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被卖进陈府的那天，正下着小雨。牙婆拉着我的手，在府门前停下，"记住，
你叫春桃，是来伺候二少爷的。二少爷性子古怪，你机灵点。"我低着头点点头。陈府很大，
我被领到后院一处小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株桃花，此时正是春天，粉色的花瓣飘洒一地。
"二少爷就住在这里。"引路的嬷嬷指着主屋，"你住在旁边的小房间，记住了，
没事别乱跑。"我刚放下包袱，眼前忽然飘过一行字。【春桃真是个可怜的小丫鬟，
被卖到陈府给狐妖当奴婢。】【二少爷陈景言表面是陈家少爷，实际上是只千年白狐，
最喜欢吃人心。】【按照话本情节，春桃会因为撞见二少爷的真身被灭口，
好给女主角翠儿让路。】【翠儿可是天选之女，不仅容貌倾城，还有降妖伏魔的本事，
最后会收服狐妖，两人成就一段佳话。】我愣在原地。什么狐妖？什么话本？
眼前的字迹慢慢消散，我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春桃！"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主屋传来。
我赶紧跑过去，推门而入。屋内坐着一个白衣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
容貌精致得不像凡人。他正在看书，头也不抬地说："以后每天辰时来叫我起身，
酉时送晚饭，其余时间不许打扰。"我怯生生地应了一声："是，二少爷。
"他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眉头微皱："你多大了？""十、十四。""怎么这么瘦？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低着头。陈景言放下书，走到我面前。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很好闻，但总觉得有些奇怪。"算了，先去厨房要些糕点，自己吃了。"我诧异地抬头，
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很美，但瞳孔竖着的，像...像狐狸。我吓得后退一步，
磕在门框上。陈景言眉头皱得更深："毛毛躁躁的，出去吧。"我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眼前又飘过字迹：【春桃已经发现二少爷的异常了，按照情节，
她很快就会撞见二少爷的真身。】【可怜的小丫鬟，还不知道自己的结局。
】我心中一阵发寒。难道眼前这些字是真的？二少爷真的是狐妖？我想起刚才那双竖瞳，
又想起他身上奇异的香味。如果这些字说的是真的，那我岂不是要死了？不行，我得想办法。
既然知道了情节，我就要想办法改变。我不能撞见他的真身，不能给他灭口的机会。晚上，
我躺在小房间里辗转反侧。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偷偷推开窗户一条缝，
看向外面。月光下，院子里站着一只巨大的白狐，通体雪白，九条尾巴在月光下摇摆。
那只狐狸正抬头望着月亮，眼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孤寂。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过了一会儿，白狐忽然转头看向我的房间。我吓得赶紧缩回去，心跳如鼓。
外面的声音消失了。我等了很久，才敢再次偷看。院子里已经没有白狐的身影，
只有满地的桃花瓣。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我按时去叫陈景言起身。他依然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仿佛昨夜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二少爷，早饭准备好了。""知道了。"我端着洗脸水进来，
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陈景言洗漱时，我偷偷观察他。白天的他看起来完全是个普通的少爷，
除了那双偶尔露出竖瞳的眼睛。"春桃。""啊？"我吓了一跳。"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他直视着我，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你怕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怕是假的，但说怕又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陈景言忽然轻笑一声："有趣。"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小丫鬟，
你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我浑身发抖。眼前又飘过字迹：【糟糕！
二少爷发现春桃身上有灵气！】【春桃其实是天生的灵体，最适合做修炼的炉鼎！
】【完了完了，春桃的死期提前了！】什么灵体？什么炉鼎？我越来越搞不清状况了。
陈景言松开我，退后一步："去准备午饭吧。"我如蒙大赦，赶紧退出房间。在厨房里，
我遇到了府里的老厨娘。"春桃啊，伺候二少爷还习惯吗？"我点点头。"那就好。
"厨娘压低声音，"告诉你啊，二少爷虽然平时清冷，但心地不坏。只要你老实本分，
他不会为难你的。""厨娘，二少爷平时都喜欢什么？""他啊，最爱吃甜食，
特别是桃花糕。对了，还喜欢听曲儿，你会唱小曲吗？"我摇摇头。"没关系，
慢慢学就是了。"回到院子里，我看着满树的桃花，心中忽然有了个主意。
既然知道他喜欢桃花糕，我何不亲自给他做一些？说不定能改变他对我的印象。
我采了些桃花瓣，洗净晾干，又跟厨娘学了做桃花糕的方法。傍晚时分，
我端着自己做的桃花糕去见陈景言。"二少爷，这是我做的桃花糕，您尝尝。
"陈景言看了看糕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你做的？""是的。"他拿起一块尝了尝，
眉头微微舒展："不错。"我心中一喜。"春桃。""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为了不被他杀掉吧。"我、我想着您平时辛苦，
就...""辛苦？"陈景言似乎觉得很有趣，"我有什么辛苦的？"我不敢接话。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春桃，你很奇怪。""奇怪？
""其他丫鬟见了我都害怕得要命，你虽然也怕，但..."他顿了顿，
"但你眼中没有厌恶。"我心中一动。难道二少爷其实很孤独？
眼前飘过新的字迹：【二少爷虽然是妖怪，但从小就被人类抚养，对人类有着复杂的感情。
】【他渴望被理解，但又害怕被发现真身后遭到排斥。】【春桃的不同反应让他很意外。
】看到这些字，我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少年。妖怪又怎样？
他也不过是个想要被理解的孩子罢了。第三章接下来的几天，我更加用心地伺候陈景言。
我发现他虽然表面清冷，但其实很好相处。他从不苛求我什么，
偶尔还会关心我有没有吃饱穿暖。只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到院子里去。
我知道那是他恢复真身的时候。有一次，我忍不住又偷看了一眼。那只白狐依然是那么美丽，
在月光下如同神祇一般。但我看得出来，他很孤独。九条尾巴垂在地上，
整个身体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寂寞。我心中一酸，忽然很想去安慰他。
但理智告诉我不能冲动。第二天，陈景言叫我去书房。"春桃，你识字吗？"我摇摇头。
"那我教你。"我诧异地看着他："二少爷要教我识字？""怎么，不愿意？""不是，
我..."我急忙摆手，"我当然愿意！"从那天开始，
陈景言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教我读书识字。他很有耐心，从最简单的字开始教起。"春桃，
你很聪明。"听到他的夸奖，我脸红了。"二少爷，为什么要教我识字？"陈景言放下笔，
看着窗外的桃花："这院子里太安静了，有个人说话也好。"我心中一动。他果然很孤独。
"二少爷，您没有朋友吗？""朋友？"他苦笑一声，"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朋友？
""为什么不会？您人很好啊。"陈景言转头看着我，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春桃，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人，你会害怕吗？"我心跳加速。他这是在试探我吗？"不是人？
"我装作不懂，"二少爷在说什么？""就是...比如说，我是妖怪。
"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了决定。"二少爷，就算您是妖怪，那又怎样？
"陈景言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您对我这么好，教我识字，关心我的衣食起居。
就算您真的是妖怪，我也不会害怕的。"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陈景言忽然站起身："你...你真的不会害怕？""不会。"我坚定地说。他看着我，
眼中有水光闪动："春桃..."眼前的字迹又出现了：【意外！
春桃居然没有按照情节发展！】【她不仅不害怕二少爷的妖怪身份，还主动表示接受！
】【这下情节彻底偏离轨道了！】【二少爷对春桃的感情正在发生变化！】我心中一喜。
看来我成功改变了情节。但下一行字让我又紧张起来：【但是危险还没有解除，
因为真正的女主角翠儿马上就要出现了！】【翠儿不仅容貌倾城，还有强大的降妖之力，
二少爷很可能会被她吸引！】【到时候春桃还是难逃一死！】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看来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事情。陈景言听到我的话后，
眼中的震惊和感动都是真的。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态度确实在发生变化。但我也知道，
这还不够。我需要想办法让他真正信任我，依赖我。只有这样，当真正的女主角出现时，
我才有机会保住性命。忽然，外面传来一声闷响。我连忙起身，透过窗户看向院子。
陈景言正以人形跌坐在桃花树下，嘴角有血迹。我吓了一跳，顾不得许多，
穿上外衣就跑了出去。"二少爷！您怎么了？"陈景言看到我，眼中闪过慌乱："春桃，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您受伤了！"我跪在他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我去叫大夫！""不用。"他抓住我的手，"我没事。""可是您在流血！
"陈景言苦笑："这种伤，大夫治不了。"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那怎么办？
"看到我的眼泪，陈景言愣了一下："你...在为我哭？""您受伤了，我当然要哭！
"他伸手擦去我的眼泪："傻丫头。"第四章那天晚上，我一直守在陈景言身边。
他的伤势比我想象的严重，整个人都在发烧。我不停地用湿毛巾给他擦拭额头，端水喂药。
到了后半夜，他的烧才慢慢退了。"春桃。"他虚弱地叫我。"我在。
""你知道我为什么受伤吗？"我摇摇头。陈景言闭上眼睛："因为我是妖怪，
天生就被天道排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天雷劈下来。"我心中一惊。
原来妖怪的生活这么艰难。"那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吗？""有。"他睁开眼看着我，
"如果能得到纯洁之人的真心相待，天道就不会再排斥我。"我愣了一下："纯洁之人？
""就是心地善良，没有恶念的人。"我想起之前看到的字迹，说我是天生的灵体。
难道这就是原因？"二少爷，我算吗？"陈景言定定地看着我："你愿意吗？""愿意。
"我毫不犹豫地说。他眼中闪过惊喜，但很快又暗淡下去："可是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我不需要您给我什么。"我握住他的手，"我只希望您能好好的。"陈景言的手很凉，
但很温柔。"春桃，你真的不怕我是妖怪？""不怕。
""就算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可能会伤害你？""不怕。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我，都要除掉我？""不怕。"我看着他的眼睛，
"就算全世界都是您的敌人，我也会站在您身边。"陈景言忽然坐起身，紧紧抱住我。
"春桃..."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我感觉到他在颤抖，心中一阵温暖。
从这一刻起，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彻底改变了。他不再只是我的主人，
我也不再只是他的丫鬟。我们成了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第二天，
陈景言的脸色好了很多。他带着我到花园里走走，告诉我各种花草的名字。"春桃，
你想学什么？""想学？""琴棋书画，你想学哪样？"我想了想："我想学医。""医？
"陈景言有些意外。"这样以后您受伤了，我就能照顾您了。"他停下脚步，
看着我："傻丫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因为..."我脸红了，
"因为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陈景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春桃，
你知道吗？我活了一千年，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一千年？我震惊地看着他。
他看起来这么年轻，居然已经活了一千年？那他该有多孤独啊。"那以后呢？"我问。
"以后？""以后我也是您最重要的人吗？"陈景言笑了，那是我见过的他最温暖的笑容。
"当然。"眼前飘过新的字迹：【天哪！情节彻底崩坏了！】【二少爷居然对春桃动了真情！
】【这下女主角翠儿要头疼了！】【不过翠儿马上就要出场了，她可不会轻易放弃的！
】看到这些字，我心中又紧张起来。不管怎么说，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第五章翠儿出现在陈府的那天，正是春日最美的时候。她是被管家领进来的，
说是新来的丫鬟。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女主角。她确实很美，
美得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春桃，这是翠儿，以后和你一起伺候二少爷。"管家对我说。我点点头，心中却在打鼓。
翠儿看着我，笑得很甜："春桃姐姐，以后请多多指教。"她的声音也很好听，软糯甜美。
我能理解为什么她是女主角了。"二少爷在书房，我带你去见见。"我们一起来到书房。
陈景言正在看书，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当他看到翠儿的那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到他愣了一下。
眼前立刻飘过字迹：【来了来了！命中注定的相遇！】【二少爷被翠儿的美貌震撼了！
】【翠儿身上的灵力对妖怪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春桃的危机来了！
】我紧张地看着陈景言。他确实在看翠儿，但眼中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惊艳。
更多的是...警惕？"二少爷，这是新来的丫鬟翠儿。"我硬着头皮介绍。"嗯。
"陈景言点点头，"你先带她熟悉一下府里的规矩。"说完就继续看书了。
翠儿明显有些失望。我松了一口气。看来陈景言并没有像字迹说的那样被翠儿吸引。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当天晚上，我照例去给陈景言送茶。
却发现翠儿已经在那里了。"二少爷，我给您煮了安神茶。"翠儿温柔地说。
陈景言看了看她手中的茶杯，又看了看我："春桃，你先下去吧。"我心中一沉，
只能退了出去。在门外，我听到翠儿在和陈景言说话。"二少爷，您看起来很累，
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还好。""我会一些**的手法，可以帮您放松一下。
""不用了。""二少爷，您不用客气，我...""我说不用了。"陈景言的声音有些冷。
翠儿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出来了，脸色有些难看。看到我站在门外，她愣了一下，
然后笑着说："春桃姐姐，二少爷让你进去。"我走进房间，陈景言正揉着太阳穴。
"二少爷，您怎么了？""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翠儿有些...奇怪。""奇怪？
""她身上有种很特殊的味道。"陈景言皱着眉头，"不是普通人的味道。"我心中一动。
看来陈景言的敏锐超出了我的想象。他已经察觉到翠儿的不同寻常了。"二少爷，
您是说她有问题？""暂时还不确定。"他看着我，"但你要小心点，不要单独和她在一起。
"我点点头。看来不管字迹怎么说，陈景言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他在保护我。接下来的几天，
翠儿一直在想方设法接近陈景言。她会在他读书的时候送茶，会在他散步的时候"偶遇"，
会在他练字的时候在一旁研墨。但陈景言始终对她很冷淡。反而对我更加温柔了。"春桃，
过来。""是，二少爷。""今天教你写你的名字。"他握着我的手，
一笔一划地教我写"春桃"两个字。他的手很温暖，让我心跳加速。"二少爷...""嗯？
""我..."我鼓起勇气，"我想一直留在您身边。"陈景言停下笔，看着我："一直？
""嗯，一直。"他忽然凑近我，声音很轻："春桃，你知道和妖怪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可能永远都不能有正常的生活，不能嫁给普通人，
不能生儿育女。"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睛："那您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