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周然,再给我一管血!就一管!阿越他快不行了!”林清月跪在地上,
死死拽着我的裤腿,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泪痕。她身后的病床上,
躺着她那个半死不活的白月光,顾越。外面是丧尸嘶吼的世界,而我,
却被我最爱的人逼到了绝境。我的血,是这末世里唯一能延缓尸化的“药”。可现在,
这救命的血,却要被她拿去救另一个男人。我看着她,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林清月,
想救他?可以。拿你的命来换。”1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温热的血液顺着透明的软管,
一滴滴流入冰冷的血袋。**在墙角,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得起了皮。
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像要把我的灵魂从身体里抽离。林清月,我的妻子,
正小心翼翼地捧着那袋救命的血,满眼心疼地走向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叫顾越,
是她的青梅竹马,是她心口的朱砂痣。三天前,为了保护林清月,他被丧尸抓伤了。
而我的血液,不知为何产生了变异,竟然能抑制尸毒的扩散。于是,在这间废弃的诊所里,
我成了顾越的活体血库。“阿越,快,喝了它,喝了你就会好了。
”林清T月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是我从未享受过的待遇。顾越虚弱地靠在床上,
贪婪地吮吸着袋中的血液,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闪过一丝得意的挑衅。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快要窒息。三天,整整三天。
林清月每天都从我身上抽走400CC的血。起初我以为她是为了研究解药,
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多么可笑。她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一个顾越。“清月,
我的血不是无限的。”我沙哑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林清月扶着顾越躺下,
动作轻柔地替他盖好被子,这才转过头看我,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不耐和厌恶。“周然,
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阿越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你付出一点血怎么了?”“一点?
”我气笑了,“林清月,你看清楚,我快要被你抽干了!”我伸出布满针眼的手臂,
皮肤因为失血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白色。“我快死了。”林清月眼神闪躲了一下,
随即又变得冰冷,“你胡说什么!医生说抽400CC不会有事的!”“那是正常情况!
现在是末世!我连一口饱饭都没吃过,你让我怎么造血?”我的声音拔高了几度,
胸口剧烈起伏。“周然!”林清月尖叫起来,“你能不能别吵!阿越需要休息!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我和她结婚三年,
三年的付出,三年的深情,到头来,在她心里,我连顾越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她甚至不知道,我对青霉素过敏。而现在,她为了安抚失血后有些低烧的我,给我注射的,
正是青霉素。喉咙开始发痒,呼吸变得困难,身上起了大片的红疹。我知道,我快要死了。
不是死于失血过多,而是死于我爱了三年的妻子,亲手注射的“毒药”。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看到林清月焦急地冲向顾越,因为他又开始抽搐了。她背对着我,
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也好。这样也好。如果有来生,林清月,我绝不会再爱上你。
带着无尽的恨意和不甘,我坠入了无边的黑暗。2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我一阵眩晕。
我不是死了吗?这是……我们家的卧室?墙上的婚纱照里,林清月笑得一脸甜蜜,
依偎在我身旁。照片的拍摄日期,是三年前。可这房间的布置,
分明是我半个月前才刚刚装修好的。墙角的跑步机,衣柜里挂着的冲锋衣,
还有床头那本翻了一半的《末日生存手册》。我拿起手机,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日期——末日降临前七天。我重生了。重生在了丧尸病毒爆发前的一周。
巨大的狂喜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紧接着,是深入骨髓的滔天恨意。林清月!顾越!
上一世你们带给我的痛苦和绝望,这一世,我要你们千倍百倍地偿还!“老公,你醒啦?
快来吃早餐。”林清月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两盘煎蛋,笑意盈盈。阳光洒在她身上,
让她看起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一如我初见她时的模样。可我知道,
在这副美丽皮囊之下,藏着一颗多么自私和歹毒的心。我压下心中的杀意,
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好。”餐桌上,林清月一边小口吃着煎蛋,
一边兴致勃勃地跟我说:“老公,下周我们同学聚会,顾越也从国外回来了呢,
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她提起顾越的名字时,眼睛都在放光。我心中冷笑。上一世,
就是在这场同学聚会上,林清月和顾越旧情复燃,当着所有人的面搂搂抱抱,
完全没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而我,像个傻子一样,还以为他们只是“兄妹情深”。
“好啊。”我平静地回答,用叉子切着盘里的煎蛋。“对了,”林清月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爸妈想让我们搬过去跟他们一起住,说家里大,热闹。”我手上的动作一顿。上一世,
末日降临后,我第一时间就想带着林清月去我乡下的老宅。那里地势偏僻,易守难攻,
而且我爷爷留下了大量的物资,足够我们撑很久。可是林清月死活不同意,非要去她父母家。
结果,她父母家所在的市中心,成了丧尸最密集的重灾区。我们被困在高层公寓里,
弹尽粮绝。为了保护她和她的家人,我九死一生才杀出一条血路,带着他们逃了出来。
而他们,又是怎么对我的?在食物最紧缺的时候,岳父岳母把我的那份口粮偷偷给了顾越。
在我受伤发烧的时候,他们把我关在门外,任由我自生自灭。若不是我命大,
早就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夜晚。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清月,
我觉得我们还是住在这里比较好。”我放下叉子,看着她,“这里环境清静,离我公司也近。
”林清月皱起了眉,显然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可是我爸妈那边……”“爸妈那边,
我们可以经常回去看他们。”我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容置喙。我必须掌握主动权。“而且,
我已经准备开始装修地下室了,打算改造成一个家庭影院。”我轻描淡写地抛出一个诱饵。
上一世,我为了给林清月惊喜,花重金打造了一个豪华的地下避难所。
那里有独立的通风系统,发电机,净水设备,还有足够吃上十年的食物和药品。
那本该是我们两个人的诺亚方舟。结果,却成了她和顾越的爱巢。而我,
连踏进去的资格都没有。这一世,这个避难所,将只属于我一个人。林清月一听家庭影院,
眼睛亮了亮,果然不再坚持。“好吧,那装修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老公你最棒了!
”她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有推开她。
看着她那张虚伪的笑脸,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林清月,
好好享受你这最后七天的安逸生活吧。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
3接下来的几天,我以装修地下室为由,开始了疯狂的物资囤积。
食物、水、药品、武器、燃料……我几乎搬空了附近所有超市和户外用品店。
我将上一世继承的千万遗产全部变现,又通过各种渠道贷款,凑了近一个亿的资金。这些钱,
在末世里就是废纸。但现在,它们是我建立末日堡垒的资本。我通过特殊渠道,
高价购入了一批军用级别的防爆门和加固材料,
将整个乡下老宅打造成了一个铜墙铁壁的堡垒。我又雇佣了一个施工队,
以修建地下酒窖的名义,在老宅下面挖了一个三百平米的巨大地下室。
通风、供水、电力系统一应俱全。看着一车车的物资被运进老宅,我的心才一点点安定下来。
这一切,我都瞒着林清月。我告诉她,
我找了一个专业的施工团队来负责“家庭影院”的装修,让她不要操心。她乐得清闲,
每天不是逛街购物,就是和她的闺蜜们喝下午茶,讨论着周末的同学聚会要穿什么礼服。
她看着我每天早出晚归,累得像条狗,眼里的轻蔑和不屑越来越浓。她大概觉得,
我就是个只知道埋头苦干的工具人吧。也好,这样她就不会怀疑我了。周五晚上,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林清月正坐在沙发上敷面膜,看到我回来,
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老公,明天同学聚会,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明天还要去工地盯着,可能没时间。”我故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行,你必须去!
”林清月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语气强硬,“我都跟同学们说了会带你去的!
你不去我多没面子!”我心里冷笑,是怕我不在,你和顾越亲热不方便吧?
“可是工地那边……”“工地能有什么事?不就一个破地下室吗?让工人自己弄就行了!
”林清月不耐烦地打断我,“周然,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是不是觉得娶到手了就不珍惜了?”她又开始她那套无理取闹的把戏。上一世,
我总是吃她这一套,每次都乖乖妥协。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好,我去。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厌恶,“几点?”“晚上七点,在凯悦酒店。
”林清月这才满意地重新躺下,“你记得穿得体面点,别给我丢人。”“知道了。
”我转身走进卧室,关上门,隔绝了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凯悦酒店。很好。上一世的羞辱,
就从那里开始清算吧。4同学聚会当晚,我特意换上了一身高定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
当我出现在林清月面前时,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就被挑剔取代。
“你这领带颜色太老气了,换一条。”“这手表也太普通了,配不上这身西装。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我身上挑挑拣拣,像是在打扮一个准备出席晚宴的玩偶。
我没有反驳,任由她摆布。因为我知道,今晚的主角,不是我。到了凯悦酒店,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林清月一进门,就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
她穿着一身昂贵的晚礼服,妆容精致,挽着我的手臂,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清月,
你可算来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哇,清月你今天好美啊!”“这位就是你老公吧?
真是一表人才,跟你太般配了!”林清月享受着众人的吹捧,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而我,
只是她用来炫耀的工具。很快,一个穿着白色西装,身形挺拔的男人穿过人群,朝我们走来。
是顾越。他长得确实很帅,眉眼间带着一股忧郁的气质,很能激起女人的保护欲。“清月。
”他开口,声音温润如玉,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林清月,仿佛周围的人都是空气。“阿越!
”林清月瞬间松开了我的手臂,像一只花蝴蝶般扑进了顾越的怀里。“我好想你!
”两人当着我的面,旁若无人地紧紧相拥。周围的同学发出暧昧的哄笑声。“哎哟,
这刚见面就抱上了!”“谁不知道我们清月大学时就暗恋顾大学霸啊!”“现在顾越回来了,
周然可有危机感了哦!”一句句调侃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双手在口袋里攥成了拳头。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感到了铺天盖地的羞辱。
我像个傻子一样冲上去,想把林清月从顾越怀里拉出来。结果,林清月却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骂我无理取闹,不懂事。而顾越,则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轻蔑。那一刻,
我成了全场的笑话。但这一次,我不会再那么冲动了。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像一个局外人。
林清月和顾越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她这才想起我的存在,有些尴尬地拉着顾越走到我面前。
“老公,这是我跟你提过的,顾越。”然后又对顾越说:“阿越,这是我老公,周然。
”她的介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顾越朝我伸出手,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眼神里的敌意却毫不掩饰。“你好,周先生。久仰大名。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没有去握。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林清月,
语气平静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我转身就走,
留下身后一脸错愕的林清月和僵在半空的顾越。羞辱吗?不。从现在开始,游戏规则,
由我来定。5我从洗手间出来,没有回宴会厅,而是直接走到了酒店的露天阳台。晚风微凉,
吹散了心头的烦躁。我点了一支烟,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夜景。再过两天,
这里就将变成人间炼狱。而这些沉浸在歌舞升平中的人们,又有几个能活下来?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是林清月。“周然!你什么意思!”她一上来就兴师问罪,
声音里压着怒火,“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对阿越?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尴尬!”我转过身,
平静地看着她,“我怎么对他了?”“你……”林清月被我噎了一下,气得胸口起伏,
“你无视他!你让他下不来台!你就是故意的!”“我只是去上个洗手间,这也有错?
”我弹了弹烟灰,反问道。“你分明就是嫉妒!嫉妒阿越比你优秀,比你受欢迎!
”林清月口不择言地吼道。我笑了。“是,我嫉妒。”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我嫉妒他可以让你抛下自己的丈夫,不顾一切地扑进他怀里。
我嫉妒他可以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难堪。”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
重重地敲在林清月心上。她的脸色一下子白了。“我……我没有!
我跟阿越只是……只是很久没见,太激动了!”她慌乱地解释着,眼神闪躲。“是吗?
”我掐灭了烟头,一步步向她逼近,“那你们大学时,在图书馆角落里接吻,
也是因为太激动了?”林清月瞳孔骤缩,震惊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是她和顾越之间最大的秘密。连她最好的闺蜜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是我上一世,在她死后,翻看她的日记时看到的。那本日记里,
详细记录了她对顾越长达十年的暗恋,以及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而关于我,只有寥寥数语,
充满了不屑和抱怨。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个笑话。“你……你怎么知道的?
”林清月的声音都在发颤。“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冷冷地看着她,
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林清月,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我没有……”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抵在了冰冷的栏杆上。“没有?”我冷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