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萧景恒面前是遇风便倒的小白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却是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江念雪,看着我和殿下在你心爱的海棠林里欢愉,你心里一定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吧?都怪殿下,非说那里刺激,我有心推拒都不行。”
苏柔掩唇轻笑,眼底满是恶毒的快意。
“对了,你去的有些晚,没看见殿下将你那一坛珍藏的女儿红倒在盆里,亲自为我濯足的样子。他说,那酒也就配给我洗洗脚。”
江念雪脸色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不知道一个女子,怎能将羞耻之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苏柔见她不语,顺手拔下江念雪头上唯一的木簪,那是她仅剩的念想。
“殿下说,我比那酒香多了。”
江念雪忍无可忍,一把夺过木簪,指着门口厉声道:
“我没心思听你们的床笫之事,我要歇息了,请你出去。”
她正欲送客,门口却突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苏柔眼神一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猛地抓着江念雪握簪的手,狠狠刺向自己的手臂。
“啊!”
鲜血飞溅,染红了苏柔的袖口。萧景恒跨进门槛时,苏柔正捂着流血的手臂,扑通一声跪在江念雪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姐姐这是不肯原谅柔儿吗?若是姐姐觉得刺这一下还是不解恨,那便多刺几下吧,柔儿绝不反抗,只求姐姐别生殿下的气……”
江念雪手中拿着带血的木簪,整个人僵在原地。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股凌厉的掌风便已袭来。
“嘭!”
萧景恒含怒的一掌重重击在江念雪胸口。
“你做什么?有气冲着孤来!柔儿身子弱,怎经得起你这般毒手?”
江念雪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撞向桌角,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萧景恒大约是忘了,当年为了助他夺嫡,她曾被人震断了经脉,如今武功尽废,身子骨甚至不如眼前这个装病的苏柔。
她伏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没让自己倒下。
“萧景恒,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话一出口,眼泪便止不住地流。她想赌最后一次,赌她七年舍命相护,能换来他哪怕一丁点的信任。
可她又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江念雪,你当孤是瞎子吗?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在狡辩!是孤平日太纵容你了,才养得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他看都未看江念雪一眼,满眼心疼地抱起苏柔,语气瞬间温柔下来。
“别怕,孤这就带你去找太医。”
苏柔缩在他怀里,身子瑟瑟发抖,声音却带着哭腔:“殿下,别怪姐姐,说到底还是柔儿不对,我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惹姐姐生气……”
萧景恒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江念雪一眼。
“她才是那个心肠歹毒之人!从今日起,把她关在房里,门窗落锁!不到大婚之日,不准放她出来!”
他在门外下了死令,命重兵把守,随后抱着苏柔大步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