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太太骨灰盒压你情书了

厉总,太太骨灰盒压你情书了

主角:白薇厉廷枭
作者:爱吃凉拌烤麸的薛广元

厉总,太太骨灰盒压你情书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7-21

冰冷的雨水,像是无数根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我**的皮肤上。每一次急促的呼吸,

都扯动着胸腔里撕裂般的剧痛,带出更多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

混入冰冷的雨水里。眼前的世界,被一层越来越厚的猩红水雾笼罩,扭曲,变形。

城市斑斓的灯火在雨幕中晕染开,变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斑,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真冷啊。

身体里的温度,正随着身下不断蔓延的血泊飞速流逝。我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

视野里只有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车窗玻璃,以及……玻璃后面,

那个一闪而过的、巨大的电子广告牌。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一段精心剪辑的新闻片段。

画面清晰得刺眼。厉廷枭。我的丈夫。他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身姿挺拔如松,

侧脸线条冷峻依旧,却是我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温柔。他微微垂着眼睫,

目光落在身边那个穿着洁白繁复婚纱的女人身上。灯光打在他脸上,

勾勒出他唇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白薇。他心尖上的白月光。她挽着他的手臂,

笑得明媚娇羞,像一朵初绽的、需要精心呵护的温室玫瑰。镜头拉近,

捕捉到她身上那件缀满碎钻的婚纱,璀璨夺目,晃得人眼睛生疼。画面下方,

一行滚动字幕像冰冷的毒蛇,

钻进我的眼底:【厉氏总裁厉廷枭先生携未婚妻白薇**试穿高定婚纱,婚期临近,

佳偶天成。】未婚妻?哈……胸腔里翻涌起一股腥甜,被我死死咽下。原来如此。我沈清晚,

法律上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在他盛大婚礼的序曲里,

只是个躺在冰冷雨水中、无人知晓的障碍物。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撕破雨幕,

伴随着金属猛烈撞击的恐怖巨响,在不远处炸开!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我艰难地转动眼珠,透过被血和雨模糊的视线,看到一辆失控的跑车,像一头疯狂的野兽,

狠狠撞向了路边巨大的广告牌基座!烟尘混着雨水腾起。紧接着,是人群惊恐的尖叫,

手机闪光灯疯狂地闪烁,汇聚成一个光怪陆离的焦点。那个焦点,恰好落在我身上。

“快看那边!天啊!有个女人!好多血!”“车祸?不对,她像是被人捅了?快报警啊!

”“拍下来拍下来!太吓人了!”无数黑洞洞的手机镜头,像一张张贪婪的嘴,

争先恐后地对准了我。冰冷的屏幕光,代替了应有的救助和怜悯,

无情地切割着我最后一点尊严。直播。我成了这场都市午夜惊魂的、正在死去的主角。弹幕,

如同沸腾的蛆虫,瞬间爬满了那些亮起的屏幕,也爬满了我的视网膜:【**!

现场直播杀人?**!】【这女的谁啊?大半夜倒在血泊里,肯定不是好东西!】【活该吧?

看她那样子,说不定是出来卖的惹了不该惹的人!】【死了没?镜头拉近点啊!主播给力!

】【死了干净,别浪费公共资源!】……“活该”……“死了干净”……这些冰冷的文字,

裹挟着屏幕那头看客们廉价的兴奋和恶毒,像无数把淬了冰的刀子,

精准地扎进我早已麻木的心脏深处。比身上那些真实的伤口,更冷,更痛。厉廷枭,

你在看吗?看着你法律上的妻子,像一条野狗一样躺在泥泞里,被千万人围观唾骂,

而你在陪着你的白月光,试穿象征纯洁和幸福的婚纱?视线彻底被血水淹没,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吞噬掉最后的光线和声音。只有那些弹幕,

那些恶毒的咒骂,还在脑海里尖啸盘旋,直到意识彻底沉入无边无际的虚无。……黑暗中,

仿佛沉睡了很久很久。没有痛楚,没有寒冷,也没有那些恶毒的声音。只有一片空茫的死寂。

直到一种奇异的感觉传来——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动了动。没有预想中的沉重和剧痛,

反而是一种……轻盈的、重新掌控身体的陌生感。光线透过薄薄的眼皮,带来微微的刺痛。

我尝试着,一点一点,掀开了眼帘。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冰冷肮脏的雨夜街道,

也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头顶是华丽的枝形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却璀璨的光芒,

照亮了整个空间。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雅昂贵的香氛,混合着新家具淡淡的皮革气味。

身下是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床垫,盖在身上的丝绒薄被触感细腻光滑。这是哪里?

我挣扎着坐起身,动作出乎意料的顺畅,身体轻盈得不像话。

视线落在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上——是那种精心保养的、柔顺亮泽的栗棕色卷发,

散发着高级洗发水的淡香。这不是我的头发。我的发色是纯黑。心猛地一跳,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我几乎是扑向床对面的巨大落地镜。镜子里,

清晰地映出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肌肤白皙细腻,如同上好的瓷器。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

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水润含情的杏眼,小巧挺直的鼻梁,饱满如花瓣的嘴唇。

这张脸……这张脸我死都不会忘记!是白薇!

厉廷枭那个放在心尖尖上、为了她可以毫不犹豫置我于死地的白月光!怎么会?!

我怎么会变成了白薇?!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几乎让我窒息。

我死死盯着镜子里那张美丽却陌生的脸,指尖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颊,触感温热而真实。

这不是梦。这不是幻觉。我,沈清晚,死了。然后,在我的仇人白薇的身体里……醒了过来?

就在这惊疑不定、灵魂都在颤栗的时刻,楼下隐约传来压抑的、极其不正常的声响。

像是野兽濒死前的呜咽,又像是某种沉重的、令人心悸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

这声音穿透了豪宅的隔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我赤着脚,

踩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出奢华的卧房。沿着旋转楼梯向下,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疯狂。客厅里没有开大灯,

只有壁炉上方几盏昏黄的壁灯投下摇曳的光影,将一切镀上一层诡异不安的暖金色。然后,

我看到了他。厉廷枭。他背对着楼梯的方向,跪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那身昂贵的西装外套被随意扔在一边,领带扯开,衬衫皱巴巴的,

沾满了灰尘和……暗褐色的污渍?他高大的身躯蜷缩着,剧烈地颤抖着,

像一头被彻底击垮的困兽。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深色的、样式古朴的骨灰盒。我的骨灰盒。他死死地抱着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仿佛那是他生命中唯一仅剩的浮木。额头抵在冰冷的盒盖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发出那种压抑到极致、破碎不堪的呜咽声。那声音里透出的绝望和痛苦,

浓烈得几乎要凝成实质,让整个空旷奢华的客厅都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悲恸。

“清晚……”一声嘶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唤,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血的味道,

“清晚……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破碎,

最后只剩下牙齿磕碰的咯咯声和无助的喘息。他甚至用额头,一下、一下,

沉重地撞击着怀里的骨灰盒,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刺耳。

这景象太过诡异,太过冲击。

那个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永远高高在上、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我的厉廷枭,

那个在我濒死时陪着白月光挑选婚纱的丈夫,此刻像条丧家之犬,

抱着他“厌弃”的妻子的骨灰,痛不欲生?巨大的讽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冲垮了最初的惊惧。一股难以言喻的、扭曲的快意,猛地从心底最黑暗的角落窜升上来,

烧灼着我的神经。“呵……”一声极其轻微、带着无尽嘲讽的嗤笑,

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溢出。就是这一声轻笑,像一根针,

刺破了客厅里那令人窒息的悲恸氛围。厉廷枭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呜咽和撞击声,

戛然而止。时间仿佛凝固了。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变得异常清晰。

他抱着骨灰盒的手臂肌肉绷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然后,

他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转过了头。那双猩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穿透昏黄的光影,

精准地、死死地钉在了楼梯上——钉在了“白薇”,也就是此刻的我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没有半分对“白薇”该有的柔情蜜意。

只有无边无际的、几乎要将他自身也吞噬殆尽的痛苦和疯狂,

以及……一种被冒犯、被窥探了最深伤口的暴戾杀意。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被砂纸磨过的嘶哑声音:“滚。”那一个字,冰冷彻骨,

带着毫不掩饰的驱逐和毁灭欲。被他这样恐怖的眼神锁住,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属于白薇的身体本能地升起一股寒意。但属于沈清晚的灵魂,

却在那冰冷的杀意和“滚”字之下,燃起了更冰冷的火焰。厉廷枭,你在为谁痛苦?

又在向谁展示你的深情?我看着他布满血丝、近乎崩溃的眼睛,

看着他怀里那个深色的、承载着我被碾碎的生命和尊严的盒子,

看着他此刻狼狈不堪、如同被抽去脊梁的样子。一股更强烈的、近乎残忍的冲动攫住了我。

我非但没有如他所言“滚”开,反而在脸上慢慢、慢慢地,

绽开一个属于白薇惯有的、无辜又带着点怯生生的微笑。只是这笑容深处,冰封千里。

我抬脚,一步步,极其缓慢地走下楼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

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嗒、嗒”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如同敲击在紧绷的神经上。

厉廷枭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

那里面翻涌的暴戾和痛苦几乎要溢出来。我走到客厅中央,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目光扫过他死死抱在怀里的骨灰盒,然后,

落在了离他不远处的那个巨大的、镶嵌着金边的深色檀木茶几上。茶几上,

凌乱地堆放着一些东西:几个空酒瓶,一个水晶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

还有……一个被随意丢在那里的、深蓝色丝绒首饰盒。盒子半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我的视线,最终定格在茶几靠近边缘的位置。那里,压在一本厚重的精装书下面,

露出了一角——是那种泛着淡淡米黄色的、质地极好的旧信纸。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熟悉感瞬间攫住了我。那是……我的字迹。

厉廷枭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抱着骨灰盒的手臂收得更紧,身体微微侧倾,

像护食的猛兽,警惕地隔绝我的视线。我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残忍。

我无视他那几乎要将我撕碎的目光,甚至往前又挪了一小步,伸出纤细的手指,

指向茶几上那个被书压住的角落,用属于白薇那种清甜柔软的嗓音,

清晰地说道:“厉总……”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

“那个……好像是一封信?它……被压在那个盒子下面了。”我的手指,

稳稳地指向他怀里那个冰冷的骨灰盒。厉廷枭顺着我手指的方向,

目光迟钝地、一点点地挪过去,最终落在了骨灰盒底部与茶几接触的那个边缘缝隙。

那角淡黄色的信纸,在深色檀木的映衬下,异常刺眼。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一瞬间,

他脸上的痛苦和疯狂凝固了,被一种难以置信的、巨大的惊骇所取代!

仿佛看到了什么比死亡本身更恐怖的东西。他抱着骨灰盒的手臂剧烈地颤抖起来,

似乎那盒子突然变得滚烫无比,又沉重得无法承受。

“不……”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破碎的气音,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他猛地低下头,

慌乱地、几乎是粗暴地去抠骨灰盒的底部缝隙,试图将那角信纸扯出来。

他的动作笨拙而狂乱,骨灰盒在他怀里剧烈晃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像一头彻底失控的困兽,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和掌控力,只剩下一种濒临崩溃的恐慌。

“拿来!”他猛地抬头,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我,里面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疯狂和命令,

“给我!”他朝我伸出手,那只手沾满了灰尘和暗褐色的污渍,指节因为用力而扭曲变形。

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方寸大乱的样子,看着他因为一封信而彻底撕碎了那层深情的伪装,

露出底下最真实的、不堪一击的恐慌。一种巨大的、冰冷的、带着毁灭**的浪潮,

瞬间将我淹没。属于沈清晚的灵魂在“白薇”的躯壳里无声地尖啸。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悯的、冰冷的平静。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伸出的那只手,

那只沾满污秽、曾将我推向深渊的手。“厉总,”我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您是不是忘了?”我微微歪了歪头,

模仿着白薇那种纯真无辜的姿态,但眼底深处是冻彻骨髓的寒冰。“那封信,

”我的目光落回他疯狂抠挖的骨灰盒底部,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如同丧钟敲响,“好像是被我……压着呢。”时间,仿佛被这句话彻底冻住了。

厉廷枭所有疯狂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定格。他那只伸向我的手,僵在半空,微微颤抖着。

他抬起头,猩红的眼睛里,翻涌的狂乱和恐慌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大的寒冰,

瞬间冻结成一片茫然和死寂。他看着我,不,是看着“白薇”,

用一种完全陌生的、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躯壳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了暴戾,

没有了命令,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洞和一种被巨大谜团笼罩的、令人心悸的审视。

“你……”他的嘴唇艰难地翕动了一下,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似乎在吞咽着巨大的惊涛骇浪。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平静地回视着他。

客厅里只剩下壁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他越来越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这诡异的僵持持续了多久?几秒?还是几分钟?我不知道。厉廷枭眼底那层冻结的茫然,

突然被一种更加剧烈的情绪冲破——那是混杂着恐惧、希冀、疯狂和巨大不确定性的风暴。

他猛地丢开了怀里的骨灰盒!沉重的盒子“哐当”一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沉闷的回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他却看也没看那承载着我最后存在的盒子一眼,

如同扑向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猛地扑向那个茶几!他粗暴地一把掀开压在上面的厚重精装书,

书本砸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他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痉挛着,

死死抠住那角露出的淡黄色信纸,将它从骨灰盒底部的缝隙里,

硬生生地、带着一种撕扯般的力道,抽了出来!信纸被展开。那上面,

是熟悉的、娟秀中带着一丝倔强的字迹——属于沈清晚的字迹。日期落款,是两年前,

我们结婚纪念日的前夕。厉廷枭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地钉在那几行字上。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比之前抱着骨灰盒时抖得更厉害。

捏着信纸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几乎要将那薄薄的纸张捏碎。他看得那么专注,那么痛苦,

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他的心脏,再反复搅动。

那些被刻意遗忘、刻意忽视的过往,那些带着体温和卑微期望的字句,

此刻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清晰地摊开在他面前。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抽气声。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砸落在信纸上,

迅速晕染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他哭了。

那个永远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厉廷枭,此刻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对着我生前写给他的、从未寄出的信,无声地、绝望地恸哭。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砸在信纸上,也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就在这时,他猛地抬起头!

那双被泪水洗刷过、却更加猩红骇人的眼睛,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再一次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脸上。那目光不再是空洞的审视,

而是像穿透了“白薇”这层精致的皮囊,直直刺向深处那个他既恐惧又渴望的灵魂。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膝盖却因脱力而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但他不管不顾,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朝我爬近了两步,伸出血迹斑斑、沾满泪水和灰尘的手,

似乎想要抓住我。“你……”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肺腑里挤出来,带着血沫和绝望的祈求,“你……你到底……是谁?

”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是恐惧,是祈求,

是疯狂燃烧的、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希望之火。他在问“白薇”,

却更像是在向一个虚无缥缈的鬼魂祈求一个答案。

看着他此刻狼狈不堪、涕泪横流、像条狗一样爬向我乞求真相的样子,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带着毁灭性快意的洪流,终于冲垮了我所有的伪装和忍耐。

属于沈清晚的恨意和悲凉,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我脸上那模仿白薇的、无辜怯懦的表情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

以及眼底深处那再也无法掩饰的、如同万年冰川般的讥诮和恨意。

我没有回答他那个绝望的问题。我只是微微俯下身,朝他靠近了一些。

近到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血腥味和眼泪的咸涩。我的目光,越过他颤抖的肩膀,

落在他身后茶几上那张被泪水浸染得有些模糊的信纸上。然后,

我轻轻地、用一种只有他能听到的、带着无尽寒意的声音,

清晰地重复了一遍那个早已刻入他骨髓的事实:“厉总,”我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如同死神的微笑,“我骨灰盒,压着你情书了。”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猛地伸出手!

不是去扶他,也不是去触碰他。我的目标,是他另一只手里,

那张被他攥得死紧、承载着他此刻所有痛苦根源的——我的信!我的动作快如闪电,

带着一种决绝的恨意。指尖精准地捏住了信纸的一角,

在他尚未从巨大的惊愕和痛苦中完全反应过来时,用力一扯!“嘶啦——!

”清脆响亮的撕裂声,如同惊雷,在死寂的客厅里轰然炸响!

那张承载着沈清晚卑微爱意和最后控诉的信纸,被我从中间,硬生生地撕成了两半!

纸张撕裂的边缘,如同被利刃切割开的伤口,参差不齐。时间,

仿佛在这一声裂帛般的脆响中被彻底斩断。厉廷枭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那是一种极致的空白,仿佛灵魂被这一撕硬生生从躯壳里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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