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沙发上睡得人事不知的顾延琛,宁曦的CPU烧得滚烫。
她的大脑,还在反复处理着刚才那场离奇的遭遇。
她扶着额头,感觉自己的人生剧本,被什么神秘力量按下了快进键。
直接跳到了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付费章节。
她深吸一口气。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人已经弄进来了,总不能再扔出去。
她认命地从储物柜里翻出一床备用被子,刚准备给他盖上,就见沙发上的人影动了动。
顾延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里一片茫然,像一只刚睡醒的哈士奇。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环顾了一圈这个陌生的环境,最后目光定格在了宁曦身上。
然后,在宁曦惊恐的注视下,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径直朝着她的卧室走去。
“哎哎哎!你去哪儿!”
宁曦赶紧冲过去拦住他。
顾延琛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困惑,指了指卧室的门。
宁曦要疯了。
大哥,这是我家!
不是你家开的五星级酒店!
你这副轻车熟路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她刚想开口教育他,就见他绕过她,熟门熟路地推开卧室门。
然后“噗通”一声,把自己摔在了她那张铺着珊瑚绒床单的柔软大床上。
他甚至还舒坦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她那只印着“一夜暴富”四个大字的枕头里。
宁曦站在卧室门口,目瞪口呆。
这已经不是反客为主了,这是直接鸠占鹊巢,而且连个招呼都不打!
在顾延琛又一次试图把她的“发财鸭”抱枕搂进怀里的时候,宁曦真的忍不住了。
积压了一晚上的震惊、荒谬和社死带来的悲愤,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叉腰。
那架势,宛如一个准备捉奸的悍妇。
“顾延琛!你给我起来!”
床上的男人毫无反应。
“你别太过分啊!我已经大发慈悲收留你了,这床是不可能留给你的!”
喝醉的顾延琛和没喝醉的时候一样,选择性失聪的技能点得满满的。
宁曦气得脑门充血,上手去推他。
他被她从床上推下去半个身子,又凭借着惊人的核心力量,锲而不舍地往床上爬。
那执着的劲头,堪比攀登珠穆朗玛峰。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在宁曦的心头。
她现在无比悔恨。
当初苏悦唾沫横飞地劝她买一套带客卧的两居室,她为什么不听!就为了省那点钱,非要买个一居室!
现在好了,回旋镖兜兜转转,精准地扎在了她的脑门上!
就在她准备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他拖下床时,顾延琛忽然一个翻身,伸手一捞。
她一个重心不稳,尖叫着被他从床边拽了下来。
整个人都跌进了他怀里,脸颊“啪”地一下贴在他滚烫的胸口。
她刚要发作,就感觉顾延琛的手在她腰上紧了紧,另一只手开始在他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这个动作,这个氛围……
宁曦的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一些颜色不太对劲的废料疯狂刷屏。
顾延琛……他不会是要……
虽然认识三年,顾延琛在她心里的形象除了扒皮就是高岭之花。
她不止一次在公司茶水间听见新来的实习生讨论,说看见有大胆的女生跟顾总告白,结果被他用“你这个季度的KPI完成了吗”一句话怼到当场自闭。
按理说他应该是个正经人。
但是!耐不住他现在喝醉了啊!
酒精是魔鬼的催化剂!
偏偏扣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力气贼大,像一把铁钳。她挣扎了两下,纹丝不动。
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不会吧!她不会运气差到这种地步吧!
在社会性死亡的同一天晚上,还要经历人身安全的重大危机?
老天爷是觉得她的人生还不够**吗?
就在宁曦内心已经开始演练,是先插他眼睛还是先踹他要害的时候,顾延琛总算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他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映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宁曦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
实在是这个距离,不看比看还难。
她只瞟了一眼,就看见他微信界面的置顶聊天框。
那个熟悉的、贱兮兮的柴犬头像,赫然……是她自己!
她的大脑“嗡”地一声。
下一秒,顾延澈熟练地点开和她的对话框,屏幕上显示出转账界面。
“嗡嗡——”
宁曦口袋里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她低头一看,只见顾延琛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顾延琛向你转账¥10000】
【顾延琛向你转账¥10000】
【顾延琛向你转账¥10000】
……
一连串的转账消息像瀑布一样刷满了整个屏幕。
宁曦感觉自己被金钱的巨浪拍晕了。
刚刚还觉得勒得她腰生疼的那只胳膊,现在看起来简直眉清目秀,充满了人民币的芬芳。
不行,冷静!
宁曦的脑子里,那个叫“理智”的小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万一他明天酒醒了,发现自己转了这么多钱,让她还回来怎么办?
一个合格的牛马,不仅要会干活,更要懂得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悄悄地,用尽毕生演技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然后,单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飞快地点开了录像功能。
镜头对准了还在专心致志转账的顾延琛,以及他的手机屏幕。
她清了清嗓子。
极力掩饰住声音里那该死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悦。
她用一种焦急又无可奈何的语气,开始了她的表演。
“老板!顾总!您别发了!真的别发了!”
顾延琛的手指顿了顿。
宁曦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吧!让你不发,你还真不发啊!大哥你能不能按剧本来!
她赶紧加戏,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老板,您真的别发红包了!您喝醉了,我不占您便宜!能照顾您是我的荣幸,是我应该做的,真的不用发这么多钱的!”
顾延琛仰起头,迷蒙的眼睛看着她。
忽然,他露出一个灿烂的、有点傻气的笑容,说话还有些大舌头。
“曦曦……喜欢。”
他低头,手指又动了起来。
【顾延琛向你转账¥10000】
宁曦:“……”
她彻底被这满屏的红色转账记录,和那句软绵绵的“曦曦喜欢”给砸懵了。
完全没注意到顾延琛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晚的最终结局是,宁曦把她那张香香软软的大床,心甘情愿地让给了顾延琛。
不为别的。
主要是担心她那迷人又大方的老板身子骨单薄。
客厅的沙发那么小那么硬,地上又那么凉,怎么配得上他尊贵的身份!
她在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一团,抱着手机,点开微信余额。
看着那一长串惊心动魄的数字,呲着大牙笑得像个两百斤的傻子,根本停不下来。
这个年,过得值!
然而,她忘记了自己睡觉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
那就是雷打不动的半夜起夜。
睡得正迷糊的时候,生物钟准时将她唤醒。
她闭着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摸黑进了洗手间,脑子完全处于离线状态。
解决完生理需求,她又闭着眼睛摸索着往回走。
身体的肌肉记忆,精准地将她带回了最熟悉的地方——卧室。
她熟练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嗯,被窝里格外的暖和,像个大号的暖宝宝。
真舒服。
她在温暖的包围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蹭了蹭旁边那个热源,然后,更快地坠入了梦乡。
……
新年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调皮地跳到宁曦的眼皮上。
她不适地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想躲开那片恼人的光亮。
然而,她刚一动,就感觉腰上横着一条沉甸甸的东西,把她箍得死死的。
什么玩意儿?
宁曦迷迷糊糊地想。
她家那只“发财鸭”抱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还带发热功能?最新款黑科技?
她伸手拍了拍。
触感结实,温热,还带着某种奇特的弹性。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宁曦的瞌睡虫瞬间跑了一半。
她猛地睁开眼睛。
视线里,是一片陌生的、线条流畅的下颌。
再往上,是高挺的鼻梁,和那双闭着的、睫毛长得能当小扇子用的眼睛。
这张脸……
这张就算闭着眼也能帅得让人腿软的脸……
轰——
宁曦的大脑里仿佛有十公斤的**被瞬间引爆,炸得她七荤八素,魂飞魄散。
她,宁曦,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而她的身边,她那个扒皮老板顾延琛,正睡得一脸安详。
更要命的是,他的胳膊,正像条八爪鱼一样,霸道地圈在她的腰上!
她的身体在一瞬间僵成了冰雕。
昨晚的记忆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大脑。
她半夜起夜,然后……
然后她就凭着肌肉记忆,摸回了卧室,钻进了……
钻进了她老板的被窝里?!
救命啊!!!
宁曦在心里发出了一万分贝的土拨鼠尖叫。
她现在该怎么办?
是立刻表演一个原地去世,还是装作梦游,悄无声息地爬下床?
她的眼珠子在眼眶里疯狂转动,试图在不惊动身边这尊大佛的前提下,把自己从他的禁锢中解救出来。
她屏住呼吸,用比拆弹专家还要小心的动作,一点一点地,试图抬起顾延琛搭在她腰上的手臂。
一毫米,两毫米……
就在她即将成功的那一刻,身边的人忽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手臂收得更紧,还把脸往她的颈窝里蹭了蹭。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宁曦:“……”
大哥,你睡就睡,能不能别乱动!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动作有多危险!
她一动不敢动,僵硬地维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一条等待发落的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顾延琛眼皮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宿醉后的迷茫在他眼中停留了大概三秒钟。
然后,他的视线缓缓下移,对上了近在咫尺、一脸惊恐的宁曦。
四目相对。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宁曦看见,他眼中的迷茫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震惊,然后是错愕。
最后,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浮现出一种……
难以言喻的、仿佛被雷劈过的表情。
他的身体反应比大脑更快。
几乎是弹射一般地松开了手臂,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和她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
“你……”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只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宁曦也想开口解释,但她发现自己的声带好像失业了,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场面一度尴尬到可以当场抠出一座魔仙堡。
“我……我昨晚……”顾延琛的俊脸涨得通红,耳根都红透了,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我喝多了,我……”
“我!是我!”
宁曦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抢着解释,生怕他误会是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我半夜上厕所,睡迷糊了,走错……不是,回错床了!我以为这是沙发!”
这个解释,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得离谱。
谁家沙发跟床长得一模一样啊!
顾延琛显然也没信,但他此刻的大脑同样是一团乱麻。
他只记得自己喝多了,好像去找宁曦了,还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
然后……然后的记忆就断片了。
现在一醒来,居然是在她的床上,还抱着她。
顾延琛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还好,衣服穿得整整齐齐。
等等,这衣服……
他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印着一只巨大黄色皮卡丘的T恤。
袖子和下摆都短了一截,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这……”他的表情更扭曲了。
宁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傻了眼。
这件T恤是她大学时候买的,早就洗得发白了,被她当成压箱底的睡衣。
昨晚她把他弄回家,看他穿着西装不舒服,就……就顺手给他换上了?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
“可能……可能是我给你换的吧。”宁曦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看你穿着西装睡觉不舒服。”
顾延琛:“……”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快要实体化的时候,救星(或者说是更大的灾难)降临了。
“叮咚——叮咚——”
门**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死寂。
两人同时一个激灵,像两只受惊的兔子。
宁曦头皮发麻。
谁啊?大年初一这么早,谁会来找她?
“宁曦!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再不开门我踹了啊!”
门外传来苏悦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还伴随着“砰砰砰”的砸门声。
宁曦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完了!
她怎么把这尊大神给忘了!
昨晚她一声不吭就从酒吧溜了,苏悦那家伙肯定不放心,杀过来了!
“你……你别出声!”
宁曦像个偷情的丈夫一样,压低声音对顾延琛说,然后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冲向门口。
她透过猫眼往外一看,苏悦正双手抱胸,一脸“你死定了”的表情站在门口。
宁曦做了几个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睡衣,努力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打开了门。
“嗨,悦悦,新年好啊……”
“好你个头!”苏悦一见她,就伸手戳了她脑门一下,“昨晚跑哪儿去了?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绑架了!”
苏悦一边说着,一边挤进了屋里。
然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越过宁曦,直勾勾地射向客厅,然后,又缓缓地转向了那扇没有关严的卧室门。
透过门缝,她清楚地看到了床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
身上还穿着一件极其眼熟的……皮卡丘T恤。
空气再次凝固。
苏悦的眼睛缓缓睁大,嘴巴也慢慢张成了“O”形。
她看看卧室里的男人,又看看门口一脸僵硬的宁曦。
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恍然大悟,最后化为一种“我磕到真的了”的狂喜。
她猛地抓住宁曦的胳膊,压低声音,用气声尖叫:
“**!宁曦!你玩得这么大?!什么时候把你们老板给搞定了?!”
宁曦感觉自己的血压已经飙到了二百五。
她想死。
现在,立刻,马上。
“你……你听我解释!”
宁曦感觉自己的舌头打了八百个结,脑子里一片空白。
所有精心准备的谎言,在苏悦那堪比X光的眼神下,都显得苍白无力。
“解释?好啊,你解释。”
苏悦放开她,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靠在墙上,下巴朝卧室的方向扬了扬。
“我洗耳恭听,你们公司什么时候拓展了新业务?‘老板陪睡,奖金翻倍’?”
“还是说,顾总他……终于意识到劳动法不是菜谱,开始用美色补偿你的工伤了?”
苏悦的嘴,毒过鹤顶红。
宁曦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口吐芬芳。
就在这时,卧室里的顾延琛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再待下去,场面只会更加无法收拾。
他迈着僵硬的步子走了出来。
他那张脸,宿醉后略显苍白,但依旧帅得惊心动魄。
他身上那件皮卡丘T恤,又带来了极具反差的萌感。
当这张脸和这件衣服的组合,完整地出现在苏悦面前时——
苏悦倒吸一口凉气。
画面冲击力太强,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顾延琛的目光和苏悦在空中短暂交汇。
他那万年冰封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龟裂,随即迅速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他没有看宁曦,只是目不斜视地走向门口,声音低沉沙哑:“我先走了。”
路过玄关时,他看到了自己那件被宁曦随手搭在鞋柜上的西装外套。
他动作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去拿,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
他拉开门,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砰”的一声,防盗门关上,也隔绝了宁曦想要辩解的千言万语。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宁曦还保持着石化的姿态。
而苏悦,则是在短暂的震惊后,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皮卡丘!顾延琛穿皮卡丘!宁曦,你是什么魔鬼!”
“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他刚才那个表情,像是被捉奸在床的黄花大闺女!我得赶紧发个朋友圈纪念一下!”
苏悦一边笑得直不起腰,一边掏出手机。
“你敢!”
宁曦一个饿虎扑食,抢走了她的手机。
“苏悦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我就把你珍藏的那些绝版帅哥**全都挂到闲鱼上,一块钱一本,包邮!”
这招显然是打蛇打七寸。
苏悦的笑声戛然而止,护食的小狼狗一样扑过来抢手机:“宁曦你不是人!”
两人闹作一团,最后双双累瘫在沙发上。
“说吧。”苏悦喘着气,终于恢复了正经,眼神里的八卦之火却烧得更旺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在这儿?还喝成那样?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面对闺蜜的灵魂拷问,宁曦放弃了抵抗。
她生无可恋地交代了昨晚的一切。
从发错消息到公司群社死。
再到顾延琛醉醺醺地蹲在她家门口。
以及最后那场,堪称魔幻的“红包雨”。
当然,她自动省略了自己录视频存证那段光辉事迹。
苏悦听得目瞪口呆,表情在“**”、“牛逼”和“磕到了”之间反复横跳。
当听到顾延琛醉后问出的那句“他有我帅吗”时,苏悦猛地从沙发上坐直,一拍大腿。
“实锤了!”
“锤什么锤?”宁曦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他那是喝多了,以为我要跳槽,急了!是在挽留他手底下最能干的牛马,懂吗?是资本家对剩余价值的深情挽留!”
“放屁!”苏悦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的脑门,“宁曦你是不是加班把脑子加傻了?你见过哪个老板挽留员工是跑人家门口堵人,还问‘他有我帅吗’的?他是怕你跳槽,还是怕你被别的狗男人拐跑?”
“还有!”苏悦的眼睛亮得像两个小灯泡,“那句‘曦曦喜欢’!我的天,他喝醉了连对你的昵称都叫得这么顺口,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四个字在他脑子里已经演练过千百遍了!这都不叫爱,什么叫爱?”
宁曦被她说得一阵心烦意乱。
爱?怎么可能。
她和顾延琛,一个是勤勤恳恳的打工人,一个是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半用的资本家。
他们的关系,纯洁得就像人民币和银行卡。
“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宁曦抱着抱枕,把脸埋进去,闷声闷气地说,“他就是……就是喝多了,脑子不清楚。”
“行行行,脑子不清楚。”苏悦看她这副鸵鸟样,也懒得再跟她掰扯,“那红包总清楚吧?来,给我看看,你们顾总的爱,有多沉甸甸。”
一提到钱,宁曦瞬间来了精神。
她立马从抱枕里抬起头,眼睛都在放光,献宝似的把手机递过去。
苏悦接过手机,点开宁曦的微信余额。
当那一长串让她数了好几遍的数字映入眼帘时,她沉默了。
半晌,她幽幽地吐出一句:
“曦曦,要不……你今晚再把他灌醉一次?”
宁曦:“……”
就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