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被霸凌妻子选择偏袒施暴者

女儿被霸凌妻子选择偏袒施暴者

主角:顾安柳如烟刘蔫
作者:冰棱

女儿被霸凌妻子选择偏袒施暴者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19

初秋的沪市,空气里还残留着夏末的燥热,梧桐叶的边缘却已悄悄染上焦黄。顾安推开车门,

昂贵的定制皮鞋踩在幼儿园门口略显陈旧的塑胶地面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他刚从纽约签完一笔足以震动半个华尔街的并购案,私人飞机落地浦东,

连顾氏集团总部大楼都没回,直接让司机开到了这里。他扯松了领带,

眉宇间带着长途飞行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急切的温柔。他想念女儿念安软乎乎的小手,

想念她扑进怀里时那股甜甜的奶香。幼儿园门口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人声嘈杂。

顾安挺拔的身姿和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让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微微蹙眉,

目光锐利地扫过人群,寻找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没有。心,莫名地沉了一下。他拨开人群,

快步走向念安所在的小班教室。教室门口围着一圈人,窃窃私语声像细密的针,

扎进他的耳膜。“……野种!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一个尖利刻薄的女童声音刺耳地响起。顾安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挤进人群中心。

他看到了他的念安。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墙角,粉色的公主裙蹭满了灰尘,

精心扎好的小辫子散乱不堪,小脸上清晰地印着几道红痕,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

却死死咬着嘴唇,倔强地没有哭出声。而她面前,

站着一个穿着同样精致、神情却跋扈的小女孩,正叉着腰,趾高气扬地指着念安骂。旁边,

一个穿着幼儿园制服的中年女人,显然是老师,手足无措地站着,脸上写满为难。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顾安只觉得一股暴戾的怒火在胸腔里炸开,烧得他眼前发黑。

他顾安的女儿,顾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捧在手心的明珠,竟在自己的幼儿园里被人如此欺凌!

他一步上前,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威压,瞬间笼罩了那个跋扈的小女孩。

那女孩被吓得一哆嗦,嚣张气焰顿时熄灭,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谁干的?

”顾安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淬着寒意。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瑟瑟发抖的念安,

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和脏污。那小小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抖着,

像只受惊的雏鸟。“爸爸……”念安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小脸埋在他昂贵的西装外套里,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

“她……她说我是野种……她爸爸……她爸爸也这么说……”顾安的心被狠狠揪住,

疼得他几乎窒息。他轻轻拍着女儿的背,

目光却如利刃般射向那个吓呆的小女孩和旁边的老师:“名字。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她的家长在哪里?”老师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还没开口,

一个略显急促的女声插了进来:“安安!”柳如烟来了。她穿着一身干练的米白色职业套装,

长发挽起,妆容精致,显然是刚从公司赶过来。她快步走到顾安身边,目光扫过现场,

眉头微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怎么回事?”柳如烟的声音还算平稳,

但顾安听得出那底下的不悦,似乎是在责怪他小题大做。顾安抱着女儿,

眼神冰冷地指向那个跋扈的小女孩:“她,打了念安,还骂她是野种。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目光紧紧锁住柳如烟的脸。柳如烟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当看清那个小女孩的脸时,她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又被一种刻意的平静覆盖。她没看顾安,也没看女儿脸上的伤,

反而转向那个小女孩,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安抚:“念念,别怕。”这时,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身材中等、气质有些阴郁的男人也匆匆挤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歉意,一进来就直奔那个叫“念念”的小女孩,

蹲下身仔细查看:“念念,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他的动作自然,透着亲昵。

顾安的目光落在这个男人脸上。很普通的一张脸,甚至有些过分平庸,唯有一双眼睛,

在低垂的眼皮下偶尔闪过,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精明和……阴鸷。顾安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刘主管,你来了。”柳如烟对着那个男人开口,

语气是公事公办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上司对下属的疏离,“念念没事,

就是小孩子之间有点摩擦。”刘主管?顾安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刘蔫!他想起来了,

柳如烟公司新上任的商务主管,柳如烟曾在他面前提过几次,说这人能力不错,但出身普通,

能爬上来不容易。他当时并未在意。刘蔫这才抬起头,看向顾安,

脸上堆起谦卑甚至有些惶恐的笑容,连连鞠躬:“顾总!哎呀,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小孩子不懂事,口无遮拦,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给您和顾**赔罪了!”他一边说,

一边伸手想去拉自己的女儿,“念念,快给顾**道歉!

”那叫念念的小女孩却往柳如烟身后缩了缩,眼神怯怯地看着顾安,又带着点不服气。

柳如烟下意识地侧身,将念念半挡在身后,这个细微的保护姿态,像一根针,刺了顾安一下。

她看向顾安,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顾安,算了。小孩子打架,不是什么大事。

刘主管是我公司的重要员工,商务这块全靠他撑着,我不能让员工寒心。这件事,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顾安的声音陡然拔高,抱着女儿的手臂收紧,“念安脸上的伤你看不见?

她骂念安什么你听不见?柳如烟,那是我们的女儿!她被骂野种!

”他死死盯着柳如烟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属于母亲的愤怒和心疼。然而,

柳如烟的眼神只是闪烁了一下,避开了他的直视,语气反而更冷硬了几分:“我说了,

到此为止!刘主管对公司很重要,我要对公司和员工负责!

难道你要因为小孩子的一句无心之言,就毁了一个兢兢业业员工的前程吗?顾安,

别无理取闹!”“无理取闹?”顾安几乎要气笑了。他看着柳如烟,

看着她护在刘蔫父女身前的姿态,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维护,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怒火,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谬和心寒。

刘蔫还在旁边点头哈腰,说着“顾总息怒”、“柳总深明大义”之类的废话。

顾安没有再说话。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柳如烟,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然后,他抱着仍在抽泣的念安,转身,大步离开。

挺拔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透着一股沉重的孤绝。柳如烟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烦躁地抿紧了唇,转头对刘蔫低声道:“带孩子回去吧,

以后注意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纵容。刘蔫连连点头,

牵着女儿念念的手,也快步离开了。临走前,那个叫念念的小女孩,

还回头看了一眼顾安父女离开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一种与其年龄不符的复杂。

顾安抱着念安坐进车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他紧紧抱着女儿,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

声音低沉而沙哑:“念安不怕,爸爸在。告诉爸爸,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念安在他怀里抽噎着,小身子一颤一颤,

断续续地说:“她……她叫刘念烟……她爸爸……就是那个叔叔……总来接她……”刘念烟。

顾安的身体猛地一僵。念安……念烟……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毒刺般的猜想,

毫无征兆地刺入他的脑海。他猛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深想,

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中的女儿,仿佛抱住他在这荒谬世界里唯一的真实和温暖。车窗外,

沪市的华灯初上,流光溢彩,却照不进他此刻冰冷一片的心。

______那场在沪市顶级会所“云顶”举办的慈善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却冰冷的光,洒在精心装扮的男男女女身上,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水、雪茄和虚伪寒暄混合的甜腻气息。顾安端着酒杯,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黄浦江两岸的辉煌灯火。他身姿挺拔,

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衬得他愈发矜贵冷峻,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

自从幼儿园事件后,他和柳如烟之间便陷入了一种冰冷的僵持。他搬去了书房,

除了必要的关于女儿的交涉,两人几乎不再说话。那个叫“刘念烟”的名字,像一根毒刺,

深深扎在他心里,日夜折磨。柳如烟今晚穿着一身酒红色的曳地长裙,妆容明艳,

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宾客之间,谈笑风生,仿佛那个在幼儿园门口冷硬护着外人的女人不是她。

她甚至没有多看角落里的顾安一眼。刘蔫也来了。作为柳如烟公司新晋的红人,

他自然有资格出现在这里。他穿着一身显然不太合身、甚至有些廉价的西装,努力挺直腰板,

脸上堆着谦卑的笑容,跟在柳如烟身后半步的距离,像一条沉默而忠实的影子。

他的目光偶尔扫过顾安,那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捕捉的阴冷和得意。顾安只觉得厌烦。

他放下酒杯,准备去露台透口气。刚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呼。“我的表!

我的百达翡丽不见了!”刘蔫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带着哭腔,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

他脸色煞白,慌乱地摸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

眼神却精准地、带着指控意味地投向顾安的方向。

“刚刚……刚刚只有顾总在我旁边……”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焦在顾安身上。

惊讶、怀疑、探究、幸灾乐祸……各种目光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顾安脚步顿住,

缓缓转过身。他看着刘蔫那张写满“无辜”和“惊恐”的脸,又看向闻声快步走来的柳如烟,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来了。他几乎能猜到接下来的戏码。

柳如烟走到刘蔫身边,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手腕,眉头紧锁,然后转向顾安,

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隐隐的压迫:“顾安,刘主管的表不见了,

他说刚才只有你在旁边。怎么回事?”她的声音不大,但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宴会厅里,

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那语气,不是询问,更像是审问。

顾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蔓延开来,冻结了四肢百骸。他看着柳如烟,

这个他爱了十年、结婚五年、为他生下女儿的女人,此刻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用一种看嫌疑犯的眼神看着他。“我没见过他的表。”顾安的声音平静无波,

听不出任何情绪。“顾总!那表是我全部家当,是我去世的父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啊!

”刘蔫的声音带着哭腔,演技逼真,“求求您,如果您拿了,还给我吧!

我……我给您跪下都行!”他说着,作势就要往下跪,被柳如烟一把拉住。“刘主管,

别这样!”柳如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她再次看向顾安,眼神锐利,“顾安,

不过一块表而已。如果是你拿的,拿出来还给刘主管,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别把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道歉?”顾安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环视四周,那些或明或暗注视着他的目光,像针一样扎人。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柳如烟脸上,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柳如烟,你让我,给他道歉?

”柳如烟被他眼中的寒意刺得心头一颤,但随即被更强烈的恼怒取代。她上前一步,

压低了声音,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顾安!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别让我难做!

刘主管是我的得力干将,今晚这么多人在场,你难道要让我的公司、让我下不来台吗?

道个歉而已,能怎么样?算我求你!”“夫妻一场?”顾安低低地笑了出来,

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嘲讽。他看着柳如烟,看着她为了维护另一个男人,

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逼迫自己的丈夫向一个明显诬陷他的小人低头。十年情分,五年婚姻,

抵不过她口中一个“得力干将”的颜面和她自己所谓的“下不来台”。心,彻底死了。

最后一丝残存的温度,也在这冰冷的逼迫中消散殆尽。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出豪门夫妻反目的戏码。顾安缓缓地,缓缓地向前走了一步。

他的目光越过柳如烟,落在她身后、低着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微微上扬的刘蔫身上。

那抹得意,刺痛了他的眼。然后,在柳如烟隐含期待(或许是催促)的目光中,

在刘蔫几乎掩饰不住的胜利眼神里,在满场宾客或震惊或鄙夷的注视下,

顾安微微弯下了他挺直了三十年的脊梁。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优雅。膝盖,

轻轻触碰到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没有声音。整个宴会厅死寂一片。他抬起头,看着刘蔫,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刘主管,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

拿了你的表。表……我稍后会派人送到你府上。”说完,他站起身,

掸了掸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整个过程,他没有再看柳如烟一眼。

仿佛刚才那个屈辱的下跪,只是掸去一粒尘埃般微不足道。他转身,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中,

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出了这金碧辉煌、却让他感到无比肮脏窒息的宴会厅。身后,

是死一般的寂静,以及柳如烟骤然放松却又复杂难辨的眼神,

还有刘蔫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扭曲的狂喜。夜风带着黄浦江的水汽吹来,冰冷刺骨。

顾安坐进车里,闭上眼。黑暗中,只有女儿念安天真无邪的笑脸,能给他一丝微弱的暖意。

至于柳如烟……那个名字,连同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已经彻底凉透,再无半分波澜。

夫妻情分?在她逼迫他下跪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她亲手斩断了。剩下的,只有冰冷的清算,

和属于顾氏继承人的、不容践踏的尊严。______日子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中滑过。

顾安搬回了主卧——隔壁的客房。他和柳如烟彻底成了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除了关于女儿念安的必要交流,两人再无话可说。那个屈辱的夜晚之后,

柳如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得过分了,几次试图缓和,但顾安的眼神冷得像冰,

将她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冻了回去。她有些懊恼,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忤逆的烦躁和……隐隐的不安。刘蔫那块所谓的“百达翡丽”,

顾安第二天就派人送去了。

一块崭新的、价值远超原表(如果真有那块原表的话)的同款腕表。

附带一张没有署名的卡片,上面只有打印的两个字:“收好。”这举动,

在刘蔫看来是彻底的认怂和服软,在柳如烟看来或许是顾安最后的妥协和顾全大局。

只有顾安自己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在等,

等一个能彻底斩断所有、让某些人付出代价的契机。顾氏的力量在无声地运转,

一张无形的网,开始悄然编织。契机来得比预想的更快,也更恶毒。一个周末,

柳如烟难得在家。她接了个电话,是刘蔫打来的。顾安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财经杂志,

耳朵却清晰地捕捉到电话那头刘蔫热情洋溢的邀请:“……柳总,

上次的事真是对不住顾总了,一直想找个机会正式赔罪。正好今天家里买了些新鲜的海鲜,

我老婆手艺不错,想请您和顾总赏光来家里吃顿便饭,

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柳如烟拿着电话,有些犹豫地看向顾安。顾安翻过一页杂志,

眼皮都没抬。“顾安……”柳如烟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温和,

“刘主管想请我们去他家吃饭,算是赔罪。你看……?”顾安放下杂志,抬眼看向她。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柳如烟心头莫名一跳。她以为他会拒绝,甚至会冷嘲热讽。“好。

”顾安却淡淡地应了一声,站起身,“什么时候?”柳如烟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就中午吧,他说都准备好了。

”刘蔫的家在一个中档小区,装修普通,但收拾得还算干净。餐桌上果然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以海鲜为主。刘蔫的妻子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女人,话不多,

只是腼腆地笑着招呼他们入座。他们的女儿刘念烟也在,穿着漂亮的裙子,

好奇又带着点怯意地看着顾安和柳如烟。“顾总,柳总,快请坐!家常便饭,不成敬意,

主要是表达我的歉意!”刘蔫热情地张罗着,亲自给顾安倒了一杯鲜榨的橙黄色果汁,

“这是新榨的芒果汁,顾总尝尝?我老婆特意挑的最好的芒果。

”顾安的目光在那杯颜**人的果汁上停留了一瞬。他对芒果过敏,严重过敏,

柳如烟是知道的。结婚前第一次约会,他误食了含有芒果的甜点,差点休克,

是柳如烟手忙脚乱地把他送到医院,守了他一夜。那时她眼中的担忧和心疼,

他曾以为是真的。他抬眼,看向柳如烟。柳如烟正低头逗弄着刘念烟,似乎没注意到这边。

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笑容,是顾安很久没在她脸上看到过的、对着念安时才有的温柔。

“谢谢。”顾安端起那杯芒果汁,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晃了晃,

看着里面细小的果肉纤维沉淀又浮起。刘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刘主管太客气了。”顾安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只清蒸虾,“我对芒果过敏,

这果汁,无福消受。”刘蔫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堆起更深的歉意:“哎呀!

您瞧我这记性!该死该死!那您吃菜,吃菜!这道清蒸石斑鱼,我老婆的拿手菜!

”他殷勤地转动转盘,将那盘鱼转到顾安面前。顾安夹了一小块鱼肉,放入口中。肉质鲜嫩,

味道清淡。他细嚼慢咽,不动声色。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柳如烟似乎终于从对刘念烟的关注中回过神,开始和刘蔫聊起公司的事情,两人言谈甚欢,

偶尔发出笑声。顾安沉默地吃着,像个局外人。刘蔫的妻子则不停地给刘念烟夹菜,

目光偶尔扫过顾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吃到一半,刘蔫的妻子端上来一盅汤,

放在顾安面前:“顾总,尝尝这个汤,用鸡汤吊的,很鲜。”汤色清亮,

飘着几粒枸杞和葱花,看起来十分诱人。顾安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入口中。

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轻微的、属于芒果的甜腻气息,混合在鸡汤的鲜味里,

猛地冲入他的鼻腔和喉咙!顾安的动作瞬间僵住!过敏反应来得迅猛而恐怖!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瞬间肿胀起来,堵住了所有空气的通道!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眼前发黑,胸口像被巨石压住,每一次试图吸气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皮肤上开始泛起大片大片的红疹,又痒又痛!他手中的汤匙“当啷”一声掉在桌上,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发出嗬嗬的、绝望的嘶鸣!“顾安!

”柳如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一声,猛地站起身。“哎呀!顾总!您怎么了?

”刘蔫也“惊慌失措”地站起来,脸上却飞快地掠过一丝得逞的阴狠。他像是要去扶顾安,

手忙脚乱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背“啪”地一声,

重重地扫过旁边刚端上来的、还滚烫的砂锅边缘!“啊——!”刘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猛地缩回手,只见他手背上瞬间红了一大片,迅速鼓起几个水泡。“阿蔫!

”柳如烟的注意力瞬间被刘蔫吸引过去,

她脸上的惊恐和担忧在看到刘蔫烫伤的手时达到了顶点,

甚至压过了对旁边濒临窒息的丈夫的关切!她一步冲到刘蔫身边,抓住他被烫伤的手,

声音都变了调:“你怎么样?疼不疼?快!快让我看看!

”“嘶……好疼……”刘蔫龇牙咧嘴,脸上是真实的痛苦,

但眼神却瞥向地上蜷缩抽搐、脸色已经由红转紫的顾安,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别动!

别碰水泡!”柳如烟急得声音发颤,她完全慌了神,看着刘蔫手上迅速蔓延的红肿和水泡,

又看了一眼地上呼吸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的顾安,眼神剧烈挣扎着。

“如烟……送……送我去医院……”顾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从肿胀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眼神绝望地看着她。柳如烟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看看刘蔫惨不忍睹的手,又看看顾安青紫的脸,

那濒死的模样让她心头掠过一丝尖锐的刺痛和恐惧。但下一秒,

刘蔫痛苦的**和念念害怕的哭声在她耳边响起。“顾安……你……你再坚持一下!

刘主管的手烫得很严重,必须马上去医院处理!不然会感染的!”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哭腔,

却异常清晰地做出了选择。她甚至没有再看顾安一眼,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

几乎是半抱着刘蔫,“走!阿蔫,我们马上去医院!念念,跟妈妈走!

”她拉着烫伤手背的刘蔫和吓哭的刘念烟,脚步踉跄却无比迅速地冲向门口。开门,关门。

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留下死寂的客厅,

和地板上如同破败玩偶般、生命正在飞速流逝的顾安。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

彻底淹没了顾安。窒息的痛苦,远不及心脏被生生剜去、再被狠狠践踏的万分之一。

他最后看到的,是柳如烟决绝离去的背影,和她那句清晰刺骨的“阿蔫”。意识沉入黑暗前,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指颤抖着,摸索到口袋里的手机。屏幕解锁,模糊的视线里,

他凭着本能,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快捷键。电话接通了,

传来管家顾忠沉稳而略带疑惑的声音:“少爷?”顾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声响,

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两个字:“……救我……”然后,

世界彻底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______顾安在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中醒来。

眼前是医院病房单调苍白的天花板。喉咙依旧**辣地疼,全身的皮肤又痒又痛,

但那股令人窒息的肿胀感和濒死感已经褪去。他转动了一下干涩的眼珠,看到床边坐着的人。

不是柳如烟。是管家顾忠。他穿着熨帖的深灰色西装,坐姿笔挺,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带着惯有的沉稳,但眼底深处,是无法掩饰的疲惫和……冰冷的怒意。“少爷,您醒了。

”顾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顾安听得出那平静下汹涌的暗流。顾安张了张嘴,

喉咙撕裂般疼痛,发不出声音。顾忠立刻起身,用棉签蘸了温水,小心地润湿他干裂的嘴唇,

然后端过一杯温水,插上吸管,送到他嘴边:“医生说您喉咙损伤严重,暂时不能说话。

您刚脱离危险,需要静养。”顾安就着吸管喝了几口水,清凉的水流滑过灼痛的喉咙,

带来一丝微弱的舒适感。他闭上眼,脑海中最后定格的画面,

是柳如烟扶着刘蔫、带着刘念烟决然离去的背影。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麻木的钝痛。

“柳如烟呢?”他用眼神询问顾忠。顾忠看懂了他的眼神,脸上的肌肉微微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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