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血红色晚霞持续第七天时,我果断卖掉婚房。
>前任骂我疯子:“就为几个噩梦把我们的家卖了?
”>我当着他的面锁上安全屋防爆门:“末日要来了,你自求多福。
”>父母带着小猫搬进山间堡垒,我报菜名般清点满仓物资:>“50吨冻干蔬菜,
10万升饮用水,够吃30年的压缩饼干……”>暴雪淹没城市第三天,
前任疯狂砸门:“开门!我知道里面暖和!”>父亲逗着猫轻笑:“乖囡,
这防爆门能扛核弹吧?”>母亲端出刚烤的苹果派:“让他听听收音机里的惨叫声下饭。
”---残阳如血,黏稠得化不开,泼洒在摩天大楼冰冷的玻璃幕墙上,
把整座城市浸泡在一片诡异的猩红里。这已经是第七个黄昏,
天空依旧固执地燃烧着那抹不祥的赤色,像一块永不结痂的巨大伤口。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若有似无的铁锈味,若有似无地钻进鼻腔深处,搅得人心底发毛。
天气预报闪烁其词,专家们喋喋不休地争论着大气异常折射或是某种罕见的光学现象,
那些空洞的解释,听起来比窗外的血色天空更加虚假。苏琳站在落地窗前,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冰凉的窗框,留下几道模糊的指印。楼下的车流依旧喧嚣,
汇成一条条移动的光河,只是那光,也被染上了一层病态的橙红。她深吸一口气,
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盘踞不去、越来越沉重的寒意。七天,整整七天,同一个噩梦,
如同最精准的闹钟,在凌晨三点将她拖入冰冷的深渊。梦里没有具体的画面,
只有铺天盖地的白。不是纯净的雪,而是吞噬一切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惨白。
那白无声地蔓延,淹没道路,吞噬车辆,爬上高楼,最后,连天空都被它彻底吞噬。
寒冷是实质的,像无数根冰针刺透骨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叶被冻裂的剧痛。
绝对的死寂里,只剩下绝望在无声尖叫。每一次挣扎着醒来,冷汗都浸透睡衣,
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第七个噩梦的余悸尚未褪去,
此刻看着窗外那凝固的血色,苏琳心底那根紧绷的弦,终于“铮”地一声,断了。
这不是巧合。一种近乎野兽本能的直觉,混合着噩梦带来的彻骨寒意,
在她体内轰然炸开——有什么东西,来了。某种庞大、冰冷、足以碾碎一切的灾难,
正踏着这血色的红毯,悄然逼近。她猛地转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脚步有些虚浮地冲进卧室。梳妆台上,那个精致的丝绒盒子像一团小小的、燃烧的火焰,
刺着她的眼。那是昨天下午,陈浩才送来的,里面躺着一枚钻戒,不大不小,
是他精打细算后认为“性价比最高”的选择。戒指冰冷的金属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指尖,
连同他那张带着施舍般笑容的脸,一同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琳琳,你也老大不小了,
该定下来了。你看这戒指,成色多好,我可是托了朋友才拿到的内部价……”他的声音,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油腻腔调,在她耳边回荡。他规划着婚礼预算,
挑剔着她父母的“乡下亲戚”,甚至开始盘算她名下这套市中心公寓未来的租金收益。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取代了恐惧,烧得她指尖发颤。去他的精打细算!去他的性价比!
去他的“该定下来了”!她抓起手机,屏幕上还残留着噩梦惊醒时的冷汗印记。
手指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力道,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得很快,
陈浩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和一丝被打扰的不耐:“喂?这么早?
不是说了今天上午我要见客户……”“陈浩,”苏琳打断他,声音异常平静,像冻结的湖面,
底下却翻涌着汹涌的暗流,“我们分手。婚,不结了。”电话那头是长达几秒的死寂,
仿佛信号突然中断。随即,陈浩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变了调:“苏琳!
**发什么神经?昨晚还好好的!就因为那个破戒指?我不是说了以后……”“不是戒指。
”苏琳的声音依旧平稳,没有一丝波澜,“跟戒指没关系。这房子,我卖了。
”“什……什么?!”陈浩的声音彻底扭曲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疯了?!
那是我们的婚房!我们辛辛苦苦攒的首付!你脑子进水了?你……”“听着,
”苏琳深吸一口气,窗外那血色的光映在她冰冷的瞳孔里,“末日要来了。信不信由你。
钱我已经收了,买家下午就办手续。你留在那里的东西,今天之内全部搬走,
否则我让物业当垃圾处理掉。”她不再给对方任何咆哮或质问的机会,指尖用力,
干脆利落地挂断。世界瞬间清静了。只有窗外那抹固执的血红,依旧无声地笼罩着一切,
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压迫感。她打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标注为“老张”的号码,
一个在本地颇有能力、路子很野的中间人。电话接通,她言简意赅:“张叔,是我,苏琳。
城西郊外,靠近青峰山脚那处废弃的防空洞改造项目,您有门路吧?对,
就是我爸以前跟您提过一嘴的那个。我要它。钱不是问题,要快,越快越好,
最好今天就能定下来。”她报出了一个足以让对方呼吸停滞的价格,
那几乎是她变卖市中心公寓所得的所有资金。
电话那头的老张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巨额交易砸得有点懵,
但巨大的利润和“钱不是问题”的保证让他迅速冷静下来:“小苏啊?你这……这么急?
那地方荒了好多年了……”“我知道。我就要它。今天能签意向吗?”苏琳的语气斩钉截铁,
不容置疑。“行!行!我想办法!下午,下午三点前给你准信!”老张的声音透着兴奋。
放下电话,苏琳没有丝毫停顿,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声音里的冰霜瞬间融化,
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爸?妈?是我……嗯,我没事,别担心。听着,你们现在,
立刻收拾东西,带上‘汤圆’,只带最重要的必需品,衣服、药、你们的相册……对,
就是现在。收拾好了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接你们。去……去个地方。”她顿了顿,
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隐瞒那个令人不安的真相,“去避避暑,城里太热了,空气也不好。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担忧的询问和父亲沉稳的应和声。苏琳没有解释太多,
只是重复着:“等我,很快。”做完这一切,她才感到一丝虚脱般的疲惫。她走到窗边,
最后看了一眼窗外那血染般的天空,城市依旧在病态的红光下喧嚣运转,
仿佛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她拉上了厚重的遮光窗帘,将那不祥的景象隔绝在外。
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低微的嗡鸣。末日?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闭上眼睛。也许是,也许不是。但她宁愿当一个被全世界嘲笑的疯子,
也绝不愿在真正的绝望降临时,束手无策地等死。尤其是,身边还跟着一个陈浩那样的人。
想到父母花白的头发和小猫“汤圆”那双懵懂无辜的琥珀色眼睛,
一股巨大的力量重新注入她的四肢百骸。她必须成为他们的堡垒。
---当苏琳开着租来的那辆空间巨大的七座SUV,
载着忧心忡忡的父母和一只装在航空箱里喵喵叫唤的白色狮子猫“汤圆”,
碾过崎岖不平、长满杂草的碎石山路时,已是傍晚时分。车灯刺破愈发浓重的暮色,
两旁是黑黱黱、沉默耸立的山峦剪影。车子最终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山坳处停下。
眼前根本看不到任何“堡垒”的痕迹,只有一片被疯狂滋长的藤蔓和灌木覆盖的山壁,
荒凉得仿佛被世界遗忘。父亲林国栋下了车,拧着眉头四下打量,
山风带着深秋的寒意吹乱了他花白的鬓角:“琳琳,这……这是哪儿?荒山野岭的,避暑?
”他语气里满是困惑和不赞同。母亲李秀珍抱着航空箱,
箱子里的小猫“汤圆”不安地扒拉着铁网,发出细弱的咪呜声。
李秀珍担忧地看着女儿:“囡囡,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跟小陈吵架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苏琳没有立刻回答,她跳下车,走到那片看似密不透风的藤蔓墙前,
伸出手,在几块不起眼的、布满青苔的石块上摸索着。指尖触碰到一块异常冰冷的金属,
她用力按了下去。“嗡——”一声低沉而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响起,紧接着,
那片覆盖着藤蔓的山壁,竟悄无声息地从中裂开一条缝隙!缝隙迅速扩大,
露出后面一扇厚重无比、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巨大门户。门体呈深沉的哑光灰色,
表面光滑得如同镜面,看不到任何锁孔或把手,只有中央一个闪烁着幽蓝色微光的方形屏幕。
门轴处的铰链粗壮得如同成年人的手臂,无声地宣示着其恐怖的承重能力。
林国栋和李秀珍彻底惊呆了,嘴巴微张,抱着航空箱的手臂都忘了放下,像两尊凝固的石像,
只有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科幻电影般的一幕。“爸,妈,欢迎回家。
”苏琳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坚定。她走到门中央的蓝色屏幕前,
伸出右手掌按在上面。一道柔和的蓝色光线自上而下快速扫描过她的掌纹和虹膜。
“身份确认:一级权限,苏琳。欢迎回来。”一个毫无感情起伏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轰隆……”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巨响,
那扇厚重无比的合金大门缓缓地向内滑开,
露出后面一条向下延伸、被柔和白光点亮的宽阔通道。通道墙壁同样是坚固的合金材质,
顶部镶嵌着高效能的LED灯带,散发着稳定而明亮的光芒。
一股经过高效过滤、带着淡淡清新剂味道的空气从里面涌出,吹散了山间的寒意和草木气息。
“这……这是……”林国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他指着那通道,
又看看女儿,震惊得无以复加。李秀珍则是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航空箱,
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末日堡垒。”苏琳言简意赅,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走吧,进去再说。汤圆该饿了。”她率先迈步,走进了那散发着冰冷科技感的通道。
通道不算太长,大约二十米,尽头是一部同样厚重的电梯门。苏琳再次进行掌纹和虹膜验证,
电梯门无声滑开。一家三口带着一只猫,乘着这部沉重的电梯,平稳地下降。
电梯运行得极其平稳,几乎感觉不到失重感,只有微弱的电机运转声提示着它的工作。“叮。
”一声轻响,电梯停下,门再次滑开。映入眼帘的景象,
让林国栋和李秀珍再次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个极其宽敞、高度超过五米的巨大地下空间。
顶部是模拟自然光的穹顶光源,光线明亮而柔和,丝毫不觉压抑。空气流通顺畅,
带着适宜的温湿度,完全感觉不到地下的沉闷。整个空间被规划得井井有条,
功能区划分清晰。正中央是一个布置温馨的起居区,
舒适的布艺沙发、宽大的投影屏幕、错落有致的绿植盆栽。左侧是开放式厨房和餐厅,
厨具一应俱全。右侧是几扇紧闭的门,应该是卧室。最震撼的,
是环绕着整个生活区、高耸至穹顶的庞大货架!这些银灰色的金属货架如同沉默的巨人,
整齐地排列着,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的边缘地带。
货架上分门别类、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资!一眼望去,
如同置身于一个巨型的、高度组织化的超级仓库。
“琳……琳琳……”李秀珍的声音带着哭腔,看着这如同科幻基地般的场景,
再看看女儿平静中带着坚毅的侧脸,巨大的不安攫住了她,“这到底……花了多少钱?
你……你是不是……”苏琳走过去,轻轻揽住母亲的肩膀,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
她看向父亲,林国栋虽然同样震惊,但眼神深处更多的是探究和凝重,军人出身的他,
对“堡垒”两个字有着更直接的理解。“爸,妈,”苏琳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卖了市里的房子,所有的钱,都投在这里了。
还有……我之前所有的积蓄、理财、股票,能变现的都变了。”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那望不到头的货架,“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拉着父母走到起居区的沙发坐下,汤圆被从航空箱里放出来,立刻好奇地竖着尾巴,
迈着优雅的步子四处嗅探这个新奇的地下王国。“你们还记得我最近总是做噩梦吗?
”苏琳看着父母的眼睛,“不是压力大。是预警。很真实的预警。
”她没有过多描述那些冰封地狱的恐怖画面,只是加重了语气,
“外面那持续七天的血红色天空,你们不觉得诡异吗?这绝对不是正常现象!
我有一种……非常非常强烈的预感,灾难,很快就要来了。也许是极寒,也许是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我知道,我们必须躲起来。”她站起身,
走到那如同钢铁丛林般的货架前,伸出手,指尖拂过冰冷的金属框架,
像是在检阅一支沉默的军队。“这里,就是我们的诺亚方舟。”接下来的时间,
苏琳化身成为一个最严谨的仓库管理员兼导览员,
带着父母逐一清点这庞大堡垒中的每一份储备。她的声音清晰、稳定,
如同报着一份关乎生死存亡的、不容丝毫差错的清单。“水,是生命线。
”她走到最靠近生活区的一排巨大货架前,
指着上面码放得整整齐齐、如同城墙般的蓝色桶装水,“这里是500桶,每桶标准20升,
总计一万升。这只是日常饮用和基础烹饪用水。
”她指向旁边几个体积更大、连接着复杂管道的银色金属罐,
“那是三个大型水循环净化系统,配备最先进的过滤和矿化模块,
理论上可以无限循环净化生活废水,达到直接饮用标准。
旁边是雨水收集和深层地下水抽取设备,作为后备水源补充。
”她又指了指角落里堆放的几大箱透明塑料包装,“应急净水片,十万片。
就算所有系统瘫痪,靠这个也能活下去。”紧接着是食物区,占据了整整两大排高耸的货架,
分类极其细致。“主食区。”苏琳指向一片区域,“真空包装的东北精米,五百公斤。
优质面粉,三百公斤。各类杂粮——小米、玉米碴、燕麦片、藜麦、荞麦,各一百公斤。
意大利面、挂面、方便面,共五十箱。
”她的手指移向旁边一堆灰绿色、如同大号砖头般的包装,“军用级压缩干粮,高能量型,
保质期长达三十年。一千份。每份能提供单兵一天高强度活动所需热量。”“蛋白质来源。
”她走向另一排,“冻干肉类是主力。牛肉粒、鸡肉块、猪肉粒,全部采用宇航级冻干技术,
复水后口感接近鲜肉。每箱十公斤装,牛肉一百箱,鸡肉八十箱,猪肉七十箱。
总计两千五百公斤。
各类肉罐头、鱼罐头(金枪鱼、沙丁鱼、鲭鱼)、豆类罐头(黄豆、鹰嘴豆、芸豆),
共三百箱。蛋白粉,五十桶,每桶五公斤。奶粉,全脂、脱脂、中老年高钙型,共一百罐。
还有……”她顿了顿,指向一个恒温恒湿的独立储藏柜,“鸡蛋粉,五十公斤。
虽然口感差点,但营养足够。”“蔬菜水果,靠冻干和罐头。”苏琳继续报数,
“冻干蔬菜包——菠菜、胡萝卜、玉米粒、青豆、西兰花、混合蔬菜丁……种类齐全,
每包一公斤,总计一千包,也就是一吨。
水果冻干——草莓、蓝莓、芒果、香蕉片、苹果粒……八百包。
各类蔬菜罐头(番茄、玉米、蘑菇、青豆)、水果罐头(黄桃、菠萝、橘子、什锦),
共两百箱。维生素片、复合矿物质片,按十年份量储备。”“调味料和油脂。
”她走到厨房区附近的货架,“食盐,碘盐、海盐、岩盐,总计五百公斤。
白糖、红糖、冰糖,三百公斤。食用油——花生油、葵花籽油、橄榄油,
一百桶(每桶5L)。
酱油、醋、蚝油、料酒、各种复合调味酱料(豆瓣酱、辣椒酱、咖喱酱、番茄酱),
塞满了整整两个货架。香料——八角、桂皮、花椒、干辣椒、孜然、黑胡椒……都是大包装。
”“特殊储备。”苏琳的表情更加严肃,“这里是高能量应急食品:能量棒五千根,
巧克力一千公斤,坚果混合包(核桃、杏仁、腰果、碧根果)五百公斤。婴儿奶粉和辅食,
虽然我们用不上,但万一……也储备了一些。还有宠物食品,
”她看向正在沙发旁好奇地用爪子扒拉一个靠垫的汤圆,“汤圆的专用猫粮,
成猫粮、幼猫粮、处方粮(预防用),按它十五年的寿命上限储备的,
冻干肉、猫罐头、猫薄荷、化毛膏、营养膏,堆满了那个角落的专用货架。猫砂,
膨润土、豆腐砂、水晶砂,各一百袋。”生活物资区同样庞大得令人咋舌。“能源,
独立且多重冗余。”苏琳指着堡垒深处几个被厚厚隔音材料包裹的区域,“核心是地热泵,
直接抽取深层地热,提供基础供暖和部分电力。配合屋顶的太阳能光伏板阵列,
晴天时能完全满足日常用电。这里,”她拍了拍一个体积巨大的银色柜体,
“是备用柴油发电机组,配有三个地下密封储油罐,储存了五十吨柴油。
旁边是铅酸电池组和最新的固态电池组,用于储存富余电能和应急供电。所有系统自动切换,
确保能源不断供。”“卫生清洁,”她指向另一片区域,
“卫生纸、厨房纸、湿巾、卫生巾、尿不湿(成人、婴儿)、垃圾袋,按十年用量储备。
肥皂、洗衣粉、洗洁精、消毒液(含氯、酒精)、除味剂,堆得像小山。
还有个人护理:牙刷、牙膏、洗发水、沐浴露、护肤品,足够用到我们变成老古董。
”医疗区更是武装到了牙齿。一个专门的恒温房间,里面是顶天立地的药品柜。“药品,
”苏琳如数家珍,语气带着一种医生的冷静,
“抗生素类:阿莫西林、头孢、阿奇霉素、左氧氟沙星……广谱和针对性都有。
止痛药: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塞来昔布。
慢性病药:降压药(各种类型)、降糖药、降脂药、心脏病急救药(**)。
:碘伏、酒精、双氧水、生理盐水、各种规格的纱布、绷带、胶带、缝合包、止血带、夹板。
抗过敏药、止泻药、胃药、眼药水、耳药水、皮肤病药膏……维生素补充剂单独一个大柜子。
”她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是各种专业的医疗器材,
听诊器、简易手术器械包、一次性注射器、输液设备……甚至还有一套牙科工具和补牙材料。
急救手册和专业医疗书籍也备齐了。”“精神食粮也不能少。”苏琳走到起居区旁的书架墙,
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
农业种植、食谱、心理学、宗教哲学……还有海量的电子书储存在本地服务器和离线硬盘里。
电影电视剧的硬盘、音乐库、单机游戏主机和游戏卡带、扑克牌、象棋、围棋、拼图……哦,
还有这个,”她指了指一个角落里的架子,
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各种颜色的毛线团、钩针、棒针和几台老式缝纫机,“妈,
您的老手艺不会荒废了。”最后是安全与工具区。这里的物品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防御,
”苏琳走到那扇进来的、厚重得令人窒息的合金大门旁,“主入口是三层复合装甲防爆门,
能硬扛RPG直射和**。通道里还有两道同样级别的气密隔离门。
所有入口配备掌纹、虹膜、密码三重生物识别锁,内部有物理插销。
监控系统覆盖堡垒内外所有死角,热成像、夜视全支持。独立的内循环空气过滤系统,
能防核生化污染。”她指着墙上几个不起眼的黑色装置,“声波驱离器和高压电防护网,
必要时启动。武器,”她打开一个沉重的金属柜,
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几把结构简单但异常坚固的复合弩和长柄消防斧,以及大量弩箭,
“非致命为主,但足够自保。”“生存工具,”旁边的架子上更是琳琅满目,
具(从钟表到汽车)、针线包、渔具……甚至还有几套防寒等级极高的极地羽绒服和雪地靴。
”清点持续了很久。苏琳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报出的每一个数字,
都像一块沉重的基石,垒砌起一座名为“生存”的高塔。林国栋和李秀珍从最初的极度震惊,
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看着女儿一丝不苟、仿佛要将整个超市搬空般的清单,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和沉重慢慢压上心头。他们终于彻底相信,女儿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在发疯。她是真的在准备迎接一场毁灭性的寒冬,一场可能吞噬整个文明的末日。
当苏琳终于停下,整个堡垒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只有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
以及汤圆在地毯上追逐自己尾巴发出的细微声响。林国栋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震惊和忧虑都排出去。他走到那堆码放整齐的冻干蔬菜包前,
拿起一包,掂了掂,又放下。粗糙的手指抚过冰冷的货架金属框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五十吨冻干菜……十万升水……三十年……”他喃喃自语,
像是在确认这些天文数字的真实性,又像是在消化其中蕴含的恐怖信息量。他抬起头,
看向女儿,眼神复杂,有担忧,有心疼,但最终沉淀下来的,
是一种军人面对不可抗力时的决绝和坚定。“好,好。囤得好。”他用力点了点头,
声音低沉而有力,“有备无患!真要是……真要是大难临头,咱爷俩,得护着你妈和汤圆!
”李秀珍早已红了眼眶,她默默走到厨房区域,打开巨大的双开门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她拉开旁边一个储藏柜,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几袋真空包装的大米和面条。
她默默地取出一袋米,又拿出一个电饭煲的内胆,开始淘米。水流哗哗的声音,
在这寂静的地下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日常感。“囤了这么多东西,
也得好好吃饭。”李秀珍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坚定,“人是铁,饭是钢。囡囡,
晚上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她背对着女儿,肩膀微微耸动,努力控制着情绪。淘米的水声,
成了此刻最温暖、最抚慰人心的背景音。汤圆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缓和,
轻盈地跳上料理台,好奇地看着外婆淘米,伸出**的小舌头,试图去舔溅起的水花。
堡垒顶部模拟自然光的穹顶光源,亮度开始缓缓调低,模拟着日落的过程。
一种劫后余生、相依为命的温暖氛围,在这深埋地下的钢铁堡垒中,如同初春的溪流,
悄然弥漫开来。外面世界的血色天空和未知的恐怖,
暂时被这厚重的岩层和精密的合金隔绝在外。这里,是他们的孤岛,也是他们的家。
---时间在地下堡垒中,像是被调慢了流速。依靠着精准的原子钟和模拟日光的穹顶系统,
苏琳一家努力维持着与外界同步的作息,努力对抗着与世隔绝带来的心理重压。
堡垒内部恒温恒湿,空气清新,物资充裕得令人发指。
林国栋很快找到了“工作”——他成了堡垒的“设备维护总监”,
每日雷打不动地巡查地热泵的运行状态,检查柴油发电机组的备用油路,
擦拭太阳能电池板的监控屏幕,研究那套复杂的鱼菜共生系统说明书,
甚至开始尝试用无土栽培槽发豆芽。那些冰冷的机器和精密的管道,
成了他宣泄精力、对抗焦虑的寄托。李秀珍则用她那双巧手,
将堡垒一点点变得更有“家”的味道。她把带来的旧窗帘裁剪改小,
挂在了生活区的窗户上——虽然是假的,外面只是发光的屏幕。她用苏琳囤积的各色毛线,
织起了厚厚的坐垫、盖毯,甚至还给汤圆织了一件小小的、带帽子的小马甲。
厨房是她最常待的地方,研究着如何用冻干蔬菜和肉类做出更可口的菜肴,
用有限的鲜鸡蛋粉尝试烤小饼干。食物的香气,成了堡垒里最令人安心的信号。汤圆,
这只懵懂的白色狮子猫,则是全家人的开心果和减压阀。
它迈着优雅的猫步巡视着自己的新领地,从高耸的货架顶端跳到柔软的沙发上,
对那个能投射出会动小鸟的激光笔产生了永不厌倦的热情。
它尤其喜欢趴在地热泵出风口附近的地板上,那里最温暖,摊开雪白的肚皮,
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它的存在,
无声地消解着堡垒内过于沉重的寂静和成年人眉宇间难以驱散的阴霾。苏琳是总调度。
她仔细记录着各类物资的消耗,监控着所有系统的运行数据,
研究着那些医疗手册和农业书籍,
甚至开始跟着母亲学习织毛衣——纯粹是为了让大脑保持忙碌,
不去想外面可能正在发生的恐怖景象。堡垒的监控屏幕大部分时间都关闭着,
只偶尔打开看看堡垒入口外那片被藤蔓覆盖的山壁是否安好。收音机调到几个官方频率,
但大部分时间只有滋滋的电流噪音,偶尔能捕捉到一两个断断续续、语焉不详的紧急通告,
内容无非是“市民保持镇定”、“救援正在部署”、“极端天气预警”,反而更添疑云。
直到第十天。堡垒厚重的合金大门外,那覆盖着藤蔓的山壁附近,一个不起眼的隐蔽摄像头,
捕捉到了异常的动静。苏琳正和父亲在鱼菜共生系统旁,
观察着营养液中刚刚冒出一点绿意的生菜苗。
控制台上的一个红色指示灯突然无声地闪烁起来,同时发出低沉的蜂鸣。“有情况!
”苏琳心头一凛,立刻冲到主控台前。林国栋也放下手里的pH试纸,神情凝重地跟了过来。
苏琳快速操作,调出那个隐蔽摄像头的实时画面。屏幕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