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目眩间,林翩月猛地扶住她,触手处竟轻得像一片飘雪,惊道:“你这身子……怎虚成这样?”
“无妨。”楚云朝挣开她的手:“上马车暖暖便好了。”
马车碾过积雪,吱呀声里不多时便到了将军府。
朱门刚开一线,霍寒川便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玄色披风上落满雪粒子,进屋便融成水渍。
见到楚云朝的刹那,他便冲过来,又硬生生止住动作。
怕她沾上寒气,他慌忙解下披风丢给下人。
确认她身上无碍,才敢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错了,云朝,我来晚了,莫怪我。”
男人身形高大,双臂收得极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楚云朝望着窗外纷飞的雪,恍惚间竟与十年前那一日重合。
那年她十六岁,乘青帷马车去医馆送药,街角撞见个少年在雪地里收拾散落的纺布。
先前有权贵子弟纵马闹市,撞翻了他的布摊,还骂了句“穷酸货”便扬鞭而去。少年低着头,冻得发红的手捡起落在地上的布匹,像是被霜打透的白杨。
她掀开车帘,笑问:“这布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