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窥朝堂,我成了女帝

梦窥朝堂,我成了女帝

主角:谢渊沈昭宁
作者:灰犀牛角质层

梦窥朝堂,我成了女帝第2章

更新时间:2025-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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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宁放下《历科策论汇编》,指尖在书页边缘停了片刻。她没有再看那句“执棋者自以为控局”,而是起身推开窗。雪已停,宫墙轮廓在灰白晨光中浮现,像一道割不开的裂口。

她唤来轿夫,命人备轿,改道朱雀门。

轿辇行至宫前街口,天色微明。宫门守卫换岗,铁甲相碰声清晰可闻。她正欲掀帘细察,忽听马蹄轻踏积雪,由远而近。

青骢马缓步而来,马上男子穿月白长衫,袖口沾着墨迹。他勒马停在轿前,翻身下地,动作利落。

沈昭宁垂眸,未动。

谢渊拱手,声音不高不低:“夫人近日可安?”

她抬眼,目光掠过他右眼尾那粒淡痣。“梦多惊扰。”她说。

他轻笑一声,像是早料到这回答。“臣只关心朝局,不问私梦。”他顿了顿,抬头直视她,“科举改制,势在必行。”

话落,他翻身上马,不再多言,策马入宫。

轿帘落下,沈昭宁闭目。这句话不是说给守卫听的,也不是说给她听的。是说给藏在宫墙内外的耳目听的。他知道她在查什么,也知道她刚看过他的策论。

可他是敌是友?

她无法判断。因为在梦里,他从不出现。

子时三刻,她再次盘坐于书房蒲团之上。玉符贴额,心诀默念。烛火一颤,意识沉入虚境。

这一次,梦境比往常更清晰。凤仪阁内,女帝独坐案后,手中无折,只盯着烛火出神。片刻后,她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镇国公府这枚棋子,该摘了。”

沈昭宁心头一紧。这不是弹劾,是清除。从前是借题发挥,如今是要连根拔起。

画面一转,御案上一份奏折被投入炭盆。火舌卷上来,墨字烧去一半——正是她昨夜记下的那份“科举新例”。

她想靠近看清是谁递的折子,眼前却猛地一黑,仿佛有东西压住她的神识。心口发闷,呼吸滞涩,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她强行抽离,猛然睁眼。

冷汗顺着鬓角滑下。四肢沉重,额间隐纹灼热,泛着微光,在昏暗中格外刺目。她迅速取朱砂涂抹,却发现这一次,红粉盖不住底下的痕迹,隐隐透出金线。

她站起身,走到铜镜前。眉心一片暗红,可那道纹路仍在皮下浮动,像活的一样。

她转身走向书案,准备重记梦中所见。目光扫过桌面时,脚步一顿。

那本《寒门策论》又出现在案头,翻开至中间一页。

“裁冗官,兴寒门”六字被朱砂圈出,笔锋圆润,力道均匀,绝非她手下所为。朱砂未干,还带着些许湿意。

她立刻环顾四周。门窗紧闭,烛火稳定,无翻动痕迹。春桃昨夜早已退下,未进过书房。

有人来过。而且就在她入梦之时。

她将书锁入铁匣,命人彻查府中出入记录。但心里清楚——能避开暗哨,能在她预知的同时改动文书,此人要么极熟悉她的规律,要么……早已掌握她的能力。

她坐在灯下,反复回想谢渊今日的话。他说“科举改制,势在必行”。可梦中那份推动改制的奏折,已被焚毁。若新政被压,寒门无路,谁会在此时提宴议政?

答案只有一个:太子。

东宫使者是在辰时末到的。一名小宦官捧着紫檀木帖盒,跪在府门前。

沈昭宁在堂中接见,未让他入厅,只命人接过请帖。

火漆印是东宫旧纹,纹路清晰,边角无压痕,说明是萧景珩亲令发出,未经女帝过目。时间定在三日后,酉时初刻,地点设在东宫偏殿,议题写的是“共议寒门取士之策”。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三日后,正是她所能预见的最后一天。再往后,全是盲区。

以往她靠梦境布局,步步为营。可这一次,邀请本身就在盲区之内。她看不到赴宴之后会发生什么。更诡异的是,谢渊昨夜提改制,今晨太子就邀她议政——像是一环扣一环,把她往某个方向推。

她忽然想到,谢渊为何偏偏选在朱雀门前等她?

朱雀门是宫城南门,百官入朝必经之地。但他身为太子伴读,走侧门便可直达东宫。他绕道正门,骑马缓行,分明是等着与她相遇。

他还看了她眉心的朱砂。

他是不是知道,那下面藏着一道只有特定时刻才会浮现的纹?

她握紧请帖,指节微微发白。

“告诉太子,”她终于开口,声音平稳,“我赴约。”

使者退下后,她立即召来心腹,封锁书房,更换守夜人手。又取出密册,翻看三日内可用之人:户部主事赵元朗曾受她举荐,刑部郎中孙维与她同乡,还有两位御史曾在先帝驾崩时站在镇国公一边。

但她不敢轻信任何人。因为这一次,敌人可能不是冲她的权位而来,而是冲她的能力本身。

她走到窗前,望着宫墙上方渐亮的天色。雪后初晴,瓦檐滴水,一滴一滴砸在石阶上。

她抬手抚过眉心。

朱砂遮住了纹路,可那种灼热感还在。像有人在远处点燃了一盏灯,照进了她的骨头里。

谢渊出现在朱雀门前,不是巧合。

她的书被翻动,不是意外。

太子在盲区设宴,不是试探。

这一切都在逼她动。而只要她动,就会暴露节奏。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过去三年,她以为自己在利用梦境掌控朝局,可也许从一开始,就有人在看着她怎么走下一步。

就像看一场注定要上演的戏。

她低声说:“梦不到你,是因为你本就不在局中……还是,你才是执局之人?”

窗外,一只灰羽雀跃上屋檐,振翅飞向宫城深处。

她转身走向内室,从妆匣底层取出一枚铜钥。这是先帝留下的三把钥匙之一,另两把分别在皇陵与兵部暗库。

她握紧铜钥,指甲嵌进掌心。

这场局,她不能再按别人的节奏走了。

她必须抢在三日尽头之前,做一件梦境从未显示的事——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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