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住手!”
一声威严的怒喝,从楼梯口传来。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刀疤脸的动作,下意识地一滞。
他和其他几个混混,不耐烦地回头望去。
紧接着,他们的瞳孔瞬间收缩!
十余名身穿黑色风衣,气势迫人的警卫,如同一阵黑色的旋风,瞬间冲了上来!
他们的动作快到了极致!
为首的一名警卫,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刀疤脸的面前。
刀疤脸甚至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仿佛被铁钳夹住,手里的垃圾桶哐当一声脱手飞出。
下一秒,他的双臂被反剪到身后,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其他几个混混,下场也是一样。
一个混混刚想从口袋里掏出弹簧刀,就被另一名警卫后发先至。
一记干脆利落的肘击,直接击打在肋下,剧痛让他瞬间弓成了虾米。
紧接着,警卫的手如同幻影,在那混混的肩膀和手腕关节处连续卸了两下。
“咔嚓!咔嚓!”
只听两声沉闷的脆响。
那混混连哼都哼不出一声,就瘫软在地,手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没有惨叫,没有反抗,只有骨骼被卸掉关节的沉闷声响。
这些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此刻就像一堆烂泥,**脆利落地制服,连哼都哼不出一声。
九局的顶尖行动人员,用最直接的方式,展现出了何为碾压级别的专业战斗力。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护士长更是张大了嘴巴,忘了哭泣,也忘了疼痛。
而此时,林天也刚好疯了一样,从另一侧的电梯里冲了出来。
电梯门一开,他看到的就是ICU门口,那群身穿黑衣,气息冰冷的男人,以及倒在地上的那群混混。
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得救了,而是……王德昌派来了更厉害的,另一批人!
这些人的气势,比那些流氓混混,要可怕一百倍!
“放开我妹妹!”
林天眼睛通红,他甚至没看清状况,就将怀里那个沉重的铁皮箱当成了武器。
准备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跟他们拼命!
“站住!”
两名警卫如同两座铁塔,立刻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神情冷峻,目光里不带一丝感情。
他们没有攻击,甚至没有摆出格斗的架势。
但那股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杀气,却让林天如坠冰窟,脚步下意识地一顿。
也就在这个时候,秦老在龙战的搀扶下,快步走了上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警卫拦住,满脸憔悴,浑身紧绷,却眼神倔强如狼的年轻人。
秦老的心,微微一沉。
他本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和他年纪相仿,在岁月的磨砺下,早已将锋芒藏于内心的老战友。
却没想到,是一个如此年轻,看起来甚至还有些稚嫩的青年。
真的是他吗?
还是说,真的只是一个,碰巧拿到了遗物的普通孩子?
秦老的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可当他的目光,继续下移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看到,在那个青年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军绿色的铁皮箱。
箱子很旧,边角已经磨损,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的编号也早已模糊不清。
但那熟悉的制式,让秦老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这是……七十年前,龙盾计划的专属物资箱!
而在林天因为紧张而攥紧的右手里,正死死地捏着一枚黑色的,没有任何图案和文字的,金属勋章!
那枚勋章的形状,那独特的金属光泽……
轰!
秦老的身体,猛地一震,如遭雷击!
他身旁的龙战,敏锐地察觉到了首长的异样,连忙低声问道。
“秦老,您怎么了?需要叫医生吗?”
秦老没有回答。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枚勋章,呼吸变得无比急促。
他不会认错!绝对不会!
这枚勋章,是七十年前,他亲手设计的!
是只颁发给“龙盾”计划创始成员的,独一无二的身份证明!
它没有编号,没有名字,因为它代表的,是最高级别的,被抹除了所有档案的无名英雄!
而眼前这个孩子手里的,正是他当年,亲手交给那个人的第一枚!
秦老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抬起头,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向林天的脸。
特别是那双眼睛。
那双因为愤怒和焦急而布满血丝,却依旧清澈、明亮,在最深处,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的眼睛!
这一刻,时光仿佛倒流了七十年。
眼前这张年轻的面孔和记忆深处,那个穿着白大褂,站在巨大的实验仪器前。
意气风发,指点江山,说着“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的挚友的眼神,渐渐地……重合了。
太像了。
实在是太像了!
那股子不把天捅个窟窿不罢休的疯劲,一模一样!
秦老感觉自己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一滴滚烫的老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他迅速地用手背擦去。
他缓缓地,推开了龙战搀扶的手,一步一步地向林天走去。
挡在林天面前的两名警卫,看到秦老的动作,立刻无声地退到两旁,让开了道路。
林天警惕地看着这个向自己走来的,气场强大到可怕的老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但他从这个老人的眼中,没有看到恶意。
只看到了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复杂到极致的情绪。
有激动,有怀念,有悲伤,还有一丝……欣慰。
秦老走到林天面前,站定。
他张了张嘴,有千言万语想要问。
比如那张光刻机的图纸,比如那份战斗机引擎材料的解决方案……
比如这十年,他们一家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最后,所有的问题,都汇成了一句,带着无尽感慨与颤抖的,最简单,也最核心的问候。
他的声音,不再威严,不再冰冷,而是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温情,与见到故人血脉的激动。
“孩子……”
他顿了顿,似乎在鼓起巨大的勇气。
“你……你爷爷,是不是叫……”
“林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