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三年雪落时，皇上的白月光“活”着回来了。她撕碎我的凤袍骂我贱婢，

还踩死青雾捡来的病猫。我抱着猫尸找皇上，他却护着她冷斥：“不过一只畜牲”。

从前他在战场攥我手说“定让你凤冠加身”如今我为他割腕入药的恩情，

抵不过冒牌货几滴眼泪。他把我打入天牢，还要赐我毒酒了断。他不知道，

当年救他失血过多，我早病得快撑不住了。更不知道，

青雾早换了假死药——等他查真相时，我已在边疆提枪等着。这场仇，我定会亲手算。

第1章永安三年冬，是我和谢承毅大婚满三年的日子。坤宁宫的烛火燃了一夜，

窗外是宫人们凑趣的喧闹，我跟前只有盏凉透的碧螺春。青雾掀帘子进来，

怀里裹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是她从御花园角门捡的病猫，

细弱的爪子刚碰到我手背就缩了缩。“娘娘您瞧，这小猫跟您一个性子，看着软乎乎的，

刚才我给它喂药，还敢用牙蹭勺子呢。”她戳了戳小猫耳朵，逗得我弯了嘴角。

指尖刚碰到猫毛，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声儿：“陛下口谕，今夜在长乐宫伴陆姑娘，

皇后娘娘不必前往请安。”我僵在原地，

指尖的暖意一下子散了——长乐宫是谢承毅特意给“活过来”的陆知微盖的，

我这个正牌皇后，倒成了碍眼的外人。第2章早朝散了，我在御花园抄近路回坤宁宫，

偏撞见陆知微。她穿件嫩粉罗裙，是前几日谢承毅让尚衣局赶制的，

见我腰间挂着那枚白玉佩——当年他在战场上从敌将那夺来，

亲手系在我腰上的——突然朝着我撞过来。“啪嗒”一声，玉佩摔在青石板上，

碎成两半。陆知微立马红了眼眶，转身就扑进刚过来的谢承毅怀里，哭唧唧的：“陛下，

是我不好，走路没瞧清，撞碎了姐姐的玉佩……”谢承毅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冷着声训我：“皇后愈发不知分寸，连知微都要刁难？”我攥着碎玉碴子，指节泛白，

刚要开口，青雾先往前站了步：“陛下明察！是陆姑娘故意撞的娘娘！”谢承毅眼神一厉，

对着侍卫喊：“一个丫鬟也敢妄议主子？拖下去掌嘴！”我赶紧把青雾护在身后，

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低头道：“是臣妾没看好丫鬟，也是臣妾自己不小心，陛下别罚她。

”第3章我爹是开国镇国侯，当年陪着谢承毅打天下，沈家满门都护着这大晏江山。

若不是真心待他，我何苦放着侯府嫡女的自在日子不过，困在这四方宫墙里做皇后。

带着青雾和小猫回坤宁宫，刚进门就见几个宫人搬着我的嵌宝梳妆台往外走，

为首的太监还赔笑：“皇后娘娘恕罪，陛下说陆姑娘住不惯长乐宫，

要搬些坤宁宫的物件过去添添气派。”小猫被动静吓得“喵”一声躲进床底，

我蹲下来轻轻敲了敲床板，它才露个小脑袋，怯生生蹭我的手心。

青雾在旁边气得跺脚：“娘娘！这些都是您的陪嫁，凭什么给那个狐媚子？

陛下也太不讲理了！”青雾在旁边气得跺脚：“娘娘！这些都是您的陪嫁，

凭什么给那个狐媚子？陛下也太不讲理了！”我摸了摸小猫的耳朵，

声音听着平平静静：“不过是些死物，搬就搬吧。

”可眼底的空落落藏不住——当晚坤宁宫的门没再开过，我抱着小猫坐在窗边等，

直到窗纸泛白，也没等来那个该陪我守夜的人。第4章谢承毅把所有的在意，都给了陆知微。

我受了风寒，在床上躺了两天，咳嗽得连起身都费劲。青雾急得红了眼，

一早跑去找太医院拿药，回来时眼眶更红，攥着空药包跟我哭：“娘娘，院判说陛下有令，

陆姑娘也偶感风寒，太医院所有人手都得围着她转，您的药得往后排！”我咳着摆手，

让她扶我坐起来：“没事，我梳妆台上还有之前剩下的药，先凑活吃……”话没说完，

指尖碰到药瓶才想起，那些药还是上个月调理身子剩下的，早过了期。强撑着吃了半副，

到了夜里烧得更厉害，浑身烫得像着火。迷糊间好像回到了侯府后院，

那时谢承毅还没当皇帝，穿着粗布铠甲，握着我的手说：“烬雪，等我打下这片江山，

必用十里红妆娶你，让你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梦里的他眼神亮得像星星，可我一睁眼，

只有帐子顶的暗纹，还有小猫轻轻舔着我手背的触感——它不知什么时候跳上床，

用小脑袋蹭我的脸颊，暖乎乎的。我刚想摸它的头，殿外突然传来太监的脚步声，

尖着嗓子传旨：“陛下口谕，陆姑娘想看雪景，请皇后娘娘即刻前往长乐宫，

陪陆姑娘堆雪人。”青雾气得直跺脚：“娘娘！您都烧得站不稳了，怎么去？

这分明是折腾您！”我撑着床头慢慢坐起来，咳得胸口发疼，却还是摇了摇头：“若不去，

他定要迁怒于你，说不定还会罚你去浣衣局……我没事，捱一捱就过去了。”青雾拗不过我，

只能找了件厚披风裹在我身上，又把小猫抱进怀里：“那我跟您一起去，要是陆姑娘敢刁难，

我拼了命也护着您！”我看着她紧绷的脸，又低头瞧了瞧小猫缩在她怀里的样子，

心里又暖又涩——这深宫之中，竟只有一个丫鬟和一只猫，真心待我。

走到长乐宫门口时，风刮得脸生疼，我忍不住咳了几声，却听见殿里传来陆知微的笑声，

还有谢承毅温声哄她的话：“别急，等皇后来了，让她给你堆个最大的雪人，要是堆得不好，

朕替你罚她。”第5章陆知微攥着雪球，径直往我脸上砸来。雪沫子钻进衣领，

冻得我一哆嗦，她却笑得张扬：“姐姐，这雪多干净啊，哪像你当年替陛下挡箭时流的血，

红糊糊的看着就脏。”我攥紧了披风的带子，指尖冻得发僵，刚要开口反驳，

就见谢承毅从长乐宫暖阁里出来。他目光扫过我脸上的雪痕，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快步走到陆知微身边，脱下自己的狐裘披在她身上：“外面风大，别冻着了，快回屋。

”陆知微踮脚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谢承毅竟低头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两人转身进屋时，陆知微还回头冲我做了个鬼脸，那眼神里的得意，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

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我站在原地，冻得浑身发抖，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身上的旧疾像是被这寒气勾了出来，胸口闷得发疼，忍不住弯下腰咳嗽。就在这时，

脚边传来细细的“喵”声。我低头一看，是小猫——不知它怎么从青雾怀里跑出来的，

正围着我的靴子转圈，小爪子踩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浅浅的印子，

还时不时用脑袋蹭我的裤腿。“娘娘！您怎么还站在这？”青雾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手里还攥着我的暖手炉。见我脸色苍白，她赶紧把暖手炉塞进我手里，

又脱下自己的棉袄披在我肩上，“这棉袄是我娘给我做的，厚实，您先披着挡挡寒！

咱们快回去，再待在这，您的病该更重了！”我攥着暖手炉，感受着那点微弱的暖意，

抬头看向长乐宫紧闭的宫门——里面定是暖炉烧得正旺，茶烟袅袅，

而我这个替他挡过箭、流过血的皇后，却只能在雪地里受冻。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砸在雪地上，瞬间凝成小小的冰粒。我抬手抹了把脸，却摸到一手冰凉，连眼泪都是冷的。

青雾扶着我往回走，小猫一路跟着，偶尔被风吹得打个哆嗦，却还是紧紧跟在我脚边。

我看着它小小的身影，心里发酸——这深宫之中，竟只有一只猫、一个丫鬟，

会怕我冻着、怕我难过。而那个我曾用性命去护的男人，早把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6章青雾慌慌张张撞进殿门时，我正对着药碗皱眉——这几日病刚好些，

喉咙里还带着痒意。“娘娘！不好了！陆姑娘把小猫抱走了！”她跑得气喘吁吁，

手还紧紧攥着给小猫垫窝的绒布，“刚才我去给小猫添奶，宫里的小太监说，

陆姑娘一早就让人把猫抱去长乐宫了！”我手里的药碗“当啷”一声撞在桌角，

药汁洒了半桌。顾不得收拾，抓起披风就往外跑，青雾在后面紧紧跟着。寒风刮得脸生疼，

可我满脑子都是小猫怯生生蹭我手心的样子，它那么小，前几日还发着烧，

哪禁得住陆知微折腾？长乐宫的门没关严，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小猫细细的惨叫声，

像针一样扎进耳朵。我猛地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发冷——陆知微坐在铺着狐裘的椅子上，手里捏着根绣花针，

正往小猫的爪子上扎。小猫被她用绳子绑在桌腿上，雪白的爪子已经渗了血，疼得浑身发抖，

却连挣扎都没力气，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陆知微！你住手！”我冲过去想抢回小猫，

手指刚碰到猫毛，她突然抬手把小猫往地上一扔，尖尖的绣鞋瞬间踩了上去。“喵——！

”小猫发出一声凄厉的叫，爪子下的血染红了青砖。陆知微笑得眼睛都眯了，

踩着猫的脚还轻轻碾了碾：“沈烬雪，你不是宝贝这只猫吗？我倒要看看，它在你面前断气，

你会不会心疼死！你敢跟我抢陛下，这就是你的下场！”“你疯了！”我伸手想推开她，

手腕却突然被人狠狠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沈烬雪，你又想对知微动手？

”谢承毅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从屏风后走出来，眼神里满是厌恶，

连看都没看地上的小猫一眼。“陛下！你看！她在虐猫！小猫的爪子都在流血！

”我急得眼泪都掉下来，拼命想挣开他的手，“你快让她把脚挪开！再踩下去猫就死了！

”谢承毅却转头看向陆知微，语气瞬间软了下来：“知微，没事吧？有没有被她吓到？

”陆知微立刻红了眼眶，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哭腔：“陛下，不是我要欺负小猫，

是它刚才挠我，我怕极了才想教训它一下……皇后姐姐就冲进来要打我，

我好怕……”她说着，还把胳膊凑到谢承毅面前，

露出一道浅浅的红痕——那分明是她自己指甲划的。我气得浑身发抖，刚要揭穿她的谎话，

谢承毅却猛地甩开我的手。我没站稳，踉跄着跌坐在地上，后腰撞在桌腿上，疼得眼前发黑。

“够了！”他的怒吼震得殿内烛火乱晃。“沈烬雪，你别得寸进尺！不过一只畜牲，

值得你对知微大吼大叫？朕看你是在坤宁宫待久了，魔怔了！”“畜牲？”我看着他，

眼泪砸在地上。“当年在战场上，你被敌兵追杀，是我替你挡了三箭；你登基前遭人下毒，

是我割腕取血给你做药引；这只猫不过是陪我熬过几个孤寂的夜，在你眼里就成了畜牲？

那我呢？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谢承毅的脸色僵了一下，可转眼看到陆知微委屈的眼神，

又硬起心肠。“放肆！皇后以下犯上，顶撞君上，还意图伤害贵人！从今日起，禁足坤宁宫，

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踏出殿门一步！”说完，他扶着陆知微转身就走，路过我身边时，

陆知微还回头冲我做了个得意的鬼脸，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活该。

”殿门“吱呀”一声关上，把我和小猫的呜咽关在了这座冰冷的宫殿里。

我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扑到小猫身边，小心翼翼地把它抱起来。它的身子已经凉了大半，

爪子上的血还在流，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我解开它身上的绳子，

用袖口轻轻擦着它爪子上的血，手都在抖。“小猫，

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我把它贴在胸口，眼泪落在它雪白的毛上，“再撑一会儿，

我让青雾去请太医，一定能治好你的……”小猫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微微抬了抬头，

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小舌头轻轻舔了舔我的手指，然后头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怀里的重量突然变得轻飘飘的，我抱着它，坐在冰冷的地上，连哭都发不出声音。

胸口的疼越来越厉害，比后腰撞在桌腿上的疼，比谢承毅攥着我手腕的疼，都要疼上千万倍。

青雾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地上的血迹和我怀里不动的小猫，

一下子就哭了：“娘娘……小猫它……”我没说话，只是轻轻摸着小猫冰凉的耳朵。

这几日和小猫相处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过——它刚被捡回来时，

缩在青雾怀里发抖；我生病时，它跳上床舔我的手背；我在雪地里受冻，它跟着我跑，

用小身子蹭我的脚……它是这深宫里，唯一能给我点温暖的小东西，可现在，连它都没了。

青雾蹲在我身边，哭着帮我擦眼泪：“娘娘，咱们不哭了，

不值得……那陆姑娘会有报应的，陛下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我摇摇头，

把小猫抱得更紧。眼泪流进嘴里，又苦又涩。我知道，谢承毅不会知道真相，就算知道了，

他也不会在意——在他心里，我和这只小猫一样，都比不上陆知微的一根头发。

殿外的风还在刮，烛火摇曳着，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抱着小猫坐在地上，直到烛火燃尽，

天快亮的时候，才听见自己轻声说：“青雾，找块干净的布，

把它包起来吧……咱们把它埋在坤宁宫的梨树下，那里暖和，不会冻着它。

”青雾哽咽着点头，拿来绒布小心地裹住小猫。我看着那团小小的身影，

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小猫的呼吸一起，彻底消失了。这深宫的寒，

原来不是一件披风、一碗热药就能抵御的。它早就渗进了骨头里，等着把我一点点冻僵，

冻死。第7章禁足的第五天，**着窗棂坐着，

手里攥着给小猫缝到一半的绒球——针脚歪歪扭扭，是前几日病中强撑着做的，

原想等它伤好，给它当玩具。青雾从殿外的狗洞钻进来时，斗篷上还沾着雪，冻得嘴唇发紫，

一进门就扑到我面前，眼泪砸在我手背上。

“娘娘……小猫没了……陆知微她……她把小猫扔进御花园的湖里了！

”我的手指猛地收紧，绒球上的线头勒进掌心，刺得生疼。“你说什么？

”声音抖得不像自己的，“她怎么敢……”“是真的！”青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手还在不停发抖。“我托御花园的花匠大爷打听的，他说前天夜里，

陆知微让人把小猫装进竹笼，直接扔进了冰湖里，还说‘敢跟我抢陛下的，

连畜牲都没好下场’……”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疼得我喘不过气。

那些年陪谢承毅征战的画面、他说要十里红妆娶我的承诺、他为陆知微苛待我的模样，

还有小猫最后看我时，湿漉漉的眼神……所有的情绪混在一起，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我慢慢站起身，走到床榻边，掀开床板——下面藏着一把短剑，

是当年谢承毅在战场上送我的。那时他还不是皇帝，握着我的手说：“烬雪，

这剑能护你周全，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如今想来，多可笑。能伤我的，

从来不是战场上的敌兵，而是他谢承毅，还有他护着的女人。我把短剑别在腰间，

又找了件深色的披风裹住自己，转身对青雾说：“你待在这里，别出去。”“娘娘！

您要去做什么？”青雾抓住我的袖子，眼里满是惊慌，“您别冲动啊！陆知微有陛下护着，

您斗不过她的！”我掰开她的手，指尖冰凉：“我没想跟她斗，我只想替小猫，讨回一条命。

”夜色浓得像墨，长乐宫的灯还亮着。我绕到后院的角门，

那里的侍卫早就被陆知微支走了——她大概以为，被禁足的我，连宫门都出不来。

殿门没关严，里面传来陆知微娇滴滴的声音。“陛下，您看我新画的眉好不好看？

比沈烬雪那个木头脸，是不是强多了？”我推开门，脚步很轻，却还是惊动了她。

陆知微从铜镜里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笑得得意：“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吗？

不在坤宁宫禁足，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难道是想求我，让陛下放你出去？”她的梳妆台上，

还摆着一根绣花针——就是前几日扎小猫爪子的那根，针尖上似乎还沾着淡淡的血迹。

我没说话，慢慢抽出腰间的短剑。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剑刃泛着冷光，映得我眼底一片冰凉。

陆知微终于慌了，脸色瞬间变白，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想喊人：“陛下！救我！沈烬雪要杀我！

”“不用喊了。”我一步步走向她，声音平静得可怕，“谢承毅护得了你一次，

护不了你一辈子。你虐杀我的猫，辱我、害我，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斩了你这毒妇！

”“你敢！”谢承毅的声音突然从屏风后传来，他冲出来，看到我手里的剑，脸色骤变。

“沈烬雪，把剑放下！你要是敢伤知微一根头发，朕定要你碎尸万段！”他挡在陆知微面前，

眼神里的厌恶和杀意，像冰锥一样扎进我心里。我停下脚步，

看着他——这个我曾用性命去护的男人，这个说要娶我、让我做最尊贵女子的男人，

如今却为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冒牌货，要我碎尸万段。真好！我笑了笑，眼泪却突然掉下来。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那个傻傻跟着我的小猫，是为了曾经满心欢喜的自己。“谢承毅，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护着她，我不怪你。可她欠我的，欠小猫的，

必须还。”话音落下，我猛地冲过去。谢承毅没想到我会这么决绝，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他想拦我时，已经晚了。短剑刺入陆知微心脏的那一刻，她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鲜血溅在我的披风上，滚烫的，却暖不了我冰凉的手。陆知微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死了。谢承毅愣住了，他看着我，又看着地上的尸体，

脸色白得像纸。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拔出短剑，

血顺着剑刃滴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我抬起头，看向谢承毅，

眼底没有了以往的温柔，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恨意。他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我，带着震惊，

带着不敢置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那个会对他笑、会为他担心、会傻傻等他回来的沈烬雪，彻底死了。

死在了他的偏心和冷漠里，死在了陆知微的毒手里，死在了那只被扔进冰湖的小猫的呜咽里。

我转身往外走，短剑还握在手里，血滴了一路。谢承毅站在原地，没有拦我，也没有喊人。

我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神空洞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像个迷路的孩子。真好！从今往后，他护着的人没了，他欠我的，欠小猫的，都该慢慢还了。

夜色更浓了，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冷。手里的剑还在滴血，

那是陆知微的血，也是我心里最后一点温度的陪葬。坤宁宫的灯还亮着，青雾一定在等我。

我要回去，然后，离开这个吃人的皇宫。至于谢承毅……他会为他的所作所为，

付出代价的。第8章陆知微的尸体还没凉透，

谢承毅的圣旨就跟着来了——“皇后沈氏以下犯上，残杀贵人，即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两个侍卫架着我的胳膊往外拖时，我还能看到谢承毅站在长乐宫的台阶上，

脸色冷得像腊月的冰。他没看我一眼，只低声吩咐太监：“看好长乐宫，

别让闲杂人等进去惊扰了知微。”原来，到了最后，他惦记的，还是那个害死我小猫的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