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谢长青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穿成了大周朝被罢官的倒霉驸马。新婚夜都没进,就直接被扔去荒凉北疆管死人?他刚用现代法医学惊艳众人,转头公主就率禁军踹门:“听说你处处散播本宫克夫?”谢长青微笑掏出一具无名骸骨:“别急,先聊聊这位为何死在您床下?”公主当场拔剑的手猛然一抖——
雨,不知道下了多久,冷得钻骨头。
谢长青是在一种近乎暴烈的颠簸中恢复意识的,后脑勺钝痛阵阵袭来,像有凿子在里面不紧不慢地敲。他费力掀开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对上顶上脏污的、随车厢疯狂摇晃的乌棚。
不是医院的天花板,也不是公寓的吊顶。
空气里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蛮横地钻进鼻腔——霉腐、尘土、牲口粪便的腥臊,还隐隐混杂着一丝……尸体特有的、甜腻的凉气。……
岚州城到了。
或者说,岚州城的残骸到了。低矮的土坯房挤挤挨挨,街道狭窄泥泞,污水横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永恒的、贫瘠边城特有的尘土、牲口和绝望混合的气味。零星几个面黄肌瘦的行人裹着破旧的棉袄,眼神麻木地看着这辆罕见的马车驶过。
州府衙门倒是比想象中稍好一些,至少是砖石结构,但也处处透着年久失修的破败。交接过程简单到近乎羞辱。一位师爷模样的干瘦老者验过公文,眼皮都懒得抬一……
火把噼啪作响,映照着公主赵青鸾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僵硬。雨丝穿过院门上方破败的屋檐,凉凉地打在谢长青托举着的那具森白头骨上,顺着光滑的曲面滑落,更添几分阴森。
那声机簧轻响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下一秒,赵青鸾按在剑柄上的手已然稳定如山。她甚至没有低头去看那具骸骨,目光如冰锥般钉在谢长青脸上,只是那眼底最深处的寒潭,似乎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
公主率禁军离去,留下的除了压抑的寂静,便是那十名如同铁铸般的黑甲军士。他们分散站立,守住大门、墙角、乃至视野开阔的高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内外,对院中的尸骸和谢长青本人视若无睹,仿佛他们也是这环境里的一部分——冰冷、坚硬、只为命令而存在。
雨水似乎小了些,但寒意更重。谢长青深吸一口冰冷的、混杂着浓烈尸臭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惧和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尤其是在这步步惊心的绝境之……
那黑影极其瘦小,动作灵活得不像话,落地时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天生就属于这黑暗和阴影。若非谢长青恰好在相对安静的室内,又全神贯注于手中异常的骨头,恐怕也很难察觉那微乎其微的动静。
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警惕、好奇,甚至还有一丝与这阴森环境格格不入的……急切?正死死盯着他手里那几根泛着青黑异色的骨头。
是个半大的孩子?还是个子特别矮小的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