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这个词?」

「电视剧里。」晓晓把身份证塞进小钱包，「坏人逃跑都用假身份证。」

符策蹲下平视女儿。「这是真的。」他认真说，「爸爸永远不会让你当逃犯。」

中午约了严律师吃饭。日料店包厢里，严律师摊开文件。「抚养权官司稳赢。」他塞进一块三文鱼，「但有个问题。」

「说。」

「景荷可能主张你长期冷暴力。」严律师擦擦手，「她搜集了些证据，比如...」他推过几张纸。

符策扫了一眼，是去年他和女同事的邮件往来，内容完全工作相关，但景荷用红笔圈出所有表情符号。

「就这?」

「还有这个。」严律师又推来一张照片。符策和女同事站在公司楼下，两人隔着一米远。

符策气笑了。「P的吧?」他仔细看，「我从**这件衬衫。」

严律师点头。「但法庭上要花时间鉴定。」他压低声音，「滕永康在法院有关系。」

符策喝口茶。「什么关系?」

「他表哥是执行局的。」严律师说，「虽然不直接管抚养权案，但...」

「但能施压。」符策接话。他打开手机查了会儿。「执行局副局长姓滕?」

严律师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符策微笑。「合肥就这么大。」他给严律师看手机，「刚搜的。」

下午接晓晓放学时，班主任李老师神秘兮兮地招手。「有个男的今天来打听晓晓。」她小声说，「说是舅舅，但晓晓说不认识。」

符策肌肉绷紧。「长什么样?」

「一米七五左右，金链子，开宝马。」李老师回忆，「左眉有道疤。」

滕永康。符策谢过老师，带晓晓快步离开。上车后他检查女儿全身。「那人跟你说话了吗?」

晓晓摇头。「他给李老师看照片。」她比划着，「上面有妈妈。」

符策立刻打给严律师。「申请禁止令。」他说，「滕永康骚扰我女儿。」

回家路上晓晓睡着了。等红灯时符策看了眼后视镜，有辆黑色宝马跟了三个路口。

他故意绕路，宝马依然尾随。符策拨通报警电话，同时打开行车记录仪。

「有人跟踪我。」他报完车牌号，「车上有一名五岁儿童。」

警察让他在附近派出所停。宝马见状立刻拐弯逃窜。值班民警记下情况。「我们会调查。」他承诺，「有消息通知您。」

晚上晓晓发烧了。38.5度，小脸通红。符策喂完退烧药，守在床边。晓晓迷迷糊糊喊妈妈，符策握着她的手，一夜未眠。

天亮时烧退了。晓晓虚弱地喝粥，突然问：「爸爸，我们会死吗?」

符策勺子掉在桌上。「为什么这么问?」

「王小明说。」晓晓搅着粥，「离婚家的小孩都会得绝症死掉。」

符策换掉凉了的粥。「不会。」他亲女儿额头，「爸爸保证。」

送晓晓去岳母家休养，符策直奔税务局。经侦支队的朋友给他看了滕永康公司的稽查进度。

「证据确凿。」朋友敲着键盘，「下周就收网。」

符策拷贝了部分材料。「能判多少年?」

「十年起步。」朋友递过U盘，「他表哥也保不住。」

走出税务局，符策接到景荷电话。「我们谈谈。」她声音沙哑，「关于晓晓。」

「法庭上谈。」符策挂断。三秒后电话又响。

「他完蛋了是不是?」景荷问，「税务的事...」

符策站在烈日下。「你终于清醒了?」他反问。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我撤回抚养权诉讼。」景荷突然说，「明天就去办。」

符策眯起眼。「条件?」

「别让他坐牢。」景荷声音带着哭腔，「他答应娶我的...」

符策笑了。「晚了。」他说，「举报材料已经到纪委了。」

电话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和景荷的尖叫。符策挂断，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前他看了眼后视镜——滕永康的宝马就停在马路对面，车里没人。

在幼儿园门口蹲了三天。第四天上午十点，那辆黑色宝马终于出现。滕永康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蹲在滑梯旁抽烟。

符策从树后走出来，手机录像模式开着。「又见面了。」他说。滕永康吓得烟掉在地上。

「**——」滕永康瞥见手机镜头，立刻压低帽檐，「拍什么拍!」

符策走近一步。「上周五下午三点二十。」他声音很轻，「你跟踪我女儿。」

滕永康后退撞到滑梯。「放屁!」他眼神乱飘，「我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