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点之下的女神

盲点之下的女神

主角:林薇陈远张弛
作者:馆阁的黄泉帝子

盲点之下的女神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06

1灵异教室窗外铅灰色的天幕沉沉压下来,酝酿着一场蓄势待发的暴雨。

空气黏腻得仿佛能拧出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窒息的潮气。阶梯教室里,却亮如白昼,

讲台上那个身影,像一束强行劈开阴霾的光——林薇。她指尖轻轻划过投影幕布,

动作优雅得像在拨动竖琴的琴弦。荧荧蓝光映着她线条完美的侧脸,下颌线清晰利落,

鼻梁挺直,饱满的红唇随着讲解微微开合,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韵律。

她讲的是维多利亚时代伦敦某座凶宅里反复出现的“哭泣女佣”灵异现象,声音清冽,

逻辑严密,那些诡谲的细节经由她的口述,竟透出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魅力。

“关键在于那份被烧毁的仆人日记残页,”她的目光扫过台下,在某个角落微微停留了一瞬,

像羽毛拂过,“热成像探测到的反复出现的低温区域,

恰好对应着壁炉后暗道入口的物理位置。低温,并非鬼魂的眼泪,

而是空气对流导致的物理学现象。”一个清晰的结论,斩钉截铁。台下坐满了人,

几乎清一色的男生。他们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附,牢牢锁定在林薇身上。

那份专注里混杂着毫不掩饰的倾慕、痴迷,还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这里是“超自然现象与边缘科学研究会”,简称灵研会。它的存在,与其说是学术探索,

不如说是一场围绕着林薇这个光芒四射的核心而自发形成的盛大献祭。成员们加入的初衷,

或多或少都掺杂着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讲台旁边,靠近门口的位置,

坐着一个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银灰色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而锐利,时刻追随着女儿的身影,在她需要展示复杂图表或模型时,

默契地将材料递过去。他是林薇的父亲,林国栋教授,考古与民俗学的权威,

也是研究会名义上的顾问,实际上的定海神针和守护壁垒。陈远坐在阶梯教室偏后的位置,

死死盯着讲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手心早已被汗水浸得冰凉滑腻。机会就在眼前。

林薇结束了讲解,示意大家自由讨论。人群开始松动。就是现在!一股莫名的勇气,

或者说是一种被长久压抑的炽热爱慕催生出的莽撞,驱使着陈远猛地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突兀,引得前排几个人侧目。他顾不了那么多,目光像焊死在林薇身上,

脚步略显僵硬却又异常坚定地踏下阶梯,穿过一排排座椅之间的过道,

朝着那个光源的中心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心跳上。近了,更近了。

他甚至能看清林薇微微颤动的睫毛,能嗅到她发丝间传来的、若有似无的清淡香气。

那个无形的、他曾在心底无数次丈量过的“临界点”——大约距离讲台还有三米左右的位置。

异变陡生。视野中的林薇,

连同她身后的投影幕布、旁边神情关切的父亲、甚至她面前讲台的一部分边缘,

毫无征兆地、彻底地消失在了空气里。仿佛有人用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橡皮擦,

将她从陈远的视觉世界中干干净净地抹掉了。陈远猛地刹住脚步,

如同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血液瞬间凝固。

他眼前只剩下一片突兀的、令人心慌的空白区域,仿佛讲台那里被凭空挖去了一块,

露出了后面杂乱堆放着扫帚、水桶和废弃仪器的角落景象。那片角落真实得刺眼,

对比着刚才林薇存在的幻影愈发显得诡异绝伦。“林…林薇?

”一声变了调的嘶喊从陈远喉咙里挤出来,干涩得厉害。他下意识地向前又踉跄了一步,

像是要扑进那片虚无中去确认什么。他的动作幅度太大,身体失衡,

膝盖狠狠撞在了前排一张空置座椅的金属腿上。“哐当!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在短暂的讨论间隙里显得格外突兀,瞬间压过了所有的交谈声。

整个阶梯教室的目光,“唰”地一声,全部聚焦在陈远身上,带着惊愕、疑惑,

更多的是一种看好戏似的玩味。“陈远?你干嘛呢?”学生会副主席张弛,

一个身材高大、向来以林薇头号护花使者自居的男生,皱着眉出声问道,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陈远脸色惨白如纸,冷汗顺着额角涔涔而下,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指着那片恐怖的空白区域,

手指抖得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叶子:“不…不见了!她…林薇…就在那里…突然就不见了!

”死寂。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死寂过后,更大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爆发出来。“噗…哈哈哈!

”角落里不知是谁先憋不住,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陈远,

你是昨晚通宵打游戏打出幻觉了吧?”另一个声音带着夸张的戏谑,“还是说,

林薇学姐的美貌已经让你自动开启屏蔽模式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

都出现幻觉了?”刻薄的话语像冰冷的针,纷纷扎了过来。“真行啊,

这吸引注意力的方式够清奇的!”哄笑声、议论声、指指点点的目光,

像无数细密的鞭子抽打在陈远身上。他孤立无援地站在那里,

眼前依旧是那片要命的、吞噬了林薇的空洞,巨大的恐慌和难堪几乎将他撕裂。

他求救似的看向讲台旁边——林教授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

林薇原本站着的地方也同样空荡。人呢?就在这时,

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轻轻落在了他剧烈颤抖的肩膀上。陈远猛地一哆嗦,

如同惊弓之鸟般回头。是林国栋教授。他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绕到了陈远身后,

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混合着学者式关切与长者般温和的表情。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依旧,却又奇异地带着一种能抚平躁动的沉稳力量。“陈远同学,

”林教授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感,

“冷静一点。深呼吸。”他的手在陈远肩上稍稍用力按了一下,传递着某种支撑的力量。

陈远像抓住救命稻草,语无伦次:“林教授…真的!

林薇…她就在那里…我走过去…她就…就没了!像空气一样!您看到了吗?您一定看到了!

”林教授的目光深邃地望进陈远惊惶失措的眼睛深处,仿佛在审视他灵魂的真实度。

他微微蹙起眉峰,像是在认真思考一个极其复杂的学术问题,

语气依旧是那种令人信服的平稳:“陈远,你的描述…非常特别。从我的视角看,

薇薇她刚才只是走到讲台后面去拿一份遗漏的资料,恰好离开了你的视线范围。

这里是阶梯教室,角度造成的视觉死角并不罕见。”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周围还在窃窃私语的学生们,声音提高了些许,带着一种权威的定性,

“紧张、疲劳,加上对某些特定事物的过度专注,有时确实会干扰我们正常的感官认知,

甚至引发短暂的认知偏差。这在心理学和认知神经科学领域,都是有据可查的现象。

不妨先放松一下,喝口水,平复一下思绪。”他的解释合情合理,充满了学术的严谨性,

瞬间堵住了大部分质疑的声音。那些投向陈远的目光,

也从嘲讽渐渐变成了带着一丝怜悯的“理解”——看,

又一个被林学姐迷得神魂颠倒产生幻觉的可怜虫。陈远张了张嘴,还想再辩解什么,

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他看到了林教授镜片后一闪而过的、某种难以言喻的光芒,那不是纯粹的安抚,

更像是一种更深沉的、带着警告意味的探查。2消失的幻影他打了个寒颤,

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冻在了舌尖。他低下头,在众人混合着同情和轻视的目光中,

像个行为艺术的失败者,一步一步,沉重地挪回了自己后排的座位,每一步都灌满了铅。

混乱平息下来,林薇果然若无其事地拿着一叠资料从讲台侧面走了出来,

步履轻盈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的目光在陈远惨白的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那双漂亮至极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混合着困惑和本能的疏离,随即移开,

仿佛他只是角落里一团不引人注目的灰。接下来的讨论,陈远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像个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僵直地坐着。冰冷的恐惧如同无数细小的藤蔓,

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去摸自己后颈靠近发际线的下方,那里,

从几天前就开始隐隐作痛,有种说不清的怪异肿胀感。他的指尖刚触碰到那片皮肤,

一股尖锐的、仿佛被细针贯穿般的剧痛猛地炸开!“嘶——”他倒抽一口冷气,

触电般缩回手,指尖甚至残留着一种诡异的、类似于微弱电流窜过的麻痒感。怎么回事?

那道疤…那道他以为是之前骑单车摔跤不小心擦伤的细小疤痕,怎么会痛得如此突兀而深刻?

像是有冰冷的金属丝深深埋进了皮肉之下。窗外的第一道惨白闪电撕裂了铅灰色的天空,

紧随其后的炸雷在低矮的云层中翻滚咆哮,仿佛远古巨兽濒死的怒吼。陈远的事件,

在哄笑和林教授权威的“视觉死角与认知偏差”解释下,

迅速被研究会的大多数成员抛诸脑后,顶多成为茶余饭后一个带着嘲讽意味的谈资——“看,

又一个被林学姐美貌‘闪瞎’的可怜虫”。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潜流开始汹涌。

仅仅三天后,脾气火爆的张弛在活动室里撞倒了林薇的水杯。他连声道歉,

下意识地弯腰去捡拾地上的碎片。

就在他俯身、头顶几乎要碰到林薇垂落的手肘时——“**!”张弛如同被火燎了尾巴的猫,

猛地向后弹开,动作之大带倒了旁边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活动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他,包括正拿着纸巾递给他的林薇。张弛脸色煞白,

直勾勾地盯着林薇刚才所在的位置,又飞快地扫视整个房间,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和难以置信的恐惧。“林…林薇?你…你刚才…”他指着林薇,

指尖都在抖。林薇蹙起秀气的眉毛,不解地看着他:“张弛,你怎么了?杯子碎了而已,

小心别踩到碎片。”“你…你刚才在哪?”张弛的声音干涩嘶哑,眼神发直,

“我弯腰捡东西…一眨眼…你怎么突然…突然就…”他卡壳了,

无法准确地描述出那份瞬间的空白。那种清晰的、目标物被强行从视野中剔除的剥离感,

与陈远如出一辙!活动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窃窃私语声像油锅里滴入冷水,噼啪炸开。

这次,笑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疑、困惑和一丝隐约的不安。陈远的“幻觉”,

还能归结为个人问题。但张弛?

这个出了名四肢发达头脑不算简单、向来和林薇关系还不错的家伙,也来这么一出?

一直坐在角落安静看书的林国栋教授合上手中的硬壳书,发出轻微的“啪”一声。他站起身,

走到张弛面前,依旧是那副沉稳冷静的学者模样,

但镜片后的目光却如同手术刀般落在张弛脸上。“张弛同学,你也感到不适了?详细说说,

刚才发生了什么?你的视野出现了怎样的变化?”他的语气带着职业性的探究关切。

张弛被那双眼睛盯着,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咽了口唾沫,

努力回忆:“就是…我低头捡东西,很近,大概…不到一米吧…然后,

感觉眼前好像晃了一下,像…像信号不良的电视屏幕闪雪花那样?再仔细看,

林薇就不在刚才的位置了…可实际上,她明明没动!”他指着林薇站立的地方,语气急切,

急于为自己澄清。林教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到张弛刚才俯身的位置,

又看向林薇站立的地方,眉头紧锁,像是在进行某种复杂的空间几何测量。

个角度…加上你瞬间低头引起的头部快速位移…确实存在一个非常罕见的视觉盲区叠加效应。

”他转向围观的成员,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性,

“这涉及到视神经传导和大脑枕叶视觉中枢整合功能的瞬时冲突。

在特定角度和速度的综合作用下,

大脑处理视觉信息的‘缓存’机制可能会发生极其短暂的卡顿或数据丢失,

导致对视线焦点内高速移动或位置突变物体的识别失败。这种情况虽然罕见,

但在神经学和认知科学领域并非孤例。尤其是,”他目光扫过张弛和陈远,

“在精神高度紧张或疲劳状态下,阈值会显著降低。”一番专业术语武装的解释砸下来,

活动室里紧绷的气氛似乎松动了一些。大家面面相觑,眼神里的惊疑被一种“哦,

原来如此”的似懂非懂所取代。林教授的学识渊博,总是能给人安心的答案。林薇看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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