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是一个穿越女。她用超时代的技术帮父皇造反称帝,打造繁荣富饶的盛国。
世人都说后宫只有母后一人,父皇坐拥天下,却甘愿为一人画地为牢。
可在我十岁生辰宴那天,母后终于制造出火铳后。父皇撕开了他情深的面具,
把母后打入冷宫,派死士带上火铳去匈奴救他的白月光。母后伤心欲绝,
闯入父皇与朝安公主的新婚之夜,拿火铳打烂了父皇的子孙袋。然后自言自语:“系统,
带我回家吧。”母后走了,她带到这里的所有技术都出了问题。百姓饥寒交迫,易子而食,
民生凋敝。母后从神女一夜之间变成人人诅咒的灾星。
史书上的丰功伟绩被改写成祸国殃民的千古骂名。可他们不知道,
母后走之前将那些超时代的技术都教给了我。如今天下乱,枭雄出。我逃出皇宫,弃襦裙,
提长剑,自为枭雄。在十年后的生辰当天,以神女之姿降临皇宫。清算他们欠母后的血债。
1得知母后被打入冷宫的消息,我带着皇弟闯入御书房。“父皇,求您放了母后。
”“母后这些年帮您稳固江山,劳心劳力,您们不止有夫妻情爱,还有恩情啊。
”父皇摆弄着母后新制造出的火铳,向来温润的神色变得激动癫狂。母后说有了这东西,
夏国的百姓和我们才能真正的安居乐业,不怕强敌来犯。我跪在地上,头磕得咚咚响。
祈求唤醒一点父皇对母后的情深。父皇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有听到我求情。
我扯了扯皇弟的衣袖,低声啜泣:“星熠,快求求父皇,冷宫不是人待的地儿。
”皇弟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父皇,声若蚊蝇:“皇姐,父皇还在生气,
我们别再触怒龙颜了。”“等过几天,父皇心情稍微好点,我们再帮母后求情。”我一愣,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的不肯落下。我不怪皇弟不帮母后说话。当年母后跟随父皇造反,
虽然最终大获全胜。但那一夜,许是杀戮太重,也或许是母后疲于奔命,导致难产。
皇弟生下便是跛足。哪怕他是父皇唯一的皇子,却因为身体的缘故,养成了胆小怯弱的性子。
他不敢忤逆父皇。一截明黄色的龙袍出现在我视野里。我抬起头,
父皇不知何时走到了我面前。他用火铳挑起我的下巴,神色讳莫如深,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恩情?”“凰月,你母后便是这般教你说话的?”“朕这些年待她太好,
倒让她忘了什么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愣愣的抬头看向第一次觉得陌生的父皇。
我知道我说的话会触怒龙颜。可父皇与前朝君王不同。他总说他与母后琴瑟和鸣,母后于他,
不止是心爱之人,有夫妻之情,更是恩深似海。就在昨天,我十岁的生辰宴上。
他还为母后描眉,去我宫中的小厨房亲手做母后喜欢的绿豆糕。
直到母后将火铳制造出来的消息告诉他。他欣喜若狂,抱着母后当着众人的面转圈。
可今天早上,我去向母后请安才得知昨夜母后被打入冷宫了。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短短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父皇冷哼一声,转头看向皇弟,
意味不明道:“你虽性子软弱,倒是比你姐懂朕的心思。
”皇弟壮着胆子抬起头:“父皇您会杀了母后吗?”2父皇摩挲着手中的火铳,
眼里精光闪烁。“你们母后生了重病,挪去冷宫静养是为她好。”“等她什么时候病好了,
什么时候就回来。”我嘴唇微启,想说母后身体一向康健,怎会突然生病!
父皇蕴含威胁的眼光扫向我,冷冷道:“你们母后不管在哪里,永远都是你们的母后。
”“也是朕的结发妻子。”“你们都是朕的孩子,我们除了是父子更是君臣。
”“莫要得寸进尺。”我知道,这是最后的警告。我匍匐在地,冷汗津津。从御书房出来,
我直奔冷宫。好在宫人并没有阻拦。母后坐在院子的枯井边,自言自语:“系统,
我想回家了。”“我可以把星熠和凰月一起带走吗?”听到母后的话,我震惊在原地。
母后要回家!我知道母后不属于这里。她的家乡在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她一旦回去,
我们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我回过神来,抬脚要走过去。身边一阵风刮过。
从小跛脚走路慢吞吞的皇弟第一次跑起来。“母后,你要去哪里?你不要丢下星熠,不要走,
星熠想一直跟母后在一起。”皇弟扑到母后怀里,哇哇大哭。
在父皇面前忍住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抹了抹脸,快步走过去,和母后、皇弟抱在一起。
“母后,不要丢下凰月,凰月也想跟您一起回家。”母后哀伤的神色变得为难。
她没有回答我们,而是又和那个我们看不见的系统说话。“系统,真的不能两个一起带走吗?
”不知道系统回答了什么。母后抱着我和皇弟的手收紧,久久没有说话。皇弟抬头看母后,
眼神亮晶晶的。“母后是不是不走了?我和皇姐不会变成孤儿了对不对?”母后叹息一声,
摇了摇头,把我和皇弟拉开,神色哀伤而复杂。“凰月,星熠,母后对不起你们。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改变他的命运,推翻前朝残暴的君王,改变这吃人的世道。
”母后看着天际,喃喃道:“可是母后的去留由不得自己。”“他变心了,
这里便不再是我的家,我必须回自己的家了。”她蹲下身,看着我和皇弟,
露出一丝苦笑:“系统说我只能带走一个,你们谁愿意跟我走?”3我和皇弟对视一眼,
异口同声道:“我愿意。”母后为难了。她低下头,小声啜泣,
再次询问系统能不能把我们两个一起带走。热风扫过冷宫里的枯草,吹的哗啦啦响,
掩盖住母后低微的啜泣声。但那低微的啜泣还是清晰的传进我耳朵。
我喉咙被一股难受的情绪挤压,半响才挤出一抹笑,故作轻松道:“母后,带皇弟走吧!
”“您以前说您的家乡有很多厉害的医师,说不定能治好弟弟的跛脚,弟弟跟您走最好。
”母后抬头看我,嘴唇嗡动:“凰月,你可知你留在这里会经历什么?
”我点点头:“凰月知道,凰月不怕。”母后说过,这世道对女子太苛刻了。
女子没有立契之权,不可置业经商。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在这里活着,
女子做任何事都需要家中男丁出面。虽然因为母后,这些苛刻的条件有所改善。
可她一个人如何治得好这数千年来的陋习弊病。她唯一能做主的只有我和皇弟。
请武夫教我功夫,让我和皇弟一起进学。教导我们人人平等,由我们一代接一代的传下去,
薪尽火传。“母后,凰月本就是这里的人,改变命运,也该有凰月自己来。
”母后紧紧把我抱在怀里,哽咽道:“我的凰月长大了。”母后说倒计时三个月。
在最后的日子里,我和皇弟打算搬到冷宫和母后一起居住。母后拒绝了皇弟搬来的提议,
只同意让我和她一起居住。“星熠,你跟母后回家了有很多时间和母后相处,
这三个月就让你姐姐陪着我吧。”弟弟懂事的点点头。我住进冷宫,母后就紧闭冷宫大门。
没日没夜的给我讲解她那个超时代的东西。“凰月,母后一旦离开这里,
母后留给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也将不复存在。”“你一定要好好记着,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这是母后唯一能留给你的东西。”“希望这份东西能保我的凰月一世平安。
”3我郑重的点头,每日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转眼两月过去,父皇第一次走进冷宫。
“阿挽,朝安回来了。”“多亏了你造出来的火铳,现在各国知晓夏国有此等神兵利器,
纷纷主动求和。”“阿挽,你功不可没。”我看着母后,不知朝安是谁?母后喝了一口茶水,
润了润这些日子为我讲解知识早已嘶哑的喉咙。她神色冰冷:“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父皇神色一凛,自顾自地坐下,声音淡淡,犹如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你知道的,
朝安向来心高气傲,她那性子除了最好的,其他的选项都弃如敝履。”“朕劝你别居功自傲,
适可而止。”母后偏头看着窗外,冷笑道:“原来是看上皇后的位置了。”“她要就拿去,
我不稀罕。”父皇神色一愣,似乎没想到母后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父皇目的达到,
却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反而怒意满满:“夏挽,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朝安为了百姓免遭战火,自愿去匈奴和亲,你可知她在匈奴过的是什么日子?
”“朝安当年与你情同姐妹,你把朕从她身边抢走也就罢了,如今她回来了,
无非是要一个朕妻子的名分,你也要阴阳怪气吗?”母后唰的站起身,
神色冰冷:“你既知她嫁去匈奴过的是什么日子,又何来心高气傲一说?
”“她的心高气傲早在嫁给匈奴三代单于的时候就没了。
”“你……”父皇怒指母后:“你非要戳人痛处吗?
朝安伺候匈奴那蛮夷的祖孙三代还不是为了我们夏国。”母后冷笑道:“她是前朝公主,
是被她那懦弱又残暴的父皇送去和亲免战的,跟夏国有什么关系?”“还有,
我和她从来没有交好过。”母后看着父皇,眼里流露出些许凄楚:“顾温之,
从我接近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告诉你,我是为了完成任务回到家乡。
”“我们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可你用情爱欺骗我十二年,哄骗我留下来,为你生儿育女,
制造火铳……”4从母后和父皇的对话中,我才得知原来我十岁生辰宴那天。
母后终于**出了父皇想了很久的火铳。
当晚父皇就迫不及待的派死士去匈奴救他年少时的爱人。却被母后听到了。母后在那一夜,
遭受到爱人的背叛,还被打入冷宫。那晚,母后一时气急攻心,曾拿剑悬在颈侧,
想一了百了。可父皇不放过她。母后对父皇来说,是个许愿瓶。
父皇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总会在一段时间后经由母后的手变成呈到御前的果实。
他舍不得母后死。两人吵到最后,母后双眼红的似要滴血,身体颤栗不止。
我轻轻握住母后的手,无声的告诉她,凰月在。十二年相伴,
陪着父皇从一个状元郎一步步爬上至尊宝座。起初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回到家乡,后来,
父皇发现了她的奇妙之处,用真心情爱哄骗她留下,继续为他的宏图霸业燃烧自己。
直到她真的爱上了他,打算将这里当成她的家乡,
不遗余力的为他、为“家乡”制造出强大的杀器来保护她所珍视的一切。
他却拿着她的心血迫不及待的挽回年轻时的爱人。父皇揉了揉眉心,许是觉得母后还有用,
自以为的让步了。“阿挽,朝安吃了太多苦,朕能给她的只有妻子的名分,朕不会碰她。
”“在朕的心里,你才是唯一的妻子。”到了这时候,还妄想用这些花言巧语哄骗母后。
男人,哪怕是九五之尊的男人,也贱哪!母后冷笑连连:“不会碰她,
也不会碰除了我以外的任何女人对不对?”父皇以为母后态度有些松动,
忙不迭地点头:“知朕者,唯阿挽一人。”母后冷哼道:“你去慎刑司净身,我就相信你。
”“你……”父皇大怒:“夏挽,你放肆。”“就凭你这句话,朕就算立即处死你,
也无人敢反对。”母后破罐子破摔,从袖里甩出一把匕首:“来,处死我。
”5我急声出口:“母后……”我怕父皇恼怒之下真的处死母后。帝王权威,无人敢反抗。
父皇脸色涨红,气得身体发抖,深呼吸好几次,甩袖道:“夏挽,你不配为一国之母,
往后这冷宫就是你的归属。”父皇走了。他还是不敢杀了母后。母后神色哀伤,
像是在和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如果杀了我,我还能高看他一眼。”“他不杀我,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的小人。”“凰月,对不起,给你找了个这么恶心的父亲。
”我抱着母后,拼命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不是这样的,坏的是父皇,
错的是父皇。母后,你别怪自己。”母后和我被幽禁冷宫,时间一天天过去,
皇弟几次和守卫吵架,想进来拜见母后,都被拦住了。冷宫孤寂,
母后离开的倒计时被冷风吹的越来越快。母后不说,我也知道,她心里定然焦急万分。
她要带着皇弟离开,可这段时间她和皇弟连见面都做不到。母后看着紧闭的宫门,
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原来他这么狠,上次我不该惹怒他。”瞧,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的人,
却因为那巍巍皇权,也不得不检讨自己。母后眼里划过一抹决绝,转身坐在梳妆台前,
认真而细致的为自己梳妆打扮。我知道,她打算服软了。这世上,
也唯有孩子能让一个母亲变成无坚不摧的城堡,亦能变成不要尊严匍匐在地的软骨头。
父皇说朝安公主心高气傲,却不知道母后的桀骜不驯。我把所有眼泪咽进肚子里,
拿起梳子为母后束发。母后迈步朝着紧闭的大门走去。刚走几步,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皇弟跛着脚跑来,声音抽噎:“母后,星熠好想你……”紧随而后的是那袭明黄色的龙袍。
母后抱着皇弟,轻拍他的背:“母后在,别怕。”父皇眼神如锐利的剑扫视着母后:“夏挽,
这段时间的母子分离感觉如何?”他看向我,下一秒,两名士兵冲过来挟制住我,
把我拉到他身后。他声音威严,威胁之意明显:“朕留凰月陪着你已是仁至义尽,
若还不服软,你这一生也别想再见到凰月和星熠。”6我挣扎着,
可十岁的我如何挣脱得开两个士兵的力量。我第一次,
第一次脑海里划过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母后没有看我,推开弟弟,双腿一弯,盈盈一拜。
她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尽了。父皇神色和缓,亲自上前扶起母后,
复杂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阿挽,你终于乖了。”“明日是朕和朝安的大婚,你既知错,
又贤良大度,往后你便是朕的贤妃。”他执起母后的手,轻轻拍了拍:“你放心,
往后你只管和以前一样全身心投入你的那些研究中,朝安不会为难你,
宫中那些琐事也无需劳烦你耗费心神。”母后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是,皇上。
”她好像认命了。他们不是夫妻,是君臣。父皇心满意足,开恩让母后离开了冷宫。
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后的中宫之位被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游走在各个宫中,
游说曾经被母后先进的医术救治过的御林军,母后仁慈之心放过的宫人,
求他们一起去御书房跪求父皇不要废后。他们听我说完,吓得跪在地上,叫我放过他们。
说什么圣心难违!太阳当空,烤的我浑身炙热,心却在一点点冷却下来。皇宫里数万人,
无一人敢忤逆父皇。巍巍皇权,让人生不起一点反抗之心。可我不会就这么放弃。
母后就算要走,也要以最高傲的姿态,最尊贵的身份离开。傍晚,
我躲进倒夜香的马车离开皇宫,以公主身份请求京城百姓一起为母后求情。天子又如何?
岂能逆了天下人的意!可我错了。百姓簇拥着把我丢到宫门口,大骂我大逆不道,
枉为一国公主。请求父皇贬斥我为庶人。我看着他们义愤填膺拥护皇权的嘴脸,
再也忍不住发出绝望的哀嚎。前朝君王昏庸无度,苛捐杂税,导致民不聊生。当年瘟疫,
是母后几乎不眠不休半月配置出药方救了他们。全国干旱,
是母后拿出一大批可以大量产出的种子分发至全国,救他们性命。每到冬天,
穷苦的百姓就会冻死数十万人,是母后推行出棉花种植,
教百姓如何用棉花**出抗寒的棉衣棉被。也是母后不辞辛苦的在各地推行砖窑、瓦窑,
让他们有牢固的房屋居住……可他们,全都忘了。百姓的叫骂惊动了父皇。
7御前公公带着圣旨来。下旨每三日打我五大板,持续三个月。母后牵着皇弟急冲冲赶到。
她朝着御前公公跪下,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请父皇收回成命。“子不教,母之过,如果要罚,
就罚我。”“每三日五大板,旧伤跌新伤,凰月会受不住的。”公公眼睛眯成一条缝,
尖声道:“皇上感念贤妃为夏国立下的功劳,既然贤妃求情,可免了凰月公主的罪责。
”“但是,贤妃您是不是也该拿出点诚意来啊?”“皇上说了,
上次你制造的那批火铳他很满意,可太少了。皇上希望夏国的将士人人都有一把火铳,
为夏国开疆扩土。”母后跪在地上,整张脸笼罩在阴影里。“我,知道了。
”公公笑道:“贤妃还是那么好说话,咱家也可以回去复命了。”“哦,对了。
”公公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皇上是天子,
百姓一饮一食皆是皇上所赐,若非皇上圣明,贤妃就算有天大本事也无用武之处。
”“切莫再蛊惑人心,煽动民意。”“贤妃,您说咱家说的对吗?
”母后匍匐在地:“谢公公良言相告。”直到人群散去,母后才站起身来,身体摇摇欲坠。
回到寝宫里,母后拉着我的手,露出一抹微笑:“凰月,你今日不该这么冲动。
”我气得眼泪直掉:“母后,凰月没有冲动。
”“凰月只是……只是……”“只是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不愿意站在母后这边是吗?
”母后接过我的话,声音淡淡,却带着无限的哀伤:“因为这就是人啊!人就是这样的。
”“母后不怪他们,母后只怪自己有眼无珠识错了人。”“母后只恨自己,
不能把你们一起带走。”“你父皇心狠,你留在这里,迟早会死。
”我抱着母后:“凰月不怕死。”母后身体一颤,声音哽咽:“可是母后怕。
”她轻轻抚摸我的脸,眼里是无限的温柔和慈爱。“凰月,要不……”母后看向皇弟,
嘴唇张了又合。8系统只允许带走一个人,我和皇弟母后必须二选一。我握住母后的手,
努力扬起笑脸:“母后,你放心吧!我是公主,不会威胁到父皇和朝安,最多也就受点磋磨,
死不了的。”“毕竟等我长大了,可以成为父皇的筹码。”“凰月会健康平安的长大,
等着母后来接我。”虽然我知道,这一天可能永远都不会来。皇弟拉住我的手,
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皇姐,我舍不得你。
”他哇哇大哭:“母后你想想办法帮帮皇姐好不好?”“父皇娶了别的女人,
以后有了别的孩子,皇姐会死的。”“如果父皇永远都只有皇姐一个孩子就好了,
说不定……说不定皇姐以后还能做女皇……”我捂住皇弟的嘴,眼神警惕的四下张望。
“皇弟,不可胡言乱语。”经过今天这一遭,我彻底明白皇权的可怕。
任何一句不对的话都能要了我们一家人的命。生在皇家,提心吊胆的日夜提防是必要的。
皇弟止住了哭声,水汪汪的眼睛祈求地看着母后。母后拿开我捂住皇弟的手,
神色变得有一丝怪异。“星熠说的对,母后走了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凰月,
就让母后再保护你一次。”我看着母后的神色,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母后怎么都不愿再说下去。第二天早上,我向母后请安。
原来她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到了。“凰月,母后愧对你。
”“若你父皇生气拿你出气或者在宫里地日子实在难熬……”“母后留下一条地道,
可以直通京郊的大河,在地道出口有一艘船,乘船可去往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她叫进来一个陌生的宫女,轻声道:“人心难测,这是母后最后能为你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