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舟,一个跑腿小哥。我以为我和女友许念的生活,虽然穷,但是甜的。直到那天,
警察通知我,她从一栋豪华公寓的顶楼坠落,意外身亡。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脑子一片空白。意外?我不信。第二天,一个浑身名牌的女人找到了我。她叫黎珊,
是许念实习公司的老板。她优雅地递给我一张支票,一千万。她说,这是对我和许念的补偿,
让我忘了这件事,好好生活。我看着她毫无温度的眼睛,捏紧了那张轻飘飘的纸。那一刻,
我心里最后一点侥幸被碾得粉碎。这不是补偿,这是封口费。他们以为钱能摆平一切,
以为我只是个可以随意打发的底层蝼蚁。他们错了。我收下钱,不是因为贪婪。而是因为,
我需要用他们的钱,为我的许念,买一副送他们全体下地狱的棺材。
1、她的最后一通电话“您好,是陈舟先生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公式化,
像商店里循环播放的广告。我刚送完一单外卖,正把电瓶车停在路边,拧开一瓶冰水猛灌。
“我是。”我喘着气说。“这里是城南分局,您的女友许念,出事了。
”手里的矿泉水瓶没拿稳,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柏油马路被太阳烤得发烫,
水渍迅速蒸发,像从没出现过。我的脑子也跟着嗡的一声,炸了。
赶到那栋叫“云顶公馆”的高档小区时,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我看到了许念,或者说,
曾经是许念的那个身体。她躺在一块白布下面,小小的,看不出形状。
旁边一滩暗红色的东西,黏糊糊的,苍蝇在上面飞。我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一个警察拦住我,问我名字,核对身份。他的嘴一张一合,我什么都听不见。
耳朵里全是许念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声音。她说:“陈舟,我发工资了!
我给你买了一件新恤,你肯定喜欢。”她说:“我好累啊,老板好凶,同事也不好相处。
我不想干了。”我说:“不想干就回来,我养你。”她在电话那头笑了,声音甜甜的。
“才不要你养,我要自己赚钱。等我转正了,我们就租个大点的房子,带阳台的那种,
可以种花。”她还说,她今天要去公司老板家汇报工作。老板家,就住在这个云顶公馆。
警察告诉我,初步判断是意外失足坠楼。说她在顶楼的露天阳台,栏杆有点松动,
可能是靠了一下,就掉下来了。意外。多么轻飘飘的两个字。我看着那栋高耸入云的楼,
感觉它像一只张着嘴的怪兽,吞掉了我的全世界。我不信。许念有点恐高,
她连坐个摩天轮都害怕,怎么会自己跑到顶楼阳台去?我跟警察说我的怀疑。他们只是记录,
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先生,请节哀。我们会进一步调查,有结果会通知你。
”我被请出了警戒线。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路边,看着那些警察进进出出,
看着殡仪馆的车开过来,又开走。天黑了。我还没走。许念的手机作为证物被收走了。
我口袋里自己的手机,一遍遍地翻着我和她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是我发的:“下班了吗?
我去接你。”时间是下午五点。她没有回。我一直以为,她是工作太忙,没看到。原来,
那个时候,她已经……我不敢再想下去。夜深了,小区的灯一盏盏亮起来,又一盏盏熄灭。
我就像一尊雕像,直到双腿麻得没了知觉。许念说,她实习的公司叫“宏图集团”,
是一家很大的上市公司。她说她老板姓黎,是个很厉害的女强人。我掏出手机,
搜索“宏图集团黎”。屏幕亮起,跳出来一个名字。黎珊。照片上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
眼神锐利,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背景是集团的发布会,她站在聚光灯下,
像个女王。我的心脏,莫名地抽了一下。2、女王的“补偿”第二天,
我失魂落魄地去殡仪馆办手续。许念的父母在外地,赶过来还需要时间。
我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从殡仪馆出来,阳光刺眼。我感觉自己像个游魂,
身体和灵魂是分开的。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面前,悄无声息。车窗降下,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黎珊。她摘下墨镜,
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着我,没什么情绪。“陈舟?”我点点头,喉咙干得说不出话。“上车谈。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有股好闻的香水味,
冷气开得很足。和我身上混合着汗水和悲伤的廉价味道,格格不入。“我是许念的老板,
黎珊。”她自我介绍,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冰冰的。“对于许念的事,我很遗憾。”遗憾?
我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悲伤。没有。只有客套和疏离。
她从一个爱马仕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是公司的一点心意,
密码是卡号后六位。”我没接。“另外,”她又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我面前的座位上,
“这是一千万。”我瞳孔猛地一缩。一千万。我跑一辈子腿,可能都赚不到这个数字的零头。
“这是我私人的补偿。”黎珊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你和许念感情很好。
她出事,我也很难过。但这笔钱,足够你开始新的生活了。忘了这件事,对你,对大家都好。
”忘了这件事。对大家都好。我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我死死地盯着她。补偿?
一条人命,就值一千万?许念的命,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眼里,就是个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
我恨不得扑上去,掐住她那高贵的脖子,问问她,许念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我没有。
我看到了她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轻蔑和不耐烦。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个穷小子,
是个可以用钱轻松打发的麻烦。她笃定,我会被这笔巨款砸晕。我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要是现在发疯,下一秒就可能被她的保镖扔出车外,
然后被当成敲诈勒索的疯子。我需要这笔钱。我需要用它,来撬开真相的大门。
我的手伸了过去,拿起那张支票。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黎珊的嘴角,
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像是预料之中的胜利。“明智的选择。”她说。
我把支票和银行卡一起收进口袋。“谢谢黎总。”我低下头,声音沙哑,
听起来充满了对金钱的屈服。“希望黎总,说到做到。”“放心。”她重新戴上墨镜,
“我从来说话算话。也希望你,拿了钱,就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车门开了。
我下了车,宾利像一阵风一样开走了。我站在原地,捏着口袋里那张薄薄的支票,
它烫得像一块烙铁。我抬起头,看着刺眼的太阳。许念,你看到了吗?他们以为,你的命,
可以用钱来买断。你等着。我会让他们知道,有些债,是要用命来偿的。
3、被删除的聊天记录一千万,很快就到账了。看着手机银行里那一长串的零,
我没有任何喜悦。我第一时间辞掉了跑腿的工作。然后,租了一个带电脑的单身公寓。
许念的遗物,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个旧笔记本电脑。我把电脑打开,输入密码。
是我的生日。电脑桌面是我们的合照,在海边,她笑得像个孩子。我的眼睛有点发酸。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开了她的聊天软件。空空如也。所有的聊天记录都被清空了。
登录她的网盘,也是一样,干干净净。做得真绝。他们不仅要了她的命,
还要抹去她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但这难不倒我。我拿着黎珊给我的钱,
在网上找到了一个技术最好的数据恢复团队。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计成本,
恢复这台电脑里所有被删除的数据。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我把自己关在公寓里,
一遍遍地回忆和许念在一起的细节。我发现,她是从三个月前开始变得不对劲的。
那正是她去“宏图集团”实习的时间。她开始频繁地加班,回家越来越晚。
有时候会对着手机发呆,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恐惧。我问她怎么了,她总是摇头,
说工作压力大。她还买了很多新衣服,都是以前她舍不得买的牌子。我当时还开玩笑,
说实习生工资这么高。她只是勉强地笑笑,说公司有补贴。现在想来,全是破绽。
是我太蠢了,没有早点发现。三天后,数据恢复团队联系我了。他们发给我一个加密文件包。
“陈先生,我们尽力了。大部分数据都被专业软件反复擦写过,很难恢复。
只抢救回来一些碎片化的东西。”我打开文件包,里面是几段断断续续的聊天记录。
是许念和一个备注为“顾先生”的人。【顾先生:念念,你今天穿那条白裙子真好看。
】【许念:顾总,请您自重,我是来工作的。】【顾先生:工作?呵呵,你的工作是什么,
你自己不清楚吗?】【顾先生:别忘了,你能进宏图,是谁的功劳。我让你做什么,
你就得做什么。】后面还有几段。【许念: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受不了了。
】【顾先生:受不了?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说受不了?黎珊那边,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要是让她发现,你知道后果。】黎珊。这个名字像一根针,扎进我的眼睛。顾先生是谁?
我用另一台手机搜索“宏图集团黎珊丈夫”。一个名字跳了出来。顾正宏。照片上的男人,
五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他就是宏图集团的董事长。所以,
是顾正宏把许念弄进公司,许念和他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而这件事,
不能被他老婆黎珊知道。我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许念……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往下翻,看到了最后一段恢复出来的记录。是许念发给一个叫“小雅”的闺蜜的。
【许念:小雅,我撑不住了。我妈的手术费还差三十万,顾正宏说,只要我再陪他最后一次,
就给我这笔钱。】【许念:他让我穿上那条裙子,去他家的顶楼花园等他。
】【许念:我好害怕。我觉得黎珊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她看我的眼神,像要杀了我一样。
】【许念:如果……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帮我照顾我爸妈。】聊天记录到这里,就断了。
时间戳,是许念出事那天下午四点半。我浑身的血,都凉了。真相像一把钝刀,
一刀一刀地割着我的心脏。什么意外失足。这根本就是一场谋杀。是顾正宏这个畜生,
和黎珊那个毒妇,联手把我唯一的许念,逼上了死路!我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电脑屏幕瞬间裂开,像一张破碎的蜘蛛网。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眼睛。陈舟。
你不能倒下。许念还在等你。等你去替她,把这些害死她的畜生,一个个,都拖进地狱。
4、第一个“朋友”我需要帮手。只靠我一个人,就像拿鸡蛋去砸石头。黎珊和顾正宏,
他们有钱有势,有专业的律师团队,有能抹平一切痕迹的手段。
我需要一个能钻进他们世界里的人。数据恢复团队给我发来资料的时候,
附带了一个人的联系方式。“陈先生,如果您需要更深入的调查,可以联系这个人。
他叫老K,是个**,业内的顶尖高手,只要钱给够,什么都能查到。
”我拨通了老K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沧桑,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调调。“谁啊?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开门见山,“查两个人,宏图集团的顾正宏和黎珊。”“哦?
大人物啊。”老K笑了笑,“价格可不便宜。”“钱不是问题。”我把一张银行卡拍在桌上,
“我先付你一百万定金。”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有意思。说吧,想查什么?
”“我要他们所有的信息。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黑料,所有的秘密,
特别是和许念死亡有关的一切。我要知道那天在顶楼,到底发生了什么。”“许念?
”老K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新闻上那个,意外坠楼的实习生?”“她不是意外。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懂了。”老K说,“给我三天时间。”挂了电话,我并没有闲着。
我需要伪装。一个拿着一千万的跑腿小哥,太扎眼了。我必须让自己看起来,
真的像个被钱砸晕的暴发户。我去了市里最贵的商场,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名牌。又去车行,
全款提了一辆高调的保时捷跑车。然后,我去了最高档的酒吧,开了最贵的卡座,
点了最贵的酒。我故意做出那种没见过世面,又想拼命融入上流社会的样子。大声说话,
炫耀自己的车,给每一个路过的美女塞小费。我知道,肯定有人在暗中观察我。是黎珊的人。
她不放心我。她要确保我真的被钱腐化了,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
再也没有威胁。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你们就好好看着吧。看着我怎么用你们给的钱,
为你们编织一张天罗地网。三天后,老K的邮件准时发到了我的加密邮箱。
邮件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和一个文档。我先点开了视频。视频的画面有些晃动,
角度很刁钻,像是从对面大楼的某个窗户拍的。但足够清晰。我看到了云顶公馆的顶楼阳台。
看到了许念,她穿着那条白裙子,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然后,顾正宏出现了。
他和许念拉扯着,像是在争吵。许念想跑,被他抓住了胳膊。接着,黎珊也出现了。
她像个女王一样走过去,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她对许念说了几句话,我听不到声音,
但能看到许念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黎珊扬手,狠狠地给了许念一个耳光。
许念被打得跌倒在地。顾正宏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一动不动。黎珊蹲下身,
揪着许念的头发,把她的脸凑到栏杆边上,指着下面。我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无法呼吸。视频的最后,黎珊站起身,对身后的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那个男人走上前。视频到这里,就黑了。老K在邮件里说:“这是我能搞到的极限了。
是从一个狗仔手里高价买来的,他当时想拍顾正宏的绯闻,没想到拍到了这个。后面的内容,
他不敢拍,也不敢留。”不敢留。我懂了。是那个保镖,把许念推了下去。而顾正宏和黎珊,
就是主谋。我点开那个文档。里面是顾正宏和黎珊的详细资料。包括他们的发家史,
商业上的各种不法手段,以及……他们各自的秘密。文档里有一张照片,让我愣住了。
照片上的女孩,和许念有七八分相似。特别是眼睛和笑起来的嘴角,几乎一模一样。
照片下面的注释写着:顾正宏的初恋女友,周梓涵,十年前因抑郁症跳楼自杀。瞬间,
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了。替身。许念,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替身!顾正宏这个变态,
找了一个和自己初恋长得像的女孩,来满足他那点肮脏的怀旧欲。而黎珊,她早就知道,
甚至可能就是她默许的。她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直到她觉得,许念这个“玩具”,
有可能威胁到她的地位时,就毫不犹豫地毁掉了她。我关掉电脑,走到窗边。
外面的城市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可我只觉得冷。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冷。顾正宏,黎珊。
你们的死期,到了。5、送上门的情妇我需要一个切入点,
一个能接近顾正宏和黎珊核心圈子的机会。老K的资料里提到,顾正宏有个情妇,叫安娜。
是个小明星,靠着顾正宏的关系,在几个电视剧里演了女三号。资料显示,安娜贪婪又愚蠢,
最近正因为顾正宏花在她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心怀不满。她就是我的第一个突破口。
我开着那辆骚包的保时捷,去了安娜常去的一家私人会所。我花钱买通了会所的经理,
要到了安娜的包厢号。我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让经理安排,把我的卡座,
安排在安娜去洗手间的必经之路上。我点了最贵的酒,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等人的样子,
眼睛却时刻注意着走廊的动静。很快,一个穿着**,踩着高跟鞋的女人走了过来。就是她,
安娜。在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把手里的酒杯撞翻了。红色的液体,
洒了她一身。“啊!”她尖叫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立刻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