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清鸢背着青竹笔,贴身戴着暖玉,独自踏上前往云栖山的路。陈叔拗不过她,给她准备了干粮和伤药,反复叮嘱她注意安全。白灵汐本想陪她一起去,却被苏清鸢劝住:“玲珑阁离不开你,我很快就回来。”
云栖山山势陡峭,云雾缭绕。行至半山腰,苏清鸢听到前方传来打斗声。她循声而去,只见山巅平台上,一道玄衣身影正被数十只梦魇围攻。梦魇形似黑影,散发着刺鼻的黑气,尖啸着朝玄衣人扑去。
玄衣人手持长剑,剑光如练,每一剑都能劈开数只梦魇。他身姿挺拔如松,发间银带在风中翻飞,哪怕被梦魇围攻,依旧从容不迫。可梦魇数量太多,他肩头被黑气划伤,渗出的鲜血在白衣上格外刺眼。
苏清鸢心头一紧——这背影,这身姿,这发间的银带,正是她画了百遍、梦了百次的玄衣仙者!她下意识握紧青竹笔,笔杆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荧光,自动飞出,笔尖射出一道青光,如利刃般劈开围攻仙者的梦魇。
玄衣人猛地回头,四目相对的瞬间,苏清鸢呼吸一滞。他的眉眼清冷如霜雪,眸色如深潭,正是她梦中那个喊她“灵汐”的仙者!
“你是谁?”玄衣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颈间的墨玉佩突然发烫,与苏清鸢的暖玉相互吸引,发出柔和的莹光。
“我叫苏清鸢。”苏清鸢握紧暖玉,鼓起勇气问,“你……你是谢玄洲吗?”
谢玄洲瞳孔骤缩,墨玉佩的光芒更盛。尘封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月白仙裙的女子挡在他身前,嘴角溢着鲜血,对他说“清辞,活下去,守住梦核”;他将她的魂魄封入暖玉,送入凡间,自己却在抵挡魔神时遗失了溯梦记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谢玄洲快步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青竹笔和颈间的暖玉上,“这暖玉和青竹笔,是你的?”
“暖玉是我爹娘留下的,青竹笔是我记事起就有的。”苏清鸢点头,眼中满是期待,“你是不是我梦里的仙者?你认识‘灵汐’吗?”
谢玄洲还未回答,远处传来脚步声。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快步走来,躬身行礼:“师尊,您没事吧?”男子眉目清秀,气质沉稳,腰间佩着一把短剑。
“云珩,无妨。”谢玄洲稳住心神,目光依旧落在苏清鸢身上,“这位姑娘……与我遗失的记忆有关。此地危险,你随我回青冥阙,我会帮你找到梦境的答案。”
苏清鸢看着谢玄洲眼中的坚定,想起梦中他说的“等我归来”,用力点头。她不知道,这一脚踏入青冥阙,便是百年宿命的重启;而山脚下的暗处,一道黑袍身影正盯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阴鸷的光芒——墨尘,终于找到了梦泽仙子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