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失控:记忆中的神秘男人

梦境失控:记忆中的神秘男人

主角:林晚忆栈江辰
作者:Os123

梦境失控:记忆中的神秘男人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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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记忆贩卖者窗外的城市是一幅用钢铁和霓虹涂抹的油画,只是颜料过于浓稠,

晕染开一片永不消散的昏黄。林晚坐在窗边,看着楼下蠕动的车流,

像一条濒死河流里挣扎的虫豸。房间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冰冷声响。

她抬起手,腕部内侧,一个极淡的、几乎与皮肤同色的复杂纹样若隐若现,

那是“忆栈”的标识,也是她这一年来,与这个冰冷世界唯一的、屈辱的连接点。床头柜上,

平板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刚刚更新的账户余额。后面跟着一串零,足以让大多数人眩晕。

但林晚只是扫了一眼,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她熟练地打开另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个文档——《医疗费用结算记录》。她将新入账的金额精确地分割,

最大的一笔汇入那个她刻在骨子里的医院账户,另一小部分则转入一个私人护理机构的户头。

做完这一切,屏幕的光映在她眼里,是一片荒漠。还有三小时。“忆栈”的日程提醒闪烁着,

今晚的“客人”资料已经传送过来。一位年迈的航运大亨,指定要重温他六十岁生日时,

儿孙绕膝、在私人游艇上切蛋糕的片段。附注要求:需要加强海风咸湿的气味感知,

以及香槟酒液滑过喉咙的细微触觉。林晚扯了扯嘴角,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多讽刺,

别人弃若敝履的日常,却是另一些人愿意耗费巨资反复品味的珍宝。而她,

就是那个珍宝的保管员,或者说,看守。用自己空旷的、被一次次借用的梦境,

去盛放别人的喜怒哀乐。她没去看那位大亨提供的记忆索引文件。没必要。她只是容器,

一个通道。梦境会根据“客人”提供的记忆坐标自动构建,她需要做的,只是在梦境生成时,

确保自己的意识处于绝对的“空白”和“被动”状态,像一个最忠实的放映机,

不掺杂任何个人色彩。麻木感早已深入骨髓。一年前,母亲被推入手术室,

医生那句“手术成功率不高,但费用是天文数字”像最后的判决,

砸碎了她原本按部就班的人生。她卖掉了所有能卖的东西,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

依旧杯水车薪。然后,“忆栈”出现了。像黑暗中伸出的藤蔓,带着诱惑,

也带着致命的尖刺。“绝对安全,无物理副作用。您只是提供一段‘空置’的睡眠时间,

换取丰厚的报酬。”那个穿着剪裁合体西装、笑容无懈可击的客户经理是这么说的。

“空置”?林晚心里冷笑。她的梦境早已不是她的了。

那里充斥着陌生人的欢笑、泪水、**与遗憾。她像一个幽灵,游荡在别人的生命片段里,

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然后在天亮时,带着一身冰冷的疲惫醒来。她关掉平板,

房间重新陷入昏暗。去浴室冲了个澡,水温调得很低,

试图冲刷掉那种附着在皮肤上的、无形的粘腻感。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

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曾经那双会因为看到一场落日而闪闪发亮的眼睛,

如今只剩下两潭死水。时间到了。2虚无入侵者她走到房间中央那张特制的“眠榻”旁,

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更像一个简洁的医疗平台。她躺上去,

冰冷的材质透过薄薄的睡衣渗入肌肤。抬手,在榻边的控制面板上确认了“接入准备”。

细微的嗡鸣声响起,榻内部的结构开始调整,以适应她的脊柱曲线。

她戴上一个轻巧的、覆盖住眼部的神经感应器。视野陷入纯粹的黑暗。熟悉的牵引感传来,

像有一股温和但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的意识从沉重的肉体中缓缓抽离。下坠,

然后是被包裹。周围开始有光怪陆离的色彩流动,像是打翻的调色盘,又像是破碎的万花筒。

这是进入他人记忆梦境前的缓冲区,意识的边缘地带。通常,在这里停留片刻后,

周遭的景象就会迅速稳定、清晰,构建出“客人”指定的记忆场景。

她会立刻失去自我意识的主导权,彻底融入那段记忆,成为背景板,或者一个隐形的旁观者。

然而,这一次,有些不对劲。流动的色彩没有像往常那样凝聚成具体的景物,

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波动得更加剧烈,发出一种低频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杂音。

林晚残存的、属于她自己的那一丝意识,感到一阵突兀的凝滞。紧接着,

所有的色彩和杂音骤然消失。她“站”在了一片空白之中。不是黑暗,是纯粹的无。

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声音,没有气味,甚至连“站立”这个感觉都是虚幻的。

她的意识体像一粒微尘,悬浮在绝对的虚无里。3被抹去的同桌怎么回事?系统故障?

这是林晚第一个念头。一年来,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忆栈”的技术以稳定著称,

从未有过误差。就在她这丝疑虑升起的瞬间,前方的虚无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身影逐渐清晰。是一个男人。他很高,穿着简单的深色衣物,

样式不属于林晚见过的任何一位“客人”提供的记忆年代,倒有几分……眼熟?

像是她现实生活中偶尔会瞥见的普通路人装扮。但他的脸,林晚看不清,

仿佛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分明的剪影。他没有动,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向她。林晚的核心意识猛地一缩。不对!

这绝不是那位航运大亨的记忆场景!而且,为什么她的自我意识如此清晰?

她应该已经失去“自我”,成为记忆片段的附庸才对!恐慌,一种久违的、冰锥般的情绪,

猝不及防地刺穿了她麻木的外壳。那个男人朝她“走”了过来。在这片虚无中,

他的移动没有脚步声,只是与她的距离在拉近。然后,他停了下来,

距离近得林晚几乎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注视”。尽管她依然看不清他的脸。一个声音,

直接在她意识深处响起,平静,低沉,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力度:“你的记忆里,

”他顿了顿,仿佛在确认什么,“为什么没有我?”……林晚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光线刺入瞳孔,让她瞬间泌出生理性泪水。她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心脏在耳膜里疯狂擂鼓。她还在“眠榻”上。

眼部的神经感应器因为她的剧烈动作而自动脱落,掉在柔软的榻面上。房间里,晨光熹微,

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狭长而苍白的光带。是梦?一个……属于她自己的,荒诞的梦?

她撑着发软的身体坐起来,头有些隐隐作痛,像是宿醉未醒。

那种被陌生意识侵入、被直接质问的颤栗感,还残留在神经末梢,如此真实。她甩了甩头,

试图驱散这荒谬的感觉。一定是最近太累了,精神压力过大。对,一定是这样。

腕部的“忆栈”标识传来轻微的震动,提示本次“服务”已结束,酬金已到账。

她习惯性地抬手想查看平板,确认款项,目光却猛地顿住。她的指尖,

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这不是累。这是一种……被什么东西精准命中核心的恐惧。

那个问题,像一枚投入死水潭的石子,荡开的涟漪远未平息。——“你的记忆里,

为什么没有我?”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她用力按压着太阳穴,

试图在混乱的思绪中抓取任何可能与那个模糊身影相关的碎片。没有,一片空白。她的人生,

在母亲病倒之前,平凡得像一本摊开的账本,每一笔收支都清清楚楚,

绝无如此离奇突兀的插曲。接下来的几天,林晚强迫自己恢复正常。她去医院看望母亲,

握着那只日渐枯瘦的手,说着无关痛痒的安慰话;她处理日常琐事,

缴纳各种费用;她甚至尝试看一部轻松的喜剧电影,尽管画面和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无法真正传入大脑。但那个夜晚的遭遇,像幽灵一样缠绕着她。

她开始下意识地回避“忆栈”的日程,用各种借口推掉了两次“接入”。

客户经理发来关切的信息,询问是否身体不适,是否需要调整服务参数。

她只敷衍地回复“最近休息不好”。她害怕了。害怕再次进入那片虚无,

害怕再次见到那个男人,害怕听到那个她无法回答的问题。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

她发现自己无法再像过去那样,彻底地将自我从梦境中剥离。

即使在普通的、为“客人”构建的记忆梦境里,她偶尔也会捕捉到一丝不和谐的“杂音”,

或者瞥见一抹不属于当前记忆场景的、转瞬即逝的色块。有一次,

在一位女歌剧演员重温首次登台成功的记忆时,林晚甚至在如潮的掌声中,

清晰地听到了一个极轻微的、属于男性的叹息。她的“容器”,似乎出现了裂缝。

一周后的一个深夜,林晚在浅眠中辗转反侧。半梦半醒间,一些破碎的画面闪过脑海。

不是别人的记忆,是她自己的。是……高中时的教室?阳光很好,透过窗户,

在黑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空气里有粉笔灰和少年人汗水的味道。她坐在靠窗的位置,

低头演算着习题。旁边,好像……好像总是坐着一个人?一个模糊的侧影,手指修长,

握着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她猛地惊醒,心脏狂跳。那个侧影!虽然依旧模糊,

但那种感觉……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几乎让她窒息。她冲下床,翻箱倒柜,

从储物间最深的角落里,拖出一个蒙尘的纸箱。里面是她学生时代的一些杂物,

毕业纪念册、旧课本、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打开过了。

她盘腿坐在地板上,借着落地灯昏黄的光,急切地翻找起来。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

毕业照,她迅速扫过每一张青春的面孔,没有,没有那个感觉异常熟悉的人。班级活动合影,

没有。甚至连那些随手涂鸦的草稿纸背面,她也仔细检查了。什么都没有。仿佛那段记忆里,

那个理应存在的同桌,被一只无形的手,彻底抹去了。冷汗顺着她的脊柱滑下。这不正常。

她不死心,又打开电子相册,检索那个时期的所有存档。照片,

视频……凡是可能记录下痕迹的地方,她都找遍了。结果依然令人绝望。

那个在她记忆中留下模糊侧影的人,在一切现实的证据里,荡然无存。是她的记忆出了错?

还是……一个更加冰冷、更加匪夷所思的念头,像毒蛇一样,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她的心脏。

难道……那个男人的质问,并非空穴来风?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地板上,直到天光彻底大亮。

晨光刺眼,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她必须弄清楚。4意识禁区再次躺上“眠榻”时,

林晚的心情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不再是麻木的顺从,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以及深不见底的恐惧。她主动联系了“忆栈”,接受了今晚的“接入”。

指定的“客人”是一位年轻的新贵,想要重温上周敲钟上市时的辉煌一刻。她需要验证。

验证那个男人的出现,是否真的与“忆栈”有关。验证她的梦境,是否还受控制。

意识被抽离,下坠,包裹。这一次,缓冲区的景象正常了。光怪陆离的色彩迅速稳定,

构建出交易所大厅的喧嚣场景。红色的数字跳动,人群欢呼,香槟喷射。

林晚的意识开始模糊,即将融入这片属于别人的狂喜。

就在她的自我感知即将彻底消散的前一秒——所有的景象,像被砸碎的玻璃,骤然崩裂!

碎片四溅,又在瞬间被绝对的虚无吞噬。她又回到了那里。那片纯白、无声、无垠的虚无。

而那个男人,就在前方。依旧模糊的面容,但身影比上次清晰了不少。

他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走”到她面前。这一次,

林晚甚至能“感觉”到他目光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她的意识核心上。

他没有重复上次的问题。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冰冷的急切,

甚至是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再次直接穿透她的意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他问,

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冰,“林晚,回答我!”他叫出了她的名字。林晚的意识,在这一刻,

彻底冻结。那个名字,像一枚精准制导的炸弹,在她意识的核心轰然引爆。林晚。

他叫她林晚。在这片绝对虚无、理应隔绝一切现实标识的意识空间里,

一个面目模糊的陌生男人,用一种近乎拷问的语气,

叫出了她在现实世界的、刻印在身份证和所有社会关系网络中的名字。

冻结的意识瞬间崩裂成无数尖锐的冰碴,每一片都反射着她巨大的惊骇。她想尖叫,想后退,

想从这个荒谬绝伦的境地中逃离,但她的意识体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在这个由对方主导(她此刻无比确信这一点)的空间里,她连控制自己“移动”都做不到。

“你…你是谁?”她的意识波动传递出这个信息,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那个模糊的身影似乎更近了一些,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几乎化为实质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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