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尸潮中的血色誓约灰蒙蒙的天空下,城市早已沦为断壁残垣,
腐臭的气息混杂着尘土在空气中弥漫,丧尸低沉的嘶吼像永不停歇的丧钟,
敲打着每一个幸存者紧绷的神经。林晚紧紧攥着怀里的医药包,
背上的步枪随着她急促的脚步轻轻晃动,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住,
视线却死死锁定着前方那栋摇摇欲坠的居民楼——那里有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弟弟林墨,
还有她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爱人江澈。三个小时前,通讯器里传来江澈断断续续的声音,
带着浓重的喘息和血腥味:“晚晚,我们在老城区三号楼,林墨发烧了,丧尸……太多了,
撑不了多久……”话音未落,便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随后彻底陷入死寂。
林晚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疯了似的从临时避难所跑出来,
怀里的抗生素是她用半袋压缩饼干换来的,是林墨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穿过堆满废弃车辆的街道,丧尸浑浊的眼睛在废墟中闪烁,它们蹒跚着扑来,
指甲划过金属发出刺耳的声响。林晚屏住呼吸,压低身体,借助残破的广告牌掩护,
尽量不发出声音。她知道自己不能出事,林墨还在等她,江澈还在等她。
就在她即将绕过一个拐角时,一只丧尸猛地从垃圾桶后窜出,腐烂的手臂直直抓向她的脖颈。
林晚反应极快,侧身避开的同时,手中的军刺狠狠刺入丧尸的太阳穴,
黑色的污血喷溅在她的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她没有时间擦拭,只是握紧军刺,
加快了脚步,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林墨稚嫩的笑脸和江澈温柔的眼神。林墨今年才十五岁,
末世爆发时还是个初中生,是江澈一直护着他,像亲哥哥一样教他生存技巧;而江澈,
那个曾经在大学图书馆里对她一见钟情的少年,如今早已褪去青涩,
成了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他们约定过,等末世结束,就去看海边的日出。
终于抵达三号楼楼下,楼道口横七竖八躺着几具丧尸的尸体,显然江澈已经奋力抵抗过。
林晚握紧步枪,一步步走上楼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二楼的转角处,
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江澈靠在墙上,左臂血肉模糊,显然是被丧尸咬伤了,
他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菜刀,刀刃上沾满了污血。“江澈!”林晚失声喊道,
快步冲过去扶住他。江澈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她,原本紧绷的脸颊瞬间柔和下来,
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别说话,我给你处理伤口。
”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拿出碘伏,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江澈的伤口,
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江澈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依旧温暖:“没事,小伤,
林墨在里面,烧得厉害,一直喊姐姐。”林晚点点头,扶着江澈走进房间。林墨躺在床上,
小脸通红,呼吸急促,
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姐姐……水……江澈哥……”林晚立刻拿出抗生素,
兑了点温水,小心翼翼地喂林墨喝下。看着弟弟难受的样子,她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滴在林墨的手背上。江澈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别担心,墨墨会好起来的,我们都能活下去。
”林晚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心里却充满了不安。她知道,
被丧尸咬伤的伤口很容易感染,江澈的脸色已经越来越苍白了。
“你的伤口……”林晚哽咽着说,“为什么不处理?”江澈笑了笑,
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没时间,丧尸一波接一波,我得守住门口,等你来。”他顿了顿,
握住林晚的手,眼神变得无比认真,“晚晚,我有话想对你说,如果……如果我出事了,
你一定要带着墨墨活下去,去南方的安全区,那里有军队驻守,一定能活下去。
”林晚用力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不许说这种话,我们三个要一起走,一起去看日出,
你答应过我的。”江澈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决绝:“我知道,
但我不能拖累你们。如果我的伤口感染了,变成了那种怪物,我不想伤害你们。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林晚,“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帮我一把,好吗?
”林晚接过匕首,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浑身发抖,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肯点头。
2永夜里的诀别刀接下来的两天,林晚一直守在江澈和林墨身边……林墨的烧渐渐退了,
精神也好了很多,可江澈的情况却越来越糟。他的伤口开始溃烂,发起了高烧,
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林晚每天都在给他换药、喂水,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
可江澈的身体还是一天天衰弱下去。林墨坐在床边,看着江澈苍白的脸,小声地问:“姐姐,
江澈哥会不会有事?”林晚摸了摸弟弟的头,强忍着眼泪:“不会的,江澈哥很厉害,
他会好起来的。”可她心里清楚,江澈的时间不多了。这天晚上,江澈突然清醒过来,
眼神异常明亮。他让林晚扶他坐起来,又让林墨靠在他的身边。“墨墨,”江澈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丝郑重,“以后要好好听姐姐的话,保护好姐姐,知道吗?”林墨点点头,
眼泪掉了下来:“江澈哥,你也要好好的,我们一起去南方。”江澈笑了笑,看向林晚,
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和不舍:“晚晚,我可能等不到看日出了。”林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汹涌而出:“别这么说,我们还有时间,我带你走,我们去找医生。”江澈摇摇头,
轻轻握住她的手:“没用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
上面挂着一枚小小的尾戒,“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本来想在安全区给你戴上的,
现在……”他把尾戒戴在林晚的手指上,大小刚刚好,“晚晚,我爱你,下辈子,
我还想遇见你,还想和你一起看日出。”林晚紧紧抱住他,
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我也爱你,江澈,我等你,下辈子我们一定好好的。
”江澈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最后定格在一个温柔的笑容上。
林晚抱着他,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引来丧尸。林墨趴在床边,
哭得撕心裂肺,却被林晚死死捂住了嘴。不知过了多久,林晚缓缓松开手,
她看着江澈毫无生气的脸,泪水早已流干。她拿起那把匕首,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闭上眼睛,朝着江澈的太阳穴刺了下去——她不能让他变成丧尸,
不能让他以那样丑陋的姿态留在这个世界上。做完这一切,林晚站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痕,
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她背起步枪,拉起林墨的手:“墨墨,我们走,去南方,去看日出,
带着江澈哥的那份一起。”林墨点点头,紧紧攥着姐姐的手。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
楼道里的丧尸依旧在嘶吼,可林晚的脚步却异常坚定。她知道,前路充满了危险,
或许她们也活不了多久,但她必须带着林墨走下去,这是江澈的心愿,
也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意义。3背尸行灰蒙蒙的天空似乎永远不会放晴,
腐臭的风卷着尘土掠过断壁残垣,丧尸的嘶吼在空旷的街道上此起彼伏,
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幸存者紧绷的神经。林晚紧紧牵着林墨的手,
掌心的汗将两人的手指黏在一起,她背上的步枪沉甸甸的,不仅装着为数不多的子弹,
还承载着江澈用生命托付的重量。那枚小小的尾戒在她的食指上硌着,
冰凉的金属触感时刻提醒着她,从今往后,她不仅是林墨的姐姐,更是他唯一的守护者。
“姐姐,我饿。”林墨的声音带着一丝怯懦,他的脸颊还残留着大病初愈的苍白,
脚步也有些踉跄。末世爆发后,食物和水成了最奢侈的东西,林晚怀里仅剩半块压缩饼干,
那是她和江澈省下来的,原本想留到突围时应急。她停下脚步,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将饼干掰成两半,把大的那半递给林墨:“慢点吃,嚼碎了,别噎着。
”林墨接过饼干,小口小口地啃着,眼睛却盯着姐姐手里的小半块,“姐姐,你也吃。
”林晚摇摇头,把自己的那半又递了过去:“我不饿,你快吃完,我们还要赶路,
争取天黑前找到临时避难所。”其实她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可看着弟弟瘦弱的身影,
她怎么也舍不得吃。两人继续往前走,街道两旁的废弃车辆里时不时会窜出一两只丧尸,
它们肢体扭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朝着两人扑来。林晚握紧步枪,眼神锐利如鹰,
她知道自己不能慌,每一发子弹都不能浪费。有一只丧尸从侧面的废墟里冲了出来,
距离林墨只有几步之遥,林墨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躲到姐姐身后。林晚反应极快,
抬手瞄准丧尸的太阳穴,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丧尸应声倒地,
黑色的污血溅在旁边的墙壁上。“别怕,墨墨,有姐姐在。”林晚摸了摸弟弟的头,
声音尽量保持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一刻,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天边泛起一抹诡异的暗红。林晚知道,
夜晚的丧尸会变得更加活跃,危险性也会成倍增加,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她四处张望,发现不远处有一栋看起来相对完整的超市,玻璃门虽然碎了,
但门口有几道废弃的货架可以作为屏障。“墨墨,我们去那边的超市躲一躲,等天亮了再走。
”她拉起林墨的手,加快了脚步。超市里一片狼藉,货架东倒西歪,
地上散落着腐烂的食物和破碎的包装,一股混合着霉味和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晚让林墨待在原地别动,自己则端着步枪小心翼翼地探查四周。超市不大,分为上下两层,
她逐一检查了货架后面、仓库角落,确认没有丧尸后,才松了口气。“墨墨,过来,
这里安全。”她招手让林墨过来,然后用旁边的废弃纸箱和货架把门口堵死,
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缝隙用来观察外面的情况。“姐姐,这里有矿泉水!
”林墨突然惊喜地喊道,他在一个倒塌的货架后面发现了几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瓶口还缠着保鲜膜。林晚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瓶,检查了一下包装,确认没有破损后,
才拧开盖子递给林墨:“慢点喝,别喝太多,省着点用。”林墨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然后把瓶子递给姐姐:“姐姐,你也喝。”林晚接过水瓶,抿了一小口,
甘甜的水流滋润了干涸的喉咙,让她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两人靠在墙角坐下,
林墨把头埋在姐姐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姐姐,我想江澈哥了,他要是在,
肯定会保护我们的。”林晚的身体一僵,眼眶瞬间红了。她何尝不想江澈,
那个总是温柔地看着她,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和林墨,为了保护他们不惜牺牲自己的男人。
她轻轻拍着林墨的背,声音哽咽:“墨墨,江澈哥一直都在,他在天上看着我们,
看着我们一步步走到安全区,看着我们好好活下去。”她抬起头,
望着超市天花板上破损的吊灯,仿佛看到了江澈温柔的笑脸,心里默念着:江澈,你放心,
我一定会带着墨墨活下去,我们会去看海边的日出,替你一起看。半夜,
林晚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她立刻握紧身边的步枪,警惕地看向门口的缝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