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苏挽挽第一次踏进那扇门时,正撞见谢砚临在烛下批阅翰林院公文。她手中咬了一口的可颂面包“啪嗒”掉在地上。男人闻声抬头,眉目清冷:“姑娘手持奇物,衣不蔽体,可是番邦进贡的异域舞姬?”三个月后,新科状元以“水泥速凝法”治黄河水患,龙心大悦。半年后,他献上的“现代科层制”改革吏治,破格晋升三品大员。满朝文武皆惊,唯有苏挽挽窝在千年后的老宅沙发上,刷着手机嘀咕:“下次是教他PPT汇报技巧,还是教他SWOT分析法呢?”直至那夜宫变,谢砚临浑身是血推开那扇门,将她死死护在身下:“别怕,这次换我带你看看,我的世界。”
六月的苏市,空气里浮动着栀子花的甜香和水汽氤氲的温润。梧桐叶隙漏下的阳光,在青石板路上跳跃,勾勒出老城独有的、慢悠悠的轮廓。
苏挽挽站在滴水檐下,看着工人们将最后一件行李——她的宝贝人体工学椅——小心翼翼地抬进门槛,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终于“咚”一声落了地。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沉重的大门应声而开,一股混合着陈旧木料、干燥尘土和……
夜色如墨,缓缓浸透了苏市的天空。
老宅第一夜的兴奋感,最终败给了体力透支的现实。苏挽挽草草拆了几个装着急需品的纸箱,找出床单被褥,在主屋旁一间看起来最干燥舒适的厢房里,给自己搭了个简易的窝。
没有家里那张柔软得能陷进去的床垫,只有硬实的棕绷床;没有智能恒温空调,只有窗外偶尔溜进来、带着潮气的晚风;空气里弥漫着老木头和旧书籍特有的味道,取代了惯常的香薰机散发的助眠精油气……
接下来的两天,苏挽挽的生活被拆箱、归置、打扫填满。她刻意让自己忙碌起来,试图将那夜诡异的声响和莫名的震动感抛在脑后。
或许是阳光太好,或许是白日里的老宅确实宁静祥和,那份午夜惊悸渐渐被压了下去。她甚至开始说服自己,那大概就是一场过于逼真的梦,或者只是老房子常见的“夜间交响曲”——木材热胀冷缩的动静罢了。
只是,她再没有走近过最里进那间东厢房。那把黄铜钥匙也被她随手塞进……
“姑娘手持奇物,衣不蔽体,可是番邦进贡的异域舞姬?”
冰冷清越的男声,带着一种天然的、属于另一个时空的审度与隔阂,清晰地砸在苏挽挽的耳膜上。
舞姬?番邦?异域?
这几个词像生锈的齿轮,在她因震惊而几乎停转的大脑里咔咔作响,艰难地试图啮合。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白瓷咖啡杯和盘子,又看了看滚落在地、沾了灰的可颂,最后视线落在自己光滑的胳膊和腿上——真丝睡裙在现……
苏挽挽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回了前院的主厢房,“砰”地一声甩上门,又手忙脚乱地将门栓插得死死的,仿佛这样就能将身后那诡谲的时空彻底隔绝。
她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心脏依旧狂跳不止,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擂鼓般的回响。黑暗中,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黄铜门环冰凉的触感,鼻尖萦绕不去的是那陌生的墨香石气与打翻的咖啡、可颂混合在一起的怪异味道。
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