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终与开端【起:末日终局】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泥泞的血污,浸透了林墨的衣衫。
他背靠着一堵残破的墙壁,粗重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间撕裂般的剧痛。
左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流出暗红色的血液,那是刚才为掩护队友撤退,
被一只变异体的利爪扫过的代价。“嗬……嗬……”周围,令人牙酸的嘶吼声由远及近,
层层叠叠,如同死亡的潮汐。废弃的城市废墟间,影影绰绰的身影正在汇聚,
那是无数瞳孔浑浊、行为癫狂的丧尸。它们被鲜血与活人的气息吸引,从四面八方涌来。
“墨哥!这边!”身后传来队友沙哑的呼喊,但声音很快便被更多的嘶吼与惨叫淹没。
林墨的眼神已经模糊,视线所及,尽是断壁残垣与扭曲的怪物。三年了,
在这该死的末世里挣扎求生了整整三年,他带领着这支小队,
像老鼠一样在东躲**中寻找一线生机。他累了,真的累了。然而,比身体创伤更痛的,
是刻骨的悔恨与背叛。就在半小时前,他最为信任的副手,那个他数次救其于危难的兄弟,
为了半箱过期的压缩饼干,从背后给了他狠狠一击,然后抢走了他们仅剩的物资,
消失在迷宫般的废墟中。人性的丑陋,在生存的压力下被放大到极致。“小墨……坚持住!
”熟悉而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慌和坚定。林墨艰难地转过头,
看到父母不知何时冲到了他的身边。年迈的父亲林建国手持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筋,
死死挡在他身前,那曾经挺拔的脊背如今已有些佝偻,
却在微微颤抖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母亲周芳则用她瘦弱的身躯试图搀扶起他,
泪水混合着雨水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纵横。
“爸……妈……你们……怎么回来了……”林墨的声音嘶哑干涩。他明明让他们先走的!
“傻孩子,我们怎么能丢下你……”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温柔。就在这时,
尸潮的前锋突破了侧翼的障碍,几只动作迅捷的丧尸嘶吼着扑了上来!“滚开!
”林建国怒吼一声,挥动钢筋砸向最前面的一只,却被另一只从侧面猛地扑倒!“老头子!
”周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想也不想就扑了上去,用身体挡在了丈夫与丧尸之间。
“妈——!”林墨目眦欲裂,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伤势过重而再次跌倒。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腐烂的手爪,轻易地刺穿了母亲单薄的后背,从胸前透出,
带出一蓬温热的血花,溅在他冰冷的脸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母亲回头,
最后看了他一眼,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化作一个解脱而又无比眷恋的眼神,
缓缓倒下。“芳!!!”林建国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奋力挣开丧尸,
抱住了妻子软倒的身体。下一刻,更多的丧尸淹没了他们。父亲宽厚的背影,
在尸群的撕扯下,如同狂风中的残烛,迅速被吞噬。世界,失去了所有颜色和声音。
林墨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捏碎。
无尽的悔恨、滔天的怒火、刻骨的绝望……最终都化为一片死寂的黑暗。他恨!
恨背叛的队友,恨这该死的末世,更恨……无力保护至亲的自己!
“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带着这最后的不甘与执念,林墨的意识彻底沉入了深渊。
【承:惊梦重生】“林墨!林墨!醒醒!”一阵剧烈的摇晃和压低声音的呼唤,
将林墨从无尽的黑暗中拉扯回来。他猛地睁开双眼,刺目的白光让他瞬间有些不适。
映入眼帘的,是明亮洁净的教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周围是穿着清爽夏装的同学,讲台上,老教授正慢条斯理地讲解着微观经济学的曲线。和平,
安宁,甚至……有些慵懒。没有血腥,没有腐烂,没有绝望的嘶吼。
“我……”林墨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和手臂,完好无损,没有剧痛,没有伤口。
触手所及,是柔软干净的棉质T恤。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指修长,虽然不算细腻,
却绝没有长期握持武器留下的厚茧和伤痕。这不是梦!那无比真实的三年记忆,
父母惨死的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是重生!我真的重生了!
巨大的冲击让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几乎要冲破血管。
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当场失态。“喂,你没事吧?做噩梦了?”旁边,
同桌陈胖子递过来一张纸巾,脸上带着关切,“看你一头冷汗,还浑身发抖。
”林墨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认识这个时候的陈胖子,
脸上还带着未曾经历磨难的圆润和稚嫩。“没……没事。”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但已经迅速调整着呼吸,“几点了?”“快下课了,还有十分钟。”陈胖子看了看手机,
“哟,今天6月18号,618啊,晚上回去得看看有啥打折的……”6月18号!
林墨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清晰地记得,末世降临的日子,是6月28日的午夜!
那场诡异的全球性血雨之后,一切都变了。也就是说,距离末日,还有整整十天!十天!
他只有十天的时间来改变一切!【转:决断与验证】下课**如同赦令般响起。
林墨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出了教室,无视了身后陈胖子“喂,这么急干嘛去?”的呼喊。
他跑到走廊尽头的僻静处,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运转。资金!
物资!安全屋!家人!盟友!无数个念头和信息碎片在他脑中疯狂碰撞、重组。
前世三年的生存经验,此刻成了他最宝贵的财富。他知道哪里最安全,
知道初期需要什么物资,知道哪些人值得信任,更知道……哪些仇,必须报!但第一步,
他必须立刻确认一些事情,并取得最关键人物的信任——他的父亲,林建国。他深吸一口气,
拿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拨通了那个刻骨铭心的号码。
“嘟……嘟……”电话接通的瞬间,
林墨用一种刻意压抑着激动、显得异常严肃和急促的语气开口:“爸!是我!你听着,
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重要,你身边有人吗?找个安静的地方!
”电话那头的林建国显然被儿子不同寻常的语气弄得一愣,
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在家,就我一个人。小墨,出什么事了?”“爸,我没疯,
也没开玩笑。你记住以下几个信息:第一,明天,6月19号,下午三点左右,
沪市股市会因为一个突发性的海外消息暴跌超过5%。第二,后天,6月20号早上,
新闻会报道我国西北某基地成功进行了一次新型导弹试射。第三,大后天,6月21号,
隔壁省会城市会发生一起化工厂泄漏事件,上了热搜。”林墨语速极快,吐字清晰,
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小墨,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林建国的声音充满了困惑和一丝警惕。“爸!验证!用你所有的渠道去验证这些信息!
只要验证了前两条,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说!”林墨的语气近乎咆哮,
带着一种濒临绝望的恳求,“然后,
东西:最大容量的蓄电池、净水器滤芯、所有能买到的抗生素和外伤药品、压缩饼干和罐头!
不要问为什么!等验证之后,我们再详谈!记住,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说完,
不等父亲反应,林墨直接挂断了电话。他靠在墙上,大口喘息,额头上再次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赌上父亲对他信任的开始。【合:未知的回应】他走出教学楼,
抬头望向天空。六月的阳光明媚而刺眼,蓝天白云,一片祥和。
校园里洋溢着青春的欢声笑语,学生们三三两两,讨论着考试、游戏、即将到来的假期。
谁能想到,十天后,这里将变成人间地狱?林墨的眼神不再有丝毫迷茫,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生死沉淀下来的冰冷和坚定。那双属于18岁少年的眼眸深处,
燃烧着37岁幸存者的灵魂火焰。前世的无力和悔恨,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这一世,
他绝不会让悲剧重演!他要囤积足够的物资,打造最坚固的安全屋,
找到所有值得守护的伙伴,让父母安然度过最初的混乱,
然后……一步步找回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那些背叛者,那些仇敌……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爸爸”。林墨深吸一口气,
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
然后传来父亲林建国前所未有的凝重,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的声音:“小墨……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第二章:基石与蓝图【起:信任的筹码】手机听筒里传来的,
是父亲林建国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以及长达五秒的沉默。这短短的几秒钟,对林墨而言,
仿佛比末世挣扎的三年还要漫长。他握紧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终于,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小墨……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没有质疑,
没有斥责,只有一种被巨大未知攫住后的凝重和探寻。林墨心中悬着的巨石落下了一半。
他知道,父亲至少已经部分相信了他,或者说,相信了某种他无法理解的“预感”。“爸,
”林墨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刻意模仿着前世作为小队领袖时的那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时间紧迫。你现在打开电脑,
搜索‘远洋货运’、‘金海号’、‘马六甲’这几个关键词。”“远洋货运?那家上市公司?
”林建国显然知道这家本地知名企业。“对。你看看最新的财经新闻,
或者内部消息渠道有没有相关风声。”林墨引导着。他记得很清楚,就在今天傍晚,
会有一条关于“远洋货运旗下‘金海号’在马六甲海峡附近遭遇重大事故,
疑似沉没”的流言开始在小范围传播,虽然官方次日才辟谣,但足以引起股价的剧烈波动。
这是他重生记忆里,一个非常清晰且即将发生的节点。电话那头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片刻后,林建国的呼吸明显一滞。“这……已经有论坛在讨论了,
说‘金海号’失联……消息还没大面积传开……”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小墨,
你连这个都……”“爸,这不是巧合。”林墨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我看到的‘未来’里,类似这样的‘巧合’还有很多。而最大的那一个,将在十天后降临。
那不是什么事故,而是一场……席卷全球的终结。”他顿了顿,
让父亲消化这骇人听闻的信息,然后抛出了核心:“现在,你相信我们时间不多了吗?
”【承:家庭的战争会议】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次,沉默中带着一种决断的力量。
“我马上给你妈打电话,让她立刻回家。
”林建国的声音恢复了退伍军人特有的沉稳和果断,“你呢?什么时候回来?
”“我坐最快的一班高铁,晚上就能到。”林墨快速回答,“爸,在我回来之前,
有几件事必须立刻做,这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活过最初几天。”“你说。”“第一,资金。
把我们家里所有能动用的现金都集中起来。你的,妈的,还有我的压岁钱银行卡。
不要心疼钱,十天后,它们可能连一卷卫生纸都不如。”“第二,清单。妈是医生,
让她列出所有能想到的、必需的药品和医疗器械清单,
尤其是抗生素、止血带、纱布、消毒用品。你自己想想,如果我们被困在家里,
最需要什么生存物资,比如水、食物、工具。”“第三,地点。
我们的目标不是现在这个城里的家,这里人口太密集,一旦出事就是死地。我们必须回老家,
回乡下那栋自建房!那里独门独户,有院子,有井,周围人口密度低,是天然的安全屋雏形!
”林建国一边听,一边快速记忆着,偶尔提出关键问题:“老家房子年久失修,
围墙也不高……”“所以我们才要立刻开始改造!爸,你懂建筑,知道该怎么加固门窗,
加高围墙。钱的问题,我来解决一部分。
”林墨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好几个快速获取现金的方案,虽然有些游走在灰色地带,
但在即将到来的末世面前,法律和道德都需要重新定义。“你来解决?”林建国语气一凝。
“相信我,爸。我有办法弄到启动资金。”林墨没有细说,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记住,
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亲戚朋友!末世先杀圣母,心软就是害死我们自己!
”这句从血与火中总结出的残酷法则,让电话那头的林建国心头一震,他沉默了一下,
最终沉声道:“……明白了。家里等你。”挂断电话,林墨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说服父亲这最关键的一步,算是成功迈出了。家庭的战争机器,开始悄然启动。
【转:暗流与筹谋】傍晚,林墨踏上了回家的高铁。窗外飞速掠过的田园和城镇,
在他眼中不再是文明的景象,而是潜在的资源点和未来的修罗场。他拿出笔记本,
开始疯狂地书写。一页是物资清单,从最基础的米面粮油、罐头、饮用水,
太阳能板、大功率蓄电池、柴油发电机、净水器滤芯、无线电对讲机、无人机……林林总总,
细致到品牌和型号。得益于前世的经验,他知道什么东西在末世初期最实用。
另一页是行动计划和时间表。十天,
安全屋改造;中间四天大规模采购核心物资;最后三天查漏补缺、转移人员和应对初期混乱。
还有一页,写着几个名字。陈胖子的名字被圈了起来,旁边标注着“盟友,物资渠道”。
苏婉清的名字后面,则是一个问号和“异能,潜力股”。而那个背叛了他的前副手的名字,
被用笔狠狠地划了几道,几乎要戳破纸面。“这一世,我们不会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林墨合上笔记本,眼神锐利如刀。当他晚上抵达家中时,气氛明显不同。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几张银行卡和一叠现金,母亲周芳眼睛红肿,显然刚刚哭过,
但眼神中却带着一种母性的坚韧,她面前放着一份写满了药品名称的清单。
父亲林建国则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老家房子的结构图和一些建材价格,眉头紧锁,
但眼神专注。看到林墨进门,两人同时抬起头。“小墨……”周芳站起身,
走过来紧紧抱住了儿子,声音哽咽,“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管你看到了什么,
妈都信你。”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林墨鼻尖一酸,
前世母亲挡在他身前被刺穿的画面再次闪过脑海。他用力回抱了一下,然后轻轻推开母亲,
目光扫过父母。“爸,妈,我们没有时间悲伤和恐惧。”他的声音平静,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从现在开始,我们家的‘末日求生计划’,正式启动。
”他走到茶几旁,将自己的笔记本摊开。“这是初步的物资清单和行动计划。爸,
你负责老家安全屋的改造和部分工具采购。妈,你负责药品和基础生活物资的采购,分批次,
在不同药店和超市进行,不要引起注意。”“那你呢?”林建国看着儿子条理清晰的计划,
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担忧,有骄傲,
更有一种找到主心骨的踏实。林墨拿起那叠现金和银行卡,掂量了一下。
“我负责解决最大头的资金,以及采购那些……不太方便在明面上购买的东西。
”他的眼神深邃,“而且,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盟友。单靠我们一家,力量太薄弱了。
”【合:夜幕下的行动】深夜,林墨的房间依然亮着灯。
他正在网上浏览着各种借贷平台和银行信用卡申请的界面。以他学生的身份和有限的信用,
能撬动的资金有限,但他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杠杆。同时,
他点开了与陈胖子的聊天窗口。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片刻,然后快速敲下一行字:“胖子,
睡了吗?有件非常非常重要,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找你。明天早上老地方见,务必准时,
一个人来。”信息发送成功。林墨关掉电脑,走到窗边。城市的夜空被霓虹灯染成暗红色,
看不到星星。一片和平盛世的景象。但他知道,在这片宁静之下,
危机的倒计时正在滴答作响。父亲的初步信任和家庭的动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
他需要说服他最重要的兄弟,需要搞到足够的钱,需要在那场毁灭一切的血雨降临前,
铸好最坚固的诺亚方舟。他拿起手机,看着陈胖子那个简单的“OK”回复,眼神微凝。
明天的会面,能否将这个前世为他而死的兄弟,再次拉上他这艘驶向未知的船?
第三章:兄弟与第一桶金【起:摊牌】清晨,河堤边的老樟树下,陈胖子已经等在那里,
手里还拎着两袋热乎乎的包子和豆浆。看到林墨,他习惯性地扬起圆润的笑脸,
但看到林墨眼中那与他年龄不符的沉重和严肃时,笑容不由得收敛了几分。“墨哥,
啥事儿啊这么严肃?还关乎生死存亡?”陈胖子把早餐递过来,语气带着惯常的调侃,
但眼神里透着关切。林墨接过豆浆,没有喝,
目光直视着陈胖子那双尚未被末世磨难侵蚀的眼睛:“胖子,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
超出你过去十八年所有的认知范畴。你可能会觉得我疯了,但我需要你相信我,
就像以前每一次那样。”陈胖子被他的郑重其事弄得有些发毛,挠了挠头:“到底咋了?
你欠高利贷了?哥们儿我这几年压岁钱还存了点……”“不是钱的问题,
是比那严重一万倍的问题。”林墨打断他,深吸一口气,用最简洁的语言,
抛出了那颗重磅炸弹,“十天之后,准确说是六月二十八号午夜,现在这个世界会结束。
一场全球性的灾难会爆发,大部分人会变成电影里那种吃人的怪物,秩序崩坏,人性沦丧。
我们称之为……末世。”陈胖子的嘴巴微微张开,手里的包子差点掉在地上。他眨了眨眼,
伸手想去摸林墨的额头:“墨哥……你……你没发烧吧?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咱们才刚高考完啊……”林墨挡开他的手,眼神锐利如刀:“胖子,看着我!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还记得我昨天在课堂上惊醒的样子吗?那不是噩梦,
那是我从三年后的地狱里爬回来了!”他逼近一步,压低声音,
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在那三年里,我亲眼看到你为了掩护我搜寻物资,
被十几只丧尸堵在废弃的超市里,肠子都被扯出来,最后拉响了身上唯一的手雷……胖子,
你是我过命的兄弟,我重生回来,第一个要救的人,除了我爸妈,就是你!
”陈胖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林墨描述的景象太过具体,太过惨烈,
尤其是林墨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悔恨,绝不是一个十八岁少年能伪装出来的。
那是一种真正经历过生离死别、背负着血海深仇的眼神。“你……你说真的?
”陈胖子的声音开始发抖。“千真万确。”林墨语气笃定,“为了证明,
我可以告诉你几件很快就会发生的事情。比如,今天下午,我们会接到班主任通知,
说下周的毕业旅行因为目的地突发山洪取消了。比如,明天晚上,
城南那家我们常去的‘老王烧烤’会因为煤气泄漏发生爆炸,上了本地新闻。比如,
后天……”“别……别说了!”陈胖子猛地打断他,脸色苍白地扶住旁边的树干,
大口喘着气。林墨预言的第一件事——毕业旅行取消,班级群里已经有风声了!
而“老王烧烤”,他们昨天还商量着晚上要去……巨大的信息冲击着他的世界观,
但铁哥们之间那种超越理性的信任,以及林墨那无法作伪的眼神和精准的“预言”,
最终压倒了怀疑。“我……我信你!”陈胖子抬起头,眼神虽然还带着恐惧,
但已经多了一丝决然,“墨哥,你说吧,要我怎么干?我可不想变成那种怪物,
也不想你……再看着我死一次。”【承:同盟与渠道】听到这句话,
林墨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他用力拍了拍陈胖子的肩膀:“好兄弟!
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比谁都好!
大量的物资:食物、水、药品、工具、能源……所有能在末世里保命和提升生活质量的东西。
你们家开超市,有稳定的供货渠道,这是我们现在最大的优势!”“没问题!
”陈胖子立刻进入状态,“仓库里还有不少库存,米面粮油、罐头、瓶装水都有。
我可以跟我爸说,学校搞大型活动,我们班负责采购,先赊账拉出来!
或者……或者干脆跟我爸摊牌?”“暂时不要!”林墨立刻否定,“叔叔的性格我们清楚,
他不可能轻易相信这种‘天方夜谭’,贸然告知只会增加变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用学校活动的名义,能弄出多少是多少,但要注意,不要引起你爸的怀疑。”“明白!
”陈胖子点头,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仓库里有哪些东西可以动用了。“这只是开始。
”林墨眼神深邃,“我们还需要更多。胖子,你人脉广,认识社会上的朋友,
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那种……不太正规的渠道,能弄到一些‘特别’的东西。
”他在“特别”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陈胖子瞬间领会:“你是说……家伙?
”林墨缓缓点头:“末世里,善良需要牙齿。我们必须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他前世用过砍刀、消防斧,但最怀念的还是早期弄到的一把弩,
安静、致命、可回收箭矢。“我明白了,包在我身上!”陈胖子感受到肩上的重任,
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涌起一股参与重大事件的兴奋和使命感。
【转:危险的博弈】说服陈胖子并安排好初步物资渠道后,
林墨立刻开始了他的“资金计划”。这注定是一场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冒险。
他利用上午的时间,跑遍了市内几家大型银行,
以“参加高端培训”、“购买数码产品”等理由,申请了所能找到的最高额度的信用卡。
得益于他刚收到不久的某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和干净的征信记录,这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几家银行初步审批的额度加起来竟然有十多万。但这还不够。下午,他走进了几家看似正规,
实则利率高昂的**公司。
他抵押了父母的房产证复印件(他提前准备好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甚至编造了虚假的“实习合同”来证明还款能力。他知道这些钱他根本不用还,
十天后秩序崩塌,所有的债务都将一笔勾销,但这种行走在悬崖边的感觉,
依旧让他掌心沁出冷汗。在一家装修得金碧辉煌的贷款公司里,
戴着金链子的经理眯着眼打量着他:“学生仔,贷这么多钱干什么?玩网络游戏还是赌球了?
”林墨压下心中的紧张,
脸上摆出符合年龄的、略带虚荣和冲动的表情:“我看中了一款**版的机车,家里不同意,
我就想自己买。我有同学在这里做过,说你们放款快。”那经理嘿嘿笑了两声,
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有魄力!行,看你是个名牌大学生,这单我接了。不过利息嘛,
可比银行高一点哦……”当林墨拿着又一批厚厚的现金走出最后一家贷款公司时,
夕阳已经西斜。他看着手机里到账的短信,以及背包里沉甸甸的现金,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
只有一种冰冷的沉重。这些钱,是他们一家在末世初期活下去的资本,
也是他践踏现有规则的第一步。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老家乡镇的名字。他必须立刻回去,
和父亲一起敲定安全屋的最终改造方案,并开始接收陈胖子那边弄来的第一批物资。时间,
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合:夜幕与暗影】回到老家时,
父亲林建国已经带着几个信得过的老师傅在忙碌了。围墙的基础正在加固,
院子里堆放着水泥、沙石和钢材。父亲穿着旧军装,亲自指挥,眼神锐利,动作干练,
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军营。看到林墨回来,以及他背包里那令人咋舌的现金,
林建国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但什么也没问,只是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辛苦了。
图纸我优化了一下,你看看。”父子俩在昏黄的灯光下,对着图纸低声讨论,
将林墨前世积累的关于防御丧尸和防范人心的经验,一点点融入对这座老房子的改造中。
深夜,林墨独自坐在老屋的门槛上,看着夜空中稀疏的星辰。手机震动,
是陈胖子发来的信息:“墨哥,第一批货搞定!米二十袋,面十袋,各种罐头十箱,
瓶装水二十件。明天想办法给你送过去!另外,‘特别渠道’有眉目了,明天细聊。
”林墨回复了一个“好”字,心中稍安。然而,就在他准备回屋时,远处村口的方向,
突然传来几声犬吠,随即又诡异地戛然而止。一阵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林墨猛地站起身,警惕地望向那个方向。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比他预想中更早地开始躁动了?是普通的偷狗贼,还是……别的什么?
第四章:铁弩与初现的阴影【起:夜半警讯】村口那声突兀响起又戛然而止的犬吠,
像一根冰刺,扎进了林墨的神经末梢。他猛地从门槛上站起,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前世在危机四伏的荒野中养成的本能被瞬间激活。不是偷狗贼。
偷狗贼不会让声音消失得如此彻底和……诡异。父亲林建国也听到了动静,从屋里快步走出,
手里已经多了一根磨尖了顶端的钢筋,眼神锐利如鹰。“怎么回事?”他压低声音问道。
“不清楚,但不对劲。”林墨从门后抄起一把白天干活用的铁锹,
眼神死死盯着村口方向的黑暗,“爸,你守着家里和妈,我摸过去看看。”“不行!
太危险了!”林建国立刻反对。“正因为危险才要搞清楚!”林墨语气坚决,
“如果是普通的贼,吓走就行。但万一是……更坏的情况,我们必须心里有数。放心,
我有分寸,只是侦察。”看着儿子在月光下那沉着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杀伐气的侧脸,
林建国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那些精锐的战友。他沉默片刻,
将手里的钢筋递过去:“换这个,小心点,有事立刻发信号。”林墨接过钢筋,
重量和手感让他熟悉的心安。他像一道影子般融入夜色,利用墙角和树木的阴影,
悄无声息地向村口摸去。越靠近村口,空气中弥漫的那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就越发明显。
这不是普通的腐烂气味,而是一种……带着铁锈和某种腐败甜腻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林墨的心沉了下去,这味道,他太熟悉了!他伏在一堵矮墙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月光下,
村口老张家院门外,一个黑影匍匐在地上,似乎在啃食着什么。借着微光,
林墨看清了那是一只体型硕大的土狗,但它的动作极其怪异,身体不自然地抽搐,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而在地上,躺着另一只已经被开膛破肚的狗,内脏散落一地,
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正是从这里传来。变异!虽然还不是完全体的丧尸,
但这明显的攻击性和异常状态,分明是病毒早期感染的征兆!时间提前了?还是说,
动物对某种未知的辐射或病毒更敏感?林墨没有打草惊蛇。他仔细观察了片刻,
确认这只疯狗似乎只对眼前的“食物”感兴趣,并未表现出更强烈的扩散欲望。他悄悄后退,
迅速返回了家中。“怎么样?”林建国急切地问。“是狗,疯了。”林墨言简意赅,
脸色凝重,“在啃食同类。状态很不正常,有点像……狂犬病,但更凶暴。爸,
通知相熟的邻居,看好自家狗,夜里锁好门窗。我怀疑,情况可能比我们想的更糟,
变化已经开始了。”林建国看着儿子阴沉的脸,没有多问,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而林墨则走到院子里的水井旁,用冰冷的井水狠狠洗了把脸。危机感从未如此迫近,
他必须再快一点!【承:利器入手】第二天一早,林墨就接到了陈胖子的电话,
语气带着兴奋和一丝紧张:“墨哥,东西有眉目了!我托人联系上一个‘老猎人’,
他手里有货,就是地方有点偏,在城郊结合部的旧货市场后面。”“干得好!把地址发我,
我马上过去。”林墨没有丝毫犹豫。一小时后,
林墨在一条堆满废旧轮胎和破烂家具的巷子深处,见到了那个所谓的“老猎人”。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满脸褶皱、眼神却异常锐利的老头,蹲在一个小板凳上,
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想要啥?”老头眼皮都没抬,声音沙哑。“弩。
”林墨直接开门见山,“威力大,准头好,要配套的箭。”老头这才抬眼打量了他一下,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小子,玩这个可危险。”“防身,打猎。”林墨面不改色,
“钱不是问题。”老头沉默了片刻,起身走进身后那间低矮的平房,片刻后,
拿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长条物体。打开油布,一把保养得极好的黑色军用弩呈现在林墨面前,
冰冷的金属弩身泛着幽光,结构紧凑,充满了力量感。旁边还有一捆精钢打造的弩箭。
“好东西。”林墨前世用过类似的,一眼就看出这把弩的成色。
他熟练地检查了弩机、弓片和瞄准镜,动作专业得让那老头眼中再次闪过一丝讶异。“三千,
不二价。”老头报出一个数字。林墨没有还价,直接从背包里数出三十张百元大钞递过去。
他知道,在末世,这把弩的价值远超这个数。“箭不够,还有吗?”林墨问道。
老头看了看他手里的现金,又转身从屋里提出一个旧木箱,里面装着足足五十支弩箭。
“这些算送你的。小子,看你不是一般人,记住,这东西……见不得光。”“明白。
”林墨将弩重新包好,塞进带来的长条乐器包里,背上那箱沉重的弩箭,
转身离开了这条阴暗的巷子。手握利器,心中稍安。但这还远远不够。
【转:婉清的疑虑】在返回老家的路上,林墨拨通了苏婉清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传来一个清澈而带着些许疏离感的女声:“喂,林墨?有事吗?”“苏婉清,下午有空吗?
有点事情想跟你聊聊,很重要。”林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关于什么的?如果是填报志愿的事,我觉得我们……”“不是志愿。
”林墨打断她,语气变得严肃,“是关于……生存。我发现了些东西,
可能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安全。电话里说不清楚,老地方,河堤奶茶店,两点见,可以吗?
”他用了“生存”和“安全”这样的字眼,果然引起了苏婉清的注意。
她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林墨平时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好吧,两点见。
”下午两点,河堤奶茶店。苏婉清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准时出现。她容貌清丽,
气质安静,是班里很多男生暗恋的对象。看到林墨,她微微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林墨没有寒暄,直接将自己的手机推了过去,
屏幕上是一段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清的视频——那是他今天早上偷偷返回村口,
用长焦镜头拍摄到的,那只疯狗啃食同类的诡异画面。苏婉清疑惑地接过手机,
刚开始还有些不解,但随着视频播放,她看着那只狗疯狂而扭曲的动作,
闻不到却能想象出的血腥,她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眉头紧紧蹙起。“这……这是什么?
狂犬病吗?”她抬起头,声音有些发颤。“不像。”林墨收回手机,压低声音,
“类似的异常现象,最近可能不止这一起。苏婉清,我得到一些很模糊但很可靠的消息,
近期可能会有……大规模的公共安全事件发生。不是地震洪水那种天灾,
而是更……难以预料的人祸。”他紧紧盯着苏婉清的眼睛:“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
但我希望你和你家人,能提前做些准备。储存一些食物、水和药品,尽量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如果可以……最近几天,找个理由,离开市区,去人少一点的地方待一段时间。
”苏婉清怔怔地看着林墨,他的眼神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沉重和……焦虑?
联想到最近新闻里一些零星报道的“恶性伤人事件”和“不明原因流感”,
再结合林墨给她看的诡异视频,她的心乱了。“林墨,你……你到底知道什么?
这太……”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林墨叹了口气,
“我不求你完全相信,只希望你稍微提高警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准备。就算最后是我错了,
也不过是浪费一点时间和金钱。但如果我是对的……”他没有说下去,
但未尽之语带来的沉重感,已经压在了苏婉清的心头。【合:风暴前的涟漪】离开奶茶店,
苏婉清心事重重。林墨的话和那段视频,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她心中漾起了层层不安的涟漪。她回到家,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打开电脑,
开始搜索近期相关的异常新闻。
到几条被压在某些论坛角落、关于“流浪动物异常攻击性”、“疑似新型狂犬病”的帖子时,
她的后背升起一股寒意。而林墨,则带着那把至关重要的弩,
回到了如火如荼改造中的老家安全屋。他将弩小心地藏好,
开始清点陈胖子陆续运来的第一批物资。看着堆满半个房间的米面粮油和罐头,
一种实实在在的充实感稍微冲淡了心中的紧迫。但傍晚时分,父亲林建国接完一个电话后,
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怎么了,爸?”“你张叔……就是村口老张。”林建国声音低沉,
“他家的狗昨天夜里不是疯了吗?今天下午,老张想去处理那只狗的尸体,结果……被咬了。
”林墨的心猛地一揪!“人怎么样?”“送镇医院了,伤口处理了,也打了狂犬疫苗。
但是……”林建国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和凝重,“老张回来后就一直发高烧,说明话,
镇医院说是惊吓过度加上感染。可刚才你李婶打电话来说,老张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力气变得特别大,几个人都按不住,还……还想咬人!”林墨手中的一袋米,
“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感染……已经开始在人身上显现了!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第五章:裂痕【起:高墙内的警报】“想咬人?!
”林墨的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林建国,
他瞬间想起了儿子描述中那些失去理智、只剩下吞噬欲望的怪物。父子俩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爸!立刻封锁院子!所有正在干活的师傅,
给他们结清工钱,让他们马上回家,告诉他们村里爆发了极端狂犬病,让他们紧闭门户,
绝对不要接触任何行为异常的人或动物!”林墨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林建国没有半分犹豫,立刻转身冲向院子,用他在部队里练就的大嗓门吼道:“所有人停工!
老刘,老李,过来结账!快!”工人们虽然不明所以,
但看到林建国那铁青的脸色和急促的语气,也感到了不安,纷纷放下工具围拢过来。
与此同时,林墨冲进屋内,对正在整理药品的母亲周芳急声道:“妈!
把你准备好的最高级别的防护用品拿出来!手套,口罩,护目镜,如果有防护服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