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当今王朝权势滔天的丞相之女公孙芷，我的母亲出身于当地有名的世家贵族，

她为爹爹诞下两男一女，两位兄长都功勋卓著、赫赫有名。兄长们收复西域之时，

还为我带回很多奇珍异宝，他们都很疼爱我。

但家族庞大的根基让本就无情多疑的帝王因此忌惮丞相府的势力，在爹爹的百般阻挠下，

皇帝还是将我许配给不受宠爱的跛脚六王爷——李洛凌。不知是老天作弄还是命运使然，

我像是被困在一所牢笼里，不断重复着被嫁到王府后受尽折辱的两年生活。没错，

这已是我第三次回到接受皇帝指婚的那天。我早被消磨殆尽所有的不甘，接受我应有的宿命。

无论如何，我都会死在李洛凌登基的前一天，我知晓他所有的屈辱与惨痛，他看见我，

就如同窥见了肮脏不堪的过去。所有回忆都化作世间最丑陋的记恨，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成为他的梦魇。只要我在，他就永远活不安稳。他说他爱我，我觉得他只爱他自己。果然，

他是最像他的父皇的儿子，心狠手辣，敏感多疑。公元641年，我的大兄长安内攘外，

一场边境战役赢得干净利落，在班师回朝的途中享尽百姓爱戴。随即，宫中便传来圣旨，

册封大兄长为抚远大将军，一并的还有我和李洛凌的指婚圣旨。

爹爹和兄长本想为我奋力反抗，而我从容的接下圣旨，并感谢皇恩浩荡。

宣旨的公公与丞相家交好，对我的顺从不可置信，并再次宣读了旨意，为我画清重点。

我也没有为之所动。母亲因气我擅自接了圣旨，为此大病一场。

前两次我也曾试过抗旨或者逃婚，但都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反而闹的沸沸扬扬，

甚至因此加剧了家族衰败。一次是兄长替我在御前抗旨，

皇帝以他恃功矜能、拥兵自重为由被流放宁古塔，

一世骁勇的青年武将被埋没在西北的极寒之地。从那开始，整个朝堂似乎都在与丞相府作对。

这其后的原因很简单，各个势力都在见风使舵，皇帝偏爱谁，谁便是正道，向来如此。

于是家族从此一蹶不振。一次是我成婚前夜假死逃婚，假戏真做，大火本只引燃了我的闺房，

想着借着混乱逃离，却殃及了整个丞相府，火势席卷丞相府足足烧了两夜。

最后昏迷的我被李洛凌赶到救下，全家都惨死在丞相府。

每一次都无法避开我嫁给李洛凌的情节。在嫁给李洛凌的前一晚，

母亲拖着病体与我促膝长谈，她询问我是否有难言之隐，却被我一口回绝。我深知，

改变命运的方法只有靠我自己。而这一次，为了保全整个家族，

我只能表明自己是心甘情愿嫁给李洛凌的。“他虽是个六王爷，可风流成性，你若是嫁过去，

定是委屈多过荣华富贵！”母亲说到此处，更是忍不住心中愤慨，她也深知我的心性，

从小我认定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撼动。“母亲，我知你心中顾虑。女儿心意已决，

不必再劝了。”我冷漠的话语，让母亲心力交瘁。她放弃劝说，生平第一次，向我说了重话。

“那母亲只能当没你这个女儿，从此你若遇任何困苦，丞相府必不会帮扶。

”母亲护住自己的胸口，掷地有声，“我问你，你是真想清楚了？”“女儿自愿嫁给六王爷。

”母亲没有再多说什么，离去的背影却显得沧桑。对不起母亲，为了保护好你们，

我只能独自抗争自己的命运。次日，李洛凌的婚轿在侧门等候，

迎亲队伍甚至比不上当地权贵，零零散散的勉强站满丞相府的侧门小巷。

李洛凌以我是侧福晋为由，担怕冲撞正妃之位，令我进出都不能走大门。

李洛凌的这位正福晋——孟方宜，是出了名的贤良端庄，她与李洛凌恩爱名声在外，

可只有我知道，这不过是他们的表面和谐罢了。李洛凌需要孟方宜母家的支持，

他对孟方宜只有敬，他的真心，是最低贱的。而孟方宜倒是真心实意的爱她的六王爷，

可惜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甘愿做她的金丝雀。都是后来我入府后，一点一滴摸查清楚的。

与李洛凌洞房花烛夜的当晚，在龙凤红烛燃尽的最后一刻，李洛凌才推开我的寝房门。

他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一脸镇定自若、端坐在婚床上的我。他饮了许多酒，

说话的时候酒气不断传来，此刻他跛脚走到我的面前，用他的右手死死掐住我的脖颈，

我几乎要窒息。我下意识的扣住他掐住我的手，眼神始终坚定地看着他。他长相姣好，

可心思却恶毒不堪。在我快晕厥过去的前一刻，他才松开手，而我大口呼吸着，

企图恢复平静。“你还是那般嘴硬，即使如此，都不愿求我一句。”他冷冰冰的语气，

像是深冬的寒霜。我和李洛凌的渊源要追溯到很久之前，十多年前的皇宫家宴，我奉旨入宫，

在藏书阁的三楼碰到了企图从楼上一跃而下的李洛凌。

我那时并不知道他是不受宠爱的皇帝的六皇子，死命拉住了他，为侍卫们的救援争取了时间，

最后支撑不住和他一同跌下楼去。几乎是瞬间，年少的他将我护在了怀中，

还好身下有侍卫接住，但他还是在那次落下了脚疾。从那之后，我和他的纠缠便永无止境。

我无意撞见了他跳楼，皇子自戕乃是大罪，那时我出于好意替他瞒下，

面对皇权我并没有胆怯，而是坦然地说是我们二人因玩耍打闹失足跌落。皇帝并没有深究。

却引起了李洛凌的仇恨。他憎恨我救下了他，还让他如此痛苦的苟活。

我无法理解他的仇恨来自于何处。在那之后的很多年，我都试图用我的温暖和开朗感怀他，

但他犹如一块千年寒冰，在阴湿处，接受不到任何阳光的照拂。可经历过三次生死的我，

早已知晓他的所有心思。李洛凌憎恨我永远明媚的活着，

他将所有的不顺都归咎于我的救命之恩。他说他不堪的一生本该在那年宫宴结束，

就是因为我的自作多情，让他还要继续煎熬的在这世上活着。从我不断拒绝他的示好开始，

他便在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如你所愿，六王爷。”我的脖颈处不停传来阵阵刺痛，

他刚刚下了死手，“现在我的命彻底交到你手上，你要如何处置，我毫无怨言。

”“我要你看我爬到最巅峰处，然后你独自殒落，成为众矢之的。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十分扭曲，上挑的眉毛彰显他此刻的得意惘然。“拭目以待。

”我简短的四个字却再次引起他的愤怒。

他是一种几乎残暴的方式将我扔在布满大红帐的床上，丝毫不留情地蹂躏着我，

鲜血逐渐渗透床单，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他将我的婚服撕扯得不成样子，

用原始的**不停撞击，我如同布偶一般任他摆布。“回应我！求我啊！求我放过你！

”他狂吼出心中的不屑，我没有任何的反应。眼神空洞，接受一切。

本该是鸾凤和鸣的新婚之夜，却成了他宣泄心中哀怨的战场。次日，

王府的下人伺候我梳洗更衣，在清理婚床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的议论。

无非是说李洛凌毫无节制，反倒还成了我们恩爱的证据。

我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前去给福晋孟方宜请安，我的身上全是淤青，

尤其是脖颈留下了李洛凌的手印和吻痕，我尽量找了一些能够遮挡的服饰，

不想过于引人耳目。孟方宜早就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了我和李洛凌昨晚的‘激烈’，

她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保持着大家闺秀的气度，细心为我传授着王府的规矩。

孟方宜是一个好人，奈何身体相当柔弱，不过前几世她都恢复大半，最后的结局，

我也不得知，或许是她出生于医药世家，有奇方能医治自身的弱症。她同前世一样，

赏赐我许多金银珠宝，以示她的友好大度，还有一个奇香无比的药囊。

她担心我误解药囊的作用当着我的面从中分出一半，装在了自己的香囊中。

“这样我便与妹妹一样，妹妹也不必担心这其中有任何药物影响了。

”孟方宜笑得非常柔和亲切，很长时间，她都是我在府中的唯一生存念想。与此同时，

我也在寻找破局的关键。前三次，我都死在李洛凌登基的前夜。

我并不清楚我的死因究竟是为何。李洛凌不断在壮大自己的朝堂势力，

我撞见他在王府会见不同的江湖势力。除此之外，他还时常在家宴中和孟方宜故作恩爱非常，

也刻意在所有人面前冷落我，在我一次次的不以为然后，在深夜又找寻到我的住处，

与我行鱼水之欢，每次欢好后，我总是感觉到五脏六腑钻心的疼痛，

这是一种最惨绝人寰的折磨。一次家宴他因其他皇子的锋芒尽露而头疼，

正巧看到了我佩戴的孟方宜的药囊。“侧福晋这是佩戴的什么？本王竟从未见过。”很奇怪，

他虽然是在问我，但是更像是在逼问孟方宜。孟方宜因惧怕他此刻情绪低落，手不经得颤抖，

“只是个药囊罢了，臣妾也有一个呢。”孟方宜立刻拿出身上相同的药囊给李洛凌查看。

李洛凌只是倒出药材，浅浅分辨后，便赞赏福晋雍容大度，当晚他便宿在福晋的寝室。

院落隔得不远，他们相好的声音传来却格外刺耳。我不停在房间内弹奏琵琶，

企图用乐器的音律掩盖这些不堪入耳的声音。隔壁的声音持续了多久，我就弹奏了多久，

指尖都被磨出血痕。是十指连心的痛。很快入冬，府里的下人见风使舵，

他们早就看出了李洛凌只当我是个情欲宣泄的工具，于是苛待愈发变本加厉。

逼得我的陪嫁丫鬟婉儿不停为我奔走，变卖首饰补贴日常用度。府里并非人人都恶毒，

厨房的刘妈妈时常为我备了一些吃食，虽然是下人的用食也能勉强果腹。

但刘妈妈不久之后便会因和我交好，被李洛凌寻个由头乱棍打死。所以后面几世重来，

我都拒绝了刘妈妈的好意，将自己塑造成生人勿近的模样。李洛凌见不得任何人对我好，

唯独孟方宜。我也不知道为何，或许是他想利用她来引起我心中的妒忌吧。

孟方宜每月都会送来新的药囊，闻到那些药香，确实是有舒缓心中抑郁之气的作用。

她身上也有这样的气味。新年很快到来，听着府内频繁来往的忙碌，处处张灯结彩，

热闹非常，除了我的听雨阁外。这一次，李洛凌并没有邀请我出席。我也就独坐在院中，

望着不远处厨房从清早就飘起的炊烟，等待到夜晚。

天空中不断漂浮着承载着男女老少心愿的孔明灯，

想着年少时我也时常和哥哥们一同祈福放灯，那时还有同行的，大哥的副将忘离将军。

忘离与我几乎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自然有特别的情愫滋生，

可李洛凌是斩断一切美好的罪魁祸首。前世我在这个万家团圆的日子捡到了忘离的孔明灯，

上面记载着他对我的美好祝愿，不知道是否是忘离刻意而为，又或是缘分所致，

被李洛凌发现后，他怀恨在心，在某次战役中他提议让忘离领兵前往，

可他负责的救援兵却迟迟未抵达战线，忘离最后战死疆场。所以这一世，

当我捡到忘离孔明灯的那一刻，便将它焚毁。我看着满怀忘离爱意的孔明灯燃烧殆尽，

火光映亮我的面庞。我在心中祈求此世他能安然无恙度过余生。李洛凌如期而至，

他并未察觉到异样，只是觉得我的寝房过于简陋寒冷，于是他大发雷霆，

当即训斥了下人们的苛刻。下人们陆陆续续的将我寝房布置起来，这才逐渐有了家的模样。

“王爷又是何必呢。”我故意说话激怒他，我心中自有傲气。看他恶狠狠的模样，

眼神几乎要将我抹灭，“你是我的玩物。能置你于死地的人，只能是我。”这一世，

李洛凌对我换了个折磨之法，便是无月之夜，他会在欢好后用银刀割在我身体不同的经脉处。

这难道是什么古老的巫蛊之术？今夜虽是春节，可夜空中并无皎月，又是一个无月之夜。

他**了我一宿。折磨之后，他用一把花纹精美的银刀划开我的合谷穴，

黑红色的血不断涌出，我感到疼痛无力，张大了嘴巴却被他封住脉络，

根本无法动弹也无法喊出声音。他并未处理我的伤口，而是任由它不停流血。

我整夜躺在他的身边，只觉悲痛和无可奈何。他次日退朝之后，来到了我的寝房，

竟为我包扎起伤口。伤口不深，已有结痂的痕迹，他却用银针挑开血肉模糊的伤口处，

敷上了最刺痛的药粉。又是一次非人的折磨。“你本可求我救你，我看你要逞强到几时。

”他说这句话之时，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轻柔。“妄想。”我强忍着不适，

几乎是咬着牙从嘴里挤出的两个字。他只是轻蔑的笑了笑，为我包好伤口。“你的身体和心，

我只要拥有一个就可以了。”他捏住我的下巴，将脸凑近仔细端详起我的脸。

我望着他的双眼，轻飘飘一句，“不过一副躯壳，行尸走肉罢了。”他用力甩开我的下巴，

力度大到我几乎要摔下椅子。不久后的元宵佳节，朝廷传来皇帝身体堪忧，

于是让皇室子弟携家眷进宫相聚。以往这样的场合本该由福晋前去，

李洛凌偏偏选择了带我进宫。我看出孟方宜脸色苍白，却也阿谀奉承，佯装出一副大度模样。

她随即送了我一件做工精细的披风，让我进宫面圣。这一世却被李洛凌拦截住，

说我只是侧妃，配不上如此高贵的华服。

我记得前世他因忘离的孔明灯之事此刻原本应该在与我置气，并未阻拦孟方宜对我的好意。

可能因为我的行为变动有些事情在潜移默化的改变？进宫后，我在宴会上看到了父亲，

不知是不是因操持国事，他头上的银丝比以往更甚，当日离家，他虽未送我出嫁，

但此刻他炙热的注视让我深知他对我的牵挂。我只能别过头，不去回应他的眼神。

此刻的冷漠无情，是为明哲保身。只有营造出六王爷府与丞相府的不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