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相遇震耳欲聋的鼓点几乎要掀翻“暗夜未央”酒吧的屋顶,
迷离变幻的彩光切割着攒动的人影和蒸腾的欲望空气。
空气里混杂着昂贵的香水、酒精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违禁品甜腻气息。米安,
一身利落的黑色紧身吊带裙,与这纸醉金迷格格不入地绷紧着神经。
她背靠吧台冰凉的金属边缘,
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上敲击着摩斯密码的节奏——目标迟迟未现身,
搭档的耳麦里只有令人烦躁的电流沙沙声。“啧,又失联了!”她低声咒骂,
仰头灌下杯底仅剩的一点廉价气泡水。动作幅度大了点,
手肘猛地撞上身后刚端满托盘的侍者。哗啦!托盘上几杯昂贵的琥珀色液体瞬间倾覆,
冰凉的液体夹杂着冰块,毫不留情地泼洒在身后一位刚站起的客人昂贵的手工西装裤上,
深色的酒渍迅速洇开一大片。“对不……”米安猛地转身,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
被泼的男人很高,剪裁精良的深色衬衫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袖口随意挽起,
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小臂。他微微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看不清情绪。
酒吧喧嚣的声浪仿佛在他周身自动静音,沉淀出一种深海般的危险寂静。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那杯几乎没动过的威士忌,抬起眼。那目光精准地锁定了米安。
像淬了寒冰的探针,又像黑暗中蛰伏的兽类,带着审视与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米安后背的汗毛瞬间炸起,那是属于警察的、对潜在威胁的本能警报。这个男人,陈墨深,
周身散发的气息与这放纵的场合格格不入,太沉,太冷,太……危险。“抱歉先生!
”米安迅速换上慌乱又懊恼的表情,抽出几张纸巾想递过去,手指却微微发抖——是装的。
男人没有接纸巾。他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两秒,
那审视的意味让米安意识到自己的演技或许不够纯熟。随即,
他唇角竟勾起一个极浅、极淡的弧度,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
他慢悠悠地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条质感绝佳的深灰色真丝手帕,
没有擦拭自己裤子上那片醒目的污渍,反而伸向米安的手腕。米安下意识想缩手,
却被他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置疑力道的手指轻轻按住。
微凉的丝帕覆上她手腕处一点溅到的酒渍,动作堪称绅士,指腹却带着薄茧,
粗糙的触感划过皮肤,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战栗。“没关系,”他的声音低沉醇厚,
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却让米安心脏跳得更快,“一点意外。”他抬眼,
目光掠过她身后舞池深处某个昏暗角落,“不过**,下次‘观察’的时候,
或许可以选个更好的位置。”他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拂过米安耳廓,压低了声音,
字句清晰得如同冰珠坠地,“比如,你正后方十点钟方向,柱子后面的卡座,视野更好,
也更……隐蔽。”他顿了顿,补充道,“那里的监控,刚好是个死角。”米安瞳孔骤缩!
他不仅看穿她在执行任务,甚至精准点出了她与搭档失联前最后一次确认的观察点!!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瞬间,
米安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目标——那个穿着花哨衬衫、脖子上挂着粗金链的毒贩“蛇皮”,
正鬼鬼祟祟地贴着墙边,快速向洗手间方向移动!米安再也顾不上眼前这深不可测的男人,
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像一支离弦的箭,猛地拨开人群,朝着目标疾冲而去。
她的动作迅捷而专业,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狠劲。“蛇皮”也发现了追兵,咒骂一声,
拔腿就跑,慌不择路地撞翻了一张小圆桌。酒瓶、玻璃杯碎裂一地,尖叫四起,
人群像炸开的锅。米安奋力追赶,距离急速拉近。“蛇皮”狗急跳墙,
眼看就要冲进通往后台的狭窄通道,那是条死路!米安心中一紧,再次加速。然而,
斜刺里一个端着巨大果盘的服务生突然被混乱的人群撞得一个趔趄,惊呼着向前扑倒,
沉重的果盘和里面五颜六色的水果、冰块、玻璃碗,如同小型炸弹般,
朝着米安必经之路的前方轰然砸落!躲闪已来不及!米安咬牙,准备硬扛这一下冲击。
就在那沉重的托盘和飞溅的冰块即将砸中她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从侧后方拽住了她的手臂!是刚才那个男人!
他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她身侧,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他用力一拉,
米安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带得向后踉跄,险险避开了那片狼藉的坠落中心。
但冲击的余波和飞溅的碎冰还是让她脚下不稳。男人手臂一揽,稳稳扶住了她的腰。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掌心的温度和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屏障。“蛇皮”趁机一头扎进了通道。“你是谁?放开我!
”米安又急又怒,奋力挣扎,试图挣脱这短暂的禁锢去追捕目标。男人却置若罔闻,
他的目光越过米安的头顶,
冰冷地锁定在通道口那个刚探出半个身子、脸上带着狞笑、正欲对米安放冷枪的同伙身上。
他扶着米安腰的手甚至没有松开,
另一只手快如闪电般抄起旁边卡座上不知谁留下的一个厚实玻璃烟灰缸,手腕一抖,
猛地掷出!“砰!”沉重的闷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脆响和一声凄厉的惨叫同时响起!
烟灰缸精准无比地砸在那同伙持枪的手腕上,手枪应声落地,
同伙抱着扭曲变形的手腕惨嚎着缩了回去。通道深处传来“蛇皮”惊惶的催促和拖拽声,
脚步声迅速远去。她看着通道口消失的目标和地上哀嚎的打手,
又猛地抬头看向身边这个刚刚救了她、却间接放走了目标的男人。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淡漠表情,仿佛刚才那凌厉狠绝的一击只是随手拂去一粒尘埃。
“陈墨深”。男人缓缓松开了扶在她腰间的手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
那令人窒息的雪松气息也随之退开些许。他垂眸,目光扫过她因剧烈奔跑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最后停留在她紧握成拳、指节发白的手上,眼神深不见底。“看来,
”他低沉的声音在残留的混乱背景音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的叹息,
“你的‘猎物’溜了。”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再次拂过,
这次却带着冰刃般的锋锐:“米安警官,”他精准地叫出了她的名字,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记得看好自己的手包。”米安如遭雷击,
猛地低头看向自己放在吧台角落的那个小巧链条包,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第二章徽章与暗流米安几乎是逃回警局宿舍的。男人最后那句话,像淬了毒的冰锥,
精准地钉进她脑子里。“米安警官”、“手包”……他不仅知道她的身份,
更暗示了某种致命的疏漏!心脏还在疯狂擂鼓,
混杂着任务失败的挫败感和对那个男人深不可测的恐惧。冲进狭小的单间,她反锁上门,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喘息。颤抖着打开那个惹祸的链条包,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惨白路灯光,
她粗暴地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床上。
红、钥匙、警徽、几张零钞、还有……一个指甲盖大小、伪装成普通黑色纽扣的微型窃听器,
正静静地躺在杂物的最上面,闪着幽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光。“该死!”米安低吼一声,
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狠狠抓起那个小东西。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T恤。什么时候?
在哪里?是目标的人?还是……那个人?!他提醒她,是出于什么目的?猫捉老鼠的戏弄?
还是某种……她不敢深想的示警?任务报告写得异常艰难。
现场出现身份不明的持枪同伙……还有那个神秘莫测、出手狠辣又似乎对她了如指掌的男人。
她含糊提到有个“目击者”似乎察觉了她的身份并出手干预。局长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敲着桌子强调纪律性和保密原则,最终给予口头警告,勒令她暂时停止此类外勤任务,
回去“好好反省”。憋着一肚子无处发泄的火气和疑云,米安刚蔫头耷脑地走出局长办公室,
手机就震动起来。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她心头一跳,几乎是立刻想到了那个名字。
深吸一口气,接通,语气带着刻意的不耐烦:“喂?”“米警官,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正是昨夜那个让她心悸的源头。
“看来,你昨晚的‘意外’收获不小?希望没有影响到你的工作心情。”米安的心猛地一沉,
捏紧了手机。他果然知道窃听器的事!甚至可能知道她因此被停职!“托你的福,
”她咬着牙,声音冷硬,“如果是为那条被毁的裤子,账单寄到警局就好。
”陈墨深在电话那头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像羽毛搔过心尖,却让米安更觉危险。
“一条裤子而已,不足挂齿。”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正式而疏离,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只是觉得,或许该有个更正式的场合,弥补昨晚的‘不愉快’。明晚八点,万华酒店顶层,
有个小小的慈善拍卖酒会,不知米警官是否赏光?”慈善拍卖?米安脑中警铃大作。
这种衣香鬓影、名流云集的场合,和她这个刚被停职的小警察格格不入。他想干什么?试探?
利用?还是……他提到的“弥补”,真的只是字面意思?“好意心领了,”米安试图拒绝,
“这种场合,恐怕不太适合我……”“米警官是在担心身份不便?
”陈墨深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语气波澜不惊,“放心,只是私人邀请,以朋友的身份。
况且,”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奇异的、引人探究的暗示,“拍卖品里,
有些……颇具历史意义的小玩意儿,或许,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我感兴趣的东西?
”米安皱眉。“比如,”陈墨深的声音透过电波,清晰地传来,
“一些……属于过去的、带着特殊印记的物件。或许能解开一些尘封的谜题。”他点到即止,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米安的心跳漏了一拍。男人的话,像一只无形的手,
骤然攥紧了她的心脏。“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万华酒店顶层宴会厅,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得近乎炫目,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水、雪茄和陈年佳酿混合的奢靡气息。米安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小礼裙,
站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浑身不自在。周围是低声谈笑、珠光宝气的男男女女,
他们的目光偶尔扫过她,带着审视。“米安!”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喜传来。米安回头,
看见林晟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快步朝她走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意外。“真的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上下打量着她,眉头微蹙,“昨晚任务出事了?打你电话一直不通,
我担心死了。”看到林晟,米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丝。林晟是她警校的同学,
毕业后又分到同一个分局实习,两人在工作中互相扶持,感情自然而然升温,
不久前刚刚确定了关系。他是她此刻混乱世界里为数不多的锚点。“嗯,出了点岔子,
被头儿训了顿,暂时停外勤。”米安避重就轻,不想过多谈及昨晚的事,“你呢?
这种场合……”“我爸公司是这次慈善活动的协办方之一,我过来应个卯。”林晟解释道,
目光扫过米安略显苍白的脸,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没事就好。这种地方乌烟瘴气的,
不适合你,要不我送你回去?”他的手心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米安刚想点头,
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感:“米**,你来了。
”陈墨深站在几步之外,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
他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温和微笑,眼神却深邃如寒潭,越过米安,落在林晟与她交握的手上,
停留了一瞬,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陈先生。”米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陈墨深优雅地颔首,目光转向林晟,带着询问的意味:“这位是?”“林晟,她的男朋友。
”林晟上前半步,不动声色地将米安挡在身后半个身位,伸出手,
语气带着职业性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陈先生,幸会。
听米安提起过昨晚的‘偶遇’,多谢你出手相助。”他刻意加重了“偶遇”二字。
“举手之劳。”陈墨深与他轻轻一握,指尖微凉,一触即分。他的目光依旧温和,
却像精准的手术刀,轻易地剖析着林晟表面礼貌下的戒备。“林先生客气了。
米**……很有趣。”气氛微妙地凝滞了一瞬。米安能感觉到林晟握着她手的力道微微收紧。
“拍卖快开始了,米**,不如随我入座?”陈墨深仿佛没察觉到空气中的暗流,
自然地发出邀请,目光再次落回米安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意味。
米安感觉到林晟投来的目光,带着询问和隐隐的不赞同。她深吸一口气,
轻轻挣脱了林晟的手,低声道:“我去看看,很快回来。”她需要弄清楚,
陈墨深所谓的“感兴趣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林晟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看着米安走向陈墨深身边预留的位置,眼神瞬间沉了下去。陈墨深落后米安半步,
在米安落座时,极为绅士地替她拉开座椅。就在他俯身靠近的瞬间,
他放在西装内袋的手机屏幕,因为身体的倾斜角度,短暂地亮了一下。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一张有些年代感、拍得并不十分清晰的照片。照片里似乎是两个年轻男人的合影,背景模糊。
而其中一个男人胸前的口袋边缘,别着一枚小小的、形状独特的金属徽章!
米安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那个照片,
她曾看过无数次的照片,她绝对不会看错,与父亲遗物中的一模一样!
还有那个烙印在她脑海深处的图案!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块一闪而过的屏幕上,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陈墨深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就在米安失神的刹那,
陈墨深已经从容地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手机屏幕也随着他坐正而隐没在西装下摆的阴影里。
他仿佛对米安剧烈的心理波动毫无所觉,微微侧过头,低声问:“米**,
对哪件拍品有兴趣?”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雪松般清冽的气息。米安猛地回神,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前方灯光聚焦的拍卖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疼痛来维持表面的镇定。“没有。”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墨深没有再追问,只是端起手边的水晶杯,浅浅抿了一口香槟。
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让人完全无法窥探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他像是无意地,又像是刻意地,将手机轻轻放在了两人座位之间的扶手上,屏幕朝下。
拍卖师的声音在厅内回响,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珠宝被竞价、拍走。
米安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身旁这个男人身上,
聚焦在那部盖着的手机上。那张照片,像一个巨大的漩涡,
将她死死拖入关于父亲死亡真相的黑暗谜团之中。
直到一枚徽章的出现……第三章暗涌与警告慈善拍卖的余韵像冰冷粘稠的糖浆,
裹在米安身上。她几乎是逃离了万华酒店那令人窒息的光鲜亮丽,拒绝了林晟的陪伴,
独自一人回到清冷的警局宿舍。那枚徽章,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着她的视网膜和神经。
陈墨深。这个名字像一道深不见底的裂谷,横亘在她面前。他到底是谁?那张照片从何而来?
照片上另一个男人是谁?!是陷阱?还是……通往真相的唯一钥匙?
无数个问号在她脑中疯狂旋转、碰撞,让她彻夜难眠。头痛欲裂,眼前挥之不去的,
是陈墨深那双洞察一切、却又深藏不露的眼睛。次日,米安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强迫自己回到分局处理文书工作。停外勤的禁令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焦躁如同藤蔓缠绕心脏。林晟找到她时,她正对着一份枯燥的档案报告出神,
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昨晚那枚徽章的轮廓。“安安,
”林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对面,
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昨晚,你和那个陈墨深……”米安猛地回神,心头一紧,
下意识避开他探究的视线:“只是拍卖会,他邀请我去看一件拍品。
”“看拍品需要坐在一起?”林晟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低,带着受伤和质问,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我打听过了!他背景深不可测,刚从国外回来,
接手的是他母亲李沫那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李沫是什么人?表面是风光无限的慈善家,
背地里……”他顿住,似乎觉得难以启齿,最终只是加重了语气,“总之,水太深太浑!
这种人突然接近你,还知道你的身份,安安,这绝不是巧合!你到底在查什么?
是不是和你父亲有关?”米安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林晟的敏锐让她心惊,也让她愧疚。
她知道他在担心,这份担心是真实的。但父亲的事,是她心底最深的伤口和执念,
她无法对任何人全盘托出,包括林晟。“没有,”她矢口否认,声音干涩,“你别多想。
我接触他,只是……觉得他身上有些疑点,想弄清楚他昨晚出现在酒吧的目的。”“疑点?
”林晟嗤笑一声,带着不信和受伤,“米安,你看着我!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对我撒谎了?你看着他的眼神,根本不像看一个嫌疑人!
”他猛地抓住米安的手腕,力道有些失控,“我不准你再接近他!太危险了!你知不知道?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米安皱眉,她用力想抽回手:“林晟!你弄疼我了!这是我的工作!
”“工作?你已经被停外勤了!”林晟低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松开手,但眼神依旧固执而受伤,“好,工作。那你告诉我,昨晚拍卖会,
他给你看了什么?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米安抿紧了唇,沉默像一道冰冷的墙。
林晟看着她倔强的侧脸,眼底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
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一种被背叛的愤怒。他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大理石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好,你不说。”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去找他。
我倒要看看,这位陈先生,到底想干什么!”“林晟!”米安心头一慌,立刻站起来想阻止。
但林晟已经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背影带着决绝的冷硬。---城市另一端,
一栋俯瞰江景的现代化办公楼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黄昏的余晖将江水染成熔金。
陈墨深站在窗前,背影挺拔而孤峭。水面平静无波,映着他毫无表情的侧脸。
助理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低声汇报:“陈总,楼下前台说,有位叫林晟的警官想见您,
没有预约,但……态度很强硬。”陈墨深缓缓转过身,夕阳的金光勾勒出他深刻的轮廓,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片沉寂的墨色。
他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与其说是笑意,不如说是一种冰冷的了然。
“请他上来。”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会客室的门被推开时,
林晟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和不加掩饰的敌意走了进来。他穿着警用夹克,没有换便装,
仿佛要时刻提醒对方自己的身份。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
毫不客气地扫视着这间奢华低调的会客室,最后定格在端坐在主位沙发上的陈墨深身上。
“陈先生。”林晟的声音生硬,带着公事公办的腔调,径直走到陈墨深对面的沙发前,
却没有坐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冒昧打扰。关于米安,我想有些话,
必须当面和你说清楚。”陈墨深抬了抬手,示意助理离开。门无声地合上,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充满了无形的张力。“林警官请坐。
”陈墨深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姿态从容优雅,仿佛接待的是一位普通访客。林晟没有动,
双手插在夹克口袋里,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不必了。我时间不多。”他盯着陈墨深,
一字一句,清晰而强硬,“米安是我的女朋友。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从警校到现在,
一起实习,一起工作,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我很了解她,她性子直,有时候容易冲动,
但心地纯善。她最近因为一些事……情绪不太稳定。”他顿了顿,似乎在积蓄力量,
语气变得更加沉重:“陈先生,我不知道你接近她有什么目的。或许你有你的理由。
但我希望你,离她远一点。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你的世界太复杂,水太深,
她承受不起任何意外。昨晚那种场合,不适合她,以后也请不要再带她涉足。
”陈墨深静静地听着,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晶杯光滑的杯壁。
他的目光落在林晟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冷漠的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林晟的紧张、愤怒、保护欲,以及那份竭力掩饰却依旧流露出的不安,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说完了?”陈墨深终于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林晟被他过于平静的反应噎了一下,准备好的更激烈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只能梗着脖子,
硬邦邦地“嗯”了一声。陈墨深放下水杯,发出轻微而清晰的磕碰声。他缓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