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拐进偏僻山脚,就被一座没挂牌子的破楼堵住。一群穿白大褂的涌出来,
粗鲁地把我从车里拽出来往担架上扔。我死死闭着眼,指甲掐进掌心——不是怕,是恨。
赵宝珠的声音在耳边钻刺:“这老东西就是个没背景的农村瘸子,
摘完肾看看别的器官能用不,尽管取!我是她养女,签字有效!”字字句句淬着毒,
可我竟笑了。我是没背景没身份,但我知道反抗有效,我不会轻易向命运低头。
就在手术室的门要关上时,“呜——”警笛声像劈雷炸响!
八辆警车、两车特警瞬间把破楼围得水泄不通,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群“医护人员”。
“都不许动!”混乱中,我摸出藏在衣领里的微型摄像头,又从裤兜掏出手机,
稳稳递向冲进来的警察:“里面有她们倒卖器官、诽谤我的全部录音录像。”眼角余光里,
赵宝珠和张秀兰被按在地上,头发糊满脸,嘴里还在嘶吼:“搞错了!我们是病人家属,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瘸子才是人贩子!你们应该抓她!”我慢慢直起身,
看着她们徒劳挣扎的丑态,喉间溢出一声笑。心底那种隐秘的**逐渐升腾起来,
让我大笑出声。这段时间,我实在太憋屈了。我从来都不是圣母。这条瘸腿,
是十八岁那年断的。拿到985录取通知书那天,我爸妈收了同村老李三千块彩礼,
把醉酒的他推进我房间。那老东西比我大三十岁,压上来时,
我爸妈就在门外劝:“铁花听话,女人迟早要嫁人,老李有钱!你跟着不吃亏。
”我抓起枕头下的字典将他砸得他头破血流,翻窗逃跑。爸妈追了出来,
当面撕毁了我的录取通知书,更是扬言我不肯嫁给老李,就送我出去卖,
直到凑齐老李的医药费。挣扎推搡间,我掉落悬崖,他们吓的落荒而逃。但我没死。
我拖着断腿在深山里待了三天,渴了喝泥水,饿了嚼草根,硬是从鬼门关爬了回来。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回过家。那也是我第一次反抗。
后来在垃圾站看见赵宝珠——那个腿有些萎缩的女婴,我像看见当年的自己。
我没指望她报恩,只求良心安。谁料养出条毒蛇。
张秀兰被押上车时还在撒泼:“赵铁花你不得好死!”赵宝珠突然拔高嗓子喊:“警察同志!
都是张秀兰逼我的!我养母供我读到本硕博,我怎么可能害她!我是被蒙蔽的!”她哭喊着,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仿佛真有天大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