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秋的秋,秦朗的朗。
沈时彦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为一只猫取名都要暗戳戳地嵌上彼此的名字,只觉得无比讽刺,心口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密密麻麻地疼。
他一言不发,仿佛只是个局外人。
秦朗像是才想起他的存在,连忙抱着猫,有些慌张地解释:“沈老师,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取这个名字的……主要是因为陆团长也出钱养它,也算半个主人,所以我才……”
沈时彦扯了扯嘴角,打断他,声音平静无波:“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以后,她也不会和我有任何关系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陆婉秋正沉浸在和秦朗那种暧昧的氛围里,甚至因为刚才逗猫时手指不经意间的触碰而有些心猿意马,一时没听清,下意识地问:“时彦,你刚刚说什么?”
沈时彦看着她茫然的表情,心中刺痛,更觉得讽刺至极。
看啊,她的心神,早已被另一个人完全占据。
他敷衍地移开目光:“没什么。我说,等会儿回去,秦朗你就从我家搬出去吧。”
秦朗立刻慌了神,眼泪说掉就掉:“沈老师!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您告诉我,我一定改!求您别赶我走……”
陆婉秋也皱紧了眉头,看着沈时彦,语气带着不赞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时彦,秦朗在你那里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他已经习惯了,何必突然让他搬走?”
沈时彦迎上她的目光,眼神冷然:“他是住习惯了,难道就要一辈子住在我这里吗?陆团长,这是我家。”
陆婉秋被噎了一下,一时哑口无言。
她从未见过沈时彦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秦朗见状,连忙哽咽着打圆场:“陆团长,您别和沈老师吵架……我搬,我这就搬……只是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房子,我、我今晚可能只能先去桥洞将就一下了……”
他身体微微发抖,显得无比可怜无助。
陆婉秋立刻心疼起来,脱口而出:“胡闹!怎么能睡桥洞!这样,你先搬到我那里过度几天!”她说完,又看向沈时彦,试图用她一贯的方式“哄”他,“时彦,我们离结婚还有一段时间,到那时候秦朗肯定找到房子搬走了。他毕竟是你带的实习生,我们能多帮一把就是一把,好吗?”
沈时彦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心脏一阵阵抽痛。
明明是舍不得秦朗受找房的苦,却还要把一切说辞都冠冕堂皇地推到他身上,仿佛她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他这个“老师”考虑。
他什么也没说,懒得再争辩,转身率先往家走去。
回到那个他临结婚前暂住的小屋,秦朗就开始红着眼睛收拾东西,陆婉秋也挽起袖子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