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出去了。"林小雨站在客厅,行李箱杵在脚边。
姐姐林晓放下手机:"什么?""今天起我不住家里了。
""你疯了?"林晓站起来,"爸妈知道吗?"小雨看着她:"姐夫帮我找的房子。
"林晓愣住了。第一章生日"什么时候的事?"小雨拉着行李箱往门口走:"上周定的。
""等等,"林晓拦住她,"你十八岁生日,不在家过了?""不过了。
"林晓看着妹妹:"房租谁出?"小雨停下来,回头:"你管得着吗?""我是你姐。
""姐?"小雨笑了,"你几年没管过我了?"这时,门开了。
姐夫陈建军提着蛋糕进来:"小雨,生日快乐—"他看见行李箱,笑容僵住。
林晓转头:"你知道她要搬走?"陈建军放下蛋糕:"知道。
""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以为她跟你说了。"陈建军看向小雨。小雨低着头。
林晓看着丈夫:"房子是你找的?""嗯。""在哪?""世纪花园。
"林晓声音高了:"那边单间都要三千!""两千八,"陈建军说,"我跟房东讲价了。
""钱呢?"陈建军没说话。林晓走到他面前:"我问你,房租谁出?""我出。
"客厅突然安静下来。林晓看看丈夫,再看看妹妹:"你们...""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雨急了。
"林晓冷笑,"你十八岁生日,我老公给你租房子?"陈建军皱眉:"林晓,你说话注意点。
注意什么?"林晓指着小雨,"她住家里不好吗?非要搬出去?"小雨抬头:"我不想住了。
""为什么?""因为你。"林晓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你天天吵架,我烦了。
"小雨说,"我要高考,需要安静。
""吵架?"林晓看向陈建军,"我们什么时候吵架了?"陈建军不说话。
小雨拉起行李箱:"我走了。""站住!"林晓挡在门口,"今天你必须说清楚。
""说什么?""谁让你搬的?"小雨咬着嘴唇,看了陈建军一眼。
陈建军叹口气:"是我提的。"林晓转身:"你说什么?""我说,是我让她搬的。
"陈建军点了根烟,"她马上高考,在家复习太吵。
""吵?"林晓笑了,"我们家哪里吵?""你妈。"林晓脸色变了。
继续说:"你妈天天来,一来就说小雨这不好那不好,说她学习不用功,说她花钱大手大脚。
我能不能考上好大学,将来能不能给哥哥找工作!"林晓愣住:"你哥...""对,我哥。
"小雨声音发抖,"从小到大,什么都是我哥优先。我哥要补课,让我让出房间。
我哥要买车,让我把奖学金交出来。""小雨..."林晓想说什么。
候,不也是让我把存的钱给你当嫁妆?"林晓脸红了:"那是妈让我...""所以我要走。
"小雨拉着行李箱,"离开这个家,离你们越远越好。"门铃响了。陈建军去开门。
建军,小雨在吗?"林晓看着那女人:"你谁?""我是世纪花园的中介,来给小雨送钥匙。
"女人笑着,"顺便带她去看房。"林晓看向陈建军:"你什么时候联系的中介?""上周。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陈建军看着她:"跟你商量?你会同意?"林晓说不出话来。
中介把钥匙递给小雨:"房子我都收拾好了,今晚就能住。"小雨接过钥匙:"谢谢姐。
"林晓突然问:"房租交了多久?"中介愣了一下,看向陈建军。陈建军抽着烟,没说话。
"我问你,"林晓走到丈夫面前,"房租交了多久?"中介小声说:"半年。
"林晓倒吸一口凉气:"一万六?"小雨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中介尴尬地笑笑,跟着出去。客厅里只剩下林晓和陈建军。
林晓看着丈夫:"你哪来的一万六?"陈建军掐灭烟头:"我存的。
""存的?"林晓笑了,"你工资全交给我,哪有钱存?"陈建军不说话了。
他面前,一字一句:"你背着我,给我妹妹,交了半年房租?"陈建军抬头,看着她:"对。
""为什么?"陈建军没回答,转身去了卧室。林晓站在客厅,手机响了。
是妈妈:"小雨回来了吗?今晚咱们给她过生日。"林晓握着手机,说不出话。
第二章搬家林晓一夜没睡。早上七点,陈建军出门上班。"今天我休息,去看看小雨。
"林晓说。陈建军穿鞋:"别去了。""为什么?""让她静静。
"林晓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陈建军系好鞋带,开门走了。
林晓等他走远,立刻打车去世纪花园。小区门口,保安拦住她。"我找2栋508。
""业主姓什么?"林晓愣了一下:"林...不对,陈。"保安查了查:"没有陈姓业主。
""那房客呢?""508的房客姓林,叫林小雨。"林晓松了口气,报了名字进去。
电梯到五楼。林晓按门铃,没人开。她拿出手机给小雨打电话。
"姐?"小雨声音有点慌,"你怎么来了?""我想看看你住的地方。
""我...我在外面买早餐,你等一下。"林晓靠在门边等。
十分钟后,小雨拎着豆浆油条上来。"姐,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小雨开门。
林晓跟着进去,看了一圈。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但装修很新。客厅有沙发、茶几、电视。
卧室有大床、书桌、衣柜。厨房有冰箱、微波炉。"这房子,两千八?"林晓问。"嗯。
"小雨放下早餐。林晓走到阳台,看着江景:"这个位置,这个装修,少说也要四千。
""中介给的优惠。""什么优惠?"小雨不说话了。
林晓回头:"房东是谁?""不认识,通过中介租的。
坐到沙发上:"小雨,你告诉姐,你和建军到底什么关系?""能有什么关系?他是我姐夫。
""那为什么他要给你租这么好的房子?""因为..."小雨咬着嘴唇,"因为他心疼我。
里一紧:"什么意思?""姐,你知道吗?"小雨突然哭了,"从小到大,只有姐夫对我好。
你们都向着哥哥,只有他会问我想要什么。"林晓愣住了。
"去年我生日,你记得吗?"小雨擦着眼泪。林晓想了想,摇头。
"你不记得,对吧?"小雨苦笑,"但是姐夫记得。
他那天买了蛋糕,带我去吃火锅,还送了我一个书包。"林晓说不出话来。
"今年高考压力大,我跟姐夫说我想搬出来。"小雨继续说,"姐夫说,行,他帮我找房子。
私下经常联系?"小雨点头:"姐夫会问我学习怎么样,会给我买资料,会...""够了。
"林晓站起来。"小雨,你知不知道,他是你姐夫!""我知道。
背着老婆,给小姨子租房子,交半年房租,你们只是什么?"小雨脸红了:"姐,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林晓冷笑,"那你说,这钱他哪来的?""他存的。
机,调出银行账户,"你看,这是我们家的所有账户,除了房贷车贷,每个月剩不下一千块。
小雨站起来,"姐夫对我好,是因为他善良,因为你不管我!""我不管你?"林晓气笑了。
开始,你就只管你自己!你工作忙,回家就玩手机,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林晓被噎住了。
"姐夫会听我说话,会问我开不开心,会..."小雨哭了,"他比你更像我的家人。
"林晓看着妹妹,突然觉得很陌生。"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晓问。"从去年。
"小雨擦着眼泪,"去年我生日那天,姐夫说,如果我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找他。
"林晓算了算时间:"去年?""对。""去年我刚流产。"林晓声音很轻。
小雨愣住:"姐...""去年三月,我怀孕两个月,流产了。
"林晓看着妹妹,"在医院躺了一周,他天天说要加班。"小雨脸色发白。
"现在我知道了,"林晓笑了,"他不是加班,他是去陪你过生日。
""姐,不是的...""不是?"林晓拿出手机,"我查查他的定位记录。
机:"姐,你别查了!""为什么?""因为..."小雨哭着说,"因为查了你会更难过。
"林晓愣住了。门铃响了。小雨慌张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陈建军,手里拎着菜:"小雨,中午想吃什么—"他看见林晓,菜掉在地上。
平静:"你怎么来了?""我..."陈建军看看小雨,再看看林晓,"我来给小雨送点菜。
""哦,"林晓点头,"你今天不上班?""请假了。""为什么?"陈建军不说话了。
,为什么请假?"小雨在旁边哭着说:"姐,你别问了..."林晓回头:"你让他自己说。
"陈建军低着头:"因为...因为今天是小雨搬家第一天,我怕她不适应。"林晓笑了。
她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
"陈建军,"林晓一字一句,"我流产那天,你在哪?"陈建军脸色煞白。
小雨捂着嘴,靠在墙上。林晓看着他们俩,转身走了。
第三章真相林晓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卧室。手机一直响,是陈建军打来的。她没接。
下午三点,妈妈打来了。
晓,你在哪?快来医院!""怎么了?""你爸住院了!"林晓赶到医院,爸爸躺在病床上。
见小雨和建军..."林晓心里一沉:"看见什么了?""他们俩..."妈妈说不下去了。
林晓坐到椅子上。爸爸虚弱地说:"我看见建军抱着小雨。
""什么?""在小区花园,建军抱着她,她在哭。
"爸爸喘着气,"我冲过去,建军说他们没什么,但是...""但是什么?"林晓追问。
"但是**妹说,"爸爸闭上眼睛,"她说她爱他。"林晓脑子嗡的一声。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我听得清清楚楚。"爸爸说,"我当场就气晕了。
"妈妈哭着说:"这个死丫头,我白养她了!"林晓拿出手机,给小雨打电话。没人接。
给陈建军打。也没人接。她站起来,往外走。"你去哪?"妈妈拉住她。"去找他们。
躺着呢!"林晓甩开妈妈的手:"我现在就要他们给我一个解释!"林晓再次来到世纪花园。
这次她直接上楼,用力敲门。"开门!""小雨!陈建军!你们给我出来!"门开了。
陈建军站在门口,脸色憔悴:"别吵了,邻居会投诉。""我管他们!"林晓推开他冲进去。
客厅里,小雨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
"你们说,"林晓看着他们俩,"你们到底什么关系?"陈建军关上门:"林晓,你冷静点。
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林晓打断她,"解释你为什么说你爱他?"小雨愣住了。
"爸都告诉我了,"林晓看着妹妹,"你说,你爱他。
"小雨咬着嘴唇,突然抬头:"对,我说了,我爱他。
爱他怎么了?"小雨眼泪掉下来,"从高二开始,我就爱他了!"林晓后退一步,靠在墙上。
"那年我失恋,是姐夫安慰我。"小雨继续说,"他说,别为不爱你的人难过。
我问他,那谁会爱我?他说,会有的。"林晓看着陈建军:"所以你...""我没有。
"陈建军说,"我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暗示。
还好?"小雨哭着说,"你什么时候记得过姐的生日?你什么时候陪过姐?"陈建军沉默了。
林晓看着丈夫:"她说得对吗?"陈建军不说话。"我问你,她说得对吗?"林晓声音发抖。
"对。"陈建军低声说。
林晓笑了:"为什么?""因为..."陈建军抬头,"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对你好。
什么意思?""林晓,我们结婚三年,"陈建军说,"你知道我每天想什么吗?"林晓愣住。
"我想,怎么让你开心,怎么让你不生气,怎么让你的家人满意。
"陈建军声音很平静,"但是我做不到。""你妈说我工资低,我去找**。
"陈建军继续说,"你哥要买车,你让我把存款给他。你流产,你妈说是我没照顾好你。
"林晓说不出话来。"我很累,林晓。"陈建军看着她,"跟你在一起,我很累。
雨,"她会说谢谢,会问我累不累,会...""会让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林晓打断他。
陈建军点头:"对。"林晓坐到沙发上:"所以,你爱上她了?""没有。"陈建军说。
"那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因为对她好,我能找回自己。
"陈建军说,"跟她在一起,我不用活得像个工具。
"林晓看着他,突然问:"那我算什么?"陈建军没回答。
小雨哭着说:"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闭嘴。
晓走到妹妹面前,"搬到他给你租的房子里,天天让他来送菜,这叫什么?"小雨哭着摇头。
林晓转向陈建军:"你呢?你怎么想?"陈建军看着她:"我没想过离婚。
是...""那是什么?"林晓冷笑,"当我的丈夫,当她的白马王子?"陈建军不说话了。
这时,门铃响了。三个人都愣住了。陈建军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笑着说:"建军,我找小雨。
"林晓和小雨同时看向那个女人。陈建军脸色煞白。
人的肚子,声音很轻:"你谁?""我是小雨的朋友,"孕妇说,"叫王芳,我们高中同学。
"林晓看向小雨:"你朋友?"小雨点头,但眼神躲闪。
林晓又看向那女人的肚子:"几个月了?""六个月。"王芳摸着肚子。
林晓笑了,她看着陈建军:"你认识她?"陈建军嘴唇发抖,说不出话。
这孩子...是谁的?"第四章摊牌前夜王芳愣住:"什么孩子是谁的?当然是我老公的。
"林晓松了口气,但又觉得哪里不对。"你老公呢?"她问。"出差了。
"王芳说,"我今天来找小雨,想借她笔记复习,我下个月要考试。
"小雨走过来:"芳芳,你先回去吧,我明天把笔记送你家。""不用,我顺路。
"王芳看看屋里,"你们这是...""家里有点事。"小雨把她往外推。
林晓突然问:"你老公叫什么?"王芳回头:"陈浩。
""陈浩?"林晓看向陈建军,"你们家亲戚?"陈建军摇头:"不认识。
"[第一个破绽]"那真巧,"林晓笑了,"你也姓陈。"王芳也笑:"是挺巧的。
""他是做什么的?"林晓继续问。"做生意的,开公司。
芳说,"哎,小雨,你什么时候搬到这么好的房子了?"小雨脸色变了:"我...我租的。
""租的?"王芳走进来看了看,"这装修,得不少钱吧?""两千八。
""这么便宜?"王芳惊讶,"我老公说这个小区都要四千起呢。"林晓看向陈建军。
陈建军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你老公怎么知道这个小区的房租?"林晓问。
"他之前想在这买房,了解过。
"王芳说着,突然看向陈建军,"诶,你是不是中介?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陈建军摇头:"认错了吧。
好的,你是不是叫...叫什么来着..."小雨拉着她:"芳芳,你累了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累,"王芳甩开她,"我想起来了,你叫陈建军对不对?"陈建军愣住了。
个小区,当时你不是业主吗?"林晓看向陈建军:"你是这个小区的业主?"陈建军不说话。
"我问你话!"林晓声音颤抖。"对。"陈建军低声说。
出来,"我现在只想听他说!"陈建军抬头,看着林晓:"这房子是我买的,在你怀孕之前。
""你哪来的钱?""我爸去世,留了一笔拆迁款。""多少?""一百二十万。
"林晓笑了,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爸去世是三年前,你藏了三年?""对。
""为什么?""因为我知道,如果让你知道,这钱会被你妈拿走。
"陈建军说,"就像我的工资,我的奖金,我的所有。"林晓被噎住了。
"所以你买了这套房子?""对。
"陈建军看着她,"我买了这套房子,想着将来我们老了,至少有个退路。
""那为什么给小雨住?"陈建军沉默了。
"因为我求他的!"小雨突然说,"我求姐夫让我搬出来!""为什么?"林晓转向她。
太大了,我想有个安静的地方,所以我求姐夫...""求他把房子给你住?"林晓打断她。
"对..."小雨低着头。
王芳在旁边听了半天,突然说:"所以,这房子是你姐夫的?"小雨点头。
"你姐姐不知道?"小雨再次点头。
位姐姐,你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你老公?他藏了钱,没让你妈拿走,还给**妹提供了住处。
"林晓愣住了。
我老公也是,"王芳叹气,"挣多少钱都要给他妈,我结婚三年,连一万块的私房钱都没有。
"她摸着肚子:"你说,这孩子生下来,我拿什么养?"林晓看着她,突然觉得有点同情。
"姐,"小雨走过来,"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林晓没说话。
"但是姐夫没有对不起你,"小雨说,"他藏钱,是为了保护你,为了保护我们的家。
果让你知道,钱会被姥姥拿去给舅舅买房,会被妈拿去给哥哥创业,最后我们什么都剩不下。
"林晓闭上眼睛。"姐夫对你好,"小雨继续说,"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陈建军看着林晓,声音很轻:"对不起。
"林晓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建军愣了一下:"回家?""嗯,"林晓转身,"小雨,你好好准备高考,有事给姐打电话。
"小雨点头,眼里还有泪。林晓和陈建军走出门。
王芳在后面说:"小雨,改天我再来找你啊。
"小雨关上门,靠着门板坐到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电梯里,林晓和陈建军都不说话。
到了楼下,林晓突然问:"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陈建军看着她:"没有了。
""真的?""真的。"林晓点头:"那就好。"他们走出小区,林晓的手机响了。
是陌生号码。她接起来:"喂?""请问是林晓女士吗?""是我。
花园物业,您老公陈建军先生的房子,今天有人来访,自称是房东,要求我们提供业主信息。
:"房东?""对,我们没有提供,但是对方说,如果陈先生不配合,他们会采取法律手段。
么法律手段?""对方说,这套房子是他们公司的抵押物,陈先生三个月没还款,已经违约。
"林晓挂断电话,看向陈建军。陈建军脸色煞白。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第五章暗流回到家,陈建军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林晓站在窗边,看着夜景。
"说吧,"她说,"那套房子怎么回事?"陈建军掐灭烟头:"我用那套房子抵押了贷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