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肾衰竭没钱治疗，我花光了积蓄，瞒着妈妈私自签下了和她的换肾手术。

麻醉后的妈妈无知无觉，一把攥住我的手。“斯年，

这几年林思微孝敬的钱都在妈妈的银行卡里，密码都是你的生日噢。

”来不及思索话里的意思，我晃了神，妈妈不是只有一本老式存单，哪来的银行卡？“对了，

我还投了好几份保单，都是你的名字。可千万别被林思微知道，妈妈的钱都是你的，

不能让她跟你争！”“林思微女士……请问你还捐吗？没了这个好肾，

你那个坏肾估计撑不过一周。”医生眼神怜悯。我看了一眼自以为交代完弟弟，

一脸欣慰的妈妈。颤抖着手，签下同意书。放心吧妈妈，你不用再担心我会和林斯年争了。

因为我要死了。1.“林**，你还有一笔麻药止痛费没交。”我怔了怔，

之前满心都是办理妈妈的手术费用，居然忘记给自己交钱了。麻木把卡递过去。“滴，滴。

”多次提示余额不足。喉咙一紧，我视线不自觉盯向妈妈。“妈，我，不，姐姐卡里的钱呢？

”麻醉后的妈妈，问什么答什么。“你不是看上一双**版球鞋嘛，妈已经给你转过去了，

想买什么买什么噢，你姐工作赚钱不就是给你花的嘛。”妈妈理直气壮。

弟弟自从上了大学后，什么都要和别人比。我到现在还在穿五年前的旧衣服，

可他的衣柜都是一季一换新。苹果三件套，5060的电脑显卡。上周，他说要出国研学，

我又给了他自己半年的工资。毕竟只要他能有前途，只要妈妈高兴，我什么都愿意。

但是没想到，我现在连麻醉的钱都拿不出来，只是为了让他去买一双**版球鞋。

胸口闷得发疼，指甲死死嵌进掌心才能稳住嗓子不至于太颤抖。

“那你也总该跟我…跟姐姐说一声吧，万一她有急用呢。”妈妈眉头一皱，

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炸了毛，整个人尖锐防备。“是不是你姐说你什么了？

她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啊，从小我对她比对你都要好，就是为了让她对你好点，

她怎么还是那么斤斤计较，真是白养她了！”这样刻薄厌恶的表情，

我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妈妈。以前，妈妈总说女儿就是来这个世间享福的。

她会给我买漂亮的小裙子，各种五颜六色的小发夹。同样是摔跤，妈妈会立刻把我抱起来，

急得红了眼圈。可林斯年摔跤，她却只会抱着我说，男孩子不怕疼，自己起来。我还以为，

妈妈是真的爱我胜过爱弟弟。所以我对弟弟总有些愧疚，总想着替妈妈对他更好一些。原来，

对我的好，都是有代价的。“妈聪明吧，从你姐那里骗一笔钱说要你要去研学，

这样你这几天就不用来医院照顾妈妈了，妈可舍不得你累着。”在妈妈一阵自得的笑声里，

我心里悲凉，涌上嗓子的苦涩压了又压。在医院准备手术的这几天，我几乎没合过眼。

白天帮妈妈倒尿壶，喂药，夜里守着她怕她痛醒。只要妈妈皱一下眉头，我就心疼得发酸。

为了不累着林斯年，妈妈可真是煞费苦心了。掌心抠出的血浸湿了麻药单，

喉咙发紧：“不打麻药了。”护士不忍：“这怎么行？你会痛死的。

”妈妈以前总念叨她生我时没钱打止痛，所以我就连生日都不愿意过，只心疼妈妈。现在，

就当是还她了。冰冷的手术刀贴在腰上，刀尖隔断一层层神经的那一秒，

我疼到几乎尖叫出声。可再疼，也远不及被妈妈背叛的痛。

双手死死攥紧身下的床单青筋暴起，我生生咬烂了嘴里的肉也不愿流下一滴眼泪。

2.卡里没钱了也住不起院，我穿着大学毕业时妈妈送我的外套一步步走回家。

家里冷冷清清，我蜷缩在床上，疼得瑟缩。“妈，你慢点走。”是林斯年和妈妈。心口一紧，

妈妈怎么回来了？她刚做完手术还不能下地的，肯定是林斯年又惹事了！

我猛地坐起身想去接妈妈，可脚刚落到地上，刀口一阵剧痛摔倒在地。

“你姐那个死丫头不知道去哪儿玩了。真是个废物，一点都指望不上她。”“别说了，

喝杯水吧。”“还得是我儿子，知道心疼妈妈，快让妈妈亲一口。”自从爸妈离婚后，

为了减轻妈妈的负担，我承包了家里所有的活。我不仅是女儿，我还是水电工，洗碗工，

厨师，司机，但妈妈从没有这么夸过我。鼻尖酸得厉害。“这个家里，

我能指望上的人只有我的大儿子。”“唉，就连当初我被人持刀抢劫，

也只有你敢冲过来救我。那个死丫头根本指望不上，只会吓得呆在一边。”瞳孔骤缩，

我猛地抬头视线试图穿过门板。怎么会是林斯年？明明是我啊。那天晚上，

妈妈因为显摆我用第一笔工资送她的金镯子，被人持刀挟持进了小巷。

是我不顾林斯年的阻拦冲了进去，挡在已经吓晕的妈妈身上。整整十三刀，

生生戳烂了我的一颗肾。林斯年干咳了两声，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老黄历总说它干嘛。

妈，你这次挨了一刀，真是辛苦你了。”“咱们母子俩客套什么。为了让你能拿到这套房子，

妈挨一刀也值了。”下意识停住了呼吸。我疼得冷汗淋漓，一点点挪到门口，

耳朵紧贴着门缝不敢错过一个字。“要不是骗你姐我要换肾，

她怎么会把银行卡拿出来给我呢。这几天我再装痛哭几场，

让她把这套房子过户给我就大功告成了。”“林思微能给吗？这可是奶奶留给她的遗物。

”“你不知道，她这几天在医院总是半夜偷偷哭心疼我，肯定能给。”妈妈止不住的得意。

怪不得。怪不得当时医生欲言又止，一直劝我再考虑考虑。原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场骗局，只有我傻乎乎往里跳。颤抖着伸手摸向自己的腰，

那里空空如也。一股腥甜冲上喉咙，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妈，

其实你让林思微拿出不该她得的东西就行了，没必要折腾她。”“那怎么行。

你为我少了一个肾，我不能拿走她一个肾，但是为了公平，让她受点罪也是应该的。

”妈妈话里带着怒气。“都是我的孩子，你能为妈妈豁出命去，她凭什么就躲在后面看戏？

”“这些年我时不时喊病喊痛，让她连夜坐20个小时火车回来干嘛，要不是为了给你出气，

我才不想看到她。”竟然……是这样。我整个人呆在原地，下意识抠抓门把手，

指甲翻裂鲜血淋漓也不觉得疼。可我不明白，如果妈妈不爱我，那当年爸妈闹离婚，

她为什么坚持要我？我一直都记得，那天爸爸要带我走，是妈妈死死拽着我的胳膊，

哭得撕心裂肺。“谁也不能把女儿从我身边抢走，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啊！”力道之大，

甚至撕裂了我的胳膊。最后，是爸爸先松了手。妈妈爱我的情绪，我明明能感受到的。

“啊呀，妈你扯**嘛，我腰上的伤口早就好了，别看了。”林斯年不耐烦。“好好好，

妈妈不碰你了，没弄疼你吧？”妈妈心疼的呼喊，如同针尖麦芒刺进我心口，又痛又麻。

对啊，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舍得他疼。妈妈只不过是把我困在她身边，

好榨干我身上的每一分价值而已。我捂住流泪的眼睛，骤然笑出声。3.“谁在屋里？

”妈妈吓了一跳。我从房间出来，每一步都像踩在玻璃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妈妈看到是我，明显慌了神，视线仓皇逃开。“微微在家呢？刚才我和你弟弟开玩笑呢。

”不等我说话，她立刻捂住腰部。“啊呦，我这次真是遭了罪了，

医生说我动了大手术可不能再受气了，容易短寿啊。”妈妈边喊疼，眼角边瞟向我。

我真的很想提醒她，手捂错位置了。看我无动于衷，妈妈一下板起了脸。“你看看斯年，

知道我做手术特地提前结束研学回来照顾我，你呢？一天天就知道躺在床上睡觉，

真不知道生你出来干嘛的，讨债鬼。”我死死捂着腰上的伤口，张了张嘴，

可喉咙仿佛被烧干了，一个音也发不出。解释什么呢？去争论我和林斯年究竟谁付出的更多，

去博同情让妈妈施舍我一点母爱吗？我不需要。“你们又在吵什么？我刚到楼下就听到了，

丢不丢人？”爸爸猛地推开门。这个世上如果还有谁会心疼我，那就只有爸爸了。

“爸——”我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夺眶而出。可妈妈一下窜了过去，挡在我前面。

“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打算改遗嘱，把财产分给斯年？

”爸爸眼里闪过一丝嫌恶：“离婚前财产分割就已经做完了，我只会给女儿。

是思微说你做手术非让我来看看，现在看起来你好得很嘛。”“林思微只是个女孩，

斯年才是你儿子！你怎么能一分钱都不给他，你还是人吗！”妈妈试图拉扯爸爸的衣领。

“放手，简直不可理喻，我就不该来。”爸爸走得好快。可我还没告诉爸爸我的委屈。

还没告诉他，爸爸，我好疼……妈妈脸涨得通红，扭头一耳光甩在我脸上。半边脸瞬间麻木，

耳边嗡嗡。我站不稳，撞在尖锐的墙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定是你！

肯定是你背着我们去讨好你爸，又说你弟弟坏话，你爸才会这样。他是你亲弟弟啊，

你怎么能这么害他！”妈妈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刺穿我。我捂着脸愣住，

下意识摇头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林斯年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怨恨。“别装了！

林思微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他用力钳住我的胳膊，

拖着我往门口走。“你现在就跑过去追上爸爸，告诉他你要放弃财产，把你的那部分都给我。

要不然，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再也别回来。”眼泪挂在脸上，我疼得抬不起手去擦。

“滚出去？”可这是奶奶留给我的房子啊。这些年，是我收容他住在这里，他凭什么赶我走。

其实，在这次手术前我就写好了遗嘱。等我死后，我所有财产都归妈妈和林斯年所有。

但是这一刻，我突然不想告诉他们了。4.我咬碎了牙，

硬生生咽下喉咙弥漫上来的血腥：“林斯年，你可真是没出息啊。小时候靠妈妈，

长大了靠我。”“这辈子，你也就只会从女人身上捞钱了，窝囊废。”林斯年一下发了疯，

伸手用力掐我脖子。“林思微，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几乎窒息，本能地一脚踢在他腰上。

“林思微！你弟弟为了我少了个肾，你怎么敢跟他动手的！”妈妈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往后拽，

疼得我眼前瞬间炸出白光。“**，敢跟我抢东西。

”林斯年的拳头一下接一下落在我的腰间，我吐出一口血，五脏六腑无一不疼。

我咬碎了牙想要还击，可是抬眼看到，妈妈那张恨急扭曲的脸。妈妈虽然没有取肾，

但她也还是挨了一刀。这会儿因为急着帮林斯年打我，她的伤口开裂，疼得嘴唇惨白。

如果我太用力反抗，妈妈一定会更痛的。记得小时候幼儿园放学，

我永远都是第一个被家长接回家的孩子，风雨无阻。“微微今天又是第一个被接回家的，

小朋友们都可羡慕我了！”妈妈抱起我，把我兴奋的小脸贴在她脸上摩挲。“那是当然了，

我们思微可是妈妈的宝贝，一想到我的宝贝等不到妈妈会掉小珍珠，妈妈的心都要碎了。

”这会儿，我的一大片头发连带着头皮被妈妈用力撕拽落地。妈妈，

你现在为什么不在乎微微会掉眼泪了。我忽然泄了劲没了力气反抗，

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他们扔出门外。妈妈啐了一口：“真是个讨债鬼，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