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末代女帝,一朝倾国,万人唾骂,囚禁深宫五年。他是乱世权臣,一手覆魏,冷心冷面,
却夜夜梦中轻唤她的名。曾是敌对,如今是执念。她以为他想羞辱她,夺权、夺身、夺心。
可他却说:“我谋天下,只为你登基为后。”追妻火葬场?不,权谋地狱级!
前朝旧臣、敌国残兵、死局博弈、高燃打斗、反杀惊天……这一次,她要借他的谋与剑,
亲手复国,再断他情根。但他却步步紧逼,笑着将她困于怀中:“既然是你给我天下,
就别想独善其身。”1亡国女帝,囚笼苏醒死寂的冷宫内,一声金锁断裂的脆响,
惊起窗外一群寒鸦。苏鸢从五年沉睡中醒来,睁开眼时,
第一件事便是缓慢而本能地伸手摸向颈间——那里原本挂着一枚玉佩,
是母后临终前塞给她的家国印信。早没了。她躺在冰冷的石榻上,身披褴褛囚衣,鬓发凌乱,
唇角干裂,连血腥气都蒸发不尽。大魏亡了,她这个“女帝”,也早该死了。
可她还活着——这便是最大的诡异。“陛下醒了。”门外传来一声冷冽禀告,紧接着,
是厚重殿门“吱呀”被推开的声音。来人脚步沉稳,气势逼人。即使苏鸢五年未见,
仍能一瞬辨出那是谁。谢离。乱世中手握兵权、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逼她退位、灭她满门的人。苏鸢慢慢坐起身,背靠石壁,双眼如冰:“杀我,为何不早杀?
”谢离立在门口,身披玄色重袍,剪裁利落,袖口绣着银线墨麟,
整个人宛如刀锋雕刻出的帝王之躯。可他偏偏没有称帝,只做摄政王。他淡淡看她,
眸光无波:“五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本王是谁?”“摄政王谢离。”苏鸢冷笑,
眼神锋利如刀,“逼宫弑君,乱政夺国的贼人。”谢离一步步逼近她,
直到两人之间只剩半臂之距。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忽然伸手——苏鸢下意识往后躲,
却被他钳住下巴。“这么怕我?”苏鸢咬牙:“别脏了我的脸。”谢离一笑,
那笑意却冷得可怕:“这张脸,我日日梦见,怕是脏得不够。
”“……”苏鸢猛地一巴掌甩上去,却被他轻松擒住。他用拇指摩挲她的手腕骨,
像是在掂量什么价值,然后缓缓放开。“穿好衣服,本王要带你去看场戏。”·皇都南郊,
血色刑场。苏鸢被押在马车上,谢离与她并肩坐着,身姿稳若山岳,手中正品一盏茶,
仿佛此行只是游猎闲行。远处,斩台高筑,三十余人跪在刑架下,
俱是苏鸢旧臣:兵部尚书、宦官总领、御前侍卫长……“你疯了吗?!”苏鸢猛然起身,
直冲车帘,却被两名暗卫死死压住。谢离眸光平淡:“这些人五年未死,是因为你活着。
你既醒了,他们的命也该断了。”“谢离,你不是人!”“可你仍爱过我。”苏鸢怔住,
猛地扭头去看他。谢离轻抿茶,眼神落在远处那一排排待斩的旧臣上,
语气温和得仿佛下一句便是“春暖花开”:“你是否还记得,他们中有一人,
是你的心腹秦殊。他替你藏了最后一笔金库,也藏了你的子嗣。”“你胡说!”“那孩子,
在你坤宁宫被攻陷前两日诞生,你昏迷不知,而他却偷走了他。”苏鸢全身冰凉,
心如被利刃剖开,冷汗湿透囚衣。她不信他。可她也不敢不信。“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低声吼问。谢离终于将茶盏轻放,俯身贴近她耳畔,
语气低得只剩一丝温柔:“我想要的,只有你。”“别恶心我。
”谢离微微笑:“你若真恨我,就该亲手杀我,而不是坐在那里哭。”“谢离!
”苏鸢失控地喊他的名字,却发现自己连叫喊的资格都早已被他剥夺干净。斩钟响起,
刀光寒冷如雪,血溅长阶。谢离静静望着她眼中的撕裂与痛苦,
仿佛在欣赏一场雕塑破碎的美学。“你放心,秦殊还没死。留他一命,是让你有动力活下去。
”“你想利用我。”“不错。”谢离站起身,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你既是亡国女帝,
也是唯一能号令旧魏余部的活棋。你若死了,我要怎么让你替我打下那三个江山?
”“……三个?”谢离低头看她,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东南两国,北境蛮夷,
西域通商之地,皆可伐。你若愿助我一臂之力,我便封你为后。”苏鸢噗地笑了,
眼角挂着泪,笑得像疯魔。“谢离,你真是痴了……你谋了天下,却谋不得我。
”谢离却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柔软又致命:“你错了。谋国,是九策;谋你,
我只用一策——困兽之笼,情之一字。”苏鸢愣住。谢离转身离去,袍袖扫过她身畔,
带起一缕沉冷香风。她还没彻底站稳,那把困她五年的锁链,又一次缓缓落下,
锁住的却不只是身——而是她满腔未泯的恨。2权谋开局,设局引蛇皇都入夜,寒露如针。
苏鸢换上干净衣裳,被安排住进摄政王府内苑最深的偏殿。四周花木扶疏,仿若富贵牢笼,
处处皆有人影监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挣扎,甚至在谢离亲自送她进殿时,还浅浅地笑了。
“这间屋子,住过你那些女人吗?”她坐在榻上,嗓音轻柔如缎,“还是特地为我腾出来的?
”谢离停在门槛外,负手而立,神色淡淡:“我从未纳妾。”“那你守了我五年?
”“守你、困你、宠你,都是我自愿的。”苏鸢冷笑,
挑眉望向他:“你说得就像是情深似海。”谢离沉默几息,忽而转身步入殿内,
来到她面前:“你既然醒了,就别再演死了。”“你既然装痴五年,就别再装深情了。
”气氛骤然冰冷。苏鸢本以为谢离会勃然大怒,甚至强行压她低头认输。可他什么都没做,
只是抬手,取下自己腰间的一枚令牌,放在桌上。“东宫今晚设宴,太子邀你同行。
”苏鸢眸光一凛:“邀我?一个废帝?”“你是‘废帝’,但他是个废太子,彼此臭味相投。
”苏鸢望着他:“你放我去东宫,不怕我谋反?”“我等着你谋。”谢离语气平静,
却藏刀藏剑,“你若只做困兽,那本王就将你困一生;但你若肯咬我一口……本王,
便认你为妻。”苏鸢怔住。这一刻,她从他眼中,读到的不是挑衅,不是试探,
而是疯——藏得极深的病态执念。“滚。”谢离微微一笑,转身离去,袍影扫地而过,
轻得像是在撩拨她的神经。等他走远,苏鸢望着桌上的令牌,伸手按住它,眼中寒光骤起。
五年前,她不懂他;五年后,她知他每一句话都埋着陷阱。谢离放她去东宫,
目的绝非让她“复权”,而是引出潜藏在宫中的旧部——或敌或友,皆为他所需。那她,
便反将一军。·东宫夜宴,灯火辉煌,帷幔飘摇。太子陆瑾年不过二十,眉目斯文,
举止克制,看起来是个端方公子。可苏鸢清楚,他是谢离一手扶上来的傀儡,外柔内狠,
是魏国目前最大的“活棋”。“前陛下风采依旧。”陆瑾举杯,笑意温和,“谢王说您醒来,
臣不敢怠慢,特设此宴。”“太子殿下真有心。”苏鸢轻抿一口葡萄酒,唇角泛起似笑非笑,
“只是这酒……味有些奇怪。”陆瑾身边一名内侍立刻道:“回娘娘,今夜佳酿乃西域贡品,
藏有少量鸩花,是助兴之物。”“助兴?”苏鸢抬眸盯他,忽地笑出声,“东宫的‘兴’字,
原来是这个意思?”她将酒盏摔在地上,冷声道:“毒不毒暂且不论,这酒你自己喝一杯,
我才继续。”陆瑾脸色骤变,却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苏鸢眸光流转,
已经看清暗处人影的分布——四处皆有谢离布下的眼线。他想看她如何周旋、如何挣扎。
很好。她便给他看——一个复国亡后的女帝,如何借他的手,搅乱这潭死水。“听闻东宫中,
有一位‘墨棋’掌印,精通暗令密语。”苏鸢忽然说道,指向角落中一名貌不惊人的小太监。
陆瑾神色微变:“那是内务常管,无须娘娘操心。”“我倒是记得,
这人以前是我魏军书房的副笔。”苏鸢起身,缓步靠近那人,“你说,是不是?
”那人低头不语,额角有汗。苏鸢眼神冷了下来,
忽而从袖中抽出一物——那是一枚刻有“昭文”二字的残印,代表昔日皇室军情。
她将那物摊在掌心,眼神穿过在场所有人,落到远处帘后某个方向。“今晚若我能带他走,
那谢离这局,就输了。”帘后寂静一瞬。下一秒,谢离缓步走出,神色如常,
却眼中带着一丝——惊讶。“本王以为,你会再等几日。”“我等了五年。
”苏鸢迎上他的视线,声音冰冷,“够了。”谢离看了她片刻,忽然大笑:“好,
好一个困兽反啮。”他看向那“墨棋”掌印:“从今往后,你归她管。”全场震动。
苏鸢也愣了半息,随即反应过来——谢离不是输了,而是顺水推舟,
将这枚本该私下暗用的棋子,公开归于她名下。明赏实收,阳谋胜过阴谋。她以为设了局,
实则他早一步坐在高位,任她下棋,只当是情趣。苏鸢眼神微冷:“你就不怕我真掌了旧部,
再造乾坤?”谢离轻抬下颌,目光带笑:“那便造吧。”“可你会死。”“那就死在你手里。
”苏鸢一时语塞,只觉得心口发闷,情绪如崩紧弓弦,随时要断。谢离忽地凑近,
低声在她耳边呢喃:“你以为自己设局引蛇,殊不知你引出的……不是蛇,是一头,
困了你五年的狼。”3深夜撩心,梦中真言夜深。摄政王府的偏殿里,烛光晃动,
青铜香炉中升起一缕缥缈檀香。苏鸢靠坐在榻上,指尖轻敲檀木桌面,
面前摆着几份来不及焚毁的东宫酒宴文书。这些纸上没有任何关键字眼,
只有模糊的时间与菜式排序。但她明白,这种隐蔽的格式,本就是旧魏密语的暗号。
她笑了笑,把纸叠起塞入衣袖。下一步,她要试着联系秦殊。而在那之前,
她必须先扛过眼前的“软刀子”试探——谢离。外头传来脚步声,稳,轻,带着熟悉的压迫。
门吱呀一声推开。她没回头,就知道是谁。谢离一身常服,月白绣纹,没穿铠甲,
也没束发冠,看上去像是刚沐浴后的模样,衣襟松散,发微湿,贴在颈侧。“夜深了,
还不睡?”他的嗓音低沉,带着困意后的温软。“看不见你,我就睡不着。”苏鸢头也不抬,
语气讥讽,“怕你夜半割我喉。”谢离大步走入,竟自顾自地在她身侧坐下,
还顺手拿了她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你没毒我?”他淡淡问。苏鸢看他一眼,
语气慢条斯理:“你若死了,我还怎么玩?”谢离笑:“说得好像你能玩得动我似的。
”他这人,不笑时如神佛,不怒时如阎王,可一旦笑起来,就让人分不清他是真心,
还是疯魔。苏鸢最怕他这一点。“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终于直视他,“杀我你早就能杀,
囚我你囚了五年,现在又放我见东宫、见旧部……你要的不是我,是我身上的牌。
”谢离沉默了片刻,没正面回应。他只是伸出手,指腹落在她发丝上,像在抚摸某种记忆。
“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登基那日,风大,花也大。你一身玄袍立在白玉台阶上,
我在民间看你,只一眼……便起了谋逆之心。”苏鸢冷笑:“你谋的是天下,不是我。
”“错了。”谢离低头靠近她,眼中倒映着她的影子,“我谋的是你,这天下不过是聘礼。
”苏鸢喉头一紧,想后退,却被他猛然扣住后颈,整个人被按入他怀中。不是压制,
而是困兽的环抱。她全身僵住,一动不敢动,心跳却莫名乱了。“谢离……”她试图开口。
他却早已低声呢喃:“睡吧,我不走。”“我不是你的女人。”她冷声。“可我想梦里见你。
”谢离说完这句,竟真的闭上眼,头靠在她肩上,气息平稳。他……是累了。
这权倾天下的疯狗,真的累了。苏鸢不知自己坐了多久,肩膀僵硬得几乎失去知觉。
夜色渐深,殿内香气愈浓。忽然,谢离梦中喃喃低语。“鸢儿……别嫁他……”苏鸢怔住,
心头莫名一颤。他还在说:“我……我杀了他了……你是不是就能回头?”苏鸢呼吸一窒,
猛地推开他,起身退后数步。谢离没醒,侧卧在榻上,眉头微蹙,像个失落的少年,
不像摄政王。苏鸢望着他,许久,才轻声道:“谢离,你不是疯了,是病了。”她转身要走,
却被他反手一把抓住手腕。谢离睁眼了。眸中一点睡意都没有,分明是清醒的。“你装睡?
”她怒喝。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极稳,嘴角勾出一抹薄笑:“梦话你也信?”苏鸢怒火攻心,
反手就是一巴掌——这一掌她没收力,真打了。谢离被打偏了脸,却没松手。“你疯够了吗?
!”她怒斥。“还不够。”谢离笑得冷,又笑得极近乎柔情,“你打我一次,
就得在我怀里睡一晚。”“你休想!”“你说话不算数?”苏鸢喘着气,怒瞪他。
谢离却低头,语气轻得几乎不掺杂情绪:“五年前,你登基那天,曾许我一诺——你说,
只要我不反,你便许我摄政之位,三年后……可议婚。”苏鸢怔住了。那段记忆,
像是压在记忆深井底的石块,如今被他一把掀出,砸得她心神俱裂。她那时说的,
只是权谋中的空话,是哄臣服的手段。可他,记了五年。“谢离……”她第一次语气低软,
近乎无力,“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谁?
”谢离目光深沉:“我知道——我是你未来的夫君。”苏鸢死死盯着他,猛地甩开他的手,
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身后传来谢离的一声低笑。“你越逃,我就越知道——你,
早就没忘我。”她脚步顿了顿,终究没回头。但她知道,从今晚开始,她与谢离之间,
不再只是敌我,不再只是旧怨。而是一场天翻地覆的,追与逃的权谋游戏。4旧臣归来,
死局初现长街夜雨,宫城之南,暗巷缝隙中弥漫着血腥味。苏鸢脱去王府华裳,
换上一袭夜行衣,头戴斗笠,身形轻盈如猫。这是她五年来,第一次离宫不带卫——或者说,
谢离主动让她独自离开。当然,不是信任,而是引蛇出洞。他放她走,等的是有人来接。
她笑了,在他眼皮底下走得正大光明。那就看看,谁先死。她左手贴身藏着“昭文残印”,
右手执一柄短匕。绕过三处王府暗哨,她终于走入一处废弃寺庙。木梁腐朽,蛛网密布,
香灰早凉。偏偏这里,却是当年她册立亲军“青麟卫”的旧密地。“终于来了。”阴影中,
一个男人现身,披着破斗篷,浑身湿透。他长发蓬乱,面上有新旧刀痕,
却仍一眼能认出他是谁。秦殊。昔日御前侍卫统领,苏鸢最信的左膀右臂。她看着他,
心口微紧,五年来积压的情绪几乎在这一刻爆炸。“你还活着。”她哑声。
秦殊却是一步跪地,重重一拜,声音沙哑:“末将无能,未能救陛下。
”苏鸢连忙将他拉起:“别叫我陛下。我如今什么都不是。”“可我知道你还没死,
就知道你还会归来。”秦殊看着她,眼中燃起死灰复燃般的亮光,“只要你还活着,
大魏就还有魂!”苏鸢从袖中取出残印,交予他手中。“现在我要你做一件事。
”“赴汤蹈火。”秦殊几乎是本能回应。她看了他一眼,认真道:“不是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