲菲：“菲菲，璟然以后……就拜托你了。你才是最适合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