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
苏念没叫医生,硬生生扛了两天,也就退烧了。
只是身体虚得厉害,脸色苍白得像鬼。
这两天,沈聿白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仿佛她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于这个家里。
苏念也不在乎了。
心死了,也就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不多,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嫁进沈家的时候,她几乎是净身出户,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什么都没带。
这三年,沈聿白虽然没给过她爱情,但在物质上,从未亏待过她。
他给她的那张卡,她一次也没用过。
她不想用他的钱,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更加卑微。
她收拾好行李,拉着箱子,走出了这个她住了三年的房间。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沈聿白和林月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他们身上,画面美好得像一幅画。
而她,则是那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看到苏念拉着行李箱,林月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换上了一副担忧的表情。
“姐姐,你要去哪里?”
沈聿白也抬起头,看到她手里的行李箱,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你要走?”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不然呢?”
苏念看着他,平静地反问。
“留下来,继续看你们上演情深似海的戏码吗?”
沈聿白的脸色沉了下来。
“苏念,注意你的措辞。”
“怎么?我说错了吗?”
苏念自嘲地笑了笑,“沈总,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我不是在跟你闹脾气,我是真的要走。”
“这个沈太太的位置,我不要了,让给你心爱的阿月姑娘吧。”
她说完,拉着行李箱就要走。
“站住!”
沈聿白厉声喝道。
他站起身,几步走到苏念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谁允许你走的?”
他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冷得吓人。
苏念却不怕。
哀莫大于心死。
她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沈聿白,我们离婚吧。”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离婚。
这两个字,她说得如此平静,却让沈聿白的心,莫名一紧。
他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玩笑成分。
但是没有。
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爱,也没有恨。
这个认知,让沈聿白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离婚?”
他冷笑一声,“苏念,你以为你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告诉你,这婚,不是你想离就能离的。”
“为什么?”
苏念不解地看着他。
“你不是爱她吗?你不是想娶她吗?我成全你们,不好吗?”
“成全我们?”
沈聿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苏念,收起你那副故作大度的嘴脸,我看着恶心。”
他一把夺过苏念手里的行李箱,狠狠地扔在地上。
“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不点头,你就永远别想离开沈家。”
“你!”
苏念气得浑身发抖。
她不明白,他明明不爱她,甚至厌恶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沈聿白,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沈聿白逼近一步,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我想让你留下来,亲眼看着,我是怎么爱阿月的。”
“我要让你知道,你跟我,到底有多不配。”
他的话,残忍到了极点。
苏念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原来,他恨她,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恨到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羞辱她。
“你做梦!”
苏念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转身就往外跑。
她一秒钟也不想再待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然而,她刚跑出两步,就被沈聿白从身后抓住。
他将她扛在肩上,不顾她的挣扎和捶打,大步走向二楼。
“沈聿白,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苏念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沈聿白却置若罔闻。
他将她扛回房间,狠狠地扔在床上。
然后,他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
“疯子?”
他冷笑着,撕开了她的衣服。
“那我就让你看看,疯子会做什么。”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粗暴地落在她的唇上,脖颈上。
苏念拼命地挣扎,反抗。
但她的力气,在男人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滑落。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是想离开,想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为什么就这么难?
沈聿白看着她身下无声流泪的样子,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
他讨厌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更讨厌她提出离婚时,那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
他要撕碎她的平静,要让她哭,让她闹,让她求饶。
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她还是在乎他的。
这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在乎她是否在乎他?
怎么可能。
他爱的人,是阿月。
他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这个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竟然敢主动提出离开。
他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这段关系的主宰。
这场带着惩罚意味的掠夺,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当一切结束时,苏念像个破碎的娃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沈聿白从她身上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样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
“苏念,记住你的身份。”
“在我没玩腻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苏念一个人。
她缓缓地蜷缩起身体,将自己紧紧地抱住。
可是,好冷。
从身体到心里,都冷得像掉进了冰窖。
她终于明白。
沈聿白不是不肯放过她。
他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玩具。
一个可以随意丢弃,但决不允许主动离开的玩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