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在场人诧异的目光，慕鸢看向了顾赫南：“说说看，我也想知道答案。”

周遭忽地陷入一片死寂。

顾赫南这才淡淡开口：“这种假设不成立，已经发生的事情没必要去想另一种可能，想了也只是自寻烦恼而已。”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那些人一下又吵嚷起来。

有人阴阳怪气地插话道：“慕鸢，开个玩笑而已，你也太较真了。”

慕鸢反而笑出声：“是吗？”

目光一一扫过他们，她毫不犹豫地开口道：“王天，大家都说你是靠吃软饭才爬到现在的位子上，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还这样做啊？”

“路成，你上次票仓被你老婆从酒店一路打到街上，好像还上了本地热搜吧？”

“至于你，唐天宇，如果我没记错，你老婆今年才二十吧，她好像还是你的学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成年没有啊？”

随着慕鸢的话落，他们一个个脸色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指着她骂道：“慕鸢！你不要太过分！”

慕鸢这才冷冷勾起了唇：“唉，不就是开个玩笑吗？你们怎么开不起玩笑啊？”

所有人顿时脸色难看至极。

慕鸢还欲再说，顾赫南却突然打断了她：“行了，到此为止吧。”

慕鸢看了看他，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只是一直到回到酒店，她都没再和顾赫南说过一句话。

临睡前，顾赫南皱着眉，语气里带着真切的不解：“你要一直这样不说话？脾气也发过了，你还要怎样？”

慕鸢猛地一怔，一阵无力感从心底漫开。

又是这样。

顾赫南总是这样，置身事外地站在她的世界外，看着她一个人狼狈。

她生气时，他从不会哄她，冷战几天后，他自以为她已经消气了，就会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她说话。

她难过时，他更加视而不见，好像她的不快乐，从来都入不得他的眼。

这一桩桩小事，日积月累，早已成了他们之间跨不过的鸿沟。

慕鸢深吸一口气才道：“顾赫南，我想辞职了，越快越好。你有中意的交接人选吗？还是我重新找。”

顾赫南很明显愣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随即便毫不犹豫道：“不用了，我有人选了。”

慕鸢没想到他早就选好了代替她的人。

沉默片刻，她终究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于是会议的第三天，秦晚晚就以顾赫南新助理的身份，出现在慕鸢面前。

“慕**，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看着她那副迫不及待想要上位的模样，慕鸢压下眼底淡淡的嘲讽，公事公办道。

“顾赫南有严重洁癖，绝对不能碰他的私人物品，他也不喜欢和任何人有肢体接触，作为助理必须时刻注意这点……”

秦晚晚的脸色随着慕鸢事无巨细的交代逐渐僵硬。

她没想到慕鸢居然会说得这么详细，也没想到顾赫南居然这么难搞。

她本就不是真心来做助理的，何必像慕鸢这样尽心尽力？

于是，秦晚晚便讥诮地笑了：“所以，你就是用这种伎俩勾引老师的吗？”

慕鸢蓦地蹙眉：“伎俩？”

对上秦晚晚充满恶意的眼神，她忽地笑了。

“我觉得伎俩这个词，用在小三身上更合适吧？”

慕鸢语气不解：“你这么急着上位，我教得这么仔细，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