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第七天,丈夫裴然抱着我。“别难过,我会永远陪着你。”他是我青梅竹马的爱人,
也是我唯一的依靠。为了帮我走出伤痛,他设计了一系列“角色扮演”游戏,
让我重温和母亲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沉溺其中,直到我在他车子的后备箱里,
发现了一张疗养院的出入证,和我母亲的一缕头发。我顺着地址找去,那不是什么疗养院,
是一个隐藏在山中的秘密实验室。隔着单向玻璃,我看到了一个和我母亲一模一样的女人,
眼神空洞地坐在轮椅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而我丈夫裴然,正拿着一份基因图谱,
对旁边的研究员说:“实验体情绪稳定,记忆植入很成功。
只要拿到她女儿手里的‘遗产’芯片,我们就能激活她体内的生物科技密码,
‘永生计划’就成功了。”我手中的骨灰盒,瞬间掉落在地。我妈,根本没有死。
她被我的丈夫,“克隆”或者说,改造成了一个活体实验品。1母亲的葬礼后,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我抱着她的骨灰盒,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三天三夜。
裴然就在门外守着,不吃不喝。第四天,他用备用钥匙开了门。他端着一碗粥,眼圈发黑,
胡茬冒了出来。“安安,吃一点吧。”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木然地看着他,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没再劝,只是把粥放在床头,然后默默地坐在我身边,
握住我冰冷的手。他的掌心很暖,是我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温度。“妈走了,你还有我。
”他把我揽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我会一直在。”**着他,
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眼泪无声地滑落。之后的几天,裴然包揽了所有家务。
他为我做饭,帮我洗漱,像照顾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婴儿。可我依旧吃不下任何东西,
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里全是母亲葬有力的笑容,她喊着我的小名,说安安要好好吃饭。
我从梦中惊醒,心脏抽痛,泪水湿透了枕头。裴然从背后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没事的,没事的。”隔天晚上,我被一阵熟悉的香味唤醒。是糖醋排骨,我妈的拿手菜。
我走出卧室,看见裴然正系着我妈生前最喜欢的那条碎花围裙,在厨房里忙碌。餐桌上,
摆着三菜一汤,都是我最爱吃的。“醒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他回头冲我笑,
语气轻快。我愣在原地。那语气,那神态,和我妈催我吃饭时一模一样。
一种诡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安安,发什么呆呢?再不吃菜就凉了。”他学着我妈的样子,
嗔怪地瞪了我一眼,把筷子塞到我手里。我僵硬地坐下,夹起一块排骨。
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和我记忆中的味道,分毫不差。“怎么样?是不是和妈做的一样?
”裴然期待地看着我。我点点头,眼眶发热。“好吃。”那晚,我终于吃下了一整碗饭。
裴然很高兴,他说:“这是我特意跟阿姨学的,她说你最喜欢这个味道。
”我心里那点怪异的感觉,被巨大的悲伤和感动冲散了。他是为了我。为了让我振作起来,
他愿意做任何事。“谢谢你,裴然。”“傻瓜,我们之间不用说谢。”他摸了摸我的头,
笑容温柔。“只要你好好的,我做什么都值得。”吃完饭,他没有脱下那条围裙,
而是开始打扫卫生,嘴里还哼着我妈最爱听的老歌。他甚至学着我妈的口吻,
唠叨我把衣服乱扔。“说过多少次了,脏衣服要放进洗衣篮,怎么又扔在沙发上?
女孩子家家的,一点都不整洁。”我蜷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恍惚间,
以为我妈真的回来了。我知道这是裴然的“角色扮演”。他在用这种方式,
帮我度过最难熬的时光。我应该感激他。可是,当他端着切好的水果,
用我妈的语气对我说“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别老是愁眉苦脸的”,我却笑不出来。
我只是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裴然似乎没察觉我的异样。
他把一切收拾妥当,才走过来坐下,将我搂在怀里。“安安,别怕,妈虽然不在了,
但我会变成她,继续爱你。”他吻了吻我的额头,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明天,
我们玩个新的游戏,好不好?”2第二天,我被裴然从被窝里拖了起来。天还没亮。
“快起床,懒猪!太阳都晒**了!”他一边掀我的被子,一边用我妈独有的,
那种又气又笑的语气数落我。我头痛欲裂,把头蒙进被子里。“别闹了,裴然,
我想再睡会儿。”“睡什么睡!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年轻人要早睡早起,身体才好!
”他强行把我拽起来,将一杯温水塞到我手里。“赶紧喝了,然后去刷牙洗脸,
我早餐都做好了。”我看着他,他穿着我爸的旧睡衣,叉着腰,眉头微蹙,
活脱脱就是我妈早上催我起床的翻版。太像了。像到让我毛骨悚然。“裴然,你别这样。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他脸上的“扮演”神情一滞,随即又恢复了温柔。他走过来,
摸了摸我的脸。“怎么了,安安?不喜欢这个游戏吗?”“我们只是想让你快点开心起来。
”“我们?”我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他愣了一下,立刻改口。“是‘我’,我说错了。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他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快去洗漱吧,不然牛奶要凉了。
”我没再说什么,默默走进洗手间。镜子里,我的脸苍白得像鬼。我开始怀疑。
裴然跟我妈并不算特别亲近,他工作忙,我们婚后又是自己住。
他怎么会知道我妈那么多生活细节?连她骂我时习惯性的小动作都模仿得分毫不差。
早餐是小米粥和妈妈亲手做的酱菜。不,不是妈妈做的。是裴然。他不知道从哪里,
复刻了那种只有我妈才做得出的独特味道。“多吃点,看你瘦的。”他给我夹了一筷子酱菜,
又开始用我妈的口吻唠叨。“工作再忙也得按时吃饭,别仗着年轻就糟蹋身体,
等老了有你后悔的。”我放下筷子。“裴然。”“嗯?
”“你什么时候……跟我妈关系这么好了?”他给我夹菜的动作停住了。
厨房里只剩下小米粥“咕嘟咕嘟”的声音。“我……我不是说了吗?之前特意跟阿姨学的。
”他的解释有些苍白。“是吗?”我追问,“连她教训我时喜欢用手指点我的额头,
这个细节你也学了?”裴然的脸色变了变。“安安,你今天怎么了?疑神疑鬼的。
”他放下筷Dzi,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我费尽心思让你开心,你就这么回报我?
”“我没有,我只是……”“你只是觉得我在演戏,觉得我虚伪,对不对?”他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安安,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妈刚走,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他的话像一把刀,**我的心脏。是啊,他是为了我好。我怎么能怀疑他?
我一定是悲伤过度,想得太多了。“对不起……”我低下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裴然叹了口气,走过来,重新将我抱住。“我知道你难过,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他亲了亲我的头发。“别胡思乱想了,好吗?我爱你,胜过一切。”我把脸埋在他胸口,
点了点头。可心里的那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开始疯狂地生根发芽。晚上,
裴然说公司有急事,需要去一趟。他走后,我鬼使神差地开始翻找他的东西。
我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或许只是想证明,我的怀疑是错的。他的书房,他的衣柜,
我都翻遍了,一无所获。一切都太正常了。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我准备放弃的时候,
看到他放在玄关的外套。我走过去,手伸进口袋。空的。我又摸了摸另一个口袋。
指尖触到一个坚硬的,冰凉的东西。是车钥匙。他今天没开车,是打车走的。
他说车子送去保养了。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为什么要撒谎?我拿着车钥匙,冲到地下车库。
他的黑色辉腾,安静地停在车位上。根本没有送去保养。我颤抖着手,按下了开锁键。
车灯闪烁,像魔鬼的眼睛。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有淡淡的古龙水味,
是他惯用的牌子。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搜查。手套箱,空的。中央扶手箱,
只有几张票据和一包纸巾。什么都没有。我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太多疑了。
就在我准备下车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后备箱的开关上。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
3我的手悬在后备箱的开关上,犹豫了很久。理智告诉我,这是侵犯裴然的隐私。
他会生气的。可另一个声音在尖叫,让我打开它。那里一定有什么。最终,我还是按了下去。
后备箱“咔哒”一声弹开。我走下车,心脏狂跳。我绕到车后,掀开了后备箱盖。
里面很整洁,只放着一个高尔夫球包和一个急救箱。一切正常。我自嘲地笑了笑,
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我准备关上后备箱,手却碰到了后备箱底部的垫子。垫子下面,
似乎有东西。我心里一紧,掀开了垫子。一个文件袋,静静地躺在备胎旁边。
我的呼吸停滞了。我颤抖着手,拿起了那个文件袋。很薄。我打开封口,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张卡片,和一个透明的自封袋。卡片是一张出入证。上面印着“圣心安宁疗养院”,
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名字。照片栏上,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疗养院的地址,
在城郊一座很偏僻的山里。我拿起那个自封袋。里面装着一缕头发。灰白色的,
和我从母亲梳子上收集起来的,一模一样。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裴然为什么会有这个?
疗养院?我妈生前身体一直很好,从未去过什么疗养院。这缕头发又是怎么回事?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中炸开,几乎要将我吞没。我把东西迅速放回原处,恢复原样,
然后跑回了家。我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发冷。裴然在撒谎。他不仅骗我车子送去保养,
还藏着这些我完全不知道的东西。他到底在隐瞒什么?那个疗养院,那缕头发,
和我妈有什么关系?一个小时后,裴然回来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看到我,
还是露出了笑容。“怎么还没睡?”他走过来,想抱我。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安安?”“你……公司的事忙完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嗯,一个紧急会议。”他收回手,
状似无意地问:“车子取回来了吗?”我的心猛地一沉。他在试探我。“还没,
修理厂说要明天。”我强装镇定地回答。“哦。”他没再追问,脱下外套,挂在玄关。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件他白天穿过的外套口袋。我看到,他的眉头,
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发现车钥匙不见了。我的手心开始冒汗。“我去洗个澡。
”他转身进了浴室。我立刻冲到玄关,把车钥匙塞回他外套的口袋。做完这一切,
**在墙上,大口喘气。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的脑子却乱成一团。我拿出手机,
拍下了那张出入证的照片。然后用地图搜索那个地址。“圣心安宁疗养院”。导航显示,
距离市区足足有三个小时的车程。而且,那附近一片荒芜,根本不像有疗养院的样子。
我的心越来越沉。裴然洗完澡出来,看到我还在客厅,有些意外。“怎么了?有心事?
”他擦着头发,走到我身边坐下。“没有。”我挤出一个笑容。“在想我妈。”他叹了口气,
把我搂进怀里。“别想了,明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他的怀抱,
曾经是我最眷恋的港湾。此刻,却让我感到窒息。我僵硬地靠在他身上,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必须去那个地方看一看。我要知道,裴然到底在搞什么鬼。
第二天一早,我借口说想去我妈生前最喜欢的寺庙为她祈福,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裴然没有怀疑。他甚至体贴地帮我准备了水果和点心。“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他站在门口,对我挥手。“路上开车慢点。”看着他温柔的笑脸,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个男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我开着车,没有去寺庙,而是按照导航,
一路向着那座偏僻的山开去。4越往山里开,路越难走。柏油路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
两旁是密不透风的树林。手机信号时有时无。这里荒凉得不像话,
怎么看也不像会建疗养院的地方。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或许那张出入证,
只是裴然某个客户的,被他随手放在了车里。我甚至开始为自己的多疑感到愧疚。
就在我准备掉头回去的时候,导航提示“目的地已到达”。我停下车。眼前,是一扇巨大的,
泛着金属冷光的铁门。铁门高达数米,上面布满了摄像头和电网。门后,
隐约可见一栋白色的现代化建筑。建筑风格冰冷,没有一扇窗户朝外,
像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大门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块小小的牌子。
“圣心安-宁-疗-养-院”。那几个字,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诡异。这里,
根本不是什么疗养院。这是一个戒备森严的秘密基地。我的手脚冰凉。裴然,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我把车停在远处隐蔽的树林里,然后步行靠近。大门紧闭,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表情冷漠,像两尊雕塑。我根本不可能进去。
我绕着高墙走了一圈,希望能找到其他的入口或者薄弱点。
但这里被铁丝网和监控摄像头无死角地覆盖着。别说人,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进去。
我躲在远处的树丛里,用手机的长焦镜头观察着。一个小时过去了,大门没有开启过一次。
这里安静得可怕,仿佛一座死城。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货车从山路尽头驶来,
停在了大门口。保安上前,和司机交谈了几句,检查了什么文件。然后,那扇巨大的铁门,
缓缓向内打开。货车驶了进去。我的心跳加速。这是个机会。我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在离大门不远处,有一个垃圾中转站。各种巨大的垃圾桶,堆放在那里。每天,
应该会有垃圾车来这里清运。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我在附近一直等到天黑。果然,
一辆大型垃圾清运车开了过来。司机停下车,开始将一个个巨大的垃圾桶吊上车。
我趁着夜色和司机的注意力都在吊臂上时,迅速溜到车后,
爬进了其中一个空着的大垃圾桶里。垃圾桶里散发着一股消毒水和腐烂食物混合的恶心气味。
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蜷缩在角落,盖上了盖子。很快,我感到一阵剧烈的晃动。
我所在的垃圾桶被吊起,然后重重地放在了车上。垃圾车发动,向着那扇铁门开去。
我在黑暗和颠簸中,等待着命运的审判。车子停下了。我听到保安和司机的对话。
“今天怎么这么晚?”“路上堵车。”“检查一下。”我听到保安在车厢周围走动的声音,
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会不会打开盖子?几秒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行了,进去吧。
”大门开启的声音再次响起。车子缓缓驶入。成功了。我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虚脱般地靠在桶壁上。垃圾车在建筑后门停下。司机下车后,
我立刻从垃圾桶里爬了出来。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卸货区。几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
正指挥着机器人搬运着一些密封的金属箱。我躲在一个集装箱后面,观察着四周。
这里像一个庞大的地下工厂,到处都是我不认识的高科技设备和穿着制服的研究人员。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这绝对不是疗养院。这是一个实验室。
一个进行着某种可怕实验的地方。我顺着一条员工通道,悄悄往里走。走廊很长,
两边都是紧闭的金属门。我小心翼翼地避开摄像头和巡逻的保安。在一个拐角处,
我看到了一扇标着“观察室”的门。门上有一块巨大的单向玻璃。从外面,
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我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我贴在玻璃上,往里看。我的世界,
在这一刻,彻底崩塌。5观察室里,灯光明亮得刺眼。一个女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我。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病号服,身形消瘦,头发灰白。她的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
连接着旁边一排闪烁着数据的仪器。我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那个背影……太像了。像得让我不敢呼吸。就在这时,观察室的门开了。走进来的,
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男人。裴然。他脱下了温柔体贴的伪装,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研究服。
他的脸上,没有了平日的宠溺和爱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的狂热。
他走到轮椅前,蹲下身。轮椅缓缓转了过来。一张和我母亲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不。不完全一样。她的眼神,是空洞的,茫然的,没有任何神采。
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实验体07号,今天感觉怎么样?”裴然开口了,
声音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那个女人,我的“母亲”,没有任何反应。裴然也不在意。
他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调出了一张复杂的基因图谱。另一个穿着研究服的人走了进来,
向他汇报。“裴总,记忆植入程序已经完成了98%,非常成功。
她现在相信自己就是安思淼,并且深爱着她的女儿。”裴然满意地点了点头。“情绪呢?
”“很稳定。对女儿的思念,是目前最主要的情感驱动。这为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提供了完美的心理基础。”裴然站起身,走到监控仪器前,看着上面跳动的数据。他的嘴角,
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很好。”“只要拿到她真正的女儿,安安手里的那枚‘遗产’芯片,
我们就能激活她体内的生物科技密码。”“到那时,‘永生计划’,就彻底成功了。
”我站在玻璃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遗产芯片……永生计划……我妈临终前,
塞给我一个伪装成项链吊坠的东西。她说,这是她留给我最重要的遗产,
无论如何都不能弄丢,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原来,那不是什么普通的吊坠。那是一枚芯片。
储存着我母亲毕生研究心血的,生物芯片。而我深爱的丈夫,我青梅竹马的爱人,从一开始,
就是一场骗局。他接近我,娶我,对我好,全都是为了这枚芯片。甚至,我母亲的“死”,
都可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没有杀死她。他把她变成了这个实验室里,一个没有灵魂的,
被标号为“07”的实验体。那个和我朝夕相处,对我温柔备至的男人,是个魔鬼。
巨大的恶心和恐惧,让我几乎要昏厥过去。我再也站不住,踉跄着后退,
撞到了墙上的消防警报器。“嘀——嘀——嘀——”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走廊。
“谁在那里!”实验室的门猛地被拉开。裴然和几个保安冲了出来。我拔腿就跑。
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只能沿着来时的路,疯狂地逃命。身后的脚步声和呵斥声越来越近。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出那栋建筑,冲向我藏车的地方。
幸运的是,夜色和混乱掩护了我。我发动汽车,不顾一切地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
冲了出去。后视镜里,那座白色的堡垒,越来越远。我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直到汽油耗尽,
车子停在了一条无人的国道上。我趴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哭我死去的爱情。
哭我被当成实验品的母亲。哭我愚蠢至极的人生。哭完之后,我擦干眼泪。脸上,
只剩下冰冷的恨意。裴然。你以为你赢了吗?不。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一个“紧急联系人”。她说,如果有一天,
我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危险,就打这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一个苍老,
但沉稳的声音传来。“是陈教授吗?”我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沙哑。“我是安思摩的女儿,
安安。”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孩子,你终于打来了。
”“你母亲……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6陈教授的家,
在城市另一端一个很安静的老小区里。我见到他时,他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
给一盆兰花浇水。他看起来比照片上更苍老,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他看到我,放下了水壶。
“进来吧。”他的语气,仿佛我们是认识多年的老友。我跟着他走进屋子。屋里陈设简单,
但到处都堆满了书籍和研究资料。空气中,有淡淡的书香和草药味。“坐。
”他给我倒了一杯热茶。“说说吧,你都看到了什么。”我把在实验室里看到的一切,
都告诉了他。包括那个和我母亲一模一样的女人,包括裴然和研究员的对话,
包括“永生计划”和“遗产芯片”。我说得很慢,很平静。因为眼泪,早已流干。
陈教授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等我说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果然,
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们是谁?”我问。“一个打着‘科技改变未来’旗号,
背地里却进行着反人类实验的商业帝国。”陈教授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它的掌舵人,
就是裴然的父亲,裴振华。”“裴氏家族,几代人都在秘密研究人体克隆和基因编辑技术,
他们痴迷于‘永生’,想用科技来扮演上帝。”“你母亲,安思淼博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