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完美丈夫。他记得我们恋爱时的所有细节，了解我的一切喜好。
直到我在他的书房暗格里，发现一张我与“他”的合影。照片上的男人和我丈夫一模一样，
却戴着陌生的金丝眼镜。背后写着：“项目编号：07，意识移植成功率：98%。
”而此刻，我丈夫正端着牛奶，在门外温柔地说：“宝贝，该吃药了。
”1我嫁给了完美丈夫，周辰。他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我穿的裙子，
记得我所有爱吃和不爱吃的菜，记得我随口提过的小愿望并悄悄实现。
朋友们都说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我也这么觉得。2但有些时候，
我会感到一丝说不出的怪异。比如，他以前最讨厌吃香菜，
现在却能面不改色地吃掉我碗里挑出来的香菜。比如，他左手手腕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我问起来，他只说是最近不小心划伤的，可我记得他以前那里没有疤。比如，
他偶尔会盯着窗外发呆，眼神很空，那表情陌生得让我心慌。我告诉自己，是人都会变，
是我想多了。直到那天下午。3我打扫书房，想给他一个惊喜。擦书架时，
不小心碰掉了一個厚重的档案夹。东西撒了一地。我赶紧弯腰去捡。却在散落的文件下面，
看到书架与墙壁的缝隙里，似乎卡着什么东西。我费力地把它抠了出来。
是一個薄薄的、没有标签的黑色硬壳笔记本。好奇心驱使下，我翻开了它。
里面只夹着一张照片。是我和周辰的合影。背景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去旅行的那片海。
照片上的周辰，搂着我的肩膀，笑得阳光灿烂。可是……我盯着照片，
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冷了下去。照片上的周辰，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我老公周辰，
从不戴眼镜！他视力好得能当飞行员！而且，照片上这个“周辰”的笑容，虽然很像，
但仔细看，眼神更锐利，嘴角扬起的弧度也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倨傲。
根本不是我熟悉的、温柔的他！我颤抖着手，翻过照片。背后，用打印的宋体字，
冷冰冰地印着一行字：「项目编号：07」「意识移植成功率：98%」意识……移植？
什么意思？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几乎就在同时，书房门外，
响起了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周辰回来了！“老婆，我回来了！给你带了最爱的栗子蛋糕！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热情，由远及近，朝着书房走来。我像被烫到一样，
猛地将笔记本塞回原位，手忙脚乱地把地上的文件胡乱堆叠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几乎要跳出来！他走到书房门口，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我，和散乱的文件。“在收拾东西？
”他笑着走进来，把蛋糕放在桌上，很自然地弯腰帮我。他的手指修长干净，
手腕上那道浅疤刺眼。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嗯……不小心弄掉了。”我的声音有点发干。
他拾起最后一张纸，站起身，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那个书架缝隙。那里，已经空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文件放好，然后揽住我的肩膀，语气亲昵：“别忙了，
先去吃蛋糕吧。”他的手掌温热，贴在我的皮肤上。我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被他触碰的地方，
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这个男人……这个睡在我枕边，
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他到底是谁？！照片上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又是谁？！
意识移植……成功率98%……一个可怕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心里——难道……现在这个对我呵护备至的“周辰”……他的身体里，
住着的是……别人的意识？！4那天晚上，我食不知味。栗子蛋糕甜得发腻，
我却吃不出任何味道。周辰似乎没有察觉我的异常，依旧体贴地给我夹菜，
跟我分享公司的趣事。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得无懈可击。可越是完美，
我越是恐惧。我开始疯狂地回忆我们婚后的点点滴滴。那些曾被忽略的、微小的不协调，
此刻清晰得令人心惊。他不记得我们大学时一起养过的那只猫的名字了。
他偶尔会冒出几个我完全听不懂的、像是某种专业术语的词语。他开车习惯也变了，
以前他喜欢开快车，现在却总是平稳得像个老司机……这些碎片，
拼凑出一个让我浑身发冷的真相。我可能……真的不是在想多了。5我变得疑神疑鬼。
偷偷观察他的一切。检查他的私人物品。试图找到更多证据。但那个黑色笔记本，
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再也没找到。周辰的一切都正常得可怕。他越正常，我越害怕。
我感觉自己像个活在楚门世界的演员，周围的一切都是布景，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而唯一的观众，就是我这个看似深情的丈夫。他到底想干什么？那个“意识移植”的项目，
目的又是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有什么值得被这样处心积虑对待的价值？
6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我开始失眠，掉头发，脸色憔悴。周辰担忧地摸着我的额头：“老婆，
你最近脸色很差，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去看看医生？”他的眼神充满了关切，那么真诚。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感动得扑进他怀里。可现在，我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在演戏。
他一定知道我在怀疑他！他在试探我！“没……没事，可能就是没睡好。”我躲开他的触碰，
借口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苍白憔悴的自己，我深吸一口气。不能这样下去了。
我必须主动出击。我要知道真相！7我开始更隐秘地调查。我找了个借口，
说公司要员工背景复查，拿到了周辰的身份证，偷偷去查了他的开房记录、消费记录。
一切正常。正常得过分。他就像一个没有任何过去，只为和我结婚而存在的人。
我甚至尝试跟踪他下班。但他永远是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偶尔的应酬，
去的也是光明正大的场所。毫无破绽。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我。难道，
我要一辈子活在这种被窃取而來的“幸福”里吗？
和一个占据了我丈夫身体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存在”同床共枕？
8转机出现在一個周末。周辰在浴室洗澡。他的手机放在客厅充电，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弹出一条微信消息。备注名是：「李助理」。
消息内容只有简短的一行字：「07号运行稳定，第二阶段可随时启动。」07号！
这个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几乎跳起来！第二阶段？什么第二阶段？！
我死死盯着那条消息，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就在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我立刻缩回沙发，
假装看电视，手心全是冷汗。周辰擦着头发走出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随手回复了什麼，然后放下手机，笑着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他太平静了。平静得可怕。那条明显透着诡异的消息，在他那里，
仿佛只是最寻常的工作汇报。运行稳定……他把自己，或者说，把这具身体，当成了什么？
一個……机器吗？！而我，在这个“第二阶段”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9恐惧催生了勇气。我知道，坐以待毙的结果，可能就是某个“第二阶段”的启动。
我必须在他之前，找到反击的方法！我想起了照片背后那个“意识移植”。
如果……真的有这种技术……那原本的周辰，我的丈夫，他的意识在哪里？
是被……清除了吗？还是……被关在了某个地方？一個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形。
我要想办法……联系到外界！联系到可能知道这个“项目”的人！或者，
找到这个“李助理”！10我以工作需要为由，买了一部备用手机和新号码，
藏在了办公室抽屉里。我不敢在家里做任何可能被他监控的事情。我开始利用午休时间，
在网上搜索一切关于“意识移植”、“07号项目”的蛛丝马迹。
结果大多是科幻小说或者不着边际的论坛帖子。就在我一筹莫展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疗养院打来的。我母亲有轻微的阿尔茨海默症，住在城郊的一家高级疗养院。
护士的声音很急：“苏**，您母亲今天情绪非常不稳定，一直吵着要见您，
说……说有人要害她儿子……”我脑子“轰”的一声！母亲虽然糊涂了，
但她偶尔会冒出一些惊人的、基于本能直觉的话！她说的“儿子”，指的是周辰？！
她感觉到了什么？！“我马上过来！”我立刻请假，开车赶往疗养院。一路上，我心乱如麻。
母亲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只是病情发作的胡言乱语？到了疗养院，母亲一见到我，
就死死抓住我的手，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晚晚！快！快带小辰走！
他们……他们不是人！他们要换掉他！！”“妈，你说清楚，谁要换掉他？
”我按住激动颤抖的母亲，急切地问。“穿白衣服的……戴眼镜的……金丝眼镜！
”母亲语无伦次，手指用力掐得我生疼，
“他们……在一個很白很亮的房子里……给小辰打针……”金丝眼镜！很白很亮的房子！
打针！母亲的话，像一块块拼图，和我之前的发现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照片上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所谓的“意识移植”！母亲可能无意中看到过什么！
甚至在周辰被“移植”前，她可能察觉到了异常！“妈，你还记得是在哪里吗？
那个很白很亮的房子？”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母亲茫然地摇头，
随即又变得激动：“忘了……我忘了……晚晚，快跑！带着小辰跑！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她惊恐地看着我身后的门口，仿佛那里站着什么洪水猛兽。我猛地回头。门口空无一人。
但一股冰冷的寒意，却顺着我的脊椎，一点点爬了上来。他们……已经无处不在了吗？
连疗养院……也不安全了吗？11母亲的话像魔咒，在我脑子里盘旋。金丝眼镜，
很白的房子，打针……周辰知道我去看母亲了吗？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
周辰已经做好了晚饭，系着围裙，笑容温暖。“回来啦？妈怎么样？”他接过我的包，
语气自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还是老样子，
有点闹脾气。”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没事，下次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她。
”他揽着我走向餐厅，“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我却毫无食欲。这些菜，以前是周辰对我的爱。现在，却像最后的晚餐。12夜里，
我假装睡着，偷偷观察身边的周辰。他呼吸平稳，睡颜安静，和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
可我知道，这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恐怖。我必须行动。第二天，我借口见客户，
提前下班。开着车，在城里漫无目的地转。金丝眼镜……很白的房子……会是医院？研究所？
我去了几家知名的私立医院和生物科技公司附近，但都不得其门而入，安保严密。毫无收获。
疲惫和绝望再次袭来。我把车停在路边，茫然地看着窗外。忽然，
我的目光被街对面一栋不起眼的白色建筑吸引了。它不高，只有五六层，
外墙是纯粹的、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窗户也是深色的单向玻璃，整体看起来冰冷、隔绝。
门口没有任何显眼的标识，只有一个简单的门牌号。很像母亲描述的“很白的房子”！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会是这里吗？我记下了地址。13回到家，我打开备用手机，
在网上搜索那个地址的信息。跳出来的结果很少，
只显示那里注册了一家名为“彼岸生命科技”的公司。官网做得极其简洁，
只有公司简介和联系方式，业务范围描述得模棱两可，
什么“前沿生命科学研究”、“认知科学探索”。越是简单，越显得可疑。
我尝试拨通了官网上的电话。“您好，彼岸生命。”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声。
“你好，我……我想咨询一下……关于意识……方面的研究。”我试探着，手心冒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语气变得公式化：“抱歉女士，您可能打错了。
我们主要进行的是细胞层面的基础生命科学研究，不涉及您说的领域。
”“可是……”“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对方反应太快，拒绝得太干脆。
反而更像是在掩饰什么。彼岸生命……这名字听起来，就带着一种不祥的寓意。
14周辰似乎比以前更“关心”我了。每天准时回家，推掉不必要的应酬。
他甚至开始主动帮我处理一些生活琐事，比如帮我拿快递，帮我给手机充电。
体贴得令人窒息。我开始留意他触碰我私人物品的细节。一次，
我故意把备用手机藏在办公室抽屉的深处，并用一根细头发丝做了标记。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