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攥紧拳头，掌心的绿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可预想中的疼痛没等来——耳边传来“噗嗤”一声，像是匕首扎进肉里的声音。

我猛地睁眼，看见赵雪踩着走廊的栏杆，手里的匕首正插在腐肉蠕虫的脑袋上。那虫子的黏液溅了她一身，她却面无表情，脚在蠕虫身上一蹬，借力跳下来，匕首**时还带着黑绿色的血。

“愣着干什么？”她擦了擦脸上的黏液，“还有十分钟，这栋楼的丧尸会被刚才的动静吸引过来。”

我这才回过神，赶紧扶着雨琪站起来。旁边倒在地上的人还在**，他的腿被蠕虫咬得血肉模糊，黑血顺着伤口往下流，看样子撑不了多久。

“我来治他！”我跑过去，掌心的绿光按在他的伤口上。可刚一碰到，绿光就弱了下去，我脑袋突然一阵昏沉——刚才救雨琪和李叔时用了太多精神力，现在有点撑不住了。

“别浪费力气。”赵雪走过来，看了眼那人的伤口，“蠕虫的唾液有腐蚀效果，你的治愈等级太低，治不好。”

我咬了咬牙，还想再试，雨琪突然拉住我的手：“林辰，别勉强，我们先离开这里，不然丧尸来了就走不了了。”

李叔也走过来，扶着我的胳膊：“小辰，听雨琪的，我们先去避难所，我知道前面有个小区，里面搭了临时避难所，有觉醒者在守着。”

我看着地上那人痛苦的样子，心里像被揪着，可也知道赵雪说得对——我现在的能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救人了。

“走。”我最后看了那人一眼，跟着赵雪往楼下跑。

下楼的时候，赵雪突然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这是安全区的地址，我要先把苏雨琪送去那里，她的冰法天赋（刚才雨琪紧张时不小心冻住了门把手，赵雪看出来了）在安全区能派上用场。你先去李叔说的避难所，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会去找你。”

我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很潦草：“城东体育场安全区，觉醒者管理局临时驻点。”

“你会保护好她的，对吗？”我看着赵雪，声音有点发颤。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拍了拍雨琪的肩膀：“跟我走，我不会让你出事。”

雨琪看着我，眼圈红红的：“林辰，你一定要来安全区找我，别出事。”

“放心，我很快就来。”我攥了攥她的手，看着她和赵雪的身影消失在巷口。

李叔拍了拍我的背：“走吧，我们去避难所，先养好精神，才能去找雨琪。”

我点点头，摸了摸兜里的蓝色晶体，它还是暖暖的，像是在给我打气。

我们沿着墙根往避难所的方向走，街上的丧尸比刚才更多了，有的甚至趴在地上啃食尸体，黑血溅得满地都是。我和李叔躲在一辆废弃的汽车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前面就是那个小区了。”李叔指着不远处的铁门，“你看，门口有个人在守着。”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铁门后面站着个圆滚滚的身影，穿着宽松的迷彩服，裤腰上的绳子松松垮垮地系着，手里拿着根钢管，正对着一只扑过来的丧尸狠狠砸下去。

“砰！”

丧尸的脑袋被砸得开花，那身影拍了拍手上的灰，嘴里还嘟囔着：“妈的，这些东西怎么杀不完，老子还没吃完那半块面包呢。”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王胖子？”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那身影猛地转过身，圆脸上的小眼睛一下子亮了：“林辰？！你怎么在这儿？！”

真的是王胖子！我大学室友，学食品专业的，整天就知道吃，没想到末日来了，他居然觉醒了能力，还在守着避难所。

“我来找雨琪，路过这里。”我跑过去，和他抱了一下，“你怎么觉醒了能力？”

“别提了！”王胖子挠了挠头，脸上的肉抖了抖，“昨天我在超市抢面包，被丧尸堵在货架后面，吓得我以为要死了，结果身上突然硬邦邦的，丧尸咬不动我，我就趁机用钢管砸死了它们。后来才知道，我觉醒了个叫【钢铁皮肤】的天赋，D级的！”

他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胳膊上有淡淡的金色纹路，“你看，就是这个，硬得很！”

我笑了笑，心里踏实了不少——有王胖子在，至少安全了一些。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我问。

“还行，里面有二十多个人，大部分是小区的居民，还有两个觉醒者，一个能放火，一个能操控石头，我们三个轮流守着门口。”王胖子推开铁门，“进来吧，里面有吃的，我刚藏了半块面包，给你留着。”

我和李叔跟着他走进小区，里面的广场上搭了几个帐篷，有人在生火，有人在包扎伤口，看起来还算平静。

“李叔，你先去那边休息，我去跟那两个觉醒者打个招呼。”我扶着李叔坐在一个帐篷旁边，跟着王胖子往一个帐篷走去。

帐篷里坐着两个人，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手里冒着小火苗，另一个穿灰色外套的女人，面前的地上有几块石头在转圈。

“张哥，刘姐，这是我室友林辰，也是觉醒者，能治愈。”王胖子指着我介绍道。

穿黑色T恤的张哥抬了抬眼皮：“治愈系？E级还是D级？”

“E级，初级治愈。”我回答。

张哥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倒是刘姐笑了笑：“治愈系好啊，我们昨天守门口的时候，有个人被丧尸抓伤了，你帮他治治吧。”

我跟着刘姐去给那人治伤，掌心的绿光刚碰到他的伤口，他就“啊”了一声，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谢谢，谢谢你啊！”他激动地抓住我的手，“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

我笑了笑，心里有点成就感——原来我的能力，真的能帮到别人。

晚上的时候，王胖子把他藏的半块面包分给我，我咬了一口，干得咽不下去，可还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末日里，能有口吃的，就已经很满足了。

“林辰，你说我们能活到安全区吗？”王胖子躺在帐篷里，声音有点低落，“我爸妈还在老家，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会的，我们肯定能活到安全区，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你爸妈。”我拍了拍他的背，“别担心，会没事的。”

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很快就睡着了。

我摸了摸兜里的蓝色晶体，它好像比刚才更亮了一点，我把它拿出来，放在手心，绿光和蓝光交织在一起，暖暖的，很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突然听见“轰隆”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王胖子一下子坐起来，抓起旁边的钢管。

我赶紧把蓝色晶体揣进兜里，跑出帐篷——小区的铁门被撞开了，几十只丧尸涌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只腐肉蠕虫，正慢悠悠地往这边爬。

“不好！是尸潮！”张哥大喊着，手里的火苗一下子变大，朝丧尸扔了过去。

刘姐也赶紧操控石头，砸向最前面的丧尸，可丧尸太多了，石头砸下去，很快就被后面的丧尸淹没了。

“大家快躲进帐篷里！”王胖子大喊着，冲上去用钢管砸丧尸，他的钢铁皮肤果然管用，丧尸的爪子抓在他身上，连个印子都没有。

我也冲上去，用掌心的绿光治疗受伤的人，可刚治好一个，又有人被丧尸抓伤，我的精神力越来越少，脑袋昏沉沉的，眼前都开始发黑。

“小心！”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我回头一看，一只腐肉蠕虫正朝一个老奶奶爬过去，她吓得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想跑过去，可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动不了——我已经没有精神力了，连站都站不稳。

“不！”

我看着蠕虫越来越近，老奶奶的眼泪掉在地上，心里像被刀割一样——我不能让她死，我答应过雨琪，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别人，我不能这么没用！

强烈的愤怒和不甘攥着我的心脏，兜里的蓝色晶体突然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