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医生，求求你，再救救我女儿！”我老婆林薇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瘫软在急救室门口。
医生疲惫地摇了摇头，伸手拉上了那层薄薄的白布。白布之下，是我年仅四岁的女儿玥玥。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在电话里奶声奶气地喊我爸爸，让我早点回家。而现在，
她小小的身体，在零下十度的阳台上，被我妈张翠花锁在外面，活活冻僵了。她的小手里，
还死死攥着林薇前几天刚从庙里求来的平安符。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到无法呼吸。可我那个亲妈，把我女儿害死的罪魁祸首，
竟然没有一丝愧疚。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压低声音，满不在乎地嘟囔：“哭啥哭，
嚷嚷得人头疼！反正死的是个没把的，你们还年轻，抓紧时间再生个带把的孙子不就行了？
”“没把的”……“再生一个”……这些字眼像淬了毒的钢针，一根根扎进我的心里。
我看着她那张因常年打牌而蜡黄浮肿的脸，看着她浑浊眼睛里没有半点悲伤，
只有嫌晦气的烦躁，我心中最后一丝名为“亲情”的东西，彻底熄灭了。报警？不，
太便宜她了。我扶起几近昏厥的林薇，声音嘶哑但异常平静：“薇薇，我们回家。”然后，
我走到医院走廊尽头的窗边，迎着灌进来的刺骨寒风，拨通了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铭哥，怎么想起我了？”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声音冷得像冰：“老九，帮我个忙。”“铭哥你说。”“我妈，张翠花，
我要她所有牌友的资料，她欠的所有赌债，在哪欠的，欠了谁的，一分都不能漏。
我要他们……一个都跑不了。”2玥玥的葬礼，我办得极其简单。没有哀乐，没有哭丧，
只有我和林薇，守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我妈张翠花一大早就冲到殡仪馆，
对着我大吵大闹：“周铭！你有没有良心？我孙女没了，你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打发了？
不办流水席，不请人来吊唁，我的老脸往哪搁？街坊邻居怎么看我？”我冷冷地看着她，
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的脸面，比我女儿的命还重要？”“你这是什么话！
”她立刻拔高了音量，开始撒泼，“我怎么知道阳台那么冷！她自己不听话，非要往外跑，
我打牌一时没注意，这能全怪我吗？再说了，她是你女儿，就不是我孙女了？
我心里就不难过？”她说着，干嚎了两声，却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林薇靠在我怀里，
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别说话。我对张翠花说：“从今天起，
你没有孙女，我，也没有妈了。滚。”“反了你了！”张翠花气得跳脚，“周铭，我告诉你，
我是你妈！你敢这么对我，我要去你单位闹，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不孝子！
”我没再理她，抱着玥玥的骨灰盒，带着林薇转身就走。身后，张翠花的咒骂声越来越远，
也越来越恶毒。回到家，整个屋子都空荡荡的，到处都是玥玥生活过的痕迹。门口的小板凳，
沙发上的奥特曼玩偶，墙上歪歪扭扭的涂鸦……林薇一进门就崩溃了，
抱着玥玥的枕头痛哭不止。我把她安顿好，独自走进书房，锁上了门。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老九发来的消息。一个加密文件。我点开，里面是十几份详细的资料。
张翠花的每一个牌友，从家庭住址、工作单位，到个人嗜好、财务状况，
甚至一些见不得光的隐私，都清清楚楚。最上面的一个，叫王桂芬，
是她们那个牌局里最大的赢家。资料显示，玥玥出事那天，就是这个王桂芬手气正旺，
不停地怂恿我妈“再来一把，马上就翻本了”，才让我妈彻底忘了阳台上还有个孩子。而且，
老九还查到，王桂芬的儿子正准备开一家火锅店，为了凑钱，把家里的老底都掏空了，
还借了不少外债。我看着王桂芬的照片，那张堆满横肉的脸上，是赢钱后的得意笑容。
我拿起手机，拨了另一个号码。“喂，市场监督管理局的李科长吗？我是周铭。
想跟你举报个事儿，城西那边有家新开的火锅店，卫生和消防好像有点问题……”3三天后，
王桂芬儿子的火锅店还没正式开业，就被勒令停业整改了。消防通道堵塞，
后厨卫生标准严重不达标，采购的食材还有一部分是过期的。几项罚款加起来，
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要命的是，为了赶着开业，他提前请好的员工、预定的宣传活动，
全都泡了汤。每天的房租、员工基本工资，就像个无底洞一样吞噬着他本就紧张的资金链。
王桂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托关系想把事儿平下来，但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
谁都不敢开口帮忙。她找到我妈张翠花，哭天抢地地抱怨：“翠花啊，
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这么倒霉！我儿子那店，投了我们家一辈子的积蓄啊！
这下全完了！”我妈自然不知道是我在背后搞鬼，还假惺惺地安慰她：“桂芬啊，
你就当破财消灾了。谁家还没个坎儿呢？”王桂芬走后，我妈给我打来电话，
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儿子，你猜怎么着？王桂芬家倒大霉了！真是老天开眼，
她那天赢我那么多钱，现在全赔进去了吧！活该！”我面无表情地听着，
只回了两个字：“是吗。”挂了电话，我删掉了通话记录，看向老九发来的第二份资料。
目标：刘红梅。这个女人是她们牌局里最爱嚼舌根的一个。玥玥出事后，
就是她在小区里到处散播谣言，说是我和林薇忙着工作，把孩子扔给我妈不管，才出的事。
言下之意，我们这对父母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的嘴，比刀子还伤人。资料显示，
刘红梅的丈夫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当个部门主管，最近正在竞争副总的位置。
而刘红梅自己，则一直以贤内助自居，在外面极力维护丈夫的光辉形象。老九查到，
刘红梅的丈夫，和他手下的一个女实习生，关系不清不楚。我把几张拍得十分清晰的照片，
匿名打印出来，连同那个女实习生的社交账号截图，一起塞进了一个信封，
寄到了刘红梅丈夫公司的纪检部门，以及他竞争对手的办公桌上。做完这一切，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手里摩挲着玥玥生前最喜欢的那个小熊玩偶。复仇的**，
并不能填补我内心的空洞。但每当想起我妈那张冷漠的脸，想起玥玥僵硬的小手，我就知道，
我不能停下来。这只是个开始。4.我的反常，终究还是引起了林薇的注意。
她不再整日以泪洗面，而是开始默默地观察我。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早出晚归地去公司，
而是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守着电脑和手机。我会在半夜接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
然后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很久。我看着玥玥的遗物时，眼神里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让她感到陌生的冰冷和决绝。终于，在一个深夜，她推开了书房的门。
我正在和老九通话，讨论下一个目标。看到她进来，我立刻挂断了电话。“周铭，
你到底在干什么？”林薇的眼睛红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你最近……很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走到我面前，
盯着我的眼睛：“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因为玥玥不在了，所以你……”我心里一痛，
伸手把她拉进怀里：“胡说什么！我这辈子，只爱你和玥玥。”“那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她在我怀里挣扎着，“你不用去上班吗？你每天打电话的都是谁？王桂芬家的火锅店，
刘红梅老公搞外遇被全公司知道，这些事……是不是都跟你有关？”女人的直觉，
敏锐得可怕。我沉默了。我不能告诉她真相，我不想把她也拖进这片泥潭。
复仇是我一个人的事，她只需要好好地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我的沉默，
在林薇看来却是默认。她猛地推开我，眼泪又流了下来：“周铭，我失去了女儿，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不要做傻事，好不好？我们报警，我们相信法律，好不好？”“法律？
”我冷笑一声，“法律能做什么？过失致人死亡，判她几年？等她出来，她还是我妈，
还是可以住进我们家，花我们的钱，然后继续去打她的牌！”“可你现在做的事，是犯法的！
”林薇激动地喊道。“犯法？”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我妈说出‘反正死的是个没把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再也没有法律了。我只知道，
血债，要血偿。”书房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林薇呆呆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陌生。她可能从来没想过，她那个平日里温和儒雅的丈夫，
会有这样阴暗狠戾的一面。我们之间，第一次出现了巨大的裂痕。5.下一个目标，
是牌局里的“军师”，一个叫赵建国的退休老头。他牌技不怎么样，但最擅长煽风点火，
挑拨离间。我妈之所以敢欠下那么多赌债，就是因为这个赵建国一直在旁边给她出主意，
说什么“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还教她怎么跟我们要钱。玥玥出事后，
他还对我妈说：“翠花，这事你别自己扛。你就咬死了是周铭他们俩没看好孩子，
你最多就是个监管不力。”老九的资料里，这个赵建国看似一身清白，退休金不低，
儿女也算孝顺。唯一的弱点，就是他那个正在上高三的宝贝孙子。
赵建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孙子身上，指望他考个名牌大学，光宗耀祖。而他那个孙子，
背地里却是个校园霸凌的头目。我没用什么复杂的手段，
只是花钱找了几个被他孙子欺负过的学生，让他们把伤情鉴定和被勒索的证据收集起来，
交给了学校和教育部门。同时，我还把赵建国孙子在校外拉帮结派、抽烟喝酒的照片，
匿名发给了几家最喜欢报道此类新闻的本地媒体。事情很快就闹大了。校园霸凌，
向来是社会关注的焦点。赵建国的孙子被学校记大过处分，并建议休学。
原本板上钉钉的保送名额也飞了。几家媒体添油加醋的报道，
更是让他成了附近几个学校的名人。赵建国气得当场中了风，虽然抢救了过来，
却留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遗症，话也说不清楚了。我妈的牌局，彻底散了。一个家破人亡，
一个身败名裂，一个中风瘫痪。剩下的几个，也都成了惊弓之鳥，躲我妈像躲瘟神一样，
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没有人再敢跟她打牌，更没有人敢借钱给她。而真正的风暴，
才刚刚开始。6.断了牌局，就等于断了我妈的精神**。但比这更让她恐慌的，
是那些突然找上门的催债人。以前，那些放贷的看在我还算有点家底的份上，
对我妈的欠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按时给利息就行。但我让老九出面，把这些债，
连本带利，全都买了下来。现在，我，成了我妈最大的债主。第一批上门的是老九手下的人，
他们没穿黑西装，也没拿棒球棍，就是几个穿着普通的大汉，往我家门口一站，什么也不说，
什么也不做，就那么静静地站着。邻居们出门路过，都好奇地指指点点。我妈张翠花想出门，
一看到门口那几尊“门神”，吓得立刻缩了回去。她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破口大骂：“周铭！你个白眼狼！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你找人堵我的门，
你是何居心？”我淡淡地回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只是去提醒你，该还钱了。
”“我哪有钱！”她尖叫起来，“我的钱都在王桂芬她们那！你去找她们要去！
”“她们的钱，我会一分不少地拿回来。但你欠的债，也得你自己还。”“我不管！
我是你妈！你必须替我还！不然我就死给你看！”她又开始撒泼耍赖。“好啊，
”我轻笑一声，“你家门口就是大马路，出门右转，找辆最贵的车，闭上眼。记得，
一定要成功，不然医药费我可一分钱都不会出。”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过了许久，
她才用一种难以置信的、颤抖的声音说：“周铭……你……你还是人吗？
”“从玥玥被你锁在阳台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了。”我挂断了电话，拉黑了她的号码。
我知道，她快到极限了。而我要的，就是让她在绝望的深渊里，一点点看清自己犯下的罪孽。
7被堵门的第三天，我妈终于撑不住了。她蓬头垢面地冲到了我的公司楼下，
像个疯子一样抓住每一个进出的人，哭喊着我是个不孝子，逼死亲妈。
公司的保安很快就把她架了出去。我站在办公室的窗边，冷漠地看着楼下那场闹剧。很快，
我的手机响了，是公司人事经理打来的，语气十分为难：“周总，
您看楼下这事……影响不太好，要不您先回去处理一下？”“不必了，”我说，
“她想闹就让她闹，闹累了自然就走了。另外，通知下去，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们的周总。
”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这家公司是我一手创办的，但为了复仇，我已经无暇顾及。
我提前将所有股份转到了林薇名下，并委托了专业的经理人团队进行管理。现在的我，
只是一个为女儿复仇的父亲。晚上，我回到家。张翠花竟然撬开了我家的门锁，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我。屋里被她翻得一片狼藉，桌上摆着一把水果刀。“周铭！
你终于肯回来了！”她看到我，眼睛里迸发出一种疯狂的光芒，“你今天不给我钱，
我就死在这！让你一辈子背着逼死亲妈的骂名！”她拿起水果刀，横在自己脖子上。
我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反正死的是个没把的，你们还年轻，抓紧时间再生个带把的孙子不就行了？
”张翠花那熟悉又冷漠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她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血色褪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