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沉默的谢幕陈默签离职协议时，手很稳。阳光透过摩天楼的玻璃幕墙，

在光洁的桌面上切出锐利的光斑。他的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像某种昆虫在啃食叶片。HR总监张薇坐在对面，双手交叠，露出职业化的微笑：“陈默，

公司感谢你多年的付出。但你也知道，现在的市场环境……优化调整也是无奈之举。

”她将一份文件轻轻推过来。“这是离职证明和竞业限制协议。补偿金按N+1计算，

没问题吧？”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是基于你的基本工资。

”陈默知道这个“基本工资”是什么意思——他年薪的百分之三十。

剩下的百分之七十是绩效和奖金，而HR有权认定他最后一个季度“绩效不达标”。

“没问题。”他说。他的声音平静，甚至有些温顺。这让张薇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轻蔑。

又一个逆来顺受的老黄牛，她心想。收拾得干干净净，连讨价还价的勇气都没有。

技术总监王振涛坐在张薇旁边，清了清嗓子：“小陈啊，别灰心。以你的能力，

出去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平台。咱们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这话说得漂亮。

但三天前，正是王振涛在项目庆功宴上，拿着陈默写了八个月的核心架构代码，

向总部领导汇报时说：“这个系统是我带领团队，

熬了无数个通宵打磨出来的……”陈默当时就坐在后排的角落里，

看着PPT上熟悉的流程图，一言不发。“谢谢王总培养。”陈默抬起头，

努力挤出一丝感激的微笑。签完所有文件，

张薇递过来一个纸箱：“你的私人物品已经收拾好了。公司配的电脑、门禁卡、工牌请交还。

”纸箱很轻。里面有一个用了五年的保温杯，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几本技术书籍，

还有一张团队合影——照片上他站在最边上，笑容拘谨。陈默将工牌放在桌上。

那张小小的卡片上，他的照片已经有些褪色。三十五岁，看起来却像四十出头。头发稀疏，

眼袋深重，一副长期熬夜的标准程序员模样。“祝你前程似锦。”张薇起身，伸出手。

陈默握了握。她的手干燥而有力，像某种机械部件。“谢谢。”他抱着纸箱走向电梯间。

路过开放式办公区时，

能感觉到无数目光从工位隔板后投来——好奇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没有人说话。

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空调系统的低鸣，像某种大型生物的呼吸。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

陈默最后回望了一眼。玻璃幕墙外的城市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栋摩天楼的第三十二层，“天穹科技”的Logo在背景墙上反射着冷光。

他在这里度过了七年，搭建了公司三分之二的底层系统，修复过无数深夜突发的故障，

写过数百万行代码。现在，他抱着一个轻飘飘的纸箱，离开了。电梯平稳下降。

数字跳动：32、31、30……陈默低下头，看着纸箱底部。在一堆杂物下面，

露出一个黑色U盘的边缘。那是个老旧的SanDisk，外壳已经磨损，看起来毫不起眼。

他的指尖轻轻擦过U盘表面。电梯到达一楼，门开了。陈默走出大厦，步入初秋的阳光中。

风有些凉，他眯起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建筑。玻璃幕墙反射着天空，

像一面巨大的镜子。他掏出手机，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了条短信：“戏开场了。

”几秒钟后，回复来了：“清单第一项？”陈默没有立刻回复。他走到街角的咖啡店，

点了杯美式，在角落的位置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那是他自己的私人电脑，厚重、陈旧，

但运行流畅。插入那个黑色U盘。输入三十二位密码，经过三重加密验证后，

一个简洁的界面在屏幕上展开。

标题是：ProjectCleanUp（清理计划）下方是一份清单，

条目清晰得像代码注释：《离职清单》目标#01：王振涛（技术总监）罪名：职业欺诈，

窃取智力成果。弱点：贪婪，擅长财务操作。刑罚：社会性死亡，行业禁入。

报销系统后门触发-＞伪造大额虚假报销记录-＞匿名举报至审计部门及行业媒体。

状态：【待执行】目标#02：张薇（HR总监）罪名：系统性精神压迫，制造恐惧文化。

弱点：控制欲，迷信规则权威。刑罚：被其最擅长的“规则”反噬。

-＞向全员及公开招聘平台发送“真实”歧视性条款-＞触发舆论与法律双重危机。

状态：【待执行】目标#03：李浩（高级工程师）罪名：持续性创意剽窃，人格欺诈。

弱点：虚荣，表演型人格。

案：声控后门激活-＞在重要客户汇报会上自动播放其辱骂客户录音-＞公开处刑。

状态：【待执行】目标#04：周天穹（创始人/CEO）罪名：默许并滋养畸形文化，

将人工具化。弱点：傲慢，迷信“优胜劣汰”的鲨鱼哲学。刑罚：失去一切。

执行方案：待定（需收集最终测试数据）状态：【观测中】陈默喝了口咖啡。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清醒的暖意。他的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

光标停在“王振涛”那一行。清单最下方，有一行小字备注：“所有刑罚均非创造，

而是引导。引导目标走向其本性必然选择的结局。

——C.M.”陈默点开一个隐藏在系统深处的控制面板。界面简洁，

只有几个按钮和状态指示灯。这是他在搭建天穹科技核心OA系统时，

留下的“后门”——或者说，一个逻辑彩蛋。它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漏洞，

而是一系列基于特定条件触发的“规则例外”。

只有当系统时间、特定用户的操作序列、以及某些数据状态组合成一个唯一密钥时，

这些例外才会激活。比如，王振涛的报销流程后门，

商务招待”额度）附件中包括“瑞华酒店”的发票（他常去的场所）当这三个条件同时满足，

系统不会拒绝这张单据，

成另一套并行数据——伪造的采购合同、虚假的供应商信息、以及明显违规的资金流向记录。

这些数据不会立即出现，而是潜伏在审计日志的特定分区，等待一个“召唤”。

陈默设置这个，原本只是为了测试系统的容错能力和审计跟踪机制。

他当时想：如果有一天公司需要自查，这个功能或许有用。他没想到，

第一个用它的人会是自己。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跳动：17:58。周五傍晚。

陈默知道王振涛的习惯——他会在下班前最后两分钟提交报销，这样财务周一才能看到，

而他可以享受一个没有催问的周末。17:59。陈默的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前同事刘倩发来的微信——一个刚毕业两年的小姑娘，

曾经跟着他做过项目。“陈哥，你没事吧？今天看到你抱着箱子走……我都哭了。

太不公平了。”陈默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然后他删除了对话框。没有回复。

时钟跳至18:00。陈默按下回车。屏幕上弹出一个进度条：【特殊审计跟踪程序已激活。

目标：王振涛。数据重构中……预计完成时间：2小时。】他合上电脑，

将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走出咖啡店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

那栋摩天楼在暮色中通体发光，像一根巨大的水晶柱。陈默仰头看着第三十二层，

那些熟悉的窗户。他知道，此刻王振涛应该刚刚提交完报销，正得意地关掉电脑，

想着周末去哪家新开的日料店。张薇可能还在办公室，整理着今天的“优化”报告，

盘算下一个该劝退谁。李浩大概在工位上高谈阔论，讲述他“独立完成”的某个模块设计。

他们都不知道，一些微小而精确的变化，已经在系统的血液里开始流动。陈默掏出手机，

给那个无备注号码发了第二条信息：“清单第一项，执行中。”他走进地铁站，

消失在晚高峰的人流中。身后，那栋摩天楼依旧灯火辉煌，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在大楼的第三十二层，服务器机房里，绿灯规律闪烁。数据在光纤中无声奔流，

像夜行生物的血液。其中一个数据包，与其他数百万个数据包看起来毫无区别。

但它携带了一个特殊的标记——一个只有创造者才能识别的签名。

这个数据包正流向财务系统的审计数据库，将在两小时后完成自我组装，

成为一把精心打磨的钥匙，等待插入锁孔的那一天。陈默知道，当这把钥匙转动时，

第一个多米诺骨牌将倒下。而他，已经布置好了整条骨牌链。这仅仅是开始。

第二章：逻辑彩蛋周一清晨八点十五分，天穹科技第三十二层。

王振涛踩着锃亮的皮鞋走出电梯，手里端着刚买的冰美式。

他今天心情不错——周五提交的那笔八万六的“商务招待”报销单应该已经进入流程了。

实际上，那顿宴请只花了不到两万，

剩下的六万六是他为下个月澳门之行准备的“活动经费”。系统是他亲自监制的，

审计规则他再清楚不过。只要发票齐全、审批流完整，财务根本不会深究。“王总早。

”前台小姑娘起身打招呼。王振涛点点头，目光在她穿着**的腿上停留了一秒，

然后走向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经过开放办公区时，他注意到气氛有些微妙。

几个程序员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看到他过来立刻散开。有人对着屏幕皱眉，

有人不停地刷新着邮箱页面。“怎么了？”王振涛问离他最近的一个项目经理。

“好像……系统有点问题。”项目经理压低声音，“从周末开始，有些数据对不上。

财务部那边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王振涛心里咯噔一下，

但面上不动声色：“什么数据？”“报销模块。

好像有些单据的状态……”项目经理欲言又止，“王总，您最好看看自己的待办事项。

”王振涛快步走进办公室，关上门。登录OA系统。输入账号密码时，他的手指比平时用力。

系统界面正常加载。待办事项列表里，

躺着三条来自财务部的加急提醒：【您的报销单R-2023-09-087状态异常，

请重新提交】【您的报销单R-2023-09-087触发审计规则A-7，

需补充说明】【审计部门已介入处理单据R-2023-09-087，

请保持通讯畅通】王振涛的太阳穴开始跳动。他点开那张报销单。

屏幕上的内容让他瞳孔骤缩。单据还是那张单据——瑞华酒店的发票，八万六的金额，

他的签名。但在单据下方，多出了一个附件区，

里面有三份他从未上传过的文件：一份与“瑞华酒店”签订的虚拟会议服务合同，

金额八万六，但服务内容描述模糊得可疑。一份资金流向说明，

显示其中六万六在付款后被转入一个名为“星海文化传媒”的对公账户。

“星海文化传媒”的企业信息截图——注册资本十万，成立时间三个月前，

法人代表姓名与王振涛老家的堂弟同名。最可怕的是，

这些文件都带有系统自动生成的时间戳和上传记录，

显示是上周五18:02由他的账号上传的。“不可能……”王振涛喃喃道。

他从未上传过这些。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星海文化传媒”是什么东西。

他颤抖着手点击“删除附件”，系统提示：【该附件已进入审计流程，无权限操作】。

他又尝试撤回整张报销单。【该单据已被审计部门锁定，无法撤回。

】冷汗顺着他的后背流下。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财务总监赵敏推门进来，脸色铁青，

身后跟着审计部的主管和一名法务部的同事。“王总，”赵敏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们需要谈谈这张报销单。”同一时间，城市另一端的共享办公空间里。

陈默坐在角落的工位，面前摊着三台显示器。

左边屏幕显示着天穹科技内网的实时流量监控——这是他多年前埋下的另一个“彩蛋”。

不是入侵，而是利用了一个合法的监控接口，本用于系统性能分析，现在成了他的观察窗。

中间屏幕上运行着代码编辑器，正在调整某个算法的参数。右边屏幕则是一份加密通讯界面，

对方头像是一片漆黑的背景中，一个简洁的银色岩石Logo。

对话记录停留在昨晚：【磐石科技-收购委员会】:压力测试进度？

【C.M.】:第一组数据即将生成。目标A已触发预设情境。

【磐石科技-收购委员会】:道德偏差指数预计？

【C.M.】:基于目标A的历史行为模型，预测指数将超过阈值0.8（满分1）。

建议：不可录用。【磐石科技-收购委员会】:继续。我们需要在正式接触前，

清除所有不可控因素。陈默喝了口咖啡，目光回到左屏。内网监控显示，

王振涛办公室所在的网络节点，数据流量在十分钟内激增了300%。

多个内部通讯会话同时建立——财务、审计、法务、甚至董事会秘书处的IP都参与进来。

“反应速度比预计快19分钟。”陈默自语道。他调出王振涛的通讯记录。系统显示，

过去半小时内，

王振涛试图联系三个人：瑞华酒店的财务经理（未接通）他的堂弟**（通话2分47秒，

内容情绪激动）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通话1分03秒，

内容加密）陈默点开第三个号码的详细信息。号码注册在一个偏远省份，

最近三个月有十七次与王振涛的通话记录，每次时长都在一分钟左右。话单分析显示，

该号码还频繁联系澳门的几个**贵宾厅。“果然。”陈默轻轻摇头。

他调出自己设计的“道德偏差算法”界面，输入新的观察数据：行为指标:面临压力时，

第一反应是联系潜在的同谋者/洗钱渠道而非向公司主动说明。

72→0.85系统自动生成评语：【目标A已表现出明确的欺诈倾向和危机应对模式。

在组织内担任管理职位的风险为‘极高’。建议：终止观察，标记为‘不可接触’。

】陈默点下确认键。几乎同时，

中间屏幕上的代码编辑器弹出一个提示：【彩蛋#01-第二阶段逻辑已就绪。

触发条件：审计部门正式立案。是否激活？】陈默没有立刻点击。

他先点开了另一个监控窗口——这是天穹科技董事长周天穹的邮箱客户端镜像。同样，

这不是黑客技术，而是周天穹自己安装的某个“高级安全插件”留下的后门。

那插件是陈默三年前推荐的，理由是“可以备份所有邮件到加密云端，防止数据丢失”。

周天穹当时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陈啊，还是你想得周到。”他大概没想到，

这个“备份”是双向的。周天穹的收件箱里，已经躺着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审计总监，

标题是【关于技术总监王振涛疑似虚假报销的紧急汇报】。邮件正文措辞谨慎，

可怕——那些伪造的合同、可疑的资金流向、甚至还有王振涛与澳门号码的通话时间轴分析。

陈默注意到，审计总监在邮件末尾加了一段：“……此事可能涉及职务侵占，

建议立即启动内部调查并考虑报警。但考虑到王振涛掌握公司部分核心技术，

若处理不当可能导致……”这段话没写完，显然在犹豫。陈默微微一笑。

这就是他要观察的第二个点：公司在面对高管舞弊时，是选择维护规则，

还是基于“商业利益”妥协？他切换到OA系统的后台日志。在审计流程的设置中，

有一个很少人知道的选项：【是否自动抄送董事会】。默认状态是“否”。

陈默将鼠标移过去，轻轻一点。状态变为“是”。

系统提示：【此变更将影响所有重大审计事项。确认？】确认。几乎在同时，

监控显示周天穹的邮箱收到了第二封邮件——系统自动发送的【审计事项升级通知】，

里面包含了王振涛报销单的所有详情和审计初步意见。“好了。”陈默轻声说，

“让我看看你的选择，周总。”他靠在椅背上，等待。天穹科技，董事长办公室。

周天穹盯着屏幕上的两封邮件，眉头紧锁。五十七岁的他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头发银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幅字：“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这是他三十年前创业时就信奉的哲学。手机震动起来。是王振涛。周天穹没接。

他转而打给审计总监：“王振涛的事，还有谁知道？

”“目前只有我、财务赵总、法务的小李，还有……董事会秘书处应该也收到系统通知了。

”“先把消息压住。”周天穹说，“告诉王振涛，让他今天之内把六万六的窟窿补上，

写一份检查，然后主动申请降职。对外就说……家庭原因，暂时卸任技术总监。”“周董，

这已经涉嫌刑事犯罪了，我们如果隐瞒……”“公司正在B轮融资的关键期。

”周天穹打断他，“投资方最看重的是什么？团队稳定性。王振涛是技术负责人，

他现在出事，估值至少砍三成。你觉得投资人会相信这只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吗？

”电话那头沉默。“按我说的做。”周天穹挂断电话。他揉了揉太阳穴，点开王振涛的档案。

这个跟了他十二年的老部下，能力是有的，就是贪。以前那些小打小闹，

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只要能把活儿干好，捞点好处就当是激励了。

但这次太过了。八万六，还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蠢货。”周天穹低声骂道。

他准备给王振涛回电话，突然注意到邮件列表里还有一封未读——来自一个陌生的加密域名，

标题只有两个字：【清单】。周天穹皱眉点开。邮件正文是空白的。但附件里有一张图片，

看起来像是一页扫描件。标题是《离职清单》，

第一条写着：目标#01：王振涛-已标记【处理中】下面还有几行字，

但都被刻意模糊了，只能隐约看到“张薇”“李浩”等名字。邮件没有发件人信息，

IP地址显示为境外**。周天穹的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他立刻打给IT安全部门：“查一下，公司系统最近有没有异常？有没有被入侵的迹象？

”“周董，我们刚做完月度安全扫描，一切正常。您为什么这么问？”“……没事了。

”挂掉电话后，周天穹盯着那张图片看了很久。离职清单？谁的离职？

他脑海中闪过一张脸——那个三天前抱着纸箱离开的、沉默寡言的技术骨干。陈默。

但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陈默是什么人？一个老实到有点懦弱的老程序员，

被辞退时连补偿金都不敢争。他要有这本事，早就升职加薪了，怎么可能被优化掉？

“应该是竞争对手的恶作剧。”周天穹对自己说。

但他还是把邮件转发给了安全部门：“溯源这个发件人。我要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

”共享办公空间里，陈默看着监控画面，轻轻笑了。周天穹的选择，在他的预料之中。

偏差指数算法自动更新：【目标D（周天穹）观察记录】行为指标：面对高管舞弊，

优先选择掩盖而非依规处理。

前偏差指数：0.65→0.78评语：【组织最高决策者表现出明显的实用主义倾向，

在压力下可能为保全整体利益而牺牲规则。此类领导者易滋生系统性腐败。

】【建议：需进一步压力测试，观察其道德底线位置。】陈默关掉窗口。手机震动，

是刘倩发来的又一条消息：“陈哥，公司出大事了。王总好像因为报销问题被调查了，

现在办公室里人心惶惶。你……你知道怎么回事吗？”陈默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

然后他回复了两个字：“不知道。”发送。几乎同时，

他面前的中间屏幕弹出了新提示：【检测到关键词“清单”被触发。

彩蛋#00（诱饵程序）已成功投递至目标D。

】【逻辑链确认：目标D已看到‘清单’但未采取正确应对（启动全面安全审查），

而是试图私下溯源。此行为符合‘傲慢-轻敌’模型。

】【结论：目标D适合作为最终测试对象。】陈默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指。

他点开了清单的第二项——张薇。执行方案详情展开，里面包含了张薇在过去五年里，

的绩效考核标准、以及她与猎头公司的秘密协议——她在向竞争对手输送“被优化”员工时，

收取推荐费。这些数据被封装在一个定时邮件里，收件人是全公司所有员工，

以及人力资源行业协会、劳动监察部门、还有几家经常报道职场不公的媒体。

触发条件：当张薇下一次在公司系统中标记某个员工为“待优化”时。“快了。

”陈默看着监控数据，“按照她的习惯，每周二下午会更新优化名单。”今天是周二。

他切换到一个隐藏的摄像头画面——这是张薇办公室里的智能空调摄像头，

她为了“随时监控办公室环境”安装的。此刻画面里，张薇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她在填写一份表格。表格标题是：《Q4人员优化建议名单》。

第一个名字：刘倩。理由：工作态度消极，多次在会议上提出与上级不同的技术意见。

陈默的眼神冷了下来。他看向屏幕上的执行按钮。

倒计时已经开始：【邮件定时发送模块准备就绪。

距离自动触发：00:59:23】陈默没有干预。他只是点开了刘倩的档案。

这个二十五岁的女孩，是他两年前亲手带出来的徒弟。聪明，勤奋，有原则。

她上周因为坚持认为某个架构设计有安全隐患，

在会上公开反驳了李浩——那个抄袭成性的“明星工程师”。所以她现在在优化名单上。

“很好。”陈默轻声说。他调出张薇的道德偏差档案，在“迫害无辜者”一栏输入新的数据。

偏差指数从0.70跳升到0.88。【评语：目标B在行使权力时表现出明显的报复倾向，

将个人好恶置于组织利益之上。此类HR管理者易造成人才逆向淘汰。】【建议：不可接触。

】倒计时继续：【00:42:11】陈默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的城市华灯初上，

晚高峰的车流汇成一条条光的河流。他能想象一小时后，天穹科技第三十二层会发生什么。

那封邮件会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不，不是石子——是炸弹。每个人都会看到，

他们尊敬的HR总监，是如何在背后交易着同事的命运。

然后会有更多邮件被挖掘出来——那些她与王振涛合谋逼走老员工的记录，

那些她收受回扣的证据，那些她为了“杀鸡儆猴”而刻意制造的冤案。张薇建立的“规则”，

将反过来吞噬她。陈默的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那个无备注号码：“磐石方面问，

测试是否过于激进？他们担心目标公司会提前崩溃，影响收购价值。

”陈默回复：“真正的价值不在公司，而在人。我们在筛选的是人。”“筛选标准？

”“压力下的选择。恐惧时的底线。权力面前的良心。”“冷血的评判。”“必要的清洗。

”对话结束。陈默看向窗外。玻璃上映出他的脸——平静，疏离，

像在观察一场与己无关的实验。倒计时走到最后十秒。他回到座位，调出所有监控画面。

天穹科技第三十二层，张薇刚刚结束与周天穹的电话，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

她刚刚得到授权，可以“处理”掉刘倩这个“刺头”。李浩正站在茶水间，

对几个新人吹嘘自己最新的“创新设计”。王振涛把自己锁在办公室，疯狂地打电话筹钱。

周天穹在翻看投资协议，想着如何向投资人解释“技术总监因家庭原因暂时卸任”。

普通员工们在工位上忙碌，或摸鱼，或焦虑，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倒计时归零。

【彩蛋#02-已触发。】陈默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所有监控画面同时闪烁了一下。

数据开始奔流。第二张多米诺骨牌，倒了。第三章：规则反噬张薇看到那封邮件时，

正在喝一杯红枣枸杞茶。下午四点二十分，她的邮箱提示音密集地响起，像一串急促的心跳。

她皱眉点开，最先看到的是人力资源部的群组邮件，标题让她手一抖，

茶水洒在了米白色的西装裤上。

通知：关于近期人员优化流程的澄清说明】发件人：张薇（人力资源总监）但这不是她发的。

她颤抖着点开正文。邮件以她的口吻开头：“亲爱的同事们，经过深刻反思，

我认为有必要对过去五年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进行透明化说明……”接下来的内容，

让她的血液一寸寸冷下去。邮件附带了十七个压缩文件，

协议_张薇签字版.pdf2022_刘倩优化预谋_会议纪要.docx……最致命的是，

邮件不仅发给了全公司六百多名员工，

还抄送了人力资源行业协会、三家劳动监察部门的公开邮箱，

以及《财经周刊》《职场观察》等媒体的爆料通道。“不可能……”张薇的声音嘶哑。

她试图点击“撤回”，但系统提示：【该邮件已通过外部服务器中继，无法撤回】。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刘倩站在门口，二十五岁的女孩脸上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她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正是那封邮件。“张总监，

”刘倩的声音很轻，“‘工作态度消极，

次在会议上提出与上级不同的技术意见’——这是您五分钟前提交的优化建议里对我的评价，

对吗？”张薇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那么请您听听这个。”刘倩点开手机里的录音。

扬声器里传出张薇清晰的声音：“……李浩，刘倩那个丫头不能再留了。

上周她当着王总的面说你的架构设计有问题，这要是传出去，

你‘技术明星’的人设还怎么立？放心，我来处理。优化理由我都想好了，

‘与团队文化不契合’……”录音里，李浩谄媚的笑声传来：“还是张姐厉害。对了，

那个陈默走了之后，他手上的核心模块交接给我吧？我保证做得比他好。

”“已经在流程中了。不过你得配合我，把刘倩先弄走。这丫头是陈默带出来的，

留着迟早是隐患。”录音结束。办公室外已经围了一圈人。所有人都看着张薇，

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恍然大悟的冰冷。

“这录音……你从哪里……”张薇的声音在颤抖。“邮件附件里，编号7的那个压缩包。

”刘倩说，“里面有47段录音，从2019年到现在。张总监，

您真的很喜欢录音——当然，是为了‘保留管理依据’，对吧？只是您不知道，

您办公室那个智能会议系统的云备份，访问密钥三年前就泄露了。”张薇猛地站起来，

膝盖撞到桌角，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她想起来了。三年前，公司升级会议系统。

IT部推荐了几个方案，

最终她选了最便宜的那个——供应商承诺“免费赠送云端录音备份功能”。

当时负责技术评估的人是……陈默。陈默当时说：“这个系统的安全架构有缺陷，

云备份的加密方式很初级。”她说：“能省二十多万呢，就这个吧。

安全问题你们IT想办法补上。”陈默沉默了半晌，最后只说了一句：“好的。

”原来他早就知道。不，不只是知道——他埋下了种子，等待今天开花。张薇跌坐回椅子上。

电脑屏幕上的邮件还在被不断转发、回复。内部通讯软件疯狂闪烁，

董事会、法务部、公关部的消息接踵而至。她看到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周天穹，

标题只有一个字：【滚】。手机震动起来，是她丈夫：“张薇，**干了什么？

我公司老板刚问我，我老婆是不是那个上热搜的‘黑心HR’……”她挂断电话，关机。

窗外，夕阳正在沉入城市的轮廓线。第三十二层的视野很好，

能看到大半个CBD的灯火渐次亮起。她曾经喜欢这个视角——高高在上，

掌控着他人的去留。现在，她只觉得冷。同一时间，陈默在共享办公空间的角落里，

观察着数据的流动。左屏显示，邮件投递成功率：100%。

打开率在十分钟内达到了87%，这个数字高得异常——意味着几乎所有人都点开了，

并且阅读了相当长的时间。

社交回避社会支持指数：0.1（极低）评语：【目标建立的权力体系完全基于信息不对称。

当信息透明化后，体系立即崩溃。此类管理者无法承受阳光下的审视。

】最终偏差指数：0.91建议：【处理完毕。标记为“社会性死亡”，无需进一步干预。

】陈默将张薇的档案拖入“已完结”文件夹。文件夹里已经有了王振涛的档案。

最新更新显示：王振涛已补回六万六千元，

但审计部门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了更多问题——过去三年，

他通过虚报差旅、虚构供应商等方式，累计侵占公司资产约四十二万元。法务部已经报警。

两个档案，两种结局。王振涛输给了贪婪，张薇输给了傲慢。陈默点开第三份档案：李浩。

这个三十二岁的“明星工程师”此刻正在做什么呢？监控画面切换。李浩的工位摄像头显示，

他正在疯狂地删除电脑里的文件。

陈默能识别出那些文件——都是从他这里剽窃的架构设计、代码模块、技术方案。

但李浩不知道的是，这些文件早就被同步到了一个加密服务器。每一次删除操作，

都会在服务器上生成一个备份副本，附带操作时间戳和用户标识。“恐慌性销毁证据。

”陈默在观察记录里输入，“行为模式符合‘机会主义者’特征——获利时嚣张，

危机来临时第一反应是消除痕迹而非承担责任。”他调出李浩的日程表。明天下午两点，

天穹科技将举行B轮融资前的最后一次技术演示。

投资方代表、行业分析师、媒体记者都会到场。按照安排，李浩将作为“核心架构师”，

展示公司新一代数据平台的“革命性创新”。演示稿陈默看过了——百分之八十的内容，

直接拷贝自他离职前未公开的设计文档。“完美的时间点。”陈默轻声说。

他点开一个名为【声纹彩蛋】的程序界面。

这个程序关联着公司所有的视频会议系统、演示录屏软件、以及会议室里的智能音频设备。

触发条件很复杂，

新”“自主设计”“核心技术”等）现场有外部听众（通过与会者IP地址判断）一旦触发，

系统会自动在音频流中插入一段“背景音”——实际上是一段精心剪辑的录音，

内容将是李浩在不同场合承认抄袭的对话片段。陈默测试过三次，成功率100%。

他设定了执行时间：明天下午两点十五分。那是演示的**部分，

李浩会讲到他“独立设计”的分布式缓存算法。“让他在最得意的时刻，

”陈默输入程序备注，“被自己的声音审判。”设置完毕。他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四十分。

手机震动，是刘倩。“陈哥，张薇被带走了。董事会的人、法务、还有两个警察。

她走的时候一直在说‘是陈默，都是陈默’……但没人信她。”陈默回复：“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公司要完了，对吗？”“天穹科技不会完。它会变得更好。

”“你做的这些……是为了报仇吗？”陈默看着这个问题，想了很久。

最后他打字：“为了清理。”发送。然后他关掉手机，

看向右屏——那是与磐石科技的加密通讯界面。

对方十分钟前发来一条消息：【磐石-委员会】：第二阶段测试数据已接收。

目标B处理速度超出预期。但目标D（周天穹）表现出危险倾向——他开始私下调查你。

】陈默点开附件。里面是周天穹最近24小时的通讯记录分析：三次联系网络安全公司，

要求“深度扫描系统后门”两次与**通话，提及“查陈默的底”一次与投资方沟通，

述为“竞争对手的商业间谍行为”周天穹正在编织一个叙事：所有问题都是外部攻击造成的，

管理层没有责任，公司依然是优质资产。典型的“鲨鱼哲学”——遇到威胁时，不是反思，

而是寻找更弱的猎物转移矛盾。陈默回复：【C.M.】：目标D的反应在预测模型内。

他选择了‘外部归因’而非‘内部反省’，偏差指数+0.15。

】【磐石-委员会】：风险在于，如果他先找到你，整个测试可能暴露。

我们需要保证收购的合法性。】【C.M.】：他找不到我。我用的每一个数字身份，

都是他三年前亲自批准的安全方案创造的。他查得越深，越会相信这是竞争对手的手笔。

】【磐石-委员会】：你很自信。】【C.M.】：这不是自信，是事实。我了解他，

就像了解我自己写的代码。】对话暂停了几分钟。陈默起身，走到窗边。夜色已深，

共享办公空间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远处，

天穹科技那栋楼依然灯火通明——今晚很多人要加班了，处理烂摊子，写报告，

准备危机公关。他想起七年前，自己第一次走进那栋大楼。二十五岁，背着双肩包，

眼睛里还有光。周天穹亲自面试他，说：“小陈，我们这里不搞论资排辈。只要你够强，

就能往上冲。”他信了。所以七年里，他埋首代码，搭建系统，解决问题。

他以为技术是纯粹的，能力是可以被看见的。直到他发现，那些最会表演的人爬得最快，

那些最会说话的人拿走了功劳，而那些真正做事的人，最后都成了“工具人”——用旧了，

磨损了，就被换掉。王振涛曾经酒后对他说：“陈默，你知道你为什么升不上去吗？

你太认真了。这世界上，认真的人最好用，也最好扔。