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黑伞微微抖了一下。我用我自己最讨厌的声音说:“物业查水表。”黑伞没有动。猫眼里的视野转了个小角,像有人凑近看镜头。我不躲,我让他看到我的眼白,再让他看到我手里那把红伞。红对黑,像在镜面里点了一个锚。“查楼上。”门后我自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那是我昨晚录的十秒钟回声,我按着播放键,它在玄关里甩了一下...
四点半,雨像被人从天花板拧干,细下来。
我和老秦在桥头的早餐摊对着一锅滚豆浆发呆。
“你确定不报警?”他又问。
“报警可以,但要把‘明日’这个词从嘴里剔干净。”我小声说,“我不想被当成精神病例记录在案。”
“懂。”老秦把热油条掰两半,“那你接下来干嘛?”
“做一把我的钥匙,”我说,“给他们摸到,给我跟到。”
“你不会真有……
桥下的水声在数拍。三点五十九分,风从河面顶上来,像有人把冷气从地底推向我膝盖。
我屏住呼吸,看手机上的时间,秒针挪到整点。
红伞的伞尖从桥洞那头探进来,跟照片里的角度几乎一模一样。
我退半步,把自己藏到立柱阴影里。录音笔开着,口袋里那片“交给”的金属片贴着胸口发凉。
连帽衫又出现了。他从桥上那段台阶下来,脚步很轻,像踩着雨往里走。他没看见我,直……
闹钟没响,楼下的铝盆先响了两声,像有人在夜里轻敲我的脑壳。
我从代码堆里抬头,屏幕亮着,手机自己弹出一条提醒:“相册已更新”。我没拍照。
我点进去,相册里多出三十多张新照片。全是“明天”。
第一张是写字楼大堂,保安扶着膝盖蹲在地上。第二张是一把红伞被风掀翻,伞柄卡在路沿。第三张是新闻推送的截图,标题里有我的名字。每张照片角落都写着时间,都是今天之后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