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我赶到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爸爸，我心里忍不住自责起来。

“你这个小贱种，好好的，闹什么断绝关系，气得你爸种风！”

“是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奶奶气得哆嗦，一巴掌一巴掌不停扇在我脸上。

我沉默受着。脸部**辣的，不一会痛觉麻木了起来，嘴角也缓缓流出血液。

奶奶是唯一对我好的人，总在小舅欺负我的时候会斥责爸妈，她说我虽然是个孙女儿，但总归是姓龙的。

现在她打我只是心疼爸爸在气头上。

“这个死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全家都要被她气死才甘心！”

“妈，你打狠些，让她长长记性！”

妈妈将正削皮的苹果砸在我头上，瞬间鼓起起一个大包。

“张奶奶，你看你总护着她有什么用，她就没念过家里人的好，总是把家闹得鸡飞狗跳。”

“现在好了，姐夫中风了，家不成家。龙玉心你开心了吧？”

小舅嗔目切齿指责我。

奶奶被击中痛处，恼怒丢下拐杖扭上我的耳朵咒骂：“你这死白眼，死贱种，你爸要是好不了，我一瓶农药毒了你！”

任由奶奶发泄完，我下楼给爸爸打粥。

电梯故障，我爬楼快到楼层时，妈妈和小舅压低声音交谈的声音传进我耳朵。

“家里钱不多都凑在你新房上了，还偷你姐夫剩的万把块，他能不气中风吗？”

“小耀你懂事点，赌球的窟窿我用私房钱给你堵上了，下不为例！”

“还好我婆婆不知道，不然她那性子能把你剁了，小心总归是她家的，打几下就过了。”

小舅不耐烦地应着知道了，走出楼梯间。

我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心里的口子被撕裂得血肉模糊。

我气愤跑回病房将真相告知奶奶。

妈妈和小舅睁大眼睛大抽一口凉气。

奶奶却说：“你爸妈总说你就是个劣根，我还不信，我今天总算看清你了。”

“小耀是个能考上清大的人，品质绝对上剩的，他怎么可能赌博和撒谎？”

“小时候你总和我哭诉小耀抢了你的成绩，我替你委屈，心疼你。”

“现在你爸被你气中风了，还把脏水泼他身上，龙玉心你真是没救了！”

妈妈听了松了口气开始加油添醋："妈，这孩子我是真没法教了，她爸要是去了，我也不活了。"

小舅：“龙玉心是我长这么大见过最坏的坏种，就该下地狱！”

看着唯一会对我笑的奶奶，早已被面前这张愤怒恶毒的面容代替。

我眼泪决堤而出，试图开口自证。

奶奶没再给我机会，提起拐杖又往我身上砸，“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我委屈绝望的眼眸慢慢转换成冷漠。

我一把抓紧拐杖，语气冰冷，“再打我一下，我把你也搞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