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涉及南北方争议，无恶意，只是情节需要，人物无特定地域。介意请划走，谢谢。

】高铁上他妈妈每20分钟一个电话。“乖乖到哪了？女朋友没给你买吃的吗？

”见面第一秒她扑上来捏他的脸：“晒成这样，你怎么不帮他涂防晒？

”饭桌上他刚剥好虾要递给我，她直接抢走放进儿子碗里。“我说不让他找北方人，

你看这皮肤糙的，吃馒头吃的吧？

”他爸喝醉酒后抓着我的手腕发狠：“什么**敢瞪我儿子？”那瞬间我手腕生疼，

却突然看见他衬衫领口未褪的口红印。原来他一边相亲一边骗我家境普通。

我轻笑出声：“忘了说，我爸是北方首富。”翌日他全家追到公司时，

我正站在落地窗前准备吞并他家族产业。------冰冷的车窗玻璃贴着林苏溢的侧脸，

倒映出她没什么表情的轮廓。窗外飞速掠过的模糊绿色块，

是她熟悉的北方辽阔平原逐渐被陌生的、更显稠密的南方丘陵所替代。

她穿着简单柔软的针织开衫，旧牛仔裤洗得发白，

马丁靴上甚至沾着点不易察觉的干涸泥点一个普通甚至有点“穷”的形象，

与她特意向陈默描绘的“家在农村，几亩薄田，父亲做点糊口小买卖”如出一辙。对面，

她考察了大半年的男朋友陈默靠窗坐着，清俊侧脸上没什么旅途的疲惫，

只有一层薄薄的、难以接近的疏离感。嗡——又是震动。

这已经是这段两小时高铁旅程里的第四通。陈默口袋里的手机锲而不舍地低鸣，

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催促。他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很快又松开，拿出手机，

低低“喂”了一声。那头女声嘹亮，穿透力极强，连耳机漏音的力度都没有，

清晰无比地炸在林苏溢耳朵里，连带着旁边座位打盹的乘客都翻了个白眼醒过来。

“默默宝贝！到哪个地方了呀？饿不饿？累不累？我跟你讲喔，火车站那些东**死了，

不要乱吃！你女朋友呢？她没给你准备点路上吃的点心啊？”林苏溢垂下眼，

看着自己腿上那个同样“贫穷”的廉价帆布包里，鼓囊囊塞着她自己烤的面包和小蛋糕。

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但更多的是顺从。“快到了妈……嗯，

不饿……不累……知道了……”他含糊地应着，眼神飘向车顶，不去看林苏溢，

“嗯……她带了……”语气敷衍，最后两个字含糊得像含了个核桃。通话结束不到二十分钟，

那个专属**又迫不及待地响起。像是精准对焦，第五通如约而至。“乖乖！

等下下车别乱走，妈妈亲自开车来的！人好多好乱的！别让妈妈找不到！对了对了，

她穿什么样？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啧，

也不知道提前发个照片给妈妈看看……你可要保护好自己……”陈默的回答越来越低，

几乎只剩下气音，“嗯……知道了妈……白的……瘦的……”他挂断电话的瞬间，

目光短暂地滑过林苏溢素净的脸。车窗外的光线映得他眼底有些复杂，像薄雾笼罩的池塘，

看不清水底的暗流。那感觉一闪即逝，快得如同错觉。他甚至没有多说一句关于电话的解释，

也没问一句林苏溢要不要吃东西。手机被迅速塞回兜里，仿佛那只是个扰人的虫子，

拍死即可。窗外的风景再次吸引了他全部视线，或者，只是他逃避的借口。

林苏溢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几秒。这就是她违背父亲意愿，

顶着那个家族联姻的巨大压力，抱着孤注一掷的决心、想要试试看是否值得的男人？

考察对象陈默身上那看似独立清高的光环，在一通通无孔不入的电话声里，

裂开了细小的缝隙。包里的面包似乎不再温热。高铁缓缓停稳，

南方的湿热空气混杂着人流特有的体味和消毒水气息，黏稠地裹了上来。

站台上人群拥挤嘈杂，一片混乱。“默默！这里！乖乖！

”一个格外高亢尖锐的女声像锥子一样穿透所有噪音。林苏溢顺着声音望去，

在攒动的人头缝隙里，看见一个穿着丝质鲜艳连衣裙、烫着小卷发的微胖女人，

正不顾形象地大力挥舞手臂，脸上是兴奋过度、混合着某种过度关注的焦躁神情。

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牢牢锁定在陈默身上，精准得吓人。陈默没看林苏溢，

几乎是本能地朝着那个声音的方向大步挤过去。脚步显得急促，带着点逃离或归巢的意味。

林苏溢被晾在原地，只能拖着那个显得更“穷酸”的帆布行李箱费力跟上。距离还有两三米，

张雅丽已经像一枚出膛的炮弹，“轰”地撞开人群直扑儿子。她压根没看陈默身边的林苏溢，

双手快准狠地左右开弓，直接捧住儿子的脸，力道大得把陈默的头都捏得歪了一下。

“哎哟我的天啊！”她夸张地尖叫，手指在陈默脸颊的皮肤上重重揉捏着，

仿佛那是块待处理的面团。“怎么晒成这样啦？！黑乎乎的好丑！心肝肉都疼死了！你看看，

额头红红的，是不是太阳大了啊？小默啊，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啊！”她猛地抬起头，

凌厉挑剔的目光终于像甩出的飞刀，“唰”地钉在林苏溢脸上，口气充满理所当然的质问。

“你怎么当人家女朋友的？这么大太阳在外面走，都不知道帮他涂防晒的吗？啊？

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北方太阳也晒的吧？你们北方女孩都这么粗糙不管男朋友的？

”连珠炮的责问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劈头盖脸。那理所当然的语气，

仿佛她才是那个照顾陈默的正牌女友。周围零星几个旅客投来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

林苏溢微微抿唇。她能清晰地从那股浓烈的香水味里，

分辨出对方对自己的彻底无视和居高临下的审视。没等她开口，

也根本没有要给她开口机会的意思，

张雅丽已经极其自然地一把抓过陈默手里那个不大的双肩包，嘴里还在咕哝：“这么重！

我的宝贝儿子哟，怎么能让你背这么重的东西，来来来妈妈拎！”陈默站在那里，

任由母亲揉捏训斥，像个习惯了展示的模特。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

最终只是在母亲数落林苏溢时，眼睫快速眨动了几下，移开了目光，默许了一切，

包括那句对她“粗糙不管男朋友”的指控。那只被他母亲抢过去的包，明明轻得很，

里面只装了他的几本专业书和保温杯。而旁边那个更显笨重破旧的帆布大行李箱，

孤零零地杵在林苏溢脚边，上面还印着一个土气的商标。

林苏溢沉默地拖着箱子跟上这对母子的脚步。外面停着一辆还算崭新的普通家用轿车。

张雅丽早已抢占了副驾驶位，正透过车窗朝陈默招手，大声催促着“默默快点进来，

外面热”。**——陈默的父亲，

一个面色黧黑、体态微胖、啤酒肚把T恤顶得圆滚滚的中年男人坐在驾驶位上，

嘴里叼着根没点的烟，斜眼瞟了林苏溢一下，鼻子哼了哼，算是打过招呼。那种打量的目光，

带着点评估牲口价格的精明和粗糙，粘稠地扫过林苏溢的脸和穿着。车厢里狭窄，

弥漫着浓郁的劣质空气清新剂和一股若有若无的陈年油烟味，混合着张雅丽身上甜腻的香水，

有些让人窒息。张雅丽从前面半转过身，眼睛上上下下继续扫视林苏溢，像验货，

带着点刻意亲近的腔调，开口却是审视。“小默说过你是北方的是吧？老家哪里的呀？哦，

农村的啊？远得很嘞！工作呢？

”林苏溢报了个真实但极不起眼的三四线南方城市里的小文员工作。

是她投资过的无数个项目里微不足道的一家小厂的普通岗位。

“啧……”张雅丽那涂得鲜红的厚嘴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响，眉头皱得更紧，

“小公司不稳定啊！我们小默可是清北毕业的！现在在市中心那个跨国大公司，

年薪……啧啧！”她夸张地咂着嘴，“前途无量！好多条件好的本地女孩子都抢着给他介绍！

我们家要求高得很的……”话锋一转，声音更“亲切”了，眼神却刀子似的：“小林啊，

你可得努力上进啊！女孩子学历低点不要紧，要紧的是要贤惠，懂得照顾人，

抓住男人的心……”“尤其是照顾好我们默默！”她强调着，

伸手又在副驾旁坐着的陈默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我们当爹妈的不在身边，

你可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了！要把人照顾得白白净净、精精神神的，晓得吧？”她说着，

挑剔的目光再次落在林苏溢光洁干净的手指甲，以及根本没花任何心思修饰的朴素衣着上。

陈默微微侧头，避开了母亲的拍打和灼灼目光，喉咙滚动了一下，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仿佛那里有无穷的奥秘。只有林苏溢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

指节微微蜷紧了一瞬。**全程没吭声，只在听到“年薪”“前途无量”时，

鼻腔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哼”，随即用力按了下喇叭，催促前面一辆慢吞吞的面包车。

喇叭声刺耳。林苏溢安静地靠在角落，车窗外是南方小城灰扑扑、略显老旧的楼宇。

耳边张雅丽喋喋不休的声音，像一群密集的蚊蝇嗡嗡作响。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街角掠过一家家装修精致但生意清冷的咖啡馆。她记得三个月前，

陈默刚“升职”的那个周末，兴高采烈地带她去过城里一家新开的法餐厅庆祝。

原来他的“前途无量”里，早已夹杂了来自父母的精挑细选，

和她这个“贫困农村出身的小文员”，根本不在一个量级。晚饭就在家里。

陈默家在一个老式小区，三楼，不算宽敞的两居室。家具半新不旧，

看得出有些年头的实木沙发和组合柜占了客厅大半地方，

茶几边缘有一圈难以清除的油腻痕迹。空气里残留着呛人的油烟气息。玻璃餐桌上，

菜品倒是丰盛，几乎堆满桌沿，以河鲜为主，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里攒出的最大热情。

或者说，展示的意味。张雅丽围着一条深蓝色塑料围裙，最后端上一大盘红通通的小龙虾时，

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自得。“小林快坐！尝尝阿姨的手艺，我们这边就吃这些东西多！

你北方人肯定很少吃这么新鲜的河鲜吧？”她的笑容热情洋溢，

但话语里那句“你们北方”和带着点刻意展示本地优越感的语气，像颗咯牙的小石子。

林苏溢沉默地在留给她的客位坐下。位置不大好，靠门，旁边挨着放置餐后小甜点的窄柜子。

**已经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白酒。透明的酒液散发着浓烈的**性气味。

他也不等别人，抿了一大口，又拈起颗盐水花生米丢进嘴里，嚼得嘎嘣响。吃饭前没洗手，

指尖的油腻清晰可见。“爸，少喝点。”陈默低声说了一句，语气平淡，

像在背一句说了无数次的台词。“啧，”**摆摆筷子，满不在乎，“你老子心里有数！

你清北毕业，有出息，老子喝点酒高兴高兴！”他又灌下一大口，酒气瞬间冲上脸。

席间有些沉闷的开场很快被张雅丽打破。她先是抱怨了一遍楼下小广场舞音乐太吵，

扰了她宝贝儿子的休息和上进（尽管陈默的公司在市中心，他住在租的离公司更近的公寓），

接着话题顺滑地转到了陈默的光辉前程上。“老李他们介绍的孙家那闺女，条件确实好啊！

”张雅丽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陈默碗里，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全桌人都能听见。

“她妈妈做财务，爸爸退休前是个领导，家住观澜湾，那可是高档小区！

人家闺女自己也在税务局上班，稳定！长得也斯文……”她状似不经意地瞥了林苏溢一眼，

“本来上个星期就要请人家姑娘来家里吃顿饭看看的，这不你回来嘛，就给回掉了。

”话语里的遗憾和“你小子不知好歹”的暗示，清晰得如同写在白板上。

林苏溢握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瞬。她没说话，也没看陈默，

安静地夹起面前盘子里离她最近的一根青菜，送进嘴里慢慢咀嚼。青菜有点老，纤维粗硬。

原来那个周末他说要加班赶项目。陈默脸上掠过一丝极度的不自然，像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避开林苏溢的方向，看向别处，碗里的鱼肉也没动。

**不耐烦地用筷子敲了敲碗边，发出“当当”的声响，打断了张雅丽：“行啦行啦！

吃饭吃饭，说这些干嘛！”他端起酒杯转向林苏溢，脸上的笑意勉强堆着，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小林啊，来了就是客。我们陈家条件也就这样，小户人家，

比不得你们北方豪爽。但我们小默，”他声音拔高，粗壮的手指朝着陈默用力一点，

“清北毕业！是清北！金字招牌！懂吧？实打实的本事！往后啊，你们俩在一起，

你得好好扶持他，照顾好他……”他的话音一顿，目光落在林苏溢只夹了青菜的碗上，

又扫过那盘油光锃亮的小龙虾，像是随口一提：“哎，小林多吃点河鲜！看你太瘦了！

皮肤呢……”他眯着眼，像评估牲口的光泽度，“是有点点粗哦，

不像我们南方姑娘细腻水灵。啧啧，是不是你们天天吃那个大馒头吃的？面食，就是糙！

”“老陈！乱说啥呢！”张雅丽立刻笑着嗔怪一句，眼神却在林苏溢脸上溜了一圈，

那意思很明显。虽然糙，但也是事实嘛。林苏溢感觉一股反胃的酸气沿着喉咙口往上涌。

手里的筷子握紧了几分，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抬眼，

视线第一次平静又直接地落在张雅丽脸上，嘴角扯出一丝极淡的弧度：“阿姨，

皮肤状态和饮食地域没有必然关系。”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挑衅，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那眼神清清明明，甚至带着点居高临下的了然。饭桌上骤然一静。陈默猛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瞬间复杂无比。有被打断父母炫耀节奏的愕然，有她“顶撞”他母亲的不满，

似乎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慌乱？“哎呦！”张雅丽嗓门瞬间尖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这个姑娘……好伶牙俐齿的！我讲句实话嘛你就这么冲？

我们好心好意请吃饭……”就在气氛紧绷的下一秒，一只沾着油渍的手伸向桌子中央。

是陈默。他似乎急于转移这尴尬的注意力，

又像是想在父母面前表现一点“男友力”——他默默伸出筷子，夹起一只最大的小龙虾，

略显笨拙地开始剥壳。油亮通红的甲壳在他白皙修长的指间显得有点违和。他剥得很认真，

却不太得法，虾肉被掐破了几处，沾了不少酱汁。剥完后，他犹豫了一下，

似乎习惯性地想放进手边的碟子（那是张雅丽的位置），

目光却瞟了一眼斜对面沉默的林苏溢。林苏溢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手里的虾上。

一丝荒谬又疲惫的感觉浮起。剥只虾？

在经历了高铁电话轰炸、见面捏脸责备、饭桌羞辱、相亲暗示之后？那只虾在他指间，

像一个轻飘飘的、迟来的、毫无分量象征。陈默的手最终动了，方向是对着林苏溢这边。

动作很慢。就在这时，几乎是同一时刻——“哎哟我的乖！手都剥脏了！

”张雅丽那涂了鲜红指甲油的手快如闪电，“唰”地从旁边伸过来，目标精准，

动作流畅到极致。

她用筷子尖极其巧妙又带点力道地拨了一下陈默拿着虾肉的手腕内侧某个容易脱力的位置。

陈默本能地一松。那块带着酱汁的、被掐破的虾肉，

在张雅丽同时伸过来的小碗上方一个晃悠，正好掉进碗里。“哗啦”，轻微声响。下一秒，

张雅丽另一只握筷子的手带着风声，“啪”地一下，

不轻不重地敲在林苏溢伸出去、还停在半空中的左手手背上。林苏溢的手已经伸出去一半，

准备接，也或许是刚刚下意识抬起来想制止他的动作？这一下，敲在虎口下方的桡骨头上，

脆响。不很重，但猝不及防，极其精准地打中了关节处那块薄薄的皮肉。刺骨的疼！

像被带棱角的石头硌了一下，又辣又麻。“啧！你这孩子！

”张雅丽的语气却像在责怪不小心碰到滚烫炉子的小娃娃，“伸手干嘛呀！

没看到我们默默自己都剥不好？给他自己吃补充营养的！你看他那手忙脚乱的，

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想抢呐？”她说着，

已经极其自然地把盛着虾肉的碗往陈默面前重重一放。林苏溢的左手瞬间僵在半空。

手背上被筷子敲中的地方清晰地红了一小块，正**辣地窜起锐痛。

更大的惊愕和荒谬感像冰水劈头盖脸浇下！抢？

她看着那块被掐得破破烂烂、沾满了浓稠酱汁的虾肉。简直像被狗啃过。委屈还没升起。

“操！”一声含混又暴戾的男低音炸开！坐在主位，一直闷头灌酒的**猛地抬起头，

脸涨成了猪肝色，双眼赤红布满血丝。他之前喝得太急，眼神已经散了焦，

像两团浑浊的浆糊。不知怎么的，他就精准地抓住了刚才林苏溢瞬间瞪向陈默的那个眼神。

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错愕、屈辱，和她对陈默不作为的冰冷审视。“什么眼神？！

”**巨大的巴掌“嘭”地一声拍在桌子上，震得杯盘碗碟哗啦乱跳，“臭三八！

**的敢瞪我儿子？！”他猛地站起来，庞大的身躯带着冲天的酒气和压迫感，

像一座山轰然倾倒，目标明确地扑向林苏溢。那巨大的、油腻肥胖的手掌，

带着满手的汗腻和厨房的污渍，像一把生锈的铁钳，

毫不容情地、狠狠地一把攥住了林苏溢那只刚刚被打到的手腕。粗壮的手指如同冰冷的铁箍，

带着冲过来的力道和自身的重量，死死卡住她的腕骨。

林苏溢清晰地听到了骨头被挤压摩擦发出的微弱“咔”响，

皮肉被大力抓握、指甲抠陷的剧痛让她眼前瞬间一黑。

那疼痛像高压电一样瞬间从手腕窜到肩膀，半边身子都麻木了！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缩，撞在身后的窄柜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我儿子！清北毕业！

国家栋梁！轮得到你个乡下穷丫头甩脸色？！”**布满血丝的眼睛狰狞地瞪着，

酒气混合着口臭几乎喷到林苏溢脸上。那只铁钳般的手还在不断收紧，

林苏溢疼得额头瞬间渗出冷汗，另一只手徒劳地抠着对方油腻的手背，试图挣脱，

那力道却纹丝不动。手腕骨像是要碎了，眼前阵阵发黑。这一瞬间，她看到了餐桌对面，

自己“考察了大半年”的男朋友陈默。他坐在那里，僵直得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阻止，只有一片茫然的空白和无法掩饰的……呆滞？

像个被家长突然训斥了的小朋友，完全不知所措。他甚至微微侧开了脸，

避开了林苏溢疼痛到扭曲的眼神。就在这一片尖锐的疼痛和几乎要窒息的屈辱中，

林苏溢被迫扬起的、因疼痛而模糊的视线，

穿透餐厅顶上那盏刺眼得让人眩晕的廉价日光灯光晕，落点却意外地凝固在陈默身上。

是领口。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熨烫得笔挺的浅蓝色细条纹衬衫，

看着很贵的样子（林苏溢认得这个牌子，一件就要抵她自己宣称的几个月工资）。

一丝不易察觉的痕迹在混乱中被她从混乱视野中捕捉。在他右侧锁骨位置偏下的领口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