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摩挲着镜面，镜随心动，里面呈现的，全是素禾爱夜澜庭的点点滴滴。

从相遇到背叛，时间仿佛过了一生那么久，素禾在镜面滴下自己的鲜血，把所有回忆都封e印在镜子里。

衣柜里有一件未做完的衣衫，夜澜庭独爱月白，这些年他的衣物都是素禾亲手缝制。

旁边有本册子，记录着夜澜庭爱吃哪些东西，还有一些是素禾新创的菜谱，本来是等着夜澜庭回来后做给他吃的，现在也用不到了。

她慢慢悠悠，收拾了一大箱子要扔的东西，天庭不允许动火，素禾便把箱子沉入后院的瀑布下，她不知自己会去哪里，也没必要带些身外之物。

夜澜庭在大婚前一日，撤走了结界。

“素禾，这次是对你的小小惩戒，你若再敢伤害橙锦，我断不会饶了你。”

素禾忍不住笑出声，夜澜庭管这叫小小惩戒吗？她可是丢了半条命的。

“夜澜庭，你放心，永远不会有下一次了。”

她冷漠开口，语气疏离，夜澜庭突然有点不适应，以前无论发生什么，素禾永远都是一张笑脸，从没这么颓废过。

“素禾，别装的一副可怜样，我警告你，后天的婚礼，别出任何差错，否则天帝也保不住你。”

“你最好安分守己，别再耍花样。”

素禾忍不住红了眼眶。

“夜澜庭，我对你的好，在你眼里，都一文不值是吗？”

夜澜庭冷笑。

“自作多情罢了，我从来都不稀罕你对我的好，被你救过，甚至是我最耻辱的经历。”

素禾笑着笑着就哭了，以前旁人都笑素禾痴，她还笑那些人不懂情爱，原来一直都是旁观者清。夜澜庭很少见她哭，以为她是在换着法的纠缠自己，冷着脸讥笑。

“天帝赐婚，我自然是不敢不娶你的，毕竟你现在也无处可去，只要你安分，我会保你一生荣华的。”

素禾摇摇头，她何时缺过荣华？除了他夜澜庭，她何时在意过其他？

“夜澜庭，我后悔了。”

她后悔当初抛下一切追随他，后悔浪费了干年的时间追求一份不属于她的爱情，更后悔当初救过他。

“后悔对橙锦做过的事了吗？哼，算你还有点良心，永远记得你的身份，别再不识好歹。”

素禾没解释自己到底后悔了什么，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夜澜庭起身。

“我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收拾一下跟我走，今日是橙锦的生辰，给你个机会，去给她贺寿，顺便道歉。”

说着便给清然一个眼神，他上前架起素禾出门，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

素禾被带到橙锦面前，她坐在夜澜庭身边，高高在上，那是素禾一辈子都无法到达的位置。

“橙锦心善不计较，不代表这事就完了，素禾，你说，我该怎样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