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主角:穆王姨娘周敬之
作者:阿茶与绥绥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08

我被封为贵妃的那天,皇上被我打入了冷宫。那晚,良宵美景,

皇上对我进行了一轮单方面的激烈斗争。我却忽然走下床跪到地上,恳切地说道:“皇上,

宫里姐妹众多,您早已不缺我一个,还请您看在之前我救了您一命的份上,放臣妾出宫。

”1庶女偷学记熙和四十五年,春末。我偷偷摸摸地站在窗户外头,

正力所能及地想记下夫子们的话,等到快要散学的时候,才又悄悄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姨娘看见我回来的身影,只是讥讽地勾了勾嘴角,就移开了视线。我是家中最小的庶女,

没有资格听学,嫡母只给嫡姐请了夫子,却不许我们这些庶女去听学,

只允许我们读一些女德女训之类的书,剩下的时间则是练习女红。好在,嫡姐是个很好的人,

无论是琴棋书画哪样书籍,她从来不吝啬于借给我。她总是昂首挺胸,像只骄傲的孔雀,

满不在意地说着:“这有什么,拿去吧,记得还我啊。”时间悄悄流逝,

很快到了嫡姐及笄的日子,宾客纷至,家里热闹极了。对我来说,

这天的膳食会比平常好太多,我很高兴。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膳食。

我还精心给嫡姐准备了礼物,是一根花了我自己一个月月例的银簪。

然后我随着众位姐妹前去给嫡姐送礼物,郑重地将银簪递给了她。我低垂着头,脸隐隐发烫,

有些紧张地小声说着祝福词:“祝姐姐一生康健,平安喜乐。”嫡姐听后随意地点了点头,

道了句谢,没怎么看我递来的银簪,只是让丫鬟接过放到了不远处的那一堆礼物里。

我不由得将头埋得更低来掩下脸上的失落,然后慢吞吞地退到了旁边。等我让开位置,

周围的其他姐妹们顿时又都围了上去,叽叽喳喳地说着好听的话。宴席上,一片欢声笑语。

嫡姐突然款款站起身,扬声说道:“感谢诸位长辈好友们今日参加乐仪的及笄礼,

乐仪想给诸位弹奏一曲助助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乐仪,是嫡姐的字,

取快乐好仪表的意思。众人纷纷应声,然后不断地夸赞着,嫡母也满脸骄傲。

嫡姐忽然扭头看向我,“八妹妹,一会儿我来弹琴,你用笛子给我伴奏可好?

”我听见这话还没反应过来,嫡母的脸却猛地一沉,只是想到如今还在宴席上,

又赶快挂上了笑。“乐仪,你八妹妹还小,怕是学艺不精会出丑。”嫡姐却没想太多,

而是对着嫡母撒娇坚持说道:“母亲你也还没听过八妹妹吹的笛子吧,

八妹妹的笛子吹得可好了。”等我反应过来嫡姐说的什么后,

胸腔的一颗心顿时就不受控制般跳得越来越快,愈演愈烈。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父亲注意到我的机会。父亲最是宠爱嫡出的哥哥姐姐,

剩下的孩子对父亲来说就像是无法回炉重造的残次品,看一眼可能都嫌晦气。然而,

少年时期的人们总是会渴望父母的关注,我自然也不例外。在众多宾客面前,

尤其是嫡姐的及笄日,嫡母自然不会驳了嫡姐的面子,她只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嫡姐抚琴,我吹笛,二者相合,意境动人。一曲毕,众人纷纷鼓掌。也是这一曲,

我第一次收获了这十二年来从未收到过的夸奖和赞美,

这些夸奖和赞美像是浪潮般裹挟着我的心忽上忽下。

2及笄风波起面对众人对我跟嫡姐的夸赞,嫡母笑盈盈地回应着。她摆出一副谦虚的姿态,

说道:“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哪能上得了台面,也就诸位不嫌弃她们。

”等到今天的宴席落幕,嫡母坐在主位上冷着脸挥退其他子女,然后朝我沉声喝道:“跪下!

”“你可知今天是何日子?”父亲放下手中的茶,一见这架势转身就走。

我余光扫到父亲的动作,一刹那间白了脸,意识到此时无人能够救自己,

只能丝毫不敢耽误地跪了下去。膝盖与地板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我怯怯地小声答道:“嫡姐的及笄礼。”嫡母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是你嫡姐的及笄礼?

既然知道是你嫡姐的及笄礼,你又为何要抢你嫡姐的风头?”抢风头?我疯狂地摇着头,

“母亲,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只是想让父亲关注到我……可想起父亲刚刚干脆转身离去的背影,

以及脸上的满不在乎,我忽然就觉得有些讽刺。或许,父亲从没有在意过自己优不优秀,

耀不耀眼。我忽地不想辩解了,因为我知道我错在了哪。我认命地低下头,

喃喃道:“对不起,母亲,我知错了。”嫡母坐在主位甚至都没有动过一步,

她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不过她还是高高在上地说道:“既然知错,

那就罚你五十个手板子吧,再禁足一个月。”我双手下意识地抓住衣角,

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五十个手板子,嫡母是想让我的手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能碰任何东西了。

禁足,是想让我再也不能偷偷出去学习。这是给我的警告,她一直都知道我偷偷听学的事儿。

我俯下身子,额头碰向冰凉的地板,摆出最恭敬的姿态,试图压下胸中的那一团火,

一团名为不甘的愤怒的火。“谢过母亲。”嫡母瞥了我一眼,说道:“一股小家子气。

”等我受完罚回到了自己和姨娘的院子,姨娘见我受罚忍不住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还没说话,身边的丫鬟先一五一十地说了。姨娘听后,

指着我的脑袋就骂道:“你是木头脑袋吗?七**的及笄礼你也敢抢风头,

你是嫌我们的生活过得太好了是不是?”“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

要是当初我生的是个儿子就好了。”我绷着脸,一言不发,心里却冷得像腊月寒冬。

说来可笑,家中竟只有一对嫡子嫡女,剩下的都是庶女,有七个。听说姨娘怀我的时候,

父亲已经四十有八。那时父亲很是开心了一段时间,连姨娘都春风得意起来。因为父亲知道,

他这个年纪的人有些都已经入了土。然而直到我出生,父亲看我是个女儿,

顿时什么欣喜也都散了。我的心里忽然冒出了无数个强烈的怨念。为什么嫡姐非要让我演奏?

为什么嫡姐就可以在众人面前这么风光,还有母亲的爱护?

为什么父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关心?为什么嫡母这么苛待其他子女?

为什么自己的姨娘也从不会爱护自己?但我也清楚,对嫡姐的怨念或许是不该的,

但此时我已无法理智思考,只能放任自己沉浸在怨意的洪流中。3姐妹情深否被罚后,

云淑君还是听说了此事,她带着丫鬟急匆匆地走到了我的院子里。彼时,

我正坐在椅子上对着窗户发呆,暗暗地安慰自己,虽然被打了手无法干其他的,

但是起码女红也不用做了呀。云淑君快步走到我身边,想来拉我的手,

半路又意识到我的手如今受了伤,只得又尴尬地收了回去。她有些歉意地说道:“八妹妹,

我真没想到会害你受罚。”我站起身给她行了一礼,然后垂下眼睛说道:“不怪姐姐。

”云淑君从旁边丫鬟手里拿过一个首饰盒子,打开放到我眼前,“八妹妹,此事也怪我,

这一支鎏金簪子就用来给妹妹赔礼,还望妹妹收下。”“还有,以后我上了课,你只管问我,

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将视线移到那支鎏金簪子上,静静地看了片刻,

然后转头对着云淑君说道:“姐姐不必如此,不是姐姐的错。”云淑君合上首饰盒子,

将它放在了我身边的桌子上,撒娇着说:“好妹妹,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心里过不去。

”过了及笄礼,云淑君就该议亲了,嫡母为了此事可谓是十分看重,

每当有什么宴会都要带着嫡姐去参加。我坐在回廊下,听着不远处小丫鬟们的议论,

心中有些感叹。多好啊,嫡姐可真幸福啊,不仅嫡母对她爱护有加,

如今嫡母又要给嫡姐找一门上好的亲事了。可怜的六姐啊,今年已经十七了,

比嫡姐足足大了两岁,嫡母愣是还没给六姐定亲。我悠悠地站起身,

对着身旁的丫鬟说道:“好久没去看望六姐了,今天天气不错,去找六姐聊聊天吧。

”……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儿,下人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但背地里还是忍不住议论。

原来是当家主母跟七**相中的那个张家公子想要悔婚,虽然还没正式定下来,

但两家也算是说好了的。然而更让人大开眼界的是,

这位张公子居然口口声声地说要改娶六**为正头夫人。六**一个庶女,

配这位张公子其实算是高嫁。就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六**居然搭上了张公子的红线。

“砰”的一声,屋子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嫡母摔了一个茶盏,尤嫌不解气,

狠狠揉着手中的帕子对身边的丫鬟喊道:“去,叫上几个力气大的家丁和嬷嬷,

跟我去六**的院子里去。”这张公子不愿娶她的女儿,她自然也不会上赶着。不过,

最让她生气的是,家里老爷知道这件事后,竟然还要她答应这门亲事。

她相中的这位张家公子,家世自然是她极为满意的。自家老爷是个正三品官,

这张家公子的父亲可是正二品,家里的其他族人也都有个不大不小的官当着。来日,

这张家公子到时候想要个官当当还不是轻而易举?

如今她千挑百选出来的人不仅要悔婚还要便宜一个庶女,这让她怎么忍得了?

这简直把她跟她乖乖女儿的脸扔到地上拿脚踩!这门亲事她奈何不了,

难道一个庶女她还奈何不了吗?!4嫡母的怒火既然她有本事抢,那就看她有没有命嫁!

不过,明面上还是不能太过分。六**趴在条凳上,一边受刑一边喊道:“嫡姐能嫁得,

我为何就嫁不得?张公子就是喜欢我,你再怎么罚我也没用。

”嫡母站在不远处咬牙切齿地说道:“打,给我狠狠地打!只要不耽误出嫁就行。

”明白无法改变自己被打的命运,六**打定主意就要气她,不让她心里舒坦。

她继续喊道:“八妹说的没错,你就是偏心。”“我看你不仅偏心,你还恶毒,

你根本就没把我们庶女们放在眼里过。”“我们就是长在你家娇花身边的杂草,

是眼中钉、肉中刺,你个狠心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我们的嫡母,我呸!”“还有云淑君,

一天天的表现得有多么爱护姐妹,她要是真的为我好,怎么不知道把这亲事儿让给我?

”嫡母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道:“八妹?原来是你八妹教唆的你,来人,

给我将八**带过来。”六**心中一紧,忍不住喊道:“不关八妹的事儿,你个睁眼瞎,

是不是聋了,别把屎盆子往八妹身上扣。”嫡母坐回主位,

看向行刑的仆人:“看来打的还是太轻了,都没吃饭吗?给我使劲打。”我被带到了花厅时,

心中大概已经有了猜测,旁边六姐的惨叫声让我愈发难安。其实刚听到亲事被抢的消息时,

我的心里还升起了一丝隐秘的欢喜。果然,人不能开心得太早。嫡母威严地端坐在上方,

开口就是:“跪下!”等我跪好她才继续说道:“你六姐的事儿是你挑唆的?”我呼吸一紧,

转头看向六姐,六姐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上的布料早已被鲜血浸透,

整个人都像是强撑着一口气一样搭在条凳上。我转过头来,

然后俯身趴在地上说道:“云静不敢。”嫡母淡淡“哦”了一声,“不敢,

那你六姐怎么说是你挑唆的?”已经没什么力气的六**听后努力地转过头来,

然后对着我摇了摇头。趴在地上的我余光瞥见了这一幕,忍下心里的酸涩,

然后说道:“母亲,绝无此事。”“绝无此事,连怨言都没有吗?”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有些艰难地说道:“没有,我们都很敬重嫡母。”“哼,既然你说没有,

那罚你三十个手板子你可有怨言?”我的双手使劲扣住地板,指尖被挤压得泛白,

“云静领罚。”我心中明白,无论这事儿跟我有没有关系,我都会挨罚,

我不过是个出气筒罢了。等嫡母带人离去,一直跪着的我才匆忙站起身,

立马奔向了趴在条凳上的六姐。我没想到嫡母竟然这么狠心。好在,

应该是看在六姐将要嫁人的份上还是没打太重,如今六姐的意识也还算清醒,

就是全身再无一点力气。5阴谋初现我抿了抿唇,抓住六姐的手,

吩咐人赶快给六**搬到床上处理伤口,心中泛起一些愧疚。

我确实去跟六姐说了些话试图挑起六姐的怒火,但我没想到六姐竟然直接抢了嫡姐的未婚夫,

而且如今六姐被罚了竟也没怪到自己头上。六姐的姨娘匆匆赶来,刚刚六**受罚的时候,

嫡母竟是直接将六姐的姨娘给关了起来。六**的姨娘扑到床边,

一眼就看到了六**身上的伤。她抚摸着六**的额角,眼泪啪嗒啪嗒地直往下落。

“主母她怎么如此狠心,我的六**还有三个月就要嫁人了啊。

”六**也眼泪汪汪地看着她的姨娘,嘴巴一撇委屈地喊道:“姨娘……”又过了几日,

我去看望六姐,刚一走到房门,就听见六姐嚷嚷的声音。“春桃,这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而且,都喝了这么多天了,伤口也一点不见好。”我心中一凛,快步走进屋里,

顾不得礼数直接喊道:“春桃,去拿根银针过来。”明明都是皮肉伤,

我手上的伤已经有所好转了,六姐的却还没好转……春桃一愣,

随即端着药碗的手忍不住开始颤抖,她慌忙将碗搁下,急匆匆地跑走了。

床上的六**脸色也霎时间变得苍白,我走过去牵住对方的手轻拍安抚着。“六姐姐,

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不要太担心。”春桃拿了银针进来,在我的示意下放到了药碗里,

不一会儿,银针隐隐发黑。六姐俯身趴到床边,忍不住地呕吐起来。

我赶紧走到桌边端了一杯茶水过来,想让她漱漱口,结果六姐吐得更厉害了,

看向茶杯的目光都带着怀疑。云静无奈将茶杯放下,扭头对春桃说道:“请你们姨娘过来吧。

”姨娘在路上就从春桃嘴里听完了整个过程,她急匆匆地走进屋里,刚一走到床边,

就被六**扑了个满怀。六**满脸后怕,“姨娘,主母她根本没想放过我,

她想直接害死我啊!姨娘,我们还要再忍下去吗?”姨娘眼中水光点点,

目光却逐渐变得狠厉。她如何还能忍?可意识到我还在跟前,就还是什么都没说。

六**似乎看懂了自家姨娘的想法,她转头又拉着云静,眼神充满期盼地说道:“八妹,

你也不想主母就这么一直打压我们对不对,你……你愿意帮帮我们吗?”我沉默片刻,

问道:“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又过了几天,府里忽然来了贵人,那时的我还一无所知,

正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希望能好得快些。天气炎热,手上**辣又麻兮兮的,再加上疼痛,

实在是有些难挨。云静让丫鬟给她拿了一本书,由于丫鬟不识字,只能让她在旁边替她翻页。

等渐渐专注于书中的内容时,这才勉强不去注意手上的不适。直到嫡母身边的嬷嬷过来,

我才慌忙地站起身让丫鬟将书收了起来,然后小心地问道:“年嬷嬷,可是母亲有什么吩咐?

”6穆王府之行年嬷嬷自然已经看到了眼前我们二人的小动作,

只是现如今有更重要的事儿,她自然不会喧宾夺主。

她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地回道:“八**,老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我心中有些不安,

他们一般不会主动找我的。我捏了捏帕子,还想再问问到底是什么事,

可是年嬷嬷没给我开口的机会,而是接着催促道:“八**快些跟我走吧,

莫要让老爷夫人等久了。”说罢,竟转身就往外走。我稍稍愣了一下,

然后跟上了年嬷嬷的脚步,心中自嘲道:做**做到我这个份上也算是独一份了。

院墙边垂柳飘飘,再往里走是四面抄手游廊,不远处的池塘里荷花开得正好,

抬头就能看见亭台楼阁,院中还有假山流水充作点缀。这里是穆王府,

我默默随着管家穿梭在其中。听父亲和嫡母说,穆王居然请我这么一个小女子过去吹笛?

嫡姐的及笄礼都过去了两月有余,说是穆王想听我吹笛实在是有些牵强。而且,

穆王堂堂一个王爷,想要什么乐师没有?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的笛声?

管家将自己带到了会客的花厅,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花厅的主位上竟已经坐了一人。不难猜测,

这位应该就是穆王周肃字敬之。穆王今年才刚刚及冠,在及冠礼上被封为穆王。

我没想到穆王居然早早地就等在了这里,赶紧低下头行了一礼。“臣女云静拜见王爷。

”“起吧。”男子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这让我无端有些紧张。穆王找自己究竟是何事?

没等我多想,穆王就又淡淡说道:“坐吧。”我只能依言坐下,不敢有半分多余的动作。

片刻后,穆王再次开口,声音却莫名地轻柔了些许:“本王今天请你来是为了感谢你,前日,

本王丢了荷包,是你让丫鬟前来归还的。”我脑中想起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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