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月光的阴谋红酒的醇香混着黑椒牛排的滚烫气息,在水晶灯下氤氲出暧昧的光。
手机**突兀地撕裂了这一切,顾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原本疏离的眉眼瞬间化开,
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雅雅?”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紧张,“我马上过来。
”三年的婚姻,在这一刻,像个冰冷的笑话。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放下手中擦拭得锃亮的银叉,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餐桌上,
我亲手做的惠灵顿牛排还冒着热气,旁边的“纪念日快乐”蛋糕,
是我学了三个月才敢拿出来的手艺。“顾辰,”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带着一丝卑微的乞求,“今天是……”“林夕,雅雅身体不舒服,我得过去一趟。
”他头也不抬地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语气冰冷得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的心脏。
“纪念日每年都有,雅雅的身体更重要。”每年都有?我猛地站起身,
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我此刻的尖叫。“她又怎么了?是感冒了还是崴了脚,
需要你这个大总裁亲自去送药?”我压抑着喉咙里的哽咽,话语却像淬了毒的刺,“还是说,
她又在朋友圈发什么‘emo文学’,就等你这个舔狗去哄?”顾辰的脚步顿住,
他猛地回头,眼神如利剑般刺向我,带着极度的不耐与厌恶。“林夕,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他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又说了什么**她的话?她刚回国,
身体不好,性子又单纯,你别总拿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心思去揣度她。”上不了台面?
我的心思,就是这三年来,日复一日地为他洗手作羹汤,放弃了我的设计图,
放弃了我曾引以为傲的事业,甘心做他身后那个悄无声息的影子。而苏雅,
他口中那个单纯的女人,就是那个一声不吭出国,却在他心里住了十年,
一回国就能搅得我们天翻地覆的“白月光”。就在我们僵持时,餐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苏雅穿着一袭白裙,脸色苍白,扶着门框,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眼眶红红地看着我们。
“顾辰哥……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她声音虚弱,带着哭腔,
“我只是……只是想来跟林夕姐道个歉,今天画展的事,
可能是我误会她了……”她的话像一盆油,瞬间浇在了顾辰的怒火上。他快步走到苏雅身边,
一把将她扶住,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那姿态,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转过头,
他看我的眼神,却只剩下蚀骨的冰寒。“林夕!道歉!”他厉声呵斥,
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回荡,引来周围人探究的目光,“你看看你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我警告你,别再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丢人现眼?我看着他怀里的苏雅,
她藏在顾辰臂弯后,对我投来一个一闪而过的、得意的眼神。那眼神,像一根针,
瞬间刺破了我所有的伪装和隐忍。凭什么?我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爱,
在他眼里都成了“上不了台面”和“丢人现眼”?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该道歉的人,是她!”我指着苏雅,
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是她故意在画展上弄湿我的衣服,是她故意……”“够了!
”顾辰一声怒吼打断了我,他似乎被我“不可理喻”的样子彻底激怒,猛地向前一步,
想让我闭嘴。他只是下意识地挥了一下手臂,却没想到我站得那么近。
一股大力撞在我的肩膀上,我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身体失控的瞬间,
我只看到顾辰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以及苏雅嘴角那抹来不及掩饰的、阴谋得逞的笑。
“砰——”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手掌下意识地撑地,却按在了一片冰凉黏腻的柔软上。
是那块我亲手做的纪念日蛋糕。奶油和水果碎屑糊了我一手,精致的巧克力牌子断成两截,
只剩下孤零零的“纪念”二字,讽刺地躺在狼藉之中。手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一块碎裂的陶瓷蛋糕盘碎片,深深地嵌进了我的掌心,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与白色的奶油混在一起,触目惊心。这道疤,怕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就像顾辰今天给我的羞辱一样。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看着这荒唐的一幕。
顾辰似乎也愣住了,他看着地上的我和那滩狼藉,眉头紧锁,但他的身体,
却依旧牢牢地护着怀里的苏雅。“顾辰哥,
林夕姐她……她流血了……”苏雅在他怀里“害怕”地发抖,声音却恰到好处地提醒了他。
顾辰的目光落在我的手上,那抹刺眼的红色让他瞳孔一缩。可他终究没有朝我走来。
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叠厚厚的钞票,扔在桌上,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这里的损失,我赔了。”然后,他搂着还在“瑟瑟发抖”的苏雅,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从始至终,他没有再看我一眼,没有一句关心,甚至没有一丝歉意。
我就像被丢弃在路边的垃圾。手心的痛,远远不及心脏被凌迟的万分之一。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慢慢地、慢慢地从地上撑坐起来。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却感觉不到。我低头,看着满是蛋糕和鲜血的手,忽然低低地笑了。结婚纪念日?呵,
不过是顾辰的“白月光”作妖日罢了。这一推,这道疤,这满地的狼藉,
终于打醒了我长达十年的痴心妄想。顾辰,你不是眼瞎,你只是心瞎。也好。
我缓缓抬起另一只干净的手,轻轻抚上无名指上那枚闪耀的钻戒。
既然这段婚姻已经像这块蛋糕一样摔得稀烂,那留着这些碎片,又有什么意义呢?
2心碎的纪念日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带着奶油的甜腻和血的腥气。
餐厅经理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想扶又不敢,嘴里念叨着:“顾太太,您没事吧?
要不要叫救护车?”周围的食客像在看一出精彩绝伦的舞台剧,
眼神里混杂着同情、好奇和一丝幸灾乐祸的鄙夷。我成了他们餐后最好的谈资。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用那只完好的手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手心里的陶瓷碎片随着我的动作刺得更深,痛感像电流一样蹿遍全身,反而让我清醒得可怕。
我一步一步,踩着自己狼狈的倒影,走出了那间囚禁了我三年幸福幻觉的餐厅。身后,
是窃窃私语和那摊被我亲手毁掉的、名为“纪念”的垃圾。夜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割人。
我坐进车里,看着后视镜里那个脸色惨白、头发凌乱、手上还沾着血和奶油的疯女人,
陌生得让我自己都想笑。手心的血越流越多,将方向盘染上了一抹刺眼的红。
我甚至能感觉到血液流失带来的眩晕感,可我只是死死地握着方向盘,猛地踩下油门。顾辰,
你不是要我丢人现眼吗?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还能怎么个丢人现眼法。市立医院的急诊室里,
消毒水的味道比餐厅的牛排味更让人窒息。我拿着挂号单,坐在冰冷的长椅上,
看着护士们行色匆匆。“女士,您这伤口得赶紧处理,有碎渣在里面,再拖下去容易感染,
甚至会影响手部功能。”一个年轻的医生皱着眉,语气严肃。我点点头,
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谢谢,我等叫号。”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伴随着一个我此生都无法忘记的、焦灼万分的声音。“医生!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是顾辰。我猛地抬起头,看见他抱着一袭白裙的苏雅,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苏雅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脸色比我还苍白,双眼紧闭,一副随时会香消玉殒的柔弱模样。
他甚至没看到几米开外,坐在长椅上,手上缠着临时止血纱布的我。
他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怀里那个“单纯”的女人身上。“雅雅,
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别怕,我在这儿陪着你。”他将苏雅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和恐慌,像是在哄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苏雅缓缓睁开眼,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她虚弱地抓住顾辰的衣袖,气若游丝:“顾辰哥,
我好怕……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连累你和林夕姐吵架……林夕姐她……她肯定更讨厌我了……”瞧瞧,这茶艺,
简直是宗师级别。都这时候了,还不忘给我上眼药。顾辰心疼地皱起眉,伸手轻抚她的头发,
眼里的柔情快要溢出来:“傻瓜,这不怪你。是她太不懂事了。你好好休息,
我一步都不离开。”一步,都不离开。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
连呼吸都带着玻璃碴子的锐痛。原来,我满手的鲜血,真的不如她一滴恰到好处的眼泪珍贵。
我的婚姻,我十年孤注一掷的爱,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而我,
是那个滑稽又可悲的小丑。血好像流得更快了,眼前阵阵发黑。我扶着墙,挣扎着站起来,
朝着那个病房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站在门口,我甚至能看到顾辰温柔的侧脸,
他正低头给苏雅掖被角。“顾辰,”我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我手臂受伤了……”他背对着我,动作甚至没有一丝停顿,声音穿过门缝,
冰冷得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刺进我的心脏。“你自己去包扎一下,我这边走不开。
”我这边,走不开。好一个走不开。我突然就笑了,在这寂静的走廊里,笑得浑身发抖。
原来哀莫大于心死,是这种感觉。连痛,都变得麻木了。“12号,林夕!到你了!
”护士站传来叫号声。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病房门,仿佛在看我那段已经死去的爱情。
然后,我决绝地转身,一步一步,走向清创室。医生从我手心取出的,
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青色陶瓷碎片,上面还沾着已经干涸的、暗红色的血。缝针的时候,
我没有用麻药。我想记住这种痛。这种痛会成为我新的记忆锚点,时时刻刻提醒我,
顾辰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苏雅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而我自己,又是个多么愚蠢的傻子。
处理好伤口,我的左手被包扎得像个粽子。我走出医院,凌晨的冷风让我彻底清醒。
我拿出手机,屏幕上还映着我惨白的脸。我没有看任何消息,
而是点开了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
那边传来一个清朗利落的女声:“喂?林夕?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是我的闺蜜,也是国内最顶尖的离婚律师,江暖。听着她熟悉的声音,
我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瞬间决堤,眼泪无声地滑落。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只是用那只完好的右手,缓缓地、坚定地,将无名指上那枚闪耀的钻戒,摘了下来。
它硌得我好疼。“江暖,”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清晰,
“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我要顾辰……净身出户。”3背叛的真相电话那头,
江暖的声音从冷静到震惊,最后只剩下一句咬牙切齿的:“林夕,你等我,我马上飞回来。
这婚,我们离得要多漂亮有多漂亮!”挂了电话,我没有回家,那个所谓的家,
不过是一座用金钱堆砌的、冰冷的牢笼。我驱车去了我们婚前住过的一套小公寓,
那是唯一一处,只属于“林夕”而不是“顾太太”的地方。推开门,
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忍着手心传来的阵阵刺痛,开始收拾我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
结婚三年,我带来的东西很少,带走的,似乎更少。拉开书房里顾辰从不踏足的柜子,
我想找出我那些被遗忘的设计图稿。指尖拂过一叠叠文件,却在一个牛皮纸袋前停了下来。
上面没有标签,封口也没有粘死。鬼使神差地,我抽了出来。里面是一份文件,
标题的几个黑体大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瞳孔——《个人资产及遗嘱声明》。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签署日期,是上个星期,苏雅回国的第二天。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包扎好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渗出新的痛楚。
我一页一页地翻看,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刀,在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凌迟。
辰光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他名下所有的不动产,他所有的现金资产……受益人的名字,
不是我林夕,而是苏雅。他只留给我这套我婚前就住着的小公寓,
和一句冰冷的“其余个人物品归妻子林夕所有”。原来,在他心里,
我连他生命的意外都算不上,只是个负责处理“其余物品”的收尸人。而苏雅,
才是他愿意倾其所有,托付一切的唯一。我终于懂了,我不是他婚姻里的必需品,
只是一件过时且碍眼的摆设。而苏雅,才是他刻在心尖,揉进血肉的朱砂痣。
“呵……”一声干涩的笑从我喉咙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他连命都准备给别人了,
我还跟他谈什么爱?就在我被这份致命的背叛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时,
门**急促地响了起来。我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他看到我缠着纱布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公式化的惊讶,
随即递上一份文件。“顾太太,我是顾总的**律师。这是顾总委托我发出的律师函。
”律师函?我接过那几张冰冷的纸,低头看去。白纸黑字,清晰地写着,
由于我在“远航中心”室内设计项目中的重大过失,给公司造成了九千万的巨额损失,
我需要承担全部赔偿责任。我捏着那份文件,指节泛白,几乎要把它撕碎。“过失?
我根本没有参与过那个项目!”结婚后,
我所有的设计稿都被顾辰以“在家好好休息”为由束之高阁,
我怎么可能参与到辰光集团的核心项目里去?律师推了推金丝边眼镜,
语气平淡无波:“林夕女士,这是苏雅**提供的证据,证明您曾私下接触过项目负责人,
并泄露了核心设计方案。顾总……已经确认过了。”苏雅!又是苏雅!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气得浑身发抖,几乎站立不稳。这不仅仅是栽赃,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要将我彻底打入深渊,背上永世不得翻身的污名和债务。
我颤抖着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顾辰!”电话那头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
背景里还有苏雅柔弱的劝慰声:“林夕,别再狡辩了,证据确凿。雅雅都亲口告诉我了,
你何必呢?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责任担了,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你。”他的声音,
比十二月的寒风还要刺骨。我绝望地笑出了声,眼泪汹涌而出:“顾辰,你信她,不信我?
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信你同床共枕三年的妻子?”“事实摆在眼前,林夕。
”他的语气里满是厌弃,“别让我更看不起你。”“啪嗒。”电话被他无情地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耳边一片死寂。那句“别让我更看不起你”,像一句最终的审判,
将我对他最后的一丝情分,彻底碾碎成灰。遗嘱,律师函,九千万的债务。他推我摔倒,
只是想让我闭嘴。他修改遗嘱,是想让苏雅拥有一切。他用债务和官司来逼我,
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净身出户,为他的白月光扫清所有障碍。好狠。真的好狠。我低头,
看着左手上那道被纱布包裹的伤疤,又看了看右手那份签着他名字的律师函。这两道伤,
一道在身,一道在心,终于让我彻底清醒。哀莫大于心死之后,是什么?是重生。
我擦干眼泪,用那只完好的手,再次拿起了手机。但这一次,我没有再拨给任何人。
我点开手机相册,里面有一张尘封已久的照片。那是我大学毕业时,
站在国际青年设计师大赛领奖台上的样子,意气风发,眼中有光。照片的背景里,
一个俊朗的年轻人正温柔地看着我,他是那届大赛最年轻的评委,也是后来向我抛出橄榄枝,
却被我为了顾辰而拒绝的……盛景集团太子爷,傅景深。我找到那个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
只有寥寥几个字。然后,我平静地拨通了江暖的电话。“江暖,计划有变。”我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离婚协议先别拟。我要他先为这份律师函,付出代价。
”“我要……让他也尝尝,从云端跌入地狱,是什么滋味。
”4重生的决心天光从窗帘缝隙里挤进来,在满是灰尘的空气中拉出一道惨白的光束。
我像一尊被抽空灵魂的雕塑,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在公寓里站了一夜。
手心的伤口一抽一抽地疼,律师函和那份遗嘱就扔在脚边,像两张来自地狱的判决书,
宣告我前半生的死刑。疼吗?已经麻木了。心脏在昨夜被顾辰亲手挖出来,
又被苏雅踩在脚下,碾得稀烂。现在剩下的,只是一片空洞的废墟。我以为哀莫大于心死,
现在才明白,死过一次的心,剩下的只有淬了冰的恨。去他的白月光,老娘要自己发光!
我拿起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贴着滚烫的脸颊,有一种诡异的镇定感。
我没有再看那个尘封的相册,而是直接打开通讯录,找到了江暖给我发来的一个号码。
“李律师,你好,我是林夕。”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而专业:“林**,江暖都跟我说过了。
你确定要走这一步?辰光集团的法务团队,不是善茬。”我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刺目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我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我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李律师,我要离婚。不仅要离,我还要他为那封律师函,
付出代价。”李律师在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我的决心。“林**,您确定吗?
这会是一场硬仗。你手上的筹码,不多。”“我确定。”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林夕,以前是眼瞎,现在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傻瓜了。”挂了电话,
我感觉身体里那股被压抑了十年的火,终于找到了出口。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一封匿名邮件的通知弹了出来。发件人是一串乱码,标题只有两个字:【礼物】。
我的心猛地一跳,指尖悬在屏幕上,迟迟不敢点开。是恶作剧?
还是顾辰和苏雅新的羞辱手段?鬼使神差地,我还是点了进去。邮件里只有一个压缩文件,
下载,解压。当里面的内容呈现在我眼前时,我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在瞬间凝固了。
那是一段完整的监控录像。地点,是“远航中心”项目负责人的办公室。时间,
是律师函上所谓的“泄密”时间。画面里,苏雅正亲昵地挽着那个项目负责人的胳膊,
将一个U盘**他的电脑。随后,她拿出手机,对着电脑屏幕拍下了几张照片,照片里,
是辰光集团最核心的设计方案。而U盘里,
是她早就准备好的、一份和我以往设计风格极为相似的、有明显漏洞的假方案。
她不仅偷了方案,还给我设了个局。她笃定,顾辰会信她,
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邮件的最后,
还有一份苏雅和那位项目负责人的聊天记录截图。【事成之后,
辰光集团海外市场的艺术顾问,就是你的了。】【雅雅你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那个林夕,不过是个被圈养的金丝雀,顾总根本不在乎她。】顾总根本不在乎她。这几个字,
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眼球上。原来,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笑话。我笑了,
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这眼泪,不是为顾辰,而是为我自己。
为我那死在愚蠢里的十年青春。顾辰,苏雅,你们这对狗男女,
真是给了我一份天大的“礼物”!有了这份证据,那九千万的债务,
就是悬在顾辰头顶的利剑!我立刻将文件加密,转发给了李律师。他的电话几乎是秒回,
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兴奋和震惊:“林**!这……这简直是天降神兵!有了这个,
我们不仅能洗清你的嫌疑,还能反诉顾辰商业诽谤,甚至……让他和苏雅都身败名裂!
”“那就这么办。”我擦干眼泪,声音里再没有一丝迟疑,“离婚协议书,现在就发给他。
”半小时后,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顾辰”两个字。我没接,任由它响着,
直到自动挂断。很快,一条短信弹了出来,语气是惯有的轻蔑与不耐。“林夕,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想用离婚来威胁我?别做梦了!”我看着那条短信,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没有回复一个字,只是伸出完好的右手,长按住他的名字,
在跳出来的选项里,选择了那个红色的“拉黑并删除”。动作干脆利落,
就像切除一个已经坏死流脓的肿瘤。做完这一切,我将手机扔到一边,
走到那堆被我遗忘的设计图稿前。轻轻吹开上面的灰尘,看着那些曾经鲜活的线条和构想,
我的眼里,终于重新燃起了光。顾辰,你以为离婚是我在威胁你?不。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游戏,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轮到我,来制定规则了。
5反击的开始辰光集团的法务部炸了锅,这个消息是李律师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兴奋。我正坐在那间尘封已久的书房里,面前铺着一张空白的设计图纸,
左手包扎好的伤口成了我最好的灵感来源。“他们一开始以为是恶作剧,
”李律师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直到我把高清原件发过去。
据说顾总当场就把他那张梨花木的办公桌给砸了。”我握着笔,在纸上轻轻勾勒出一条弧线,
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砸了?他砸的不过是一张桌子,而我被砸碎的,
是整整十年的人生。他大概从未想过,那只被他圈养在笼子里,连爪子都被磨平了的金丝雀,
有一天会亮出淬了毒的喙,反啄他一口。“林**,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做?”李律师问。
“等。”我只说了一个字。等他慌,等他乱,等他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果然,
我等的东西很快就来了。第二天一早,公寓楼下停了一辆货车,
搬运工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空运来的蓝色妖姬,敲开了我的门。“顾太太,这是顾总送您的花。
”**在门框上,看着那俗气又艳丽的一大捧,只觉得刺眼。我以前确实喜欢他送的花,
哪怕只是一支,我都能开心一整天。可现在,这些东西在我眼里,
跟那摊被他踩烂的蛋糕没什么区别。“扔了。”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在搬运工错愕的眼神中关上了门。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几天,
我的公寓成了奢侈品中转站。**版的包,当季的高定,
甚至是一套海景别墅的钥匙和房产证,像雪片一样被送到我面前。每一件,都附着一张卡片,
上面是顾辰龙飞凤舞的字迹,却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只有冰冷的命令:“回来。
”我一件没收,全部原路退回。助理小陈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声音从一开始的公式化,
到后来的小心翼翼,最后带上了一丝哀求:“夫人……您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