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末日替身隔离区医院的消毒水味永远盖不住血腥气。
苏软软麻利地换下沾满血污的床单，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三个月前丧尸病毒爆发时，
她还是个连看到蟑螂都会尖叫的普通大学生，现在却能面不改色地处理各种伤口。
"3号床需要换药，7号床快不行了，让家属见最后一面——如果还有家属的话。
"护士长匆匆走过，丢下几句话又风一样离开。苏软软点点头，拿起医疗托盘走向3号床。
隔离区医院永远人满为患，
尸咬伤的、在搜寻物资时受伤的、还有单纯因为末日压力崩溃的……她早已学会不思考太多，
只是机械地完成手头工作。"今天有新鲜尸体运进来吗？"3号床的病人咧着嘴问，
露出一口黄牙。苏软软假装没听见，专注地解开他手臂上的绷带。伤口已经化脓，
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她熟练地清创、上药、包扎，全程不超过三分钟。
"听说陆总今天回来了，损失了半个小队。"隔壁床的老人小声说，
"但带回了重要研究资料。"苏软软手指微顿。陆沉舟，陆氏集团年轻总裁，
现在是隔离区实际掌权者之一。据说病毒爆发前他就是商界传奇，
现在更是凭借私人武装和资源掌控着数千人的生死。医院大门突然被撞开，
嘈杂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让开！紧急伤员！"四个全副武装的男人抬着担架冲进来，
后面跟着更多伤员。苏软软被挤到墙边，目光却不自觉落在担架上那个男人身上。
即使满脸血污，也掩不住他凌厉的轮廓。陆沉舟，隔离区的"末日总裁"，此刻双眼紧闭，
军装被血浸透了大半。"他需要立即手术！"医生检查后喊道。混乱中，
苏软软被指派去照顾这位特殊病人。她端着医疗用品走进VIP病房时，
陆沉舟已经做完简单处理，正靠在床头查看平板电脑上的数据。"换药时间。"她轻声说，
不敢直视对方。陆沉舟头也不抬地伸出手臂。苏软软小心地拆开临时绷带，
露出那道从肘部延伸到手腕的狰狞伤口。她倒吸一口冷气——这明显是丧尸抓伤。"怕了？
"低沉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苏软软抬头，正对上陆沉舟漆黑如墨的眼睛。那一瞬间，
她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陆沉舟的表情从冷漠变成震惊，
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上。"雨晴？"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还活着？""您认错人了，我是护工苏软软。"她试图挣脱，
却被他一把拉近。陆沉舟的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她的脸，从眉毛到嘴唇，
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苏软软被看得浑身发毛，却又莫名心跳加速。
"不可能这么像……"他喃喃自语，突然提高音量，"你父母是谁？在哪出生的？
""我、我是孤儿，在阳光福利院长大。"苏软软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到了。
陆沉舟松开她，拿起床头通讯器："周扬，立刻查一个叫苏软软的护工，所有资料。还有，
准备我的专用车。"不到十分钟，陆沉舟的副手周扬就送来了资料。苏软软站在墙角，
看着两个男人低声交谈，不时瞥她一眼。周扬的眼神尤其锐利，像要看穿她的灵魂。
"只是巧合。"她听到周扬说，"林**已经确认变异了，她不可能是……""闭嘴！
"陆沉舟厉声打断，转向苏软软，"你跟我走。""什么？
我还有工作……""现在你的工作是跟我回去。"陆沉舟已经起身披上外套，动作干脆利落，
丝毫看不出刚才还是个重伤员。苏软软后退一步："这不合适，陆总。
我只是个普通护工……"陆沉舟冷笑一声，突然拔出手枪指向窗外。苏软软顺着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丧尸正试图翻越医院围墙，下一秒就被爆头击倒。"外面的世界每分每秒都在死人，
苏软软。"他收起枪，声音冰冷，"你所谓的'普通生活'早就不存在了。现在，
你是选择自己走，还是我扛你走？"一小时后，苏软软站在一栋豪华公寓的客厅里，
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里是隔离区最安全的区域，电力充足，装修考究，仿佛末日从未发生。
"洗澡，换衣服。"陆沉舟扔给她一个纸袋，"十分钟后我要在餐厅见到你。"浴室里，
苏软软颤抖着打开纸袋——里面是一条淡蓝色连衣裙，款式优雅简约。她犹豫片刻，
还是脱下了脏兮兮的护工服。热水冲在身上时，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镜子被水汽模糊，
她擦了一把，盯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脸到底像谁？
为什么能让冷酷无情的"末日总裁"如此失态？餐厅里，烛光摇曳，
餐桌上甚至摆着新鲜水果——这在隔离区简直是帝王级待遇。
陆沉舟已经换了身黑色高领毛衣，更显得轮廓分明。他示意苏软软坐下，
然后推过来一个相框。"认识她吗？"照片中的女孩与苏软软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气质更加温婉，站在大学校门前微笑。"这是……""林雨晴，我的未婚妻。
"陆沉舟声音平静，眼神却异常炽热，"三个月前在第一批感染中变异，我亲手……处理了。
"苏软软倒吸一口冷气，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陆总，我很像她，但我不是她。
我只是……""从今天起，你住在这里。"陆沉舟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白天你可以继续医院工作，但每晚必须回来。别试图逃跑，隔离区每个出口都有我的人。
"苏软软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更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但在眼前这个危险男人面前，直接反抗显然不明智。"如果我拒绝呢？"她还是忍不住问。
陆沉舟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
头也不抬："你知道隔离区每天有多少人因为分配不到食物而饿死吗？
医院有多少伤员等不到一张床位？"威胁不言而喻。苏软软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烛光下，陆沉舟的侧脸棱角分明，英俊得近乎残忍。他举起红酒杯轻轻摇晃，
鲜红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痕迹，像血。"欢迎回家，雨晴。"他对着空气说，
眼神却落在苏软软身上。苏软软低下头，假装顺从地拿起餐具，
心中已经开始策划第一次逃跑。第2章金丝雀的觉醒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
苏软软睁开眼，有片刻不知身在何处。身下是柔软如云的大床，
而非医院值班室那张硬邦邦的小床。记忆回笼，她的胃部立刻绞紧。
陆沉舟的"金丝雀"——这就是她现在的身份。她轻手轻脚地下床，赤脚踩在温暖的地板上。
卧室比她福利院的整个宿舍还大，附带一个豪华浴室。昨晚陆沉舟把她送到这里后就离开了，
只留下一句"别做傻事"。门没锁。苏软软惊讶地发现这一点，试探性地转动门把手。
走廊空无一人，公寓安静得可怕。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像个闯入禁地的幽灵。
客厅整洁得近乎冷酷，黑白灰的色调搭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她的目光被一扇半掩的门吸引——似乎是书房。好奇心战胜了理智，苏软软屏住呼吸推开门。
书房里一面墙全是显示屏，显示着隔离区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另一面墙则是书架，
塞满了书籍和文件。但真正抓住她注意力的，是书桌上那个相框。
照片里的女孩与她像得可怕——同样的杏眼，同样的鼻梁弧度，
甚至微笑时左脸颊也有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不同的是，那女孩长发及腰，
气质温婉；而苏软软为了方便工作，只留齐肩短发，眼神中也少了那份恬静。
"林雨晴..."她轻声念出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手指不自觉地抚上相框。
这就是她被迫成为的"影子"。"谁让你进来的？"冰冷的声音从背后炸响，
苏软软吓得差点摔了相框。她转身看见陆沉舟站在门口，一身黑色作战服，
手里拿着战术平板，眼神阴鸷。"对、对不起，我只是..."陆沉舟大步走来，
几乎是抢过相框，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与昨晚那个冷酷威胁她的男人判若两人。"早餐在厨房。"他头也不抬地说，
声音恢复了平静，"吃完后周扬会送你去医院。"苏软软点点头，逃也似地离开书房。
厨房里，一份精致的早餐摆在岛台上——煎蛋、培根、吐司，甚至还有一杯新鲜牛奶。
在隔离区，这简直是皇帝般的待遇。她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味同嚼蜡。二十分钟后，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敲开公寓门。周扬，陆沉舟的副手，眼神锐利如鹰。他上下打量苏软软，
嘴角扯出一个不达眼底的微笑。"林**，请跟我来。""我姓苏。"她忍不住纠正。
周扬的笑容僵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当然，苏**。车在楼下。"前往医院的路上，
周扬一言不发，但苏软软能感觉到他时不时从后视镜投来的审视目光。她假装没注意，
专注地看向窗外。隔离区比她想象的更大，高墙内是井然有序的街道，士兵巡逻，
平民排队领取配给。如果不是远处偶尔传来的警报声，几乎要让人忘记墙外的世界已经沦陷。
"陆总对你很特别。"周扬突然开口，"希望你别辜负他的...好意。
"苏软软听出了话中的警告，但她只是平静地回答："我只是个护工，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已。
"医院依旧忙碌。苏软软换上制服，立刻投入工作。熟悉的消毒水味，熟悉的伤员**，
这才是她的世界。至少在这里，她是苏软软，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听说你被陆总带走了？
"午休时，护士长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自从他未婚妻...""我只是临时照顾他的伤。"苏软软打断她，
不想听那些关于"林雨晴"的八卦。下午三点，她借口去仓库取物资，实则溜进了档案室。
作为医院工作人员，她知道这里存有部分隔离区居民的背景资料。如果运气好，
也许能找到关于林雨晴的线索。档案室空无一人。苏软软快速翻找着，
终于在"特殊事件"分类下找到一个标着"初始感染者"的文件夹。她的手微微发抖，
翻开了文件夹。林雨晴的名字赫然在列。记录显示她是第一批感染者之一，
在病毒爆发第三天变异。附页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一个长发女孩扑向路人，
眼睛泛着不自然的灰白色。苏软软胃部一阵绞痛，这就是陆沉舟不得不亲手杀死的爱人？
她正想继续翻看，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苏软软慌忙合上文件夹塞回原处，
假装在整理旁边架子上的病历。"找到你了。"苏软软浑身一僵，转身看见周扬靠在门框上，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陆总让我来接你。"他慢悠悠地说，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有好奇心。"回程路上，车内的沉默几乎凝固。
苏软软紧握双手，掌心全是冷汗。周扬肯定知道她在查什么，他会告诉陆沉舟吗？
那个冷酷的男人会怎么处置不听话的"金丝雀"？出乎意料的是，
陆沉舟当晚并没有提及档案室的事。他甚至在晚餐时难得地询问了她的工作情况，
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普通情侣。苏软软小心翼翼地应对，时刻警惕着可能的试探。
"明天有个会议，"陆沉舟切着盘中的牛排，语气随意，"你跟我一起去。
"苏软软抬头："我只是个护工，不适合参加...""不是请求。"他抬眼，
黑眸中闪过一丝警告，"上午九点，别迟到。"当晚，苏软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必须逃离这个荒唐的处境。陆沉舟明显精神不正常，把她当作已故爱人的替代品。
谁知道哪天他会突然清醒，然后像处理一个错误一样处理掉她？凌晨两点，
确定整栋公寓安静下来后，苏软软悄悄起身。她穿好衣服，
把几件必需品塞进背包——食物、药品、一把从厨房顺来的小刀。
白天的观察让她注意到公寓虽然安保严密，但垃圾通道是个盲点。
她屏住呼吸推开厨房后的小门，垃圾通道的铁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苏软软轻轻掀开盖子，
一股异味扑面而来。她咬咬牙，正准备钻进去，突然听到身后一声轻响。"这就放弃了？
我还以为你能坚持更久。"苏软软猛地转身，看见陆沉舟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军刀。
月光下，他的轮廓锋利如刀削，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我只是...""想逃跑？"陆沉舟替她说完，缓步走近，
"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吗？"不等她回答，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拖着她来到客厅，
调出一个监控画面。屏幕上，十几个形态扭曲的人影在围墙外游荡，其中几个动作异常敏捷，
几乎不像普通丧尸。"进化体，"陆沉舟冷声道，"速度是普通丧尸的三倍，
能感知百米内的人类心跳。你觉得你能跑多远？"苏软软脸色发白，
但倔强地抬起头："总比当别人的影子强。"陆沉舟的眼神骤然变冷。他一把将她推到墙上，
一只手撑在她耳边，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呼吸。"听着，小姑娘，"他声音低沉，
每个字都像冰锥刺入她心脏，"你口中的'影子'，是救了半个隔离区的人。
雨晴是病毒学博士，她的研究让我们提前三天预判了爆发，救了至少五千人。
"苏软软震惊地瞪大眼睛。她没想到林雨晴竟然..."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陆沉舟继续道，"乖乖扮演好你的角色，享受保护和安全；或者我现在就打开大门，
让你亲身体验一下墙外的世界有多'美好'。"苏软软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她恨这个男人的霸道，更恨自己的无力反抗。但理智告诉她，现在硬碰硬只会自取灭亡。
"我明白了，"她最终低声说，"我会...配合。"陆沉舟松开她，转身走向卧室，
丢下一句："明天七点起床，会议提前了。"苏软软滑坐在地上，双手抱膝。
她不会放弃逃跑的念头，但下次必须计划得更周全。就在这时，
她注意到陆沉舟落下的战术平板上闪烁着一则消息："进化体集群活动异常，
隔离区西侧防御可能不足，建议增派——"消息后半部分被遮住了。苏软软的心跳加速。
如果丧尸真的能突破西侧防御...那或许就是她逃跑的最佳时机。第二天一早，
苏软软按照要求换上陆沉舟准备的浅蓝色连衣裙——和林雨晴常穿的颜色一样。
镜中的她长发披肩，妆容淡雅，活脱脱就是照片里那个温婉女孩的翻版。她强忍恶心，
对着镜子练习微笑。陆沉舟看到她时明显怔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恢复平静。"走吧。"他简短地说，伸手想揽她的腰。苏软软下意识躲开，
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出乎意料的是，陆沉舟并没有发怒，只是挑了挑眉，
收回手转身走向门口。会议在隔离区指挥中心举行，参与者除了军方代表，
还有陆氏集团的科研团队。苏软软安静地坐在陆沉舟身边，扮演着乖巧的花瓶角色，
实则竖起耳朵捕捉每一丝信息。"进化体的数量在过去一周增加了40%，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指着屏幕上的数据说，"更麻烦的是，
我们检测到它们开始表现出群体协作行为。""就像狼群捕猎，"陆沉舟沉吟道，
"有组织有策略。""确切地说，比那更危险。"科学家推了推眼镜，
"我们怀疑存在某种'指挥层级'，可能有少数高智商个体在协调普通丧尸行动。
"苏软软听得后背发凉。如果丧尸真的进化出智慧..."陆总，
你带回来的样本分析有结果了吗？"一位军官问道。
陆沉舟摇摇头："初步数据显示病毒仍在快速变异，我们现有的疫苗模型全部失效。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进化体似乎对阳光更敏感，白天活动减少。"会议持续了两小时，
讨论内容越来越专业。苏软软注意到周扬时不时投来的审视目光，但她假装没看见，
专注地盯着桌面。散会后，陆沉舟被几位军官拦住讨论细节。
苏软软趁机溜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想要喘口气。刚关上门，
她就听到外面传来周扬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太像了，不可能是巧合。"周扬的声音。
"你怀疑她是故意接近陆总的？"另一个男声问。"不管是不是故意，
她都会分散他的注意力。"周扬冷冷地说，"现在进化体正在集结，隔离区随时可能被突破，
我们没时间陪他玩替身游戏。""那你打算...""观察一段时间。
如果她真的只是巧合...那算她倒霉。但如果有任何可疑之处..."脚步声渐远，
苏软软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周扬显然对她充满敌意，
甚至可能...她不敢往下想。回到公寓后，苏软软表现得异常温顺。
她甚至主动询问林雨晴的喜好，表示愿意"更好地扮演角色"。
陆沉舟似乎很满意她的"转变"，晚餐时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话。"明天我要去西侧围墙视察，
"他随口说道，"你可以休息一天。"西侧围墙——正是昨晚平板上提到的薄弱环节。
苏软软心跳加速，但面上不露分毫，只是乖巧地点点头。夜深人静时，她躺在床上，
大脑飞速运转。明天陆沉舟不在，或许是逃跑的最佳时机。西侧围墙如果有丧尸攻击，
守卫力量必然被调走，混乱中她或许能...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中成形。这次，
她必须成功。第3章预知者的抉择清晨的阳光刺进眼睛时，苏软软已经全副武装。
她穿了两层衣服，背包里塞满了食物、药品和一把从厨房偷来的水果刀。
陆沉舟天没亮就出门了，只留下一张字条："晚上回来。"字迹凌厉如刀，像他本人。
苏软软深吸一口气，把字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今天是她逃跑的最佳机会——陆沉舟去西侧围墙视察，而根据昨天的会议，
那里很可能是丧尸的下一个攻击点。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
公寓位于隔离区核心地带的三楼，楼下有两个守卫，但他们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外围。
苏软软观察了几天，发现每天上午十点，守卫会换班，有大约三十秒的空档期。
手表指针指向9:58。苏软软的心跳快得像擂鼓，手心全是汗。她最后一次检查背包，
确认逃生路线——从厨房窗户外的消防梯下去，穿过小巷，直奔西侧围墙附近的废弃仓库。
如果运气好，她能在混乱中翻越围墙...换班时间到。正如她所料，
两个守卫走向拐角处交接。苏软软立刻行动，像只猫一样敏捷地翻出窗户，
顺着消防梯快速下降。她的运动鞋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隔离区的街道比想象中繁忙。
平民排队领取配给，士兵巡逻，没人特别注意一个低头快走的女孩。
苏软软按照记忆中的地图拐进一条小巷，避开主要道路。远处传来隐约的警报声，
她的心跳更快了——是丧尸攻击开始了吗？二十分钟后，她接近了西侧围墙。
这里的守卫明显减少，大部分被调去增援围墙防御。苏软软躲在一堆废弃建材后面，
观察着情况。围墙高达五米，顶端有铁丝网，但靠近仓库的一段似乎年久失修，
有几处可以攀爬的凸起。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隔离区。"警告！
西侧围墙遭受攻击！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即撤离！"苏软软浑身一颤。时机到了！
趁着守卫跑向警报源头，她猫着腰冲向围墙。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和可怕的嘶吼，
但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是什么。手指刚碰到粗糙的墙面，一阵剧痛突然刺入她的太阳穴。
苏软软闷哼一声，差点跪倒在地。
画面——扭曲的人影、滴着粘液的獠牙、泛着不自然蓝光的眼睛...这些不是普通的丧尸。
这个认知莫名地出现在她脑海中，清晰得可怕。"嘿！你！站在那里别动！
"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苏软软回头看见两个持枪士兵朝她跑来。她顾不得头痛，
抓住墙面的凸起开始攀爬。手指磨出了血，但她感觉不到疼痛。爬到三米高时，
一声非人的嘶吼从墙外传来。苏软软本能地抬头，
对上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一个皮肤灰白、四肢异常修长的生物正以惊人的速度爬上围墙，
直扑她而来！恐惧冻结了她的血液。这就是会议上提到的"进化体"？
它比普通丧尸快太多了！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进化体头颅爆开，
腐臭的液体溅了苏软软一身。她惊恐地转头，看见陆沉舟站在不远处，手中的枪还冒着烟。
他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震怒。"抓住她！"他对士兵吼道，
随即转身对付更多爬上围墙的进化体。苏软软知道自己完了。
但她宁愿死在丧尸口中也不要回去当那个替身。她继续向上爬，决心翻过围墙。
又一波头痛袭来，
这次的画面更加清晰——至少二十个进化体正在从西侧地下管道潜入隔离区！
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个方向，果然看到几个井盖微微震动。一种奇怪的直觉告诉她，
这些进化体是有计划地分散守卫注意力，真正的攻击来自地下。"地下管道！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冲着陆沉舟大喊，"它们从地下进来！西侧第二个交叉口！
"陆沉舟猛地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但他立刻对着通讯器下令："重点防御西侧地下管道！立刻！"接下来的几分钟如同噩梦。
更多进化体突破围墙，士兵们拼命开火。陆沉舟一边指挥战斗一边向苏软软靠近，
动作敏捷得像头黑豹。就在他距离苏软软只有几米时，一个进化体突然从侧面扑来，
尖锐的爪子直取他的咽喉！"左边！"苏软软尖叫。陆沉舟侧身闪避，但还是被划伤了肩膀。
他咒骂一声，一枪爆头解决了那个怪物。鲜血迅速浸透了他的黑色作战服。苏软软呆住了。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预知那个攻击的，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看到"地下管道的威胁。
但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些——陆沉舟受伤了，而战场正在失控。"下来！现在！
"陆沉舟对她吼道，声音因疼痛而嘶哑。理智告诉苏软软应该趁机逃跑，
但身体却自作主张地开始下降。当她离地面还有一米时，陆沉舟一把将她拽下来，
粗鲁地塞给身后的士兵。"带她回指挥中心！"他命令道，然后转向另一个军官，
"调第三小队过来，我们需要——"他的话被一阵爆炸声打断。围墙的一段被炸开了，
成群进化体如潮水般涌入。陆沉舟咒骂一声，抓起另一把枪。"撤退！建立第二防线！
平民疏散到东区！"混乱中，苏软软被士兵拉着往后撤。她回头看见陆沉舟独自断后，
肩上的伤口不断流血，却依然精准地击毙每一个靠近的进化体。那一刻，
她心中有什么东西动摇了。转过一个街角后，苏软软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更多的画面涌入脑海——前方两百米右转的小巷里埋伏着三个进化体！"不能走这条路！
"她拽住士兵的手臂，"前面有埋伏！"士兵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我就是知道！"苏软软无法解释，只能拼命摇头，"求你了，相信我！
"士兵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绕道。当他们从另一条路安全抵达指挥中心时，
远处传来惨叫和枪声——正是他们原本要走的那条路。指挥中心一片忙乱。
苏软软被安置在一个角落，无人看管。她本可以再次逃跑，
但那些奇怪的预感和她救下陆沉舟的事实让她犹豫了。如果她的"预感"是真的，
那么隔离区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危险...五小时后，战斗终于结束。进化体被击退，
但隔离区损失惨重——西侧围墙大面积损毁，二十多名士兵牺牲，平民伤亡还在统计。
苏软软蜷缩在椅子上，头痛减轻了些，但疲惫不堪。当陆沉舟大步走进来时，
她几乎认不出他了——军装破烂，半边脸都是血，肩膀草草包扎着，眼神却依然锐利如刀。
"跟我来。"他简短地说，一把拉起她。"去哪？隔离区不是更安全吗？"苏软软挣扎着问。
陆沉舟冷笑一声："你以为那些进化体是怎么知道攻击西侧薄弱点的？"他压低声音，
"隔离区有内鬼。在查清楚之前，我们换个地方。"他带着苏软软穿过几条隐蔽通道，
最终来到隔离区边缘的一栋废弃商店。商店后间被改造成简易安全屋，
有武器、药品和少量食物。"坐下。"陆沉舟命令道，同时从架子上拿下医疗箱。
苏软软以为他要给自己处理伤口，却见他拿出一个针剂走向她。"这是什么？
"她惊恐地后退。"镇静剂。"陆沉舟面无表情，"在你解释清楚之前，我不想冒险。
"针头刺入手臂的疼痛让苏软软倒吸一口冷气。药物很快起效，她的四肢变得沉重，
但意识依然清醒。"你是怎么知道地下管道的？"陆沉舟单刀直入，
"还有那个攻击我的进化体？"苏软软咬着嘴唇。她自己也不明白那些画面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就是突然看到了，在脑子里...""看到？"陆沉舟眯起眼睛，
"像幻觉？""更像...梦的片段。"苏软软努力描述，"但非常清晰，而且成真了。
"陆沉舟沉默地审视她，目光如炬。苏软软以为他会嘲笑她，或者更糟——认为她在撒谎。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慢慢点了点头。"类似预知能力..."他喃喃自语，
突然扯开肩上的绷带，"帮我处理这个。"苏软软愣了一下，
才意识到镇静剂没有完全麻痹她，只是让她无力逃跑。她笨拙地接过医疗用品，
开始清理那道狰狞的伤口。进化体的爪子造成的伤口比普通伤口更严重，
周围已经出现轻微溃烂。"会感染的..."她小声说，用酒精小心擦拭。陆沉舟肌肉紧绷，
但一声不吭。近距离看，他的皮肤上有许多旧伤疤，
最显眼的是一道从锁骨延伸到胸口的疤痕，看起来像是被什么猛兽抓的。
"雨晴也有类似能力。"他突然说，声音低沉，"没你这么强，但她经常预感到危险。
"苏软软的手顿了一下。所以这就是他执着于她的原因？
不仅仅因为长相..."她是怎么...感染的？"苏软软鼓起勇气问。
陆沉舟的眼神瞬间结冰。就在苏软软以为他会发怒时，他突然疲惫地闭上眼睛。
"她自愿接触病毒样本...为了研发疫苗。"他简短地说，喉结滚动了一下，
"最后阶段...她知道自己被感染了，让我...处理。"苏软软胸口发紧。
她无法想象亲手杀死爱人的痛苦，即使是为了解脱。药物和失血让陆沉舟的脸色越来越差。
苏软软刚包扎完伤口，他就开始轻微发抖——感染的初期症状。"你需要抗生素。
"她着急地翻找医疗箱，但只找到基本药品。"明天再说。"陆沉舟含混地说，
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先休息...轮流守夜..."话没说完，他就倒在了简易床上，
陷入昏睡。苏软软本想趁机逃走，但看着他高烧中痛苦的表情，脚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更何况，外面到处都是进化体...叹了口气，她拧了条湿毛巾敷在陆沉舟额头上。
男人在昏迷中皱起眉头，含糊地说了几个词，其中一个是"雨晴"，
另一个听起来像"对不起"。夜深了。苏软软坐在窗边，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陆沉舟的高烧越来越严重，几次痛苦地翻身。她不断更换冷毛巾，偶尔喂他几口水。
"为什么...不走..."凌晨时分，陆沉舟突然半睁开眼睛，声音嘶哑地问。
苏软软愣住了。她确实有机会逃走，为什么没走？"外面太危险。"她最终回答，
避开他的目光。陆沉舟虚弱地笑了笑："撒谎。"然后又陷入昏睡。苏软软咬着嘴唇。
他说得对，危险从来没能阻止她逃跑。
真正的原因更复杂——部分是因为好奇自己的奇怪能力，
部分是因为...这个冷酷男人偶尔流露出的脆弱让她心软。天快亮时，
陆沉舟的烧终于退了些。苏软软精疲力竭地靠在墙边，半梦半醒间，
又一个画面闪入脑海——一队士兵正在挨家挨户搜索，领头的正是周扬，
而他手中拿着的不是救援物资，而是一副手铐...她猛地惊醒，心跳如雷。
是预知还是噩梦？她不确定，但直觉尖叫着危险。"陆沉舟，"她摇醒他，
"我们得离开这里。现在。"第4章逃亡与交易"你确定他们来了？
"陆沉舟的声音因高烧而嘶哑，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几分锐利。他靠在安全屋的窗边，
小心地拨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向外看。苏软软咬着下唇点头："我看到了...至少六个人，
周扬带队。"她无法解释那些画面如何进入脑海，
得不容忽视——周扬腰间的手铐、士兵们警惕的姿态、还有那种猎犬搜寻猎物般的专注神情。
陆沉舟沉默地检查弹匣，只剩三发子弹。他的动作因肩伤而略显迟缓，但依然精准。
苏软软注意到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在强忍疼痛。"为什么周扬要抓我们？
"她忍不住问。"不是'我们'，是你。"陆沉舟冷笑一声，"隔离区有规定，
任何表现出异常能力的人都必须交由科研部检查。周扬是个死板的规则遵守者。
"苏软软胃部一阵绞痛。科研部的"检查"听起来绝不是什么好事。"那我们怎么办？
"陆沉舟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房间另一头，从地板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型通讯器，
拨了几个号码。"是我。"他压低声音，"需要提取B方案物资...对，现在...不，
单独行动。"挂断通讯后，他转向苏软软："五分钟后有人会引开他们。
我们趁机从后门离开，去另一个安全屋。""然后呢？"苏软软追问，"我不能一直躲下去。
"陆沉舟的黑眸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那就看你能提供什么价值了。
你的'预感'有多准确？""我...我不知道。它们时有时无，但目前为止都是对的。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陆沉舟立刻警觉起来，
示意苏软软保持安静。片刻后，通讯器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点点头。"走。
"后门通向一条狭窄的小巷。陆沉舟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谨慎而轻盈，尽管受伤，
他的行动依然像捕食者般优雅高效。苏软软尽量模仿他的动作，
但相比之下感觉自己像头笨拙的小鹿。转过几个街角后，他们来到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
陆沉舟在三楼的一扇门前停下，输入密码，门锁应声而开。这个安全屋比之前的更简陋，
但基本设施齐全。陆沉舟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呼吸粗重。
苏软软不用摸都知道他的烧又起来了。"医药箱在哪？"她问。"浴室柜子。
"陆沉舟闭着眼睛回答，"先告诉我，你的预感——能主动触发吗？还是随机出现？
"苏软软翻找出抗生素和退烧药，思考着他的问题。"有点像...收音机调频？
大多数时候是杂音，但偶尔能突然收到清晰的信号。"她倒了一杯水，把药递给陆沉舟。
他睁开眼睛，没有接过药片，而是用一种评估的眼神盯着她，
仿佛在重新审视一件藏品的内在价值。"试着现在感应一下，"他命令道，
"西区第三巡逻队的位置。"苏软软皱眉："这不是点菜——""试试。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苏软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起初只有黑暗和混乱的思绪，
但当她集中注意力想象西区街道时，
现..."转角咖啡厅附近...四个人...其中一个在检查地图..."她不确定地说，
"还有...地下？地铁站入口有动静...不像是人类..."她猛地睁开眼睛，
发现陆沉舟正拿着通讯器核对信息。"巡逻队位置正确。"他声音平静，
但眼中闪烁着某种奇异的光芒，"地铁站确实报告有异常声响。这不是巧合。
"苏软软心跳加速。她真的有能力感知丧尸？这太超现实了。陆沉舟终于接过药片和水，
一口吞下。"从今天起，我们做个交易。"他直截了当地说，"你帮我定位丧尸群和危险，
我教你生存技能。等隔离区安全了，我给你自由。"苏软软瞪大眼睛："你愿意放我走？
""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的价值。"陆沉舟勾起嘴角，那笑容近乎残忍，"否则，
科研部会很乐意接收一个'预知者'。"这个威胁再明显不过——合作，或者被当成实验品。
苏软软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恨这种被胁迫的感觉，
但理智告诉她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成交。"她咬牙切齿地说。陆沉舟满意地点头，
然后因一阵突发的疼痛而皱眉。药效还没上来，他的情况看起来更糟了。
苏软软不情愿地帮他重新包扎伤口，
发现伤口边缘已经发黑——进化体的爪子显然带有某种毒素。"你需要专业医疗。
"她严肃地说。陆沉舟摇头："现在暴露位置等于自杀。再等一天，
如果情况恶化..."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确。夜幕降临，陆沉舟的高烧持续不退。
苏软软按照他教的基本方法设置了简易警报系统，然后守在窗边监视街道。
她的思绪飘回那些奇怪的预感——为什么她会有这种能力？
和陆沉舟死去的未婚妻一样...这是巧合吗？凌晨时分，
又一阵画面突然闯入脑海——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接近公寓楼，不是士兵，
而是平民打扮，但手中拿着武器。她立刻摇醒浅眠的陆沉舟。"有人来了，
不是军方...可能是强盗。"陆沉舟立刻清醒，尽管脸色仍然苍白。
他示意苏软软躲到卧室，自己则隐蔽在门边阴影处，手中握着最后一颗子弹的手枪。
几分钟后，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苏软软屏住呼吸，
从门缝中看到两个彪形大汉悄无声息地潜入。他们显然知道这里有人，动作专业而谨慎。
就在第一个入侵者完全进入房间的瞬间，陆沉舟如鬼魅般出手了。他用枪托猛击对方后颈，
同时一个利落的扫腿放倒了第二个人。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出来吧。
"他招呼苏软软，同时用绳子捆住两个昏迷的入侵者。
苏软软目瞪口呆地走出来："你...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陆沉舟摇头："良好的战术直觉。"他搜查入侵者的物品，
找出了几包食物和一把不错的匕首，"看来是专门抢劫空屋的。幸运的是，
他们没来得及发出警报。"他递给苏软软那把匕首："第一课，永远随身携带武器。
"苏软软接过匕首，感受着它的重量。在这个世界里，暴力成了生存的必需品。
她突然意识到，陆沉舟虽然冷酷，但确实在教她如何活下去。第二天，陆沉舟的烧退了少许，
坚持要开始训练。他首先教她最基本的匕首格斗技巧，从握姿到简单的刺击动作。
"进化体的弱点和人类一样——眼睛、咽喉、后脑。"他站在苏软软身后，调整她的姿势，
呼吸拂过她的耳际，"不要犹豫，它们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苏软软全身紧绷，
不仅因为训练，还因为陆沉舟的近距离。他身上有药和铁锈混合的气味，奇怪的是并不难闻。
"像这样？"她做了一个突刺动作。陆沉舟的手覆上她的，引导动作轨迹："太僵硬。放松，
让力量从腰部发起。"他的手心有一层厚茧，粗糙但温暖。
苏软软莫名想起自己还是个普通大学生时，曾和闺蜜们幻想过与霸道总裁的邂逅。
现实比幻想荒诞得多——世界末日，丧尸横行，而她成了替身情人，正在学习如何杀人。
这荒谬的对比让她突然笑出声来。"有什么好笑的？"陆沉舟皱眉。"没什么，
只是想到一个笑话。"苏软软随口胡诌，"为什么丧尸不喜欢吃小丑？
"陆沉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因为味道很'滑稽'。"她自己说完，做了个鬼脸。
陆沉舟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几乎不能称之为笑，
但对这个冷峻的男人来说已经是巨大突破。苏软软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瞪大眼睛。"哇哦，
陆总居然有幽默感！""继续训练。"他立刻恢复冷脸，但气氛已经不那么紧张了。下午，
陆沉舟让她尝试"主动感应"丧尸位置。苏软软集中精力，
断断续续地描绘出隔离区外围几个丧尸聚集点。陆沉舟通过加密频道将这些信息传给巡逻队，
验证了她的准确率高达80%。"不错。"他难得地给出肯定，"但需要更精确。
一个错误就可能害死整队人。"苏软软点头，内心却有种奇怪的满足感。这种能力很可怕，
但至少她在用它做点好事。第三天，陆沉舟的伤好转不少，开始教她使用手枪。
苏软软原本以为自己会害怕，但当她第一次准确命中靶心时，一种奇异的兴奋感涌上心头。
"你学得很快。"陆沉舟评价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可能是因为好老师？
"苏软软半开玩笑地说，然后突然正经起来，
"或者...我小时候在福利院经常玩射击游戏。也许有些肌肉记忆。
"陆沉舟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但没有追问。晚上，他们一起规划次日的巡逻路线。
苏软软根据她的预感指出几个危险区域，陆沉舟则调整路线避开这些地方。
两人头挨着头研究地图，有那么一刻，苏软软几乎忘记了他们之间扭曲的开始。"这里，
"她指着地图上的一点，"明天中午前后会有动静。不一定是丧尸，
可能是...人类之间的冲突？"陆沉舟挑眉："能分辨出是人类？""感觉不一样。
丧尸的画面更...破碎？而且带着一种奇怪的嗡鸣声。
"苏软软努力描述那种难以言喻的差异。陆沉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小时候，
有没有参与过什么特殊医疗实验？
"苏软软吓了一跳："不记得...福利院的孩子经常被拉去做各种药物测试，
但没什么特别的。"陆沉舟似乎想说什么，却被通讯器的震动打断。他看了一眼，
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周扬在找我们。他怀疑内部有人协助我们躲藏，开始清洗可疑人员。
"他冷笑一声，"一如既往的高效无情。"苏软软心头一紧："会有人因我们受牵连吗？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逼我们现身。"陆沉舟关闭通讯器，"明天我们转移。
有消息说北方来了一支补给车队，我们可以混进去离开隔离区。""离开？
"苏软软惊讶地问，"但你的地位、资源...都在这里。""资源可以重建，
地位只是手段。"陆沉舟的声音异常冷静，"比起这个，
我更想知道为什么周扬如此执着于抓你。这不只是按规定办事..."他没说完，
但苏软软明白了言外之意——她的能力，或者她与林雨晴的相似，背后可能有更复杂的秘密。
第二天清晨，他们正准备离开，苏软软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补给车队被伏击，进化体如潮水般涌出，
鲜血染红了雪地..."不能去！"她抓住陆沉舟的手臂，指甲几乎陷入他的肌肉，
"车队会被袭击！就在北门出口处！"陆沉舟立刻警觉起来："什么时候？
""今天...中午之前。"苏软软喘着气说，头痛欲裂，
"这次特别清楚...那些进化体，它们几乎像是有组织的..."陆沉舟沉默片刻，
突然开始快速收拾装备："我们得警告他们。
"苏软软惊讶地看着他："但那样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周扬一定会——""那支车队有五十多名平民，包括妇女儿童。"陆沉舟打断她，声音冷硬，
"我不是英雄，但也不会放任屠杀发生。"这一刻，
苏软软看到了陆沉舟面具下的另一面——不是冷酷的总裁，不是痴情的恋人，
而是一个在末日中依然坚守某种底线的人。"我来引开周扬。"她突然说，
"你可以匿名发送警告。"陆沉舟停下动作，锐利的目光直视她："为什么冒险？
"苏软软迎上他的视线："因为这是正确的事。"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
"再说，你不是在教我生存技能吗？该实践一下了。"陆沉舟长久地注视着她，
眼中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最终，他点了点头："计划是这样的..."半小时后，
苏软软出现在隔离区东侧的市场，故意在监控摄像头下晃悠。果然，不到十分钟，
一队士兵就包围了该区域。她假装惊慌地逃跑，引得他们追了好几条街，最后才被"抓获"。
"苏软软**，"周扬从阴影处走出来，脸上带着胜利的冷笑，"终于找到你了。陆总在哪？
""不知道。"苏软软直视他的眼睛，"我逃出来了。"周扬显然不信，
但他只是摆摆手："没关系，科研部的人会问出真相。"他的眼神让苏软软后背发凉，
"他们非常...擅长这个。"就在士兵押送她上车时，隔离区北面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周扬的通讯器炸开了锅——补给车队刚刚收到匿名警告，及时发现了埋伏的进化体，
避免了惨重伤亡。周扬的脸色瞬间阴沉，他转向苏软软，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还在隔离区。而且你们一直在合作。"他凑近她耳边，
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你以为自己在玩什么英雄游戏？陆沉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等科研部剖开你的大脑，你就会后悔没早点逃跑了。"苏软软强装镇定，
但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只能希望陆沉舟的计划第二部分能顺利执行——他承诺过会救她出来，在科研部动手之前。
而奇怪的是，尽管认识时间不长，尽管开始如此不堪，她竟然相信他会兑现承诺。
第5章实验室的秘密科研部的审讯室比苏软软想象的更干净——惨白的墙壁，金属桌椅，
还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她被绑在椅子上已经三个小时，手腕被塑料扎带磨出了血痕。
"再说一遍，你是怎么预知丧尸位置的？"穿白大褂的男人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像两粒冰冷的玻璃珠。"我不知道，就是...感觉。"苏软软声音嘶哑。
同样的问题他们已经问了二十遍。白大褂对旁边的士兵点点头。士兵拿起一个针管走向她，
里面晃动着诡异的蓝色液体。"这是最新研发的神经增强剂。"白大褂微笑道，
"能帮你...更清楚地回忆。"苏软软拼命挣扎，但绑带纹丝不动。针头越来越近，
她几乎能闻到药液散发出的金属味——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冲进来："博士！
东区围墙被突破了！进化体冲进来了！"混乱中，灯突然灭了。黑暗中，
苏软软感到有人靠近，她刚要尖叫，一只熟悉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别出声。
"陆沉舟的气息拂过她耳际，同时利刃划过绑带的声音传来。苏软软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炸开。
他真的来了！"你怎么——""没时间解释。"陆沉舟塞给她一把手枪，"能走吗？
"苏软软活动了下麻木的手腕，点点头。陆沉舟拉着她悄无声息地溜出审讯室。
走廊上警报灯闪烁，人们慌乱奔跑，没人注意他们。"进化体攻击是真的？"苏软软小声问。
"嗯。"陆沉舟简短回答，带着她拐进一条侧道，"但不是巧合。我让人在围墙外放了血袋。
"苏软软瞪大眼睛："你引丧尸进来？""调虎离山。
"陆沉舟推开一扇标有"紧急出口"的门，"科研部主力都去处理危机了。抓紧。
"他们顺着楼梯爬到楼顶。夜风凛冽，苏软软打了个寒战。陆沉舟从腰间解下绳索枪，
对准对面较矮的建筑。"抱紧我。"苏软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把搂住腰。下一秒，
失重感袭来——他们滑过二十米的高空，耳边风声呼啸。她死死抱住陆沉舟的脖子，
把脸埋在他胸前，闻到了硝烟、血腥和某种冷冽的木质香气。着陆时陆沉舟闷哼一声，
旧伤显然被扯到了，但他立刻调整姿势，护着她滚了几圈缓冲冲击力。"没事吧？"他问，
呼吸略微急促。苏软软摇头，突然意识到他们还抱在一起，连忙松开手。
陆沉舟似乎也才注意到，迅速起身，表情重新变得冷峻。"车在下面。
我们得立刻离开隔离区。""去哪？"苏软软跟着他爬下消防梯。
"北方三十公里有个废弃科研基地。"陆沉舟检查了下四周，示意她跟上，
"那里可能有我们需要的设备和资料。"一辆黑色越野车藏在阴影处。陆沉舟发动引擎，
熟练地避开主要道路，向隔离区北门驶去。门口守卫比平时少，
大部分被调去处理进化体袭击。"证件。"守卫拦下车。陆沉舟递出一张卡片。
守卫用手电照了照，又打量了下苏软软："这么晚出任务？""紧急物资调运。
"陆沉舟声音冷静，"东区的缺口需要更多防护网。"守卫犹豫了一下，还是挥手放行。
车子驶出隔离区，融入漆黑的夜色。苏软软这才长出一口气，瘫在座椅上。
"你早就计划好了？"她问，"包括救我？
"陆沉舟专注地盯着前方道路："我说过会给你自由，前提是你先履行交易。""那现在呢？
我们算什么关系？"车子碾过一个大坑，颠簸了一下。陆沉舟沉默片刻："合作伙伴。
你的能力对我有用，我的技能能保你安全。互利互惠。"苏软软轻哼一声。
至少比"囚犯"强点。夜色中的废墟像怪兽的剪影。偶尔有黑影掠过远处，
不知是动物还是游荡的丧尸。陆沉舟关掉车灯，仅靠夜视仪导航。"休息会儿。
"他递给她一瓶水和能量棒，"天亮前到达目的地。"苏软软小口喝水，
偷偷观察陆沉舟的侧脸。月光下，他的轮廓如刀刻般锋利，下颌线紧绷，
浓眉下是一双永远冷静得可怕的眼睛。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冒险救她？
真的只是为了她的能力吗？困意渐渐袭来，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到了。
"陆沉舟的声音惊醒了她。苏软软揉揉眼睛，窗外是一座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建筑群，
锈迹斑斑的牌子上还能辨认出"北方生物科技研究所"的字样。"这里研究什么的？
"苏软软跟着下车，晨风吹得她直打哆嗦。陆沉舟从后备箱取出装备，
递给她一件防弹背心和一把手枪："病毒学和基因工程。病毒爆发前，这里是军方合作单位。
"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更多："也是雨晴工作过的地方。
"苏软软系背心的手停了一下。所以这不仅仅是一次物资搜寻...他在追寻林雨晴的足迹。
陆沉舟调整好步枪，检查四周："跟紧我。这里废弃半年多了，
但不确定有没有流浪者或丧尸。"科研基地的大门已经损坏，他们从侧门进入。
走廊里散落着文件和破碎的玻璃，墙上有可疑的深色污渍。陆沉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指了指地上——一串新鲜的脚印。"不止我们来找东西。"他低声说。他们谨慎地前进，
陆沉舟不时停下检查房间。大部分实验室已经被搬空，但陆沉舟似乎知道确切目标，
径直带着苏软软往地下室走去。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出墙上的抓痕和干涸的血迹。
苏软软突然抓住陆沉舟的手臂："有东西在下面...很多..."她闭上眼睛，
努力捕捉那些破碎的画面："人类...和不是人类的东西...在打架？"陆沉舟皱眉，
打开平板调出建筑平面图："B2层是样本储存室。如果有人想找原始病毒株，会去那里。
""我们要找的也是那个？""不，我们需要B3层的实验设备。"陆沉舟收起平板，
"但得先解决下面的麻烦。"他们悄无声息地下到B2层。透过门上的小窗，
苏软软看到一幕诡异的场景——五六个全副武装的人正被数十个丧尸围攻，
但这不是普通的遭遇战。那些丧尸动作协调，几乎像是有战术般包抄人类。
"进化体..."陆沉舟眯起眼睛，"但行为模式不对..."突然，
一个丧尸猛地转头看向门口，灰白的眼睛似乎穿透了门板直视他们。
苏软软倒吸一口冷气——那双眼睛泛着诡异的蓝光，和她在预感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它们发现我们了！"她惊呼。几乎同时，几个进化体扑向门口。
陆沉舟一把拉过苏软软往回跑："B计划！我们去切断电源，黑暗中对人类更有利！
"他们冲进配电室，陆沉舟迅速找到主开关拉下。整栋建筑陷入漆黑，
只有应急出口标志发出微弱的绿光。外面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和嘶吼。"现在怎么办？
"苏软软紧握手枪，心跳如雷。"等他们两败俱伤。"陆沉舟的声音在黑暗中异常冷静，
"那些武装人员不是普通拾荒者，是军方特种部队。""你怎么知道？""装备和队形。
"陆沉舟简短回答，"问题是，军方为什么对这里感兴趣..."下面的战斗声渐渐平息。
陆沉舟打开战术手电，调成最低亮度："跟我来，保持安静。"他们小心地摸回B2层。
眼前的景象让苏软软胃部痉挛——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有军人的，也有丧尸的。
但最令人不安的是，几个军人死前似乎被什么东西...改造过。他们的肢体扭曲变形，
皮肤呈现不自然的青灰色。"他们在做人体实验..."陆沉舟检查着一具尸体，声音冰冷，
"把活人暴露在改良病毒下，试图制造可控丧尸士兵。
"苏软软捂住嘴才没吐出来："这太疯狂了！""疯狂但符合逻辑。"陆沉舟站起身，
"如果能控制丧尸，就等于拥有无敌军队。"他冷笑一声，"可惜他们失败了。
"一声低吼从阴影处传来。苏软软转身，
看到一个半人半丧尸的生物正摇摇晃晃站起来——它穿着军服，
但右臂已经变异成巨大的爪子，脸上布满暴起的血管。"退后！"陆沉舟举枪射击，
但那个生物动作奇快，躲过了子弹。苏软软感到一阵熟悉的眩晕，画面涌入脑海："左边！
天花板上！"陆沉舟立刻向左侧扫射。一个藏在通风管里的进化体应声落地，
抽搐几下就不动了。但那个变异军人已经扑到面前，一爪子挥向陆沉舟。他勉强闪避，
但还是被划伤了腹部。"陆沉舟！"苏软软尖叫。变异军人转向她，歪着头，
似乎在评估这个新猎物。就在它准备扑击的瞬间，陆沉舟从地上跃起，
将一把战术匕首精准地刺入它的后颈。怪物发出刺耳的嚎叫，疯狂扭动，最终倒地不动了。
陆沉舟靠在墙上，呼吸粗重。苏软软冲过去，看到他腹部的伤口正在流血。"没事，
只是皮肉伤。"他咬牙道，"但我们得加快速度。枪声会引来更多东西。""你需要医疗！
""先完成任务。"陆沉舟强硬地说，撕下衬衫一角简单包扎，"B3层，走。
"他们艰难地下到B3层。这里似乎没受到破坏，厚厚的防爆门依然紧闭。
陆沉舟输入一组密码，门竟然开了。"你怎么知道密码？"苏软软惊讶地问。"雨晴的生日。
"陆沉舟简短回答，蹒跚着走进去。B3层是个设备齐全的高级实验室，比楼上整洁许多。
陆沉舟直奔一台大型仪器，开始拆卸某些部件。"这是什么？"苏软软一边帮忙一边问。
"基因测序仪的特殊模块。"陆沉舟解释，"隔离区的设备太基础，无法分析最新病毒变异。
这个能帮我们..."他突然停下，看向实验室深处，"那里有东西。
"苏软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排低温储存罐。她集中注意力，
立刻感到一阵强烈的"信号"："最右边的罐子...里面有重要的东西！"陆沉舟走过去，
小心地打开那个罐子，取出一个小型样本盒。当他看清标签时，
脸色骤变："这是...雨晴的最后研究。"样本盒上贴着一张标签，写着"LX-17"，
下面有一行小字："稳定剂原型，林雨晴博士，绝密"。
"她找到了抑制病毒的方法..."陆沉舟的声音微微发颤，
"但没来得及测试..."苏软软突然明白了："所以你一直在寻找治疗方法，
而不仅仅是杀丧尸？"陆沉舟小心地收好样本盒："杀死丧尸救不了世界。
只有疫苗或解药才能结束这一切。"他看向苏软软，眼神复杂，
"雨晴死前坚信病毒可以被控制，而不是消灭。我一直...想证明她是对的。"这一刻，
苏软软看到了陆沉舟坚硬外壳下的另一面——不仅仅是为爱人复仇的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